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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眸里沾染了笑意,一点点儿汇聚眼底,璀璨地好似盛了漫天星辰,很是好看。 祁幼安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俯身去亲吻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一触即离,如预想中下一瞬就看到了眉眼含羞的宋大夫,宋泽兰往被子里躲了躲,闷闷出声:“快些擦,我有些困了。” “好,我动作轻些,媳妇儿你安心睡吧。” “嗯……” 祁幼安给她擦完头发去沐浴的时候,她还强撑着不去睡,但室内太过安静与温暖,只坚持了一会儿,上下眼皮便直打架,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嬷嬷们特意交代了今夜不用熄灭蜡烛,祁幼安也记得这个习俗,上床的时候只放下了两侧帷帐,榻间便昏暗了些。 朦朦胧胧看不清怀里人的睡颜,但她就认定自己的媳妇儿是最好看的,亲了好几下那温软的脸颊,快要把怀里人吵醒,她才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今晚送不出礼物,但媳妇儿睡着了也有睡着的好处,可以乖乖任她亲,想亲几下亲几下。 次日早早便闹腾起来,爆竹声接连不断,祁幼安严重怀疑昨夜大家伙儿都没睡,不然怎会起得这么早? 宋泽兰大概也被吵到了,但却是一副不愿意醒来的摸样,往祁幼安怀里又拱了拱,祁幼安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两人的脑袋盖得严严实实,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宋泽兰的耳朵,便哄得宋泽兰迷迷糊糊又续上了好梦。 祁幼安自己却是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宋泽兰睡到自然醒舒展了下身子,她便也跟着醒了。 喜庆的红烛还未燃烧殆尽,帷帐内的光*线比昨夜入睡时亮些,两人都能望见彼此的眼睛,祁幼安正想道声早安,宋泽兰却已脸色微变,有些羞恼,“昨晚说好的等你,我竟然睡着了。” “额……”祁幼安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差点儿跟着慌了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媳妇儿,不怪你,怪……怪小家伙儿,都是她让你这么累的。” 老母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改变让亲闺女背锅的想法,宋泽兰嗔了她一眼,虽然想替小家伙儿打抱不平,仔细一想似乎与有孕也脱不了关系。 平崖山那段日子,小将军什么时候忙完回来,她便也等到什么时候,不曾像现在这般时不时就会觉得疲惫困乏。 宋泽兰低低嗯了声,支起身子从枕下摸出摸出红包塞给祁幼安,“安安,给你准备的红包。” 不等祁幼安有所反应,她又将手伸到枕下掏出了一个更大的红布包裹。 祁幼安彻底兴奋地睡不着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打开包裹,宋泽兰很难忽视她灼灼视线,拆了一半停下来,止不住心头羞耻,“安安我……我不会做外衣,不是故意……只是只会做……做这些……” 寝衣尚且还好,亵衣实在是太私密了,那时宋泽兰正在给腹中的孩儿做小肚兜,升起给祁幼安做亵衣的念头时并未多想,这会儿被祁幼安灼灼目光注视着,才真真切切意识自己要送出去的对象是自己的妻主,做就做了,怎么还傻到当面送呢? 宋大夫下意识又抓紧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好似不打算送了,祁幼安一慌,也顾不得等她平复心情,跪在榻上可怜兮兮地拽住她的胳膊晃来晃去,“求求你了媳妇儿,你快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不管媳妇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宋泽兰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整个人好像煮熟的虾,咬着唇瓣好一会儿才艰难冷静下来,她将包裹递给祁幼安,示意祁幼安自己看。 红布包裹拿在手中很轻也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祁幼安看她已经羞得掀被下床,忽然就有了些猜测,她又摸了摸感受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拿九稳后便忍着坏笑故意问道:“媳妇儿,里面到底是什么呀?既然不是外衣,那么它这么软,又小又薄的应当也不是寝衣,那到底是什么呀?” 身为她同床共枕的妻子,她那点儿坏心思只要显露出来,必然躲不过宋泽兰的眼睛,宋大夫身形一个踉跄,尚未彻底平息的羞意又涌了上来,且因着她的捉弄又多了些恼意,“没什么,你快还给我,别看了……” 本已打算先行洗漱逃离内室的宋泽兰又将手伸进帷帐之中,试图抢回包裹,祁幼安却把包裹往身后一丢,腾出双手将她抱了个满怀,“媳妇儿为什么要亲手给我做亵衣,是想要我穿给你看吗?” “不是……” 宋泽兰否认的很快,奈何她颤得不成语调的声音根本没什么说服力,祁幼安不顾她的挣扎,带着她往后仰倒,又是一个翻身,她便被祁幼安压在了身上。 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小腹开始隆起,祁幼安双手撑在她肩头两侧,不似以往那般紧贴着她,给她带来的紧张羞怯感却半分没少,宋大夫又想逃了,偏过头咬着唇瓣许久才道:“安安别闹了,时候已经不早,再不起床晚晚都要取笑你我了。” “那你承认想让我穿给你看,”祁幼安一点儿不急,看着媳妇儿面红耳赤羞得不行的摸样,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逗媳妇儿更有意思了,“你方才还懊恼昨晚睡着了,难道不就是昨晚就想看我穿给你看吗?” 宋泽兰是想看她惊喜的摸样,而不是想她看调戏自己……落到这般难堪羞耻的境地,宋大夫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没办法,打又打不过,逃又跳不掉,说又说不通,除了任这人坏心眼儿地欺负别无他法。 而且,这人也确实不能拿自己怎么办,就算把自己逗弄狠了,要去冲凉水澡的还是她自己。 这般想着,宋大夫又有了底气,不再羞于与她对视,如水的眸子羞恼地瞪着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做过的事儿我绝不承认。” “宋姐姐生气了?” 祁幼安觉得她这般气恼的摸样也很好看,像是春日里的灼灼桃花开得正艳,又娇气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摘。 她又将吻落在那双盛了一池春水的眼眸里,轻柔地像是在亲吻一瓣桃花,却在宋泽兰的心湖投下微光浮动的涟漪,那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着,好似羞得下一瞬就能化作花丛间的蝴蝶飞走。 祁幼安在她耳边叮嘱她不要睁开眼睛,下床取来木梳,替她梳理好散乱的发丝,她的发质很好,稍稍理了理便柔顺地铺散在身后。 她眉眼生得温婉清丽,即便粉黛不施,一身寝衣端端正正跪坐在床榻间,也自有婉约清雅之姿。 祁幼安绝不承认又一次轻易被她的美色所惑,单纯是看在她乖顺的份上奖励她一个亲吻,然后才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精巧的小木盒打开,祁幼安刚从里面取出一支色泽典雅简单婉约的玉兰花簪,宋泽兰便隐隐嗅到了清幽温雅独属于黄梨花木的淡淡降香,心口不自觉跳得快了些,“安安……” 其实从祁幼安给她梳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期待了,宋大夫的眼睫颤呀颤,似乎想要睁开,祁幼安忙又说了句不许睁开,她便攥紧袖口,将心思压了下去。 祁幼安不会梳繁琐的发型,用手中的木簪简单将她的青丝挽起,便让宋泽兰睁开了眼睛。 如老木匠所言,哄自家媳妇儿开心确实很容易,宋泽兰甚至没下床去镜前仔细打量一番,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抬手抚了抚,就抑制不住欢喜主动投进她的怀抱。 祁幼安搂着她柔软的腰身,这一刻无需言语,就能感受到她对礼物的喜欢,心底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 红布包裹被祁幼安之前那一丢已经抖开了,很轻易就能看到里面白色布料,祁幼安抱着媳妇儿下床前瞥了眼,也有些害羞,不过厚脸皮的她丝毫未表现出来,反而借机又调戏了宋泽兰,“亵衣很好看,媳妇儿我今晚就穿给你看……” 第129章 这一天很是热闹,张晚有小月和宋母她们带着玩,宁芳有柳娇娇她们陪着在府里打马吊,而小两口则与前来拜年的赵小乌明韶华她们一起出了城游玩。 其实祁幼安一开始只打算带着媳妇儿在城中逛一逛,明韶华和裘袅袅也没异议,毕竟她二人都是病人,与怀着孩子的宋泽兰一样都不适宜去太远的地方。 但赵小乌已经逛腻城内非要去城外,又偏巧在见到宋泽兰戴着的玉兰发簪时夸赞了一句,无意中取悦到了小两口。 于是,在祁幼安想要拒绝的时候,宋大夫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答应了下来。 城外也确实比城中有趣,前几日的雪还未融化,不仅能欣赏到远山雪景,还能雪中捕猎。 带上祁幼安这个箭术高超且极其擅长寻找猎物踪迹的捕猎能手,她们这一行人当真是没白来,在野外架起火堆烤了一只鲜美的鹿肉,回去的时候还一人分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饶是宋泽兰这般喜欢宅在府里的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临近日暮了才依依不舍坐上马车回去。 赵小乌更是直呼这一趟玩得尽兴,就是她有点儿好奇,为什么老大的箭术比之几个月前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可惜,祁幼安才不会好心解惑,就让她绞尽脑汁自己去想答案吧。 宁芳在她们出城没多久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玩牌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不好派人把她们喊回来。 担心了一整天,晚上见到祁幼安,那染着蔻丹的鲜红指甲可不是差点儿戳在她额头上,而是把她脑门都给硬生生戳红了。 也得亏宋泽兰的身体没出什么差池,若是有丁点儿不舒服,祁幼安怕是连家门都别想进了。 因着这一遭,祁幼安老实地不能再老实了,之后的几日任赵小乌如何喊也不出去玩,就陪在宋泽兰身边,唯一一次出门还是宁芳带着她们去看望外公和舅舅他们,回来后便又宅在了府里。 这倒不是因着宁芳的原因了,而是她们收到了梅清钰送来的信。 京都那边如国师测算中那般出现了特大雪灾,她也险些被困其中艰难送出了这一封信。 不过无须祁幼安她们担心,她提前做好了准备尚能应对,还趁机派人混迹到灾民当中散布谣言,将灾祸的降临推到了老皇帝头上。 朝廷军队被祁朝燕打得节节败退,老皇帝焦头烂额又遇到这种事儿,还是在天子脚下,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老天是不是不想让他当皇帝了。 国师被他当成了救命稻草,频频祭祀请求上天息怒,老天是否息怒尚且不知,百姓们的怒火已经渐渐烧向他了。 原因无他,他近些年来沉迷于大兴土木修建庙宇道观一心叩问长生之道,致使国库亏空,为了打仗一次又一次剥削本就被沉重赋税压得难以喘息的百姓们,民间本就怨声载道,眼下雪灾他却又拿不出粮食和银子救灾,到了这种地步,那些被逼得快没了活路的老百姓们还能乖乖等死不成? 总之,现在朝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老皇帝慌着平叛,还要四处派兵灭小火,祁朝燕虽不及梅清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反应并不慢,如今也已开始打着祁家的名号接济灾民了。 看过梅清钰送来的信,祁幼安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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