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住插嘴,“生什么生,这小兔崽子莫不是给你灌迷魂汤了?这小兔崽子傻乎乎的不清楚,兰儿你身为大夫难道还不清楚坤泽君孕育子嗣的艰辛吗?” “我知道……”祁幼安弱弱开口,她现在就亲眼看到了,就很后悔,可话还没说完呢,宁芳便是一个白眼斜睨她,“你知道个屁,当年我生你差点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不可谓不凶险,宋泽兰虽不是接生婆,却也救治过几次性命垂危的产妇。 如宁芳所言,她确实清楚,却不想祁幼安知晓,能够怀上她俩的孩子,她很欢喜,也希望祁幼安能够开开心心在期待喜悦中迎接她们的女儿。 如果可以,她甚至连孕吐反应都不想让小将军看到…… 来不及多想,她生平第一次出言打断了长辈说话,“娘,你莫把安安吓到了,我没事,过阵子就好了。” 祁幼安的手臂被她下意识抓紧,饶是再愚钝,也不可能对她的反常视而不见,将脏手帕扔给身后的侍女,便一把将她抱起,“媳妇儿你别想着瞒我,娘亲,你快告诉我吧,我想听。” “……” 宁芳看着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女儿,又看了看向她投来恳请眼神的儿媳妇,默默叹了口气,行吧,既然小兔崽子知道心疼媳妇儿,媳妇儿又宠着小兔崽子,她便不多嘴了。 但方才已经口不择言,还是得糊弄过去,当娘的,糊弄女儿对她来说倒也容易,她当即表露出一脸不耐,动了胎气差点儿一尸两命自不会再说,只没好气道:“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问?提起这事儿老娘就上火,你可比我乖孙混蛋多了,我怀着你的时候吐的昏天黑地胆汁都快吐干净了。胎动的时候更是频繁,还特大劲儿踹的我心口痛……” 祁幼安看她再说下去就要动手揍自己,连忙抱着媳妇儿走,“娘亲,我知道了,我先送媳妇儿回去休息。” 宁芳看她慌张的步伐,暗嗔了句没良心的小东西,脚下却是快步跟上,“你们要一个孩子也成,就是这孩子不能跟你一样上战场,你要是同意,娘帮你劝劝你媳妇儿。” 宋泽兰又不自觉抓紧了祁幼安的胳膊,祁幼安秒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唇角轻勾,眼底藏不住的狡黠,“行啊,让她长大了跟着我媳妇儿学医吧。” 宁芳费尽心思没能拦住祁幼安从军,纵使打心底里不希望孙女上战场也没敢抱太大希望,乍然听见祁幼安这般说,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一瞬,便急吼吼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劝兰儿,你要是敢反悔,老娘打断你的腿,永不让你进家门。” 娘亲也太狠了吧? 明明计划得逞了一半,祁幼安却有些笑不出来,“……” 宋泽兰从她怀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很快又埋首在她怀里,压抑欢喜的声音低低传来,似乎有些羞赧,“娘,宋家医术不外传。” “咳咳……”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自家媳妇儿这么上道,接下来似乎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宁芳闻言也是瞪大了双眼,不是吧?自家儿媳妇这么六亲不认的吗?以往怎么没看出来? 她有些急切,压根没发现这两人在套路自己,三两步上前拦在前面,“兰……兰儿,这孩子也有你一半血脉……让她跟你姓,跟你姓应该能学吧?” 祁幼安忍笑忍得好辛苦,宋泽兰恐露馅亦是不敢多话,低低嗯了声,“可以……” 第125章 天色已晚,王大夫又上了年纪,手脚多有不便,等他来到府上,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这期间宋泽兰的身体不适症状有所缓解,一番洗漱后刚躺在床上,小月便火急火燎进来说大夫过来了。 祁幼安扶着她坐起身,却不准她下床,往她身后垫了一床被褥,又给她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才让小月把王老大夫请进内室。 来的路上,王大夫与车夫闲聊,倒是知晓她二人回来了,故而见到祁幼安也不惊讶,笑呵呵道喜后,才走向倚靠在床头的宋泽兰,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能给小医圣看诊,真乃老夫的荣幸啊。” 祁幼安请他过来是看病的,可不是让他调侃自家媳妇儿的,不等宋泽兰开口便道:“王老头你别废话,赶紧给我媳妇儿看看,她最近胃口不好还总呕吐,你能不能开些缓解的药?” 王老大夫顿住脚步,耐心听完好脾气地颔首,捋着白胡须颇有些气定神闲地开口,“自是有的,这一味良药就在小将军你的身上啊。” “啊?” 祁幼安满脑子问号,不明所以,宋泽兰柔美白皙的脸颊却已悄然爬上了一抹绯色,她伸出手,微垂眼眸遮掩着羞意,“王老前辈,您帮我开副药即可。” 王大夫笑眯眯点头,神色却是饶有深意,一副宋大夫你不必再说了老朽都懂的模样,看得祁幼安一头雾水,“……” 她打算等送王大夫出去的时候私下问问,却是不等她主动询问,王老大夫给宋泽兰把过脉留下一张药方后便叫她随自己出去,说是有些话要交代她这个乾元君。 她自然是屁颠屁颠就跟着出去了,身后宋泽兰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将嫣红的唇瓣咬得有些刺痛,才能若无其事吩咐小月去拿药,好将人打发出去。 王大夫所言与宋泽兰猜想无二,就是让祁幼安用信香安抚自己的坤泽君,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坤泽君孕期的不适。 祁幼安一一记下注意事项,便回了房,看到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柔顺墨发的媳妇儿,便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声音里掩不住的坏笑,“宋姐姐,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就不用王爷爷这个外人告诉我了,想必你也不会把自己羞到这种地步了。” 将宋泽兰环抱着的不止是她,还有她的信香,作为与她结契的坤泽君,那浓烈霸道却又显得格外温和令人心安的信香出现的一刹,宋泽兰便有了感知,清冷幽凉的信香不受控制地溢出,欢喜地给予回应。 脸上的热意原本就挥之不去,如今身子也渐渐灼烫起来。 好在压在身上的力度只是虚虚的,并不影响她动作,她又往里面蜷缩了些,心里嗔怪着祁幼安的无赖与明知故问,唇齿间却是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在祁幼安看来,倒是她乖巧害羞得不成样子了。 祁幼安心中谨记着王大夫的叮嘱,时刻克制着不被她的信香诱惑失去理智与分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丝,带着说不出的缱绻缠绵,她并不急着把人逼出来,所以……就被她娘亲提着后衣领子拽了起来。 宁芳听闻大夫来了,匆匆把宁发财安置到房中歇息,便与宋母一起赶了过来。 没想到大夫没看到,倒看见祁幼安在欺负儿媳妇,老脸一红,都没顾上骂骂咧咧,三两步上前将不懂事的小兔崽子拽起来,一直拖到门外。 她甚至不敢想亲家母是怎么在心里蛐蛐她教出来一个色胚的,迎上祁幼安茫然无辜又夹杂着震惊的眼神,更气了,压低声音恨恨道:“祁幼安,你跟兰儿必须分房睡!今晚就分!我原以为你会管住自己,没想到你这么禽|兽,你怎么能这么禽|兽啊,兰儿已经那般躲你了你还……你还……” 宁芳痛心疾首,霸王硬上弓几个字却迟迟说不出口,祁幼安可算是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忙从她手下挣脱,“娘亲你误会了,我这是遵医嘱,王爷爷说我的信香可以帮我媳妇儿缓解不适,娘亲不知道吗?” “……”宁芳静默了一瞬,随即又不客气道:“老娘哪里会知道?你外婆早逝,我也没有婆母,谁跟我说这种私密事儿?而且当初怀你的时候正跟着祁朝燕去京都受封,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找大夫看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熬过去了。” “娘亲……”祁幼安心疼地抱住她,宁芳却见不得她这般,总觉矫情了些,一把推开她,“下次把门关上,既然你媳妇儿没什么大碍,我就走了。” 她挥了下衣袖,转过身真打算走了,祁幼安忙追上去,“娘亲,你不把我岳母大人带走吗?” 宁芳斜睨了她一眼,“你不嫌尴尬我还嫌呢。” 祁幼安自是嫌的,不然就不想着让她娘亲把岳母带走了,“……那我也先不回去了,我去厨房,等药熬好了我把药端过来。” 那厢,宋泽兰听到两道脚步声靠近便觉不对,探出头刚好瞧见祁幼安被宁芳拖走的身影,羞愤欲死四个字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心情了,随即又看到她亲娘,唇角抿了又抿,艰难维持淡然开口:“娘,您怎么过来了?” 屋内还有未散去的信香,宋泽兰拥着被子坐起身,她的脸都被丢尽了,根本无颜面对她娘,她轻垂着眼眸,心里禁不住怪某个无赖,自己都知道把小月打发出去,这厮怎就不知道关门呢? 还那般大意,连人进了屋都没察觉… 宋母不知在想什么,收起了欲言又止,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如常般关切问道:“娘来看看你,兰儿,你现在饿不饿?可有什么想吃的?娘去给你做。” 那一阵的恶心感消失之后,宋泽兰已经觉得自己与往常无异了,不过胃口确实是没有的,她微微摇头,“娘,时候不早了,您不必担心我,快回去歇息吧。” 宋母知她此刻不想面对自己,见她脸色似乎也好多了,便点了点头,“那行,娘先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宋泽兰一个人的时候,她总算是自在了些,下床将烛台移到床边,又取了一本医书翻阅,不再去想今晚发生的羞人事儿,慢慢地便也静下心来。 蜡烛差不多燃至一半的时候,祁幼安终于回来了。 她自知理亏,从踏进卧房的那一刻,就变得老实乖巧起来,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抽走宋泽兰手里的医书,“媳妇儿,药熬好了,该喝药了。” 宋泽兰没从她声音里听到惯常熟悉的轻快笑意,下意识抬眸看她,她连忙扯出谄媚乖巧的笑容,“现在看书伤眼睛,还是明日再看吧。” 宋泽兰稍作思索,便明白她反常的原因了,好笑又无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安安,娘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见媳妇儿不生气,祁幼安立马换了策略,将腰又往下弯了弯,方便媳妇儿摸,也方便她卖惨装可怜,她双手环住宋泽兰,眨着委屈的小眼神可怜兮兮嗯了声,“多亏我解释的快,差点儿就挨打了。” 宋泽兰没有接她的话,轻叹了口气,又揉了揉她的发顶,“药放着我自己喝就是,时候不早,安安也该沐浴更衣准备就寝了。” 不是她不懂祁幼安的心思,实在是她觉得祁幼安胆大肆意也确实该长长记性了。 虽没有得到安慰,但也没有被责怪,祁幼安觉得自己装乖还是有点儿用的,“不急,我先盯着你把药喝完。” 宋泽兰嗔了她一眼,却是笑意居多,“安安,你以为我是你会千方百计逃避喝药吗?” 祁幼安嘿嘿一笑,不言语。 她回到桌前,从食盒的最上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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