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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他究竟在想什么。 也没注意到,半晌以后萧濯将他整个人都看过一遍,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他隐隐渗出鲜血的左臂之上。 确认了他身上应当只有这一处伤口之后,萧濯才恶狠狠压过去掰着他的下巴咬他的嘴巴。 殷殊鹤浑身一僵。 萧濯竟然在亲他。 之前萧濯再怎么越界也只是吻他的侧脸跟耳廓,此刻嘴唇上传来的痛感跟啧啧水声却清晰告诉他萧濯在做什么。 他浑身汗毛直竖,想要挣脱,却被萧濯箍得更紧,他直接将人按在贵妃榻上,狠狠地将湿热粗糙的舌头探进最深处,在他口腔中翻搅,用力吞咽他的口水。 殷殊鹤从来没受过这些,他感觉无措跟畏惧的同时,也控制不住被萧濯强势的动作搅和地头皮发麻,不得不后仰脖颈僵硬地承受他的吻,甚至难以抑制发出细小呜咽。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的殷殊鹤脑子里“嗡”地一声,再次想要激烈反抗,反而头昏脑胀之时却听到萧濯猛地攥住他的胳膊道:“不要乱动。” 萧濯眼中凶狠的情/欲尚还未退,在昏暗的寝殿之中一双眼睛漆黑发红,看起来有些骇人。 “公公既然将自己抵给了我,就该从今日起守我的规矩,”萧濯握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他一字一顿说:“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再看到类似的伤口。” 殷殊鹤蓦地一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濯已经松开了他,与此同时,殷殊鹤后知后觉感受到他方才来势汹汹的病症好像也褪了下去。 第86章 第6章 你知不知道怎么能讨人欢心? 从广平苑出来的时候殷殊鹤出了一身的汗, 连带着神色也有片刻的复杂。 他不明白萧濯究竟想做什么。 将他按在贵妃榻上纠缠烫吻的动作是真的,将他死死箍在怀里不许动弹的模样是真的,望向他时阴沉而尖锐的眼神也是真的。 殷殊鹤从来没见过像萧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四目相对, 视线纠缠的那一刹那,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萧濯就像头疯极了的猛兽, 时刻能撕碎他的血肉, 咬断他的脖子。 可偏偏他没有。 他只粗暴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然后像恨极了一般用糙粝的舌头去舔他的脸颊。 ......以至于到现在殷殊鹤都感觉萧濯的温度还停在他的唇齿跟皮肤之间, 毫不留情侵袭着他的神智。 即使现在病症已经完全褪了下去, 殷殊鹤依然控制不住感到头皮发麻, 头晕目眩。 疯子!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热衷于跟一个宦官做这种事! 可萧濯却尤嫌不够,最后让殷殊鹤离开的时候突然逼近了拽住他的衣领要求:“公公当值或有事的时候我不管, 但你有空的时候......我让你来你就得来, 记住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濯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上位者的掌控欲跟极强的侵略性。 仿佛殷殊鹤只要拒绝,他就会毫不犹豫在这里强占了他。 殷殊鹤浑身汗毛直竖, 那种任人拿捏的隐恨再次升腾起来, 可心中闪过一丝怒意的同时, 似乎还带了点别的什么。 是什么呢?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萧濯带给他的温度渐渐消散, 殷殊鹤也慢慢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他再矫情也没别的用处。 不如待明日暗中派人查探一二,看看萧濯像今日这样玩过几个太监, 是像常德益那样有特殊癖好的惯犯,还是对他有别的图谋。 总归来日方长。 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想到这里, 殷殊鹤不自觉抬手按上手臂上刚刚被重新包扎过的伤口。 做奴才的,哪有不受伤的? 除了犯病严重时怕被人发现迫不得已自伤己身之外,被人打板子、罚跪、掌掴都是常事,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常德益找理由发作了三十大板,近十日都下不得床。 卑贱如泥,谈何自保。 可不过是这么一道小小的血痕......却值当萧濯今日沉着脸拿出药箱亲自帮他上药,语气凶狠要他牢记该怎么忌口。 上一刻还在强迫自己,下一刻就在他面前做好人。 绕是殷殊鹤自诩心机深沉也不免有些看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七皇子。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鬼使神差的,殷殊鹤心里那股子被人强迫的恨意忽然就削减了一丁点,也只有一丁点。 或许这种出卖自己,受人钳制的关系于他而言并不是完全无益,除了可以换得殷梨平安之外,还有他那个见不得人的病症......可前提是萧濯跟他的接触仅限于此。 不知想到什么,殷殊鹤咬了咬牙,眸色蓦地一暗。 已近子时,一路走小路回到司礼监,却看到两个值夜的黄门凑在一起神色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看到殷殊鹤走近,他们瞬间站直了,表情有些紧张。 殷殊鹤心思不在这里,只皱着眉头随口问了一句:“慌慌张张做什么?” “回禀公公,”其中一个小太监是殷殊鹤的心腹,他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今儿个晚上,诏狱死人了。” “诏狱这种地方,死个把人有什么可稀奇的?” 然而小太监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犹豫了一下道:“......死的不是犯人,是狱卒。” 殷殊鹤怔了一下。 “还是四个,听说死得可惨了,连肠子都被人掏出来了,血流了一地,”想到自己偷听到的惨状,小太监浑身抖了一下,只觉得夜晚的风都变得寒凉了不少:“但尸体不知所踪,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诏狱归锦衣卫掌管。 诏狱中的狱卒突然被杀......殷殊鹤皱了下眉头,“常公公怎么说?” “常公公吩咐谁都不许提,要是听到谁走漏了风声,就要了谁的命。” 既然如此,想来明日常德益应该也会提及此事,殷殊鹤没有再继续深究,毕竟死的狱卒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现在面临最重要的问题是今后该如何与萧濯周旋,以及......如何在确定殷梨平安之后不动声色地扳倒常德益。 不过诏狱狱卒离奇被杀这件事倒是提醒了他。 殷殊鹤眯了下眼睛,忽然就知道该怎么在不牵连到自己的情况下杀掉常德益了。 殷殊鹤走后,广平苑依然亮着灯。 方才一直候在外面,将二人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李德忠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额上冷汗涔涔。他万万没想到自家从来不近女色的七殿下竟然看中了一个太监! 以往他还曾经为萧濯于情/欲一事颇为淡薄感到忧心,毕竟皇室子弟,哪个不是十四五岁就开始知事,身边没几个暖床体己的宫女伺候成何体统? 而且李德忠二十年前曾经受过萧濯母亲宸妃的恩德,得知自己有机会能伺候萧濯的时候是真心实意感到高兴的,因此格外心疼自家殿下曾经在冷宫中幽居十年的苦楚。 在他看来,旁的皇子公主都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偏偏萧濯在冷宫吃了十年的苦,现如今再如何奢靡享受那也当得。 可他万万没想到萧濯好不容易动了念,却看上一个没根的太监! 李德忠自然认得殷殊鹤,司礼监常德益手下最得用的宦官。 长得的确是俊秀无双,可即便如此也该掩盖不了他是个阉人的事实啊! 更何况李德忠这些年在宫中左右逢源,哪里没听过殷殊鹤的名头?他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替常德益做了多少脏事?焉知他藏了什么祸心,万一再借此事反咬萧濯一口该如何是好? 天知道他方才在外面守着有多忧心,生怕萧濯一个冲动当即就把人给收用了。 幸好没有。 此刻终于进到内室伺候的李德忠走过来替萧濯解外袍,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低声劝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你是天潢贵胄,千金之躯,便是不好女色,若是想要长相好的娈童,什么样的找不到呢?何必执着于一个太监......断了根的阉人难免污秽,而且他还是司礼监常德益那边的人,整日在御前伺候,这事万一要是传到皇上那里......” 萧濯挑了下眉,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也不一定就不高兴。” 李德忠心中一惊,来不及深想,萧濯又面无表情转了话题:“况且太监怎么了?” 萧濯自己解了玉佩丢给李德忠,也不穿鞋,继续赤着脚往内室走。 上辈子李德忠伺候他多年,从宫内到宫外,一直忠心耿耿,因此萧濯也不介意跟他说几句真心话。 想到今日将殷殊鹤揽在怀里那种内心空洞得已填满,浑身血液沸腾,饥渴难耐的感觉,萧濯眯着眼睛说:“我想要他跟他是谁无关,别说他是个太监,就算他是犯人、是死囚,缺了胳膊瘸了腿......我都要定了他。” “至于阉人污秽......”萧濯眯了下眼睛,没继续往下说。 李德忠不可能懂。 这世上没有比殷殊鹤更美的宦官。 前世他曾经点着烛火细细看过,殷殊鹤就连那处残缺之处也生得干净漂亮,让人望之生津,饥渴难耐。 唯独刀儿匠留下的那道刀疤碍眼。 萧濯每次吻过,殷殊鹤都浑身紧绷颤抖,眼角发红,像一只濒临死亡,摇摇欲坠,令人想要怜惜又想狠狠摧残的白鹤。 思之及此,萧濯突然望向李德忠问了个前世他从未想过的问题:“净身是什么感觉?” 李德忠猛地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哎呦,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奴早就不记得了。” 见萧濯还是不说话,李德忠苦笑:“奴才命不好,是八岁那年净的身,当时家里揭不开锅了,只能把我送到宫里去当太监。依稀记得......那日是个大晴天,奴才喝了一碗麻叶水,然后被绑在炕上,刀儿匠一刀下去就晕了,等再醒过来......就没了根了。” 萧濯问:“疼不疼?” 没想到萧濯竟会关心这些,李德忠哑然,半晌后涩然道:“......疼是当然疼的,老奴记得自己当时恨不得死了算了,偏偏被人五花大绑,连动都动弹不了,只能硬生生扛着,幸而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也过了整整一个月才缓过来。” 萧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李德忠叹了口气,弯腰给他倒了盏茶:“既然您想好了,那老奴就不劝了。” 左右萧濯以前在冷宫吃了太多苦,在李德忠看来,只要殿下能高兴,那这些都是小事。 只不过他犹豫了下,“但今日听这动静......殷公公应当不是那等拿身子换取前程的人,而且他毕竟不同于其他宦官,若是您真喜欢,何不将他的软肋牢牢拿在手里,免得日后他心怀不忿,再反咬一口” 萧濯冷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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