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精光闪烁。 祁幼安对他印象很差,但意外的是他却很听他爹的话,他从呆愣中回过神,便慌忙捡起地上的秤砣放回去,弯着腰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对不起宋大夫小将军,实在对不起,小的只是太好奇了……” 宋泽兰大致明白他动自己的秤了,笑了笑,“无碍,有好奇心也是好事。” 她都这么说了,祁幼安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扶着她来到桌案处坐下。 李大牛也站到了他爹旁边,“宋大夫,我爹吃了您开的药都能下地走几步路了,求您再给我爹看看吧。” 那次义诊他把赵嫦玉得罪了,赵嫦玉也说到做到,连济世堂的门都不让他进,还出言讽刺他,说他是个孬种。 他好说歹说也没用,气不过便背着他爹来了佑宁城。 百里之遥,路并不好走,中间还有一段长长的山路,瘦小的他也没什么力气,背着他爹走走停停整整两日才到佑宁城。 昨个儿夜里在城外破庙里住了一宿,今儿便过来了。 宋泽兰点点头,将脉枕推到了对面,年过半百的老人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任由宋泽兰在他的腕间搭上三指,诊脉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沉默倒不是向之前那般担心治不好,只是怕打扰了宋泽兰看病。 祁幼安在一旁也没事做,去后院提了壶热水,给他们父子二人各倒了一杯。 李大牛他爹的水放在桌子上,李大牛的祁幼安亲自递给了他。 往常李大牛在赵嫦玉面前低三下四,别说给他水喝了,有时候多问两句就会被劈头盖脸的骂,眼下享受这般待遇,他颇为受宠若惊,“谢谢小将军,谢谢。” “不客气。” 祁幼安摆摆手,余光瞥见她媳妇儿已经收回了手,便默不作声回到了她身边。 宋泽兰融合了上一世的记忆,不仅治疗眼睛的方法有了,医术也格外的精湛。 例行询问了几句,她便唤*祁幼安,“待会儿帮我抓药吧安安,我现在写方子。” 她的手还没碰到纸笔,祁幼安就已经抢了过去,“媳妇儿,我来写,你说。” 宋泽兰打算过几日便着手治疗眼睛,似乎偷懒些也未尝不可? 她迟疑了片刻,唇边绽出如沐春风的笑容,“……也好,那就谢谢安安啦。” 祁幼安眼睛一亮,嘴角疯狂上扬,“一个。” “……” 宋泽兰耳尖倏地红了,抿了抿唇角开始告诉她药方。 念在宋泽兰刚刚病愈的份上,祁幼安二话没说,连抓药也包在身上了。 “看在你们跑这么远过来看病的份上,诊金和药钱都给你们免了吧。” 宋泽兰徐徐开口,李大牛和他爹都感激的不行,连连道谢,“您和小将军真是个好人啊,不仅医术好,人好和气,可比济民堂那个赵大夫好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带着我爹在她那里看了好几年病,丝毫没有起色,药费还贵的离谱,若不是我爹自小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们就不治了,家里穷的一贫如洗,都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 济世堂只免诊金,这里却连药钱都免了。 纵使路途远些,但省下的药钱也足够他们乘牛车过来了。 宋泽兰心软,祁幼安心肠也没坏到哪里去,也不怪罪他手脚不老实了,“那以后你们过来看病就不用付诊金和药钱了,身边有看不起病的人也可以介绍他们过来,药费和诊金全给你们免了。” 她说的财大气粗,也没有跟宋泽兰商量就当家做主了。 “……” 宋泽兰回想着那日义诊的忙碌,不由扶额,安安真是好大的口气……她以前也只是对治不起病的穷苦人家才会免诊金药费,实在是惯爱贪小便宜的人太多了。 然而,唇边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若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失去光泽,此刻必定会被温柔缱绻的柔光填满,她望向了祁幼安的方向,温柔似水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好,就依家主说的吧。” “哪……哪有什么家主,”祁幼安抓药的手一顿,脸腾地就红了“媳妇儿,我……我就是气不过那个赵嫦玉,会点儿医术了不起啊,说话夹枪带棍,讨人厌的很。” 往日都是宋泽兰被弄得面红耳赤,眼下终于扳回一局,她笑而不语。 昨日宋泽兰想通了之后,便也不太在意世人,加之身子确实还有些虚弱不适,乌黑浓密的青丝也只用一根木簪挽起,就准备忙完继续回去躺着。 此刻看起来却格外的素雅清丽,怎么看都是令祁幼安怦然心动的样子。 祁幼安把药递给李大牛,李大牛千恩万谢,带着他父亲出去了。 门外,宁芳也不知看了多久,等人走了才进去,她身后跟着祁朝燕,但她说话一点儿也不避讳,“你这小兔崽子非要参军,跟在你媳妇儿身后打下手不好吗?她看病你抓药,怎么看怎么般配。你媳妇儿还能挣钱,随便救个达官贵人千两银子就到手了,也饿不死你……” 祁朝燕依旧板着脸,声音淡漠波澜不起,“没出息。” 祁幼安被吓了一跳,“娘亲,我闲暇时过来给媳妇儿帮忙也是一样的……” 恢复了记忆的宋泽兰听到她的声音,眼眶不觉一热,站了起来,“伯母……” 上一世,她被西越的一位皇室公主占据身体,好不容易夺回身体,祁昊宇却不肯放过她,千方百计想杀了她,是宁芳伯母以死相逼威胁祁朝燕护下她,让祁昊宇写下休书。 为了给安安洗刷冤屈,她四处奔波,顶着世人误解受尽冷眼辱骂,无论祁昊宇如何诋毁她,伯母也从始至终都相信她,不顾一切站出来维护声名狼藉的她…… 她说自己是她女儿的妻子,也是她的孩子…… 可后来,这世上与她相依为命的人不在了啊。 她连去坟前上一炷香的机会都没有…… 宁芳没在意祁幼安说什么,只听着宋泽兰语气不大对劲儿,便不禁回头怒瞪祁朝燕,“你能做个哑巴吗?一天到晚屁话真多,你有出息?当大夫治病救人积德行善,怎么没有出息了?” 昨日她过来宋泽兰在睡觉,就想着今日过来看望,偏生祁朝燕一直堵在门外,眼看着就中午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 她忍不住又低声嘟囔,“不要脸,狗东西,走哪儿跟哪儿,烦死了。” “夫人,我是说祁幼安……” 宋泽兰抿了抿唇角,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她掐着手心,佯装若无其事。 祁幼安从柜台里绕出来,来到了她身边,瞥见她脸色不大好,也禁不住护短,“母亲,你来干什么,有事吗?” 祁朝燕不敢对宁芳怎么样,看见祁幼安将人护在身后,便气不打一处来,“祁幼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母亲我不点头,她连将军府的侧门都进不来。” “又拿这个威胁我?”祁幼安也压不住脾气了,“不进就不进,我进我媳妇儿家的门,往后你也当没我这个女儿,反正打小也是我娘亲把我带大的。” 这话祁朝燕不爱听,但宁芳喜欢,方才还阴沉的脸顿时转怒为喜,“爱谁谁,你要是痛痛快快跟老娘和离,老娘立马就带着幼安走,才不管你是谁呢!” 和离? 这是前世不曾有的…… 宋泽兰忍不住喃喃出了声,宁芳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兰儿,你介意吗?介意就不离了……” 第57章 宁芳忽然就卑微了。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说漏嘴的居然是她自己,而不是她那个管不住嘴的女儿。 婚事如果告吹了,幼安岂不得恨死她? 为了女儿的幸福,宁芳觉得她可以勉为其难再忍祁朝燕二三十年…… 大堂里一时寂静,似乎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宋泽兰抿着泛白的唇瓣久久不语,倒是祁朝燕沉不住气了,“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宁芳也跟着急了,“祁朝燕,你当着老娘面儿威胁兰儿?还要不要脸了,让兰儿自己决定。” “不介意,”宋泽兰开口了,她从祁幼安身后走出来,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伯母无论是何选择,兰儿都支持。” 宁芳神色一喜,“兰儿,伯母想和离,实在过不下去了,除了争吵就是争吵。” “……” 祁朝燕原本落在宋泽兰身上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看着她因喜悦而洋溢笑容,不禁眉头皱起。 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而是再次看向了宋泽兰,“宋怀远没有告诉你身为小辈不可插手长辈之间的事情吗?” 这会儿宋泽兰却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然,面对积威甚重气势凌人的祁朝燕斥责,也丝毫不惧。 她唇边勾起浅淡的笑容,不亢不卑道:“大将军,是您要我回答的。” 闻言,祁朝燕不禁愣了下,她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坤泽君会这般伶牙俐齿,还敢出言顶撞她。 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冷沉沉的眸子微眯,俨然是很不高兴了。 “既然娘亲决意和离,那趁着都在,今日便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吧。” 祁幼安紧了紧掌心的手,再次将人带到身后,“宋姐姐今早刚退烧,让她回去休息吧。” “安安……”宋泽兰轻声唤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祁幼安止住了,“我送你回去。” 宁芳自然赞同,“那你快送兰儿回房,娘等着你,待会儿咱回府把和离书写了。” “我不同意。” 祁朝燕这会儿倒是回过味来了,“祁幼安,还有她,” 她抬手指了指宋泽兰,“你俩收起心思,本将军不会同意和离的。” “您要是真舍不得我娘亲,可以在和离之后重新追求娘亲啊,这样不顾我娘亲意愿只会让我娘亲越来越烦你。” 祁幼安决定了,今天就算连哄带骗,也要她母亲把和离写了。 她母亲这臭脾气必须得治一治! 宁芳点了点头,看着祁朝燕,“听幼安的吧。” “不写,”祁朝燕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确实还没走几步,赵小乌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老大,不好了老大,惊天秘闻,祁二公子要害嫂子……” 宁芳有些懵,祁朝燕比宁芳还一头雾水,她还不认识赵小乌,脚步一顿,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只有宋泽兰和祁幼安听懂了,祁幼安神情霎时冷了下来,下意识将宋泽兰揽入怀中,“赵小乌,你说清楚。” 赵小乌却似忽然瞥见大将军在场,吓了一跳,“大……大将军也在啊?” 祁朝燕沉沉嗯了声,“怎么回事?” 她的一众亲兵就守在门外,这小乾元当真不知她在里面吗? 赵小乌却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宁芳以为她也被祁朝燕吓住了,笑着招手,“小乌你过来,祁昊宇怎么了?你嫂子是谁?” “是……是宋大夫,”赵小乌喘着粗气跑到宁芳跟前,“婶娘,我昨夜撞见二公子与人密谋,说是要在老大成亲当晚找人欺/辱嫂子,让老大在满堂宾客前出丑,让将军府也跟着蒙羞,看起来好像很怨恨您和大将军……” 一时,整个大堂里冷飕飕的,寒意逼人。 祁朝燕脸色已经很难堪了,祁幼安更甚,眉间凝重寒霜。 那双手却搂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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