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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所以呢,有奖励吗?” 云葵微怔,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你……想要什么奖励?” 萧祈安割下两块羊排递给她,“先欠着,吃完再说。” 云葵讷讷地接过,大快朵颐后很快将他这话忘得一干二净。 吃饱了,剩余的羊肉等他们离开后自会有护卫前来收拾。 萧祈安带她去溪边洗手,两人在溪边看了会儿日落,直至夜幕降临,云葵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奔霄吃足了草料,拿鼻头拱拱她的掌心,显然已经把她当成女主人了。 萧祈安飞身上马,再揽住她腰身往上一提,云葵下意识惊呼一声,人已经被调转了方向,眼前正对的便是他嶙峋的喉结,她紧张道:“怎……怎么这样坐?” 萧祈安垂眼看她,目光沉沉:“奖励。” 他攥紧缰绳,目视前方:“抱住我。” 一路颠簸。 云葵从未觉得一段路走得如此漫长难熬,她浑身散了架,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 回去之后,萧祈安直接把人抱进净室沐浴,回到床上,再用药膏替她轻轻涂抹。 云葵喊得嗓子都哑了,闭着眼睛不想看他,“收回夸你的那些话。” 萧祈安:“嗯?” 云葵气道:“你一点都不好!” 萧祈安轻叹一声,在她耳边吻了吻,“好了,今日是我过分,给你赔罪好不好?” 云葵吸吸鼻子,小腹内还隐隐作痛,“怎么赔罪?” 萧祈安有模有样地想了想,“就恕你先前欺君之罪,如何?” 云葵满脸愕然,还有点心虚:“什、什么欺君之罪?” 萧祈安揉揉她的小肚子,“你说呢?” 「不会是上回我装病的事吧?嘶……」 一不小心暴露了心声,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反应过来后,又含恨拍了拍脑门,“原来你早就知道!” 萧祈安:“你要知道,我是爱你,才愿意体恤你,不代表轻易便能糊弄过去,明白吗?” 云葵:“还体恤,今日这叫体恤?人家沈大人从来不会干这些粗野的事,什么都依着沈夫人……” 萧祈安:“你以为他不知道沈夫人在装病吗?” 那可是当年的探花,后来执掌通政司,淳明帝执政期间官员所有的阴私龌龊都逃不出通政司的眼睛,他能看不出沈夫人装病? 结果云葵听完更羡慕沈夫人了,“他知道沈夫人装病也不戳穿,继续温柔相待,这不是更加难能可贵吗?” 萧祈安冷声道:“你若知道这门亲事是他靠手段得来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葵:“什么手段?那沈……” 萧祈安捏捏她的肚子,“好了,旁人的事不准再提,朕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沈言玉的名字。” 云葵气得拿开他的手,“本宫也不要你服侍!” …… 燕山逍遥了几日,回宫后除了一场秋祭,阖宫上下几乎没有需要她忙活的大事,后宫空置,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污糟事。 倒是有两个想带侄女进宫拜见的大长公主,经身边的嬷嬷提醒,她才知道只怕是想让她们在御前露露脸,有意让他纳入后宫的。 云葵把这件事告诉了萧祈安。 萧祈安只问她:“你想让她们进宫?” 云葵道:“自然不想,可那是大长公主,父皇的姐妹,我能不见么?听说庆阳大长公主的侄女还是京中第一美人,我也不知道你的意思,不敢擅自做主……” 语声渐弱,是因为对上了男人漆黑沉炽的眼睛,她往床内躲,又被人攥住脚踝一把拽回来,最后不得已含泪告饶。 她扶着腰哭诉:“若是外人私下议论,骂我是妒妇该如何是好?” 萧祈安道:“那就按大不敬之名论处。” “我父皇当年也只有母后一人,外人也不敢说三道四。至于这些宗亲贵女,”他道,“你不想见,都可以不见。” 云葵得了他首肯,往后再看到庆阳大长公主的拜帖,干脆直接称病不见,庆阳大长公主吃了几回闭门羹,便也不往她这里动心思了。 她晚上应付萧祈安,白日就养精蓄锐,天气晴好的时候还能出宫玩一趟,日子舒坦得不像话。 这晚萧祈安回到坤宁宫,却不见皇后的身影,问过青黛才知人出宫去了。 青黛道:“娘娘派人传话回来,说今日是盛侍郎寿辰,加之天色阴沉,夜间恐有雨,干脆留在盛府住上两日,叫陛下不必等她。” 萧祈安只后悔昨夜床上酣畅之时,应了她今日出宫的要求。 他独自回养心殿处理政务,面色阴沉如墨,底下伺候的宫监无不战战兢兢。 殿外潇潇冷雨不知何时落下,无休止的聒噪,让人满心躁郁无处发泄。 曹元禄也是头回伺候自家陛下在养心殿就寝,可没有皇后娘娘陪在身边的陛下,就像回到了从前头疾缠身的时候,眉头紧皱,夜间辗转难眠,往炉内换了安神香,对陛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奴才派人请皇后娘娘回来?” 萧祈安听着外头簌簌雨声,冷冷扯唇:“罢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住多久不见他。 翌日的早朝,满朝文武明显感受到殿中压抑沉闷的氛围,皇帝甚至还重重责罚了几名渎职的官员,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盛豫看在眼里,下朝之后连兵部衙门都没去,径直回府,发现自家姑娘还懒洋洋地睡在屋里,听到他回府,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洗漱。 姑娘气色很好,两颊泛着自然的红晕,似春日枝头盛放的海棠般明媚娇艳。 皇后的身份并没有带给她太大的束缚,逼着她变得庄严肃穆、不苟言笑,变成另一个人,她还同从前一样,依旧是小姑娘的慵懒和烂漫。 盛豫打从心底希望她自由快乐,可如今到底是皇后了,即便陛下纵容,她也不能太过恃宠而骄。 思来想去,盛豫还是将今日朝堂陛下龙颜大怒一事告诉了她。 云葵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后宫不得议政,我都牢记于心呢,陛下在前朝发生何事,我向来都是不管不问的。” 盛豫哪里是想让她议政,“我是说,陛下心情不豫,会不会与你频繁出宫有关?” 云葵抿了口粥,“是他自己说的,我想出宫随时都可以出。” 不会昨日才一晚就憋不住了吧? 云葵自己睡得很舒坦,这些天被他夜夜折腾,她巴不得在家躲清闲呢,正好昨夜有雨,便寻了这个由头不回宫了。 盛豫道:“偶尔微服出宫是可以,可历来也没有皇后住回娘家的先例,况且陛下待你情深意重,几乎形影不离,你怎好……” 私心希望姑娘多陪陪自己,可为人臣子又不得不顾忌君臣尊卑,生怕落入帝王眼中,姑娘这是得意忘形,得寸进尺。 云葵让他放心,“今晚我就回宫去了,不会在宫外久留的。” 盛豫颔首,叫人把清晨买回来的羊肉包子热了端上来。 刘管家知道皇后娘娘喜欢这家的包子,宫里又做不出这爆香爽辣的口感,他一早就让人排队去买了,一直放在炉灶上温着。 云葵也很想念羊肉包子的味道,只是今日这羊肉包子才端上来,油辣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难受。 许是刚起床不久,羊肉的油腥味又太重,她喝了口粥压了压,又不想辜负刘管家的好意,才咬了口包子,那股平日吃不出的膻味竟直让人犯恶心,她实在没忍住,跑到一旁的盥洗架前,连同方才吃的粥都吐得干干净净。 盛豫脸色微变,赶忙上前替她拍背,“怎么回事?可是今日这羊肉不新鲜?” 云葵摇摇头,胃里难受,眼里都挤出了泪花。 盛豫忙朝外道:“快去请大夫!” 云葵刚想说不必,吐过之后那股难受劲儿很快就过去了,想把人拦着,没想到那长随已经一溜烟地跑出了垂花门。 一屋子都是孤家寡人,谁也不知她出了什么状况。 同心堂的大夫很快提着药箱前来替她把脉,阖府上下胆战心惊地盯着,生怕皇后凤体有个闪失。 却见老大夫斟酌片刻,缓缓露出了笑容:“脉象滑利,如珠走盘,姑娘这是有喜了。” 话音落下,众人当即满脸惊喜,云葵更是意外:“我怀孕了?” 老大夫道:“老夫行医四十年,不会诊错的,姑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云葵心口怦怦直跳。 一个多月,难道就是在燕山的那几回?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腹,这里依旧平坦,看不出半点异样,可肚子里居然多了个小生命。 她怀了萧祈安的孩子,他们要有孩子了! 盛豫大喜之余,立刻给大夫包了赏银,顾及云葵的身份,先让人不要透露出去。至于安胎的药物,自会有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全程把关,无需他来操心。 云葵见他正要派人进宫禀报,赶忙拦住,“爹爹不急,等陛下过来,我想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盛豫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儿,于公于私都很替她高兴,“你做主便好,不过这段日子不管是饮食还是行动上,都要格外当心些,莫要太劳累。” 云葵点点头,用过早膳,歇息片刻,还是闲不住,想去街上走动走动,给孩子添置些东西。 尽管内务府对皇子公主的衣物都会大张旗鼓地筹备,可她还是想亲自出来逛逛,珍惜此刻还能在街上晃悠的机会,往后的一整年再想出宫,某人估计都不会同意了。 养心殿。 萧祈安耐着性子等到第三日,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难看,扔出去的奏折就有十几份。 连曹元禄都越发惶惶。 「娘娘怎的还不回宫,难道不要咱们陛下了?」 「宫外到底有什么好,娘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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