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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傅母放下筷子看向他,“今天叫你回来就是通知你,你和知茵的婚事不可能再拖了。” “下个月初五是好日子,去把证领了吧。” 话音落下,傅瑾彦视线淡淡转向岑知茵。 岑知茵没有看他,目光下落,像是食之无味的咬着嘴里的虾肉。 他们这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其实向来没有选择。 傅瑾彦的回答只能是“好”, 可岑意姿重新出现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任何一个时间点,哪怕是下午三点之前,傅瑾彦也会回答“好”。 但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喜欢玩弄人。 傅瑾彦的沉默让傅父也停下动作抬眼望来。 傅父身居高位几十年,他只是无声的看着,那种压人的威慑力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傅母皱眉敲了下桌面:“瑾彦。” 傅瑾彦放下筷子,神情淡凉:“我会考虑。” 听到他的回答,岑知茵看了他一眼,在傅父发火之前,她笑容晏晏的拉住了傅母的手:“伯母,伯父,这事让我和瑾彦商量决定吧。” 傅父收回视线,抬了抬筷子:“吃饭。” 之后餐桌上只有傅母和岑知茵时不时的说笑声。 吃完饭,傅瑾彦站在院子里抽烟。 身后传来脚步声,岑知茵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也给我一支。” 傅瑾彦从衣兜里拿出烟盒递给她,没说话。 岑知茵抽出一支,掀在嘴里摁下打火机点燃。 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飘浮,岑知茵眯了眯眼:“我不知道伯母今天让我来是为了说这事。” “嗯。”傅瑾彦没什么情绪,仿佛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 岑知茵吃饭的时候就觉出他的不对劲,她第一次见他敢不服从家里的决定。 哪怕他没直接说“不”,但除“好”这个答案之外的答案,都是反抗。 “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他,“你说要考虑,考虑什么?” 傅瑾彦掐灭燃烧到尾部的烟,目光落向远方:“她没死。”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岑知茵怔了怔,几秒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谁,有些不可置信:“没死?那两年前……” “在查。”傅瑾彦淡淡回答了她没问完的问题。 岑知茵点点头,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突然,她扯扯嘴角,眼底溢满湿润的悲伤,像下过雨的夜空:“这感觉真像死而复生一样……他怎么就不能也死而复生呢?” 傅瑾彦又点了一支烟。 两人沉默的抽完手里的这支烟,岑知茵问:“她没死,你打算做什么?如果你能让这个婚约取消,我没有意见。但你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就算我能帮你拖一时,也不会太久。” 傅瑾彦瞥了她一眼:“我帮你拖了两年。” 岑知茵笑起来:“少来,你自己也不想结,别把锅都扣在我一个人头上。” 但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慢慢下落,神情也变得苦涩起来。 秋末将近冬天,天气渐渐冷了。 一阵凉风吹过,岑知茵抱起手臂,深深呼出口气:“如果你要抗争,希望你能成功……这种日子我真过够了。” “我很想想看看,连我和薄瀚宇都不能在一起,你和她要怎么排除万难。” 说完,岑知茵没再多留。 “走了。”她摆摆手,向四合院外走去,“谢谢你的烟。” 傅瑾彦没回应她,却想起两年前得知薄瀚宇死讯的那一天。 那天两家人正坐在一起讨论即将要举办的婚礼事项,他和岑知茵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瑾哥,瀚宇没了。” 就这么一句话,轻飘飘的,就让他们失去了一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傅瑾彦转头看向岑知茵,在看到她脸上凝滞空白的表情后,他知道她接到的电话也是这件事。 薄瀚宇的死是个意外,却也不能完全算意外。 大概是在岑意姿离开一两个月的时候,他不知道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许是被压抑的太久,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开始和家里对着来。 他家里的做法也很直接,罢免了他在公司的职位,停了他所有的卡,最后把他赶出家门。 他们一向是用这样的手段来让一个人妥协的,就算违逆他们的人是自己的子女,也没有一点例外。 薄瀚宇离开家里的靠山后一直没有低过头。 听说他租了个小房子,又找了小公司当职员,与从前的生活天差地别。 但圈子里的朋友没有一个把他当成饭后谈资,相反的,他们钦佩他的这种勇气,因为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做。 他们也舍不得家里给自己带来的优势。 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想议论,都会被傅瑾彦警告。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偏偏在这期间,薄家因为生意和对家一直针尖对麦芒。 最后对家没能得到那笔生意,心怀怨气,但没办法从薄家下手,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被驱逐出家,没人保护的薄瀚宇身上。 后来才知道,他们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薄家,所以找人捅了薄瀚宇一刀。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要害,他们以为薄瀚宇有时间去医院,有时间报警。 却偏偏正好,薄瀚宇的手机没有电,而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 他倒在无人的小巷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雪给掩盖住,流出的血冻成血冰,在皑皑白雪里格外刺眼。 有些事后悔也来不及的。 比如薄家,比如岑知茵。 薄家后悔对薄瀚宇的不管不顾,导致最后失去了唯一的独子。 而岑知茵曾经和薄瀚宇的恋爱早就不是秘密。 两人在高中就彼此生出情愫,大学谈了四年恋爱,最后在大学毕业时,岑家勒令岑知茵和他分手。 理由是,家世不匹配。 岑知茵和薄瀚宇都曾为这段感情与家里抗争过。 但如今的他们都尚且没有选择,更何况当时大学刚毕业什么都没有的两人。 没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只是突然有一天,两人没有一起来聚会,有人问了岑知茵一句怎么回事,她轻飘飘的回答:“我们分手了。” 后来两人在圈子里成了最熟悉的陌生朋友。 再后来,傅瑾彦回来了,傅家和岑家定下了婚约。 岑知茵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能嫁给别人,也能看着薄瀚宇喜欢别人。 却没想过薄瀚宇会突然去世。 她能接受生离,却无法接受死别。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连薄瀚宇的葬礼都没有去。 之后有一天,她找到傅瑾彦,坦白直言想为薄瀚宇守丧三年,哪怕他离开时最爱的人已经不是她。 傅瑾彦同意了。 因为那一天,他得到了岑意姿的死讯。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助理肖鄢打来的。 接起,他说:“傅总,查到了,两年前岑小姐并没有上那趟飞机,坐了后面的那班去了纽约。” 傅瑾彦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当时的名单?” “航空公司当时提供的名单是乘客名单,他们也是后面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些人没有在飞机上,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正好没有上飞机。”肖鄢回答。 傅瑾彦沉默了瞬:“那她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肖鄢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在两年前,岑小姐在杭州的医院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症。这点也从纽约的医院得到证实,岑小姐这两年在接受治疗,但……” “岑小姐的病并没有好转,她只能勉强记得几个月之内的事情。” 阿尔茨海默症。 傅瑾彦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紧。 当时在薄瀚宇的葬礼上,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可她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起。 她想忘记他? 傅瑾彦想着这个可能,又想起下午岑意姿看自己的眼神,心脏传来细小密麻的疼。 他的沉默让那边的肖鄢犹豫出声:“傅总?” “我知道了。”傅瑾彦淡淡道,“明天上午她和那个律师到公司后,你直接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 “好的,傅总。” ……晚饭吃的是聚宝源的涮火锅。 贾斯汀对老北京麻酱的评价是:很粘稠,很香很浓郁,但他感觉上口腔被糊上了一层水泥。 岑意姿倒是吃得很快乐,她在纽约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油炸食品早就已经吃腻了。 吃完晚饭,两人都想散步消消食,于是决定徒步走回酒店。 不知不觉又聊起傅瑾彦。 “我见过太多大老板了,但没有一个像傅瑾彦那样,光站着那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贾斯汀这样评价,“你知道我中文不好,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说起他,岑意姿却想起在楼道里傅瑾彦喊她名字时,她心脏莫名的疼痛。 她没说话,清冷月光照下来,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闪烁了下。 贾斯汀被吸引看过去,问:“对了,你不去看看你丈夫吗?” 话音刚落,岑意姿刚想回答。 迎面走来两三个醉酒摇摇晃晃的男人,肩头一下和贾斯汀撞在一起。 相撞的那个男人立马转过头来:“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贾斯汀皱起眉,用不标准的中文说:“明明是你撞的我。” “哟,外国人。”那人看清贾斯汀的长相,戏谑的和同伴笑了声。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岑意姿身上:“外国人还泡上中国妞了,这样吧,你和我们喝几杯,刚才的事就不计较了。” 男人说着,手就要往岑意姿的脸上摸。 贾斯汀上前挡住他,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视那人:“麻烦你们放尊重点,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再计较。” 三个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哥几个……” 话没说完,三人身后响起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是爷们吗?大街上欺负外国人,还调戏女士,要脸不要了?” 为首男人转过头去:“你哪根葱啊,你……楠哥,您、您怎么在这?” 被称作“楠哥”的男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刚才不是挺狂?滚。” “滚,滚,南哥我们这就滚。”男人立刻怂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同伴赶紧走了。 齐司楠轻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这才看向岑意姿和贾斯汀。 “你们没事吧?他们……” 话音戛然而止。 齐司楠的双眼在看见岑意姿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你不是死了吗?” 齐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见了鬼一样。 这感觉让岑意姿很不舒服,但她想着可能是认错了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认识吗?” 齐司楠也想到了这点,他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张小红都没问题。 但—— “岑意姿。” 五雷轰顶,齐司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次是真的见了鬼。 但岑意姿的反应更让他好奇:“你不认识我了?应该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瑾哥的四合院,还有元宵放烟花,我们都见过的。” 四合院?烟花? 岑意姿拧起眉:“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我不记得了。” 齐司楠再次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犹豫着试探问:“那你也不记得瑾哥了?” 岑意姿眉心更紧:“他是谁?” “傅瑾彦。”齐司楠紧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字一顿,“你忘了吗?你们在一起五年。” 五年。 岑意姿耳边嗡的一声震鸣,眼前浮现出傅瑾彦虚幻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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