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毒次日,殿下就问何军医要了七日散的解药,放在了姑娘喝的小吊梨汤里头,姑娘的毒早就解了。” 云葵瘫倒在地。 她的毒早就解了? 那她这七日的担惊受怕算什么? 还有今夜各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出言不逊…… 她脑海中一团乱麻,活着的喜悦很快就被方才胡作非为的后怕冲散,她根本不敢回忆自己都做了什么,可那些羞耻的记忆却像大雨前水面浮上来的小鱼,争先恐后往外钻。 她借着酒劲强吻了太子。 其实根本没怎么醉,就是给自己助长撒泼的底气。 她不光对太子上下其手,还得寸进尺地狠狠在他胸口薅了几把,说日日都想占他的便宜,甚至扬言要摸人家的小殿下…… 云葵痛苦地闭上眼睛。 「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太子冷嘲一声,看向曹元禄:“胆敢欺上爬床之人,该当如何处置?” 云葵垂头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曹元禄想起方才自家殿下强吻人家的那一幕,斟酌着笑道:“心怀不轨之人,打死都是轻的,可云葵并未加害殿下,若是殿下喜欢,留着也无不可……” 今夜之前,曹元禄或许对她还未完全信任,可经此一事,他也看 出来了,这丫头虽然胆大妄为,却是个心肠极好的,宁可自己毒发身亡,也没想过对殿下不利,今后留她伺候殿下,曹元禄也能彻底放心了。 太子眸光淡漠:“她留下,你替她受罚?” 曹元禄讪讪一笑:“她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也应小施惩戒。” 「罚肯定是要罚的,否则殿下威严何在?」 太子:“……” 云葵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找个洞钻进去。 「罚就罚吧,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老天爷让我吃了太子殿下的豆腐,我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他能罚我什么呢?不如趁此机会把我赶走算了!说实话还挺羡慕司仪的,可以回内务府重新分配,反正在哪当差都不会比在东宫更吓人了!只要不在活阎王身边,皇后那些人也不会再找上我。」 「不会因为我摸了他小尖尖,就要把我的手剁了吧!妈呀死了算了……」 头顶传来一声类似拳头紧握时骨节错位的声响,云葵战战兢兢等来了发落。 “明日起,到东华门替孤看守宫门。”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看守宫门?” 太子冷眼看着她:“你是说有人下毒害你么?你既没有死,那人必定还会出现,何时找到幕后主使,何时再回承光殿当差。” 「好诶!这节骨眼上,离活阎王越远越好!」 太子:“……” 云葵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俯身谢了恩。 她也没脸再待在承光殿了,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回到配殿,胳膊腿儿摆成个“大”字躺在床上,再捏捏手臂拍拍肚子,确认自己的身体还是热的、软的,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竟然没死! 没想到太子素日那人嫌狗憎的性子,竟然愿意救她,简直不可思议。 云葵兴奋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又下床胡乱打了两套拳,四肢僵硬地跳了支司帐整日显摆的红罗舞。 等到跳累了躺在床上,她琢磨片刻,又去把箱底的毒药、唇脂翻出来。 还有那沓厚厚的银票……她纠结许久,还是咬牙揣上,前往承光殿交公。 承光殿。 太子闭着眼睛,久久难眠。 脑海中全是那丫头大放厥词、胡作非为的嘴脸。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青楼小倌儿,面首,还是那些出卖色相的贴身护卫? 简直不知死活。 他给的惩罚还是太轻,得扔进刑房让她尝尝那十八般酷刑的滋味,这丫头才能老实。 可她这身细皮嫩肉,还没怎么用力,手腕就被他攥出了一圈红痕,若是捆了绳索往那刑架上一吊,还不知要肿成什么样子,再两鞭子抽下去,她能流一缸的眼泪。 太子无端想起她被压在身下泪眼朦胧的模样,眼尾潮红靡丽,小小的鼻尖也红,连眼睫上都挂满了泪珠,被他吻过的唇瓣微微张开,像暴雨里被碾压过的花瓣,像勾魂摄魄的妖。 今夜种种,竟与平日她睡在身边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眸光晦暗,颅内隐隐作痛,一时竟有些心浮气躁。 这时候曹元禄在殿外回禀:“云葵求见殿下。” 这么晚了,又来作甚。 太子闭了闭眼睛:“传。” 云葵揣着满袖兜的瓶瓶罐罐进来,给太子施过礼,轻声道:“方才奴婢脑筋不清楚,还未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太子置若罔闻,只盯着她,眼下隐隐透着沉炽的红。 云葵将带来的东西摆在太子床前踏板上一字排开,“奴婢来将收到的毒药呈送殿下。” 太子看向那些瓷瓶。 云葵指了指最左边一瓶,“这是皇后娘娘给我的秘药,另外这瓶是个面生的小太监给我的,还有这个有毒的唇脂,也是个不认识的宫女交给我的,还有……这一千两银票,也是她给我的好处。” 她只要将得来的东西全数上交便好,至于是不是毒药、何种毒药,她并不清楚,太子自会去查。 云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精致的黑漆螺钿盒,以为太子不知这唇脂作何用,她好心解释道:“拿幕后主使大概以为奴婢深受殿下宠爱,让奴婢涂了这唇脂再与殿下欢好,殿下吃了我唇上的胭脂……” “行了。” 太子黑着脸,寒声打断。 云葵抿抿唇,又瞧那叠银票,纵使心里不舍,也不得不交公,今日若不交,往后被人搜出来,她便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她纠结半晌,从牙关里挤出声:“这些银票,殿下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太子:“……” 说得像他没收她私房钱似的。 太子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叠银票,唤秦戈进来吩咐道:“去查清楚这些银票的来处。” 云葵眼巴巴地看着秦戈领命退下。 「我的银票呜呜呜,还没焐热就要离我而去了……」 「你还别说,这秦侍卫虽然看着健壮威猛,但腰也蛮细。」 只是太子在前,她不好盯着看,见人走远便收回了目光。 转过头,却猛然撞上太子陡然阴沉森冷的面容,云葵吓得浑身一颤。 「他好凶。」 「但凶起来好好看哦。」 「何时能再给我摸摸就好了!」 想起方才指尖去过的地方,她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第24章 第 24 章 盈盈不堪一握 隆冬的清晨滴水成冰, 一大早,曹元禄亲自领着云葵前往东华门。 东华门在皇城西边一条长长的宫道上,一墙之外, 分布着六部、五寺、翰林院等大大小小的衙署。 原本是朝臣们前往衙门的近道,可众人骇于太子淫威,宁可选择绕远,也不愿在东宫外抛头露面。 当然,也有少数支持太子的老臣,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直臣,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只扑在公务上的官员,以及想要探听东宫消息的有心之人还是会从东华门前经过。 曹元禄带她在值守宫门的侍卫面前露个脸, 说明来意, 以免众人不知内情唐突了她。 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亲吻的第一个女子, 曹元禄恨不得把人当菩萨供起来。 领头的侍卫统领罗章仪表堂堂,朝曹元禄略略颔首, 也没往她这里看一眼, 继续石狮般岿然不动地立在宫门外。 云葵向曹元禄道了谢,便自己找个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的地方站着了。 东宫护卫皆是太子亲兵,军纪严明, 在外征战期间更是禁酒禁色,如有违抗,便是军法处置,从不徇私, 是以众人再好奇,也不敢胡乱打量这个被罚来看守宫门的侍寝宫女。 云葵仰起头,试图跟身旁一个魁梧健硕的侍卫打招呼,想打听朝臣经过的时间, 顺便问问他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婚配,可对方却似个高大的哑巴一般,八风不动,理都不理。 她自讨没趣,继续百无聊赖地靠着宫门晒太阳。 天冷得厉害,有太阳和没太阳的地方简直天差地别,好在她穿得厚,一身银红色绣海棠花的袄裙沐在日光里暖暖和和,倘若不是来受罚,坐在门槛上撸撸猫打打毛线才是享受。 慢慢开始有官员途经此门,云葵不得不打起精神,端正站姿,朝那些官员一个个看过去。 毕竟她来此受罚的主要任务还是抓幕后下毒之人,倘若一直没有进展,依太子殿下那爱折磨人的性子,说不准会让她在此看守一辈子的宫门。 东宫外难得出现一个明丽鲜妍的美人,有年轻的官员好奇打量,与身旁人低声议论,有的看直了眼,走出去几丈还频频回顾,还有些老臣,大概猜到她的身份,露出冷肃、鄙薄或叹息的表情。 他们鄙薄什么 、厌恶什么,云葵并不在意,以为她是引诱太子殿下的妖姬?她还远远不够格呢。 至于那些年轻的官吏,放在从前她很有可能多瞧几眼,可她如今身份尴尬,出宫大概是指望不上了,也许东宫留用,也许被遣回内务府,将来便是能出宫,稍微体面些的人家能不在意她曾经做过太子的侍寝宫女?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在小命保住了,将来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看守了两日宫门,云葵依旧一无所获,直到第三日,东宫来了一群锦衣华服的皇子。 几人穿着形制相似,衣袍上形态各异的蟒纹彰显着天潢贵胄的显赫身份。 侍卫统领罗章刚好巡视回来,拱手朝众人行礼,云葵见他们目光掠过自己,也跟着规规矩矩地施礼。 为首的辰王一身紫袍,面如冠玉,贵气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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