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渐变乱。 他闭上眼睛回应刑霁像野兽一样燥动的吻,已经受他影响被欲望点燃的脑子里却异常清醒地想着:最后一次。 他顺应内心的想法,再相信刑霁最后一次。 如果这次是真的他们就在一起。 如果这次是假的...... 没等沈易琮继续想出答案,刑霁把舌头伸进他嘴巴里跟他狠狠纠缠,断断续续喘息着含糊道:“那就看我表现,表现好了我们就在一起,行吗?” 他怕沈易琮没听清楚,又凑过去舔他的耳朵,灼热的呼吸湿润地喷在他的耳廓上,“我不是说在床上......从明天开始,我好好追你,我以前没追过人,但我会好好学。” 跟沈易琮接吻、亲热、纠缠的感觉太爽了。 药效在此刻完全发挥作用,将那种爽感放大了十倍不止。 尤其是他还能感受到沈易琮主动回应。 刑霁脑子里像火山喷发,滚滚岩浆烧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其他,甚至完全没想要沈易琮回应,纯粹是在自说自话:“沈易琮,我太喜欢你了,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他妈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我太蠢了。”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我还跟你说什么好聚好散。” “......不对,”刑霁喘息声越来越大:“结束了也挺好的,我没想过要当你的情人。” 他啃咬沈易琮的脖颈,低哑着声音乱七八糟地问:“当男朋友行不行?” “你想不想要一个比你小十四的男朋友?” “......我会好好表现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夜很深了。 衣帽间里一地狼藉,散落着衬衣、皮带、裤子还有内裤、袖扣等等。 两道修长有力的影子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刑霁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沈易琮最后忍无可忍堵住他的嘴巴,沙哑着嗓子开口道:“这些都不用说。” 他浑身的肌肉绷紧了,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还是定定看着刑霁的眼睛道:“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就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刑霁眼底仍然是一片猩红,看起来有些吓人,也不太清醒。 但他从沈易琮身上抬起头,在他耳边喘着粗气,左手握住他的下巴,又过来跟他接吻:“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没有问沈易琮喜不喜欢他。 或许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又或许是认为沈易琮不喜欢。 但是无所谓。 刑霁搂着沈易琮加深了这个吻。 毕竟沈易琮愿意让他留下,他就已经谢天谢地。 从明天开始,他会好好表现。 至于今天......今天他们就先在衣帽间这个小黑屋里厮混。 把时间暂停,由欲念主导。 总之在这一片天地里,他要沈易琮彻底属于他,他也完全属于沈易琮。 第81章 第1章 滴监测到悔意值达100点 据钦天监记载, 宣崇二十三年八月癸亥夜,彗星直犯紫薇恒,天象示警, 恐有大变。 果不其然。 三日后皇七子萧濯于皇帝垂危之际带兵谋反, 诈称奉诏入宫侍疾, 后率八千甲士围宫, 血溅玄武, 火光冲天, 帝当即崩于乱声之中, 宫中人人自危。 那天夜里, 京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每个人都能听见轰隆一声,天上惊雷响起, 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直下, 冰冷的雨水啪啪地击打着皇宫青石板铺就的地板,在上面绽放出一朵朵染血的花。 听着外面传来刀枪剑戟的打斗声和各宫主子们的咒骂哭喊声,宫女太监们满脸惊惶, 瑟瑟发抖, 恨不得把身子蜷成最小, 抖似筛糠,生怕这场泼天的动乱会殃及自身。 原本皇帝病重卧床已久, 寻遍天下名医术士亦无好转迹象,身体每况愈下, 脉象危急。皇权更迭是迟早的事,偏偏陛下贪恋权位, 即便油尽灯枯也不肯立储。 眼下,七皇子萧濯抢占先机,联合崔、谢两家控制京城, 每个人都很清楚,这皇城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然而,就在外面一片混乱,厮杀声伴随着一道道宫门告破声逐渐逼近之时,亲手操纵这场惊天乱局,踏过尸山血海即将走上大启权力巅峰的萧濯却没有立即去收割属于他的胜利果实,而是选择绕开众人,将司礼监掌印殷殊鹤压在那间他曾经住了近十年之久的冷宫里。 跟外面精致恢宏的朱红宫墙不同。 冷宫墙壁颜色灰白斑驳,处处都散着一股腐朽阴暗的味道。 但这张床他提前命人换过。 用的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铺的是江南进贡的锦缎绫罗,连棉被上的云纹花样都是由宫中绣坊最资深的绣女用了半个月时间一针一线绣制而成,细节无一不精。 跟眼前这个从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权宦非常相配,绝对不会辱没了他。 殷殊鹤是谁? 他是大启朝迄今为止权势最盛的宦官。 司礼监掌印,提督东厂,位同内相,领着一批鬣狗一样的锦衣卫监察百官,搅弄风云,手段阴狠毒辣。多少人畏他、怕他,也在背后咒他、骂他,恨他身为阉党竟敢乱权祸国,却也不得不忌惮和屈从于他? 没人知道他早在五年前就成了萧濯的盟友,他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助萧濯上位,为他笼络朝臣,替他铲除异己,就连今日萧濯率领的私兵能这么顺利闯进宫门,也离不开殷殊鹤在幕后推波助澜。 更没人知道他们在过去那五年的合作中,从互相怀疑、试探、利用逐渐演变成了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暧昧关系畸形、亲密、缠绵、潮湿、炽热、爱欲纠缠。 外面雷声滚滚,窗外雨水如柱。 无人关注的冷宫内气氛却滚烫淫靡。 刻着殷殊鹤名字的牙牌已经掉在地上。 萧濯身上沾染着禁军鲜血的披风也脱下来胡乱丢在外面。 萧濯箍着殷殊鹤细窄的腰身,隔着绯红色的飞鱼袍服滚烫又用力地摩挲他内里紧致又细嫩的皮肉:“怎么样?督公好些了吗?” “早就猜到督公今日可能犯病......所以我特意命人布置了这间屋子,如何,可还能入督公的眼?” 殷殊鹤呼吸渐乱,哪里顾得上去看这房中的布置?更何况左右都是冷宫,就算再好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而且不知想到什么,他眼中情绪不明,冷哼一声道:“大事当前,殿下还有心情跟我在这里胡天胡地?” 萧濯根本没察觉到殷殊鹤的异样。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正是因为那个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近在眼前,他才格外感觉兴奋,格外想将殷殊鹤按在这里做点什么。 于是他的舌头继续在殷殊鹤耳廓之中深入,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宦官在他面前露出被情/欲浸染难耐又放浪的样子,呼吸愈发急促,那种比即将大权在握更加强烈的扭曲快感在胸腔中油然而生。 “那是自然......”萧濯掐着殷殊鹤的下巴吻了上去,一边舔/弄他的嘴唇,一边用暧昧又模糊的声音说:“督公在我这里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能走到今天......督公居功至伟。” 萧濯不知何时已经动作快速地将殷殊鹤身上的飞鱼袍服脱了个干干净净,用一双占有欲极强的手从他肩膀一直顺着抚摸到尾椎处:“不过这里跟督公常住的那间宅子相比确实还是简陋了些,今日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伴随着萧濯的动作,殷殊鹤身体猛地绷紧,小腿剧烈颤抖,手臂淡青色的血管突出,呼吸也变得混乱,整个人都很潮湿。 他跟萧濯是在三年前阴差阳错纠缠到一起的。 后来他们每一次私底下议事最终都会议到床上。 萧濯生得一副天潢贵胄的矜贵相,眉眼极深,俊美至极,没人知道他在床上其实是个疯子,像一头永远都无法餍足的狮子,凶狠、强势、疯狂。 殷殊鹤从最开始的痛恨、抗拒、厌恶到后来习惯、沉沦,甚至上瘾......他早就在跟萧濯这种畸形关系中变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淫/兽,下贱又渴望。 可他身有隐疾尚还可以理解,殷殊鹤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身为天潢贵胄的萧濯会对他这样一个身有残缺的阉人如同中蛊一般痴缠上瘾,仿佛怎么也要不够,真是可笑。 今日殷殊鹤确实是犯了病。 他的病症隐秘又特殊,虽然令他恨之入骨,却也如同附骨之蛆,根本无药可解。 平时尚且还能自抑,偏偏每逢大事发生,只要遇上心情激荡就愈发难耐。 他厌恶任何失控,却又无法控制这种失控。 此刻感受着萧濯粗暴又炽热的亲吻和索取,殷殊鹤肌肉紧绷,那股浑身上下似有蚂蚁爬过的痛苦煎熬之感已经像潮水一般褪去,身体也不再颤抖,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不可宣之于口的强烈渴望。 他跟萧濯在暗地里厮混过无数回。 他知道解了他的病症萧濯也不会停手,他会十倍百倍的浇灌他,满足他。可是此时此刻,殷殊鹤听着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剧烈雨声,看着萧濯用红色的、温热的舌尖在他皮肤上勾抹、打转,感受到到自己的心脏跟萧濯的呼吸一样起起伏伏,他却不像平时一样沉沦享受,只有满心的冷意跟鄙夷。 冷意对萧濯。 鄙夷对自己。 “督公为什么不说话?一点都不专心。” 萧濯鼻息滚烫,慢条斯理用手紧紧扣住殷殊鹤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唇低声问:“从今日戌时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督公在想什么?” “殿下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殷殊鹤冷笑一声。 此刻他鬓发散乱,衣冠不整,但因为久居上位,即使是露出这样被人玩透了操熟了的样子,整个人依然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阴柔锐利来:“今日你专程把我带到这冷宫来?难道单单就是为了给我治病?” “啊被发现了。” 萧濯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重新贴着殷殊鹤,继续缠绵悱恻地去嗅他身上的气息。 阉人因为身体残缺,多有挥之不去的腥骚味,让人闻之恶心欲吐。但殷殊鹤却跟别人不同,他生性爱洁,格外讲究,衣服上永远熏着一股不浓不淡的沉水香,香气经年累月沁入他身体和皮肤的每一寸,揉杂成一种独属于殷殊鹤的味道,让他非常上瘾,永远也闻不够。 他用舌头抵在他敞露出来的锁骨上,一路上滑到他耳垂,吮吸了一下那薄薄的皮肉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督公的眼睛。” 感受到殷殊鹤伴随他动作簌然浑身紧绷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萧濯眼底没有一丝被拆穿的窘迫,嘴角反而得意地勾出一抹笑容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地笑:“督公知道了多少?” “让我来猜一猜......”萧濯掐着殷殊鹤的胯骨,贴着他的耳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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