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泥,溢出来的汁水全成了她的眼泪。 云葵软趴趴地伏在他肩膀,沙哑的嗓音呜呜咽咽,几乎发不出声音。 「画册都是骗人的,梦里也都是骗人的,一点都不快活!一点都不好!」 太子听到她心里的哭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从小到大,读书、习武、打仗,凡是想做的就没有不成的,今日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成这样。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齿尖咬住她耳垂,沉声问道:“你觉得孤如何?” 云葵吃痛地耸起肩膀,不情不愿地嗫嚅道:“殿下威武雄壮。” 「……个屁。」 太子咬紧后槽牙,沉沉吁出口气。 池水已经不能洗了,他命人重新备水,将两人身上的脏污彻底冲洗干净,随后用一件宽大的寝袍,把那个软脚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再打横抱回寝殿。 云葵痛得直不起腰,四肢软绵无力,不用想也知道,那腰侧、蹆根处定然全都红了。 「呜呜再也不要他抱了!」 「再也不手痒去摸什么腹肌了!」 太子实在想不通,明明什么都是他在掌控,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受着,反倒比他还受累。 云葵抽抽噎噎地躲在被褥里,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哭够了,又缓和好一会,听到外头零零碎碎的烟花爆竹声,想起来时曹元禄的话,她咬咬唇,转过身,慢慢往他身边靠,又因为方才的经历心有余悸,不敢靠得太近。 “殿下,是新年了。” 少女低低软软的嗓音拂过耳膜,那柔腻的雪肤甫一贴近,又让他想起方才净室中的旖-旎。 太子滚轻喉咙,压制住眼底深藏的慾望,缓声问道:“你喜欢过年?” 云葵点点头,“当然啦。” 每年的除夕和正旦,宫里都会下赏赐,除夕大宴之后,尚膳监也能短暂松口气,她们这些打杂的宫人可以轮流休息。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长一岁,离出宫又近一年,怎么会不高兴呢? 太子听到她心中“出宫”二字,脸色微微泛沉。 孰料那个娇娇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殿下。” 太子低眸,见她水润的杏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樱红的唇瓣翕动着,一字一句道:“祝你岁岁常欢喜,事事皆胜意。” 太子尘封已久的心,忽然就这么轻轻地漾动了一下。 “欢喜”二字太过虚幻遥远,仿佛从来都是与他背道而驰。 他没有守岁的习惯,每 一年的除夕和正旦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哪怕新春伊始,也并不觉得比一年之中任何时候特殊。 底下伺候的宫人不敢同他说这样的话,朝臣和麾下将士多半是奉承和客套,实则心思各异。 他在这世上本就是异类,多少人盯着他储君的身份,做梦都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荆棘满地,众叛亲离。 没想到这一年的正旦,有人软绵绵地窝在他枕边,一双眼眸澄澈透亮,不掺任何杂质,同他说,“岁岁常欢喜,事事皆胜意”。 他沉默良久,忽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话同多少侍卫说过?” 第45章 第 45 章 羡慕哭了 云葵哪想过他突然问这个, 立马指天发誓:“奴婢只对殿下一人说过!” 「哈哈,怎么可能。」 太子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云葵:“……要不然,我把真心掏出来给殿下看看?” 「反正也不是真掏。」 她在宫里当差, 之所以能混得如鱼得水,靠的就是人美嘴甜,恭维的话她可以张口就来,反正说了也不会少块肉。 至于那些相识的侍卫,虽谈不上勾搭倒贴,但也从不吝溢美之词, 三两句话便能让他们心花怒放,记住有她这么一号人。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 总之都是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前程。 她想出宫有个奔头, 想有个倚靠, 不必再颠沛流离,想像碧簪姑姑那样, 嫁一个心仪之人, 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也可以在床榻上纵情享乐,极尽欢愉。 当然了, 对太子殿下说的这句绝对是出自真心。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她还在为小命担忧,每天睡前都为自己脑袋还挂在脖子上感到庆幸,尤其是做了太子的枕边人, 竟也接连不断有人收买她,甚至给她下毒,说是日日命悬一线也不为过。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用再时时担心小命不保, 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太子殿下躺在同一张床上,就算偶尔动手动脚,他也不会真拿她怎么样,她敢开口讨要赏赐,他也会投其所好赏她大金锭,她被人欺负了,他竟然都记在心上,还会给她报仇出气! 到今夜,那个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竟然当真把她吃干抹净了! 放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总之,侍寝宫女之名坐实,她与殿下往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只有牢牢抱紧太子殿下的大腿,她才能吃肉喝汤! 少女杏眼溜圆,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格外真诚,实则早就被他一眼看穿。 太子冷冷扯唇。 她这样乖顺听话,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他刚刚好有权有势,有财有颜,能让她依附,能给她做主,顺便还满足了她对皮相的要求,可以给她时不时吃吃豆腐。 换做任何一位侍卫有这样的资本,只怕她也早就屁颠屁颠地勾搭上去了。 太子想到李猛,甚至还有更多人,那日她交代自己入梦之人时,光侍卫就有十个八个。 他闭上眼睛,压抑着眼底沉沉的郁涩。 云葵心里发怵,太子殿下没那么好糊弄,昨晚还打了李猛四十杖,可见对她的过往格外在意,不是几句花言巧语便能相信她的。 她往他怀里蹭蹭,“殿下?” 太子下颌绷紧,不予搭理。 云葵干脆拱上去抱住他,嗓音甜甜地喊他:“殿下!” 太子凤眸紧闭,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让他想起方才浴池之中,那柔软滑腻的绵团仿若新鲜剥壳的荔枝,在风浪之中上下颠簸…… 云葵浑然不觉危险,以为他还在生闷气,一鼓作气,朝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太子呼吸猛地一沉,一把扣住她手腕,反手便是欺身压下。 云葵惊魂未定,被他紧紧压着双蹆,这才反应过来,小殿下什么时候起来了! 身下泛起隐隐的疼痛,想起池中被他狠狠頂撞到几乎散架的身子,她有些害怕,脸颊却也微微地发烫。 “我……我就是想同您说,那些人我向来是过眼不过心,殿下要有信心,我整日与您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还亲自感受了您的威武,如何还能看得上旁人?” 太子薄唇勾起,眸光犀利:“这么说,遇见孤之前,你看上过很多人?” 云葵算是明白了,无论她回答得多么妥善,太子殿下总能抓住漏洞,打她个措手不及。 “自然不是,”她鼓着腮帮道,“我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太子捏住她下颌,黑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谨记自己的身份,往后那些话,只能对孤说,你的眼里也只能有孤,若是让孤发现,还有第二个李猛……” 云葵吓得赶忙抱住他的手:“我哪敢呢!” 太子咬紧后槽牙:“心里想也不行。” 云葵:“……” 「不让我看侍卫,连想都不准想,我说你不要太霸道了!」 「才夸你两句,又暴露本性了!坏殿下!」 太子眼底翻滚着浓稠的墨色,呼吸也愈发沉重,手掌扣住那纤细雪白的后颈,薄唇压着她重重倾覆下来。 唇齿间传来细细的娇吟,她悄悄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眸,只这娇娇怯怯的一眼,他本就没能完全歇下的慾念再度蓬勃而起。 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她咬紧唇瓣,哆哆嗦嗦伸手去推他,“殿下,我真不成了……” 奈何男人手臂坚硬如铁,撼动不了分毫,紧接着又是一□□风骤雨。 太子深信浴池其实并非贪欢的好去处,尤其对初次的她而言,悬浮的身子缺乏安全感,而他又不太知晓轻重,只听她骂骂咧咧的心声,更是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是以他未能尽兴,她也吃了苦头,所以还是应该在床榻这种最原始、也最普遍,最不会出错的地方再试一次。 然而结果并不如他想象得那般顺利。 方才有温热的池水辅助,至少不会太过艰涩难行,可眼下研磨不知多少来回,逼出他一身的汗,也始终有所窒碍。 她满脸的泪痕,人都恍惚了,喉咙发不出声音,就在心里骂他。 太子亦是烦闷,却也没法草草收场,到四更过半才缓缓释放。 云葵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尖掐得发白,整个人软烂成了一滩泥。 今夜之前,她本来还是一朵迎风招展生机勃勃的小葵花,此刻就像被暴风骤雨里零落成泥,又惨遭马车碾过的狼狈小花。 虽然过程中也有过短暂欢愉,可这点欢愉还没来得及咂摸,又被翻滚的巨浪狠狠拍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身后的男人似乎冷静了许久,她也眼皮沉沉地睡过去,隐隐察觉有人在给她清理,她也提不起一点精神,只能任由摆弄。 恍恍惚惚入了梦。 也是在一张床榻,那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她未曾见过,只瞧见她满脸酡红,泪眼朦胧,雪白的藕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 至于这男子……云葵上前仔细看一眼,忽然有了印象,竟然是昨夜在东华门外见过的那位通政使沈大人。 沈大人文官出身,面如冠玉,清隽文雅,身段虽不如那些武将魁梧健硕,却也是劲瘦如竹,伸展起伏间不急不缓,也能让沈夫人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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