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也可能会因为各种事情改变走向,如果是越来越靠近,未来就会出现交点,就能让她顺利的回归的几率大增。 如果朝着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那么,她会不会像时间长河中那些越走越远的支流一样最终枯竭? 就算她这一次能走到化神巅峰,也扭转不了? 如何能越来越接近原本的世界? 答案很简单,就是让这个世界的一切,尽量跟原本世界保持一致。 让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让应该死去的人死去,让一切顺其自然,自然而然的发展,她就作为一个过客,尽量不牵涉到任何人和任何事中。 可是,她能做到吗? 江月白看向身旁的弟弟,她小时候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弟弟,总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吃的,抢了爹娘的爱。 可是小小年纪的他,却在逃难的路上,忍着自己饿,把吃的分给她,哪怕只有塞牙缝的一点点。 她从前觉得爹娘偏心,全家都爱弟弟,可最后她才知道,被全家偏爱的人,一直是她。 江月白眼眶滚烫,她用力摇头,不行的,她不能让弟弟和爹娘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 还有天衍宗的爷爷,若是可以,她也想让爷爷活下去,还有师父,他此刻还在天衍宗中因为本命法宝破碎而等死,还有他们这里的旱魃之祸,导致云裳爹娘惨死…… 即便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她也想尽力去做些什么,而不是冷血无情的旁观。 江月白深深吸气,压下泪意,眼底一片坚定之色。 “且行且看,我现在已经不是弱小无力的江月儿了,我是连天道都要头疼,混沌神雷都劈不死的望舒真尊,江月白!” 江月白从不信命,她只信人定胜天,就算是什么都没有的地狱开端,她也一定能扭转乾坤,重回巅峰! 念头一定,江月白立刻盘膝正坐,回忆《五行归真功》中的‘乙木诀’,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入定,引气入体,重踏仙途。 第937章 因为根植问题,又没有引气丹辅助,江月白引气入体,踏入炼气一层,足足用了三个月。 她是当真除了记忆,什么都没带到这里来。 若是在天衍宗内,她连杂役都当不上,可见当年洪涛犹豫着不想收她是对的,收了也只是天衍宗一月游,游完滚蛋。 杂役入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用来引气入体,超过时间未曾踏入练气一层,就要被逐出宗门。 落差感很大,但也有客观原因在,比如吃不饱,比如凡间灵气实在太稀薄,比如她白天还要帮忙照顾弟弟等等,浪费了太多时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修仙家族,孩童都是到六岁才正式入道,因为六岁之前,身体各处经脉骨骼都没有生长到最好的状态,贸然引气入体伤身体不说,入道的成功率也不高。 但是江月白管不了那么多,她只庆幸,她能够早早的修炼。 虽然不能像曾经想象的那样,学会云雨诀,为江家村解决干旱的问题,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可以保住爹娘和弟弟。 人力有时尽,世事无万全。 江月白开始有点理解,蜉蝣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她不是圣人,若能做到,她会尽力去做,若是做不到,她就坦然接受自己的自私,绝不因此为难自己,绝不要求自己做一个处处完美的人。 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江月白踏入练气一层这天,村长召集了江家村的所有人的,决定全村迁徙,朝永安城方向逃。 永安城是青州最大的城池,到了那里,肯定能找到一条活路,只是从江家村到永安城,对于修仙者来说,驾驭法器也就一两日功夫。 可对于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饥饿流民,少说也要走上三五个月。 世代耕种的人,故土难离,坚持到这一刻已经是极限,再不走,真的只能饿死在村里。 明知如此,还是有许多年迈的老人选择留下,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只能含泪叩首,一一拜别。 这段日子,江月白一直帮忙照顾弟弟,不再像以前一样顽皮,爹娘对于她的改变很是惊讶,三番四次的询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江月白按照云裳以前给她讲的那些话本故事里的桥段,给自己编了一个梦中女仙,说那女仙教会她很多东西,所以她开窍了,长大了。 肚子都填不饱,爹娘也没有过多计较。 而且江月白闹着让她爹江大山把家里独轮车改成双轮车之后,她爹娘也开始有点信,她可能真的遇到仙人了。 因为那车按照江月白复杂的设计和图纸改过之后,外表看着跟普通的架子车一样,推起来却十分轻便省力。 就算他们娘三个都坐在上面,再加上行李,江大山也只用稍微使点力气把控好方向就行,那些坑坑洼洼的路走着也不震人。 这些对于江月白来说很简单,还没有她造的耕种傀儡复杂。 江大山好奇其中原理,蹲在车前这摸摸那敲敲,奈何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发,只能等将来到了新的落脚地再研究。 江月白看着她爹这副痴迷的样子,算是有点知道,她万事喜欢刨根问底随了谁。 出发那日,她娘白玉莲抱着弟弟江阳,江月白则抱着她家最后一点口粮,其实就是三个半黑乎乎的干饼,和一罐子浑浊不清的水。 这点东西都不够一个成年人吃一天的,却要支撑他们一家四口走到永安城,所有人都指望着,路上能找到点野菜树叶什么的。 路上,江月白一直都很安静的抱着水罐子,暗暗用草木诀吸收周围的草木生气,注入罐子里的水中。 这样一来,大家只用抿一小口,就能消除疲劳。 走的还是以前那条路,遇的还是以前那些事,其他村的流民,拦路的土匪,为水源爆发的冲突,甚至还有抢劫的官匪。 这样的世道,流民的命,贱得不如狗。 江月白虽然已经有了练气一层的修为,可是她的灵气实在是太少了,只能用来保护自己的家人。 好在江家村的人很团结,她爹江大山在村里也有些威望,江月白以女仙为借口,让江大山和村长商议,带着大家提前找到水源,找到没薅光的野菜,避开流民土匪。 磕磕绊绊,数次绝地逢生,走了足足四个月,终于,大家看到了永安城的城门。 即便如此,江家村的人也在路上死了大半。 永安城外的死人坑还在,只不过这一次,爹娘和弟弟都不再是坑底的死尸。 这一刻,江月白感觉心底某处一松,似乎得到了圆满。 江月白在路上过完五岁生日,只不过修为没有一点长进,想学《五行归真功》中的火属性功法,也学了好久都不能入门。 永安城外到处都是流民,城门紧闭,不让流民入城,那些流民只能在城外安家,每日靠着抢都抢不到的施粥存活。 江月白劝说江大山离开永安城,去城外山上的道观,那个道观里,有天衍宗坐镇的修士。 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让江大山对江月白十分信服,当即就带着江月白他们娘三上山。 村里的人没有跟随,因为山上也到处都是流民,道观施舍的粥食还没有城门口多。 到了山上道观,江月白离开爹娘,在无人处翻墙进了道观,果然在这里看到‘熟人’。 一个膀阔腰圆,方正脸的蓝袍道人,江月白记得他叫蔡仁,现在什么修为江月白看不透,只知道他是练气期,一直在这座道观中值守。 现在的蔡仁比那时更年轻,眼底还有些傲气,可能是刚被派遣到此处来,心中还有不服气。 江月白记得,当年她筑基之后,从苍炎之地离开,重回永安城,发现林氏有人为祸,就是在蔡仁的协助下,摆平了林氏的祸端。 只不过,那时她已经是黎九川的亲传弟子,现在,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但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江月白怎么可能放弃大好的机会。 彼时,蔡仁正指挥道观中的人搬运木柴,烧火煮粥救济灾民,明明他一道御物术就能摆平的事情,在这里却只能装成凡人样子。 江月白快步迎上去,蔡仁看到她,皱眉打量,发现她身上灵光,略微有些惊讶。 江月白熟练的施了个道揖,“晚辈江月白,见过这位师兄。” 要不是江月白面黄肌瘦,小脸脏兮兮,穿着补丁衣服,这熟练又大方的姿态,都要让蔡仁以为江月白是哪个修仙家族的童子了。 蔡仁本着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原则,却也没有拉低自己的身份,还算和善的嗯了声,没说话,等江月白自报家门,自己说明来意。 江月白不卑不亢道,“晚辈曾与天衍宗九川真人有过一面之缘,得九川真人传授功法入道,九川真人曾说过,若是晚辈想入仙门,可来此处寻师兄。” 蔡仁双眼大睁,抬手抓了抓额角,九川真人他倒是知道,可是九川真人不是从来不出宗门,一直在万法堂住着等死吗? 怎么突然收了这么个弟子,看起来……很差劲! “晚辈恳请师兄,帮忙给九川真人传句话,就说晚辈带着林惊月的手札,在此恭候。” 修真界人人都知五味山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五味山人本名叫林惊月。 而师父,就是很少人中的一个,他正为本命法宝的问题到处寻找林惊月,突然遇上她用他的名号,带着林惊月的手札求见,师父定会来见她。 只要能见到师父,其他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谨慎起见,蔡仁问了一些关于黎九川的事情,江月白都能对答如流,甚至对天衍宗都有一定的了解,不见丝毫慌乱和紧张。 蔡仁这才信了江月白的话,只是传讯而已,不费什么功夫,若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九川真人的问题。 之后,江月白顺势提出,让蔡仁帮忙安顿他们一家人,想到黎九川再不济也是个金丹真人,金丹真人就算不能收弟子,这也是有渊源关系的人,他不好得罪。 蔡仁点头答应,叫人把江月白一家安排在道观后院。 江月白早就摸清了蔡仁的秉性,当年他明明在道观镇守,却放任林氏在城中为祸,就是因为他不敢得罪林向天。 终于脱离了最初的危机,能够吃上饱饭,住在不漏风的房子里,江月白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可是想到不久后,她就要离开好不容易团聚的家人,江月白的心,又难耐起来。 这夜,江月白坐在厢房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月亮发呆,想着要不要晚一点去天衍宗时,她娘白玉莲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娘~” 江月白自然地把头靠在白玉莲怀中,白玉莲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闻着娘亲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江月白的意志力越发薄弱,越发不想离开家人。 “你……不是我的月儿吧?” 白玉莲突然开口,语气凄苦又笃定,让江月白浑身一震,猛地坐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玉莲。 第938章 “娘,你说什么胡话呢。”江月白心虚否认。 白玉莲笑容愈发苦涩,“月儿是我生养的,从娘胎里出来才这么大点,又瘦又小,安安静静的连哭都跟猫儿一样,旁人都说养不活,可我就是不信,后来你看。” “我的月儿,一拳就能把村长家的小子鼻血打出来,他爹要教训她,她上树快得像猴,死活不下来,熬得他爹把棍子都撅断了,最后还是被我软言软语的哄骗下来,跟她爹一起,把她按在村长家门口一顿揍。” “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玉莲看着江月白,江月白也看着白玉莲,两人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 江月白吸了下鼻子,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努力笑着说,“最后我又去把村长家的小子打了一顿,打到他再不敢告状,娘,我就是月儿啊。” 白玉莲流着泪摇头,“不,你不是,你杀流匪那次我看到了,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事后还能没事一样逗弄阳儿,你不是我的月儿,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的月儿她……到底去了哪?” 或许是为娘之人的直觉,自己孩子的改变,不可能忽视和自我说服。 她确实已经不再是天真无邪的江月儿,而是已经历经风雨的江月白。 她贪恋和爹娘在一起的满足,却没有考虑到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女儿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是在逃难的路上,她没办法装得像以前一样天真。 江月白很快接受现实,敛去脸上的孩子气,眼神和神态都变得像从前一样成熟。 “您相信人若有执念和遗憾,可能会重活一世,来弥补一切吗?实际上,我是前世的江月儿,在前世,我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被爹娘护着逃难,可惜……” “我们就被丢在永安城门口的死人坑中,是娘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我推出去,跟我说,‘月儿,爬,拼了命也要爬出去,就算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要给娘活下去,不然娘就是做了鬼也不安心啊!’” 白玉莲用力捂住嘴,泪如泉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江月白说的都是真的,甚至,她脑中有一瞬闪过了那样的画面。 她虚弱的趴在死人坑中,怀里抱着早就没了气息的儿子,用力推着还有机会活下去的女儿。 那话,也是她会说的话。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有没有被欺负?你还那么小,你……” 白玉莲泣不成声,心如刀绞地望着江月白。 江月白强忍着泪意扯出笑容,“没有,我没有吃太多苦,我反倒走了大运,后来真的遇到一个女仙,女仙给我一道护身符,我就入了仙门,在仙门遇到对我很好的爷爷,还遇到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呵护的师父……” 江月白轻描淡写的讲述自己后来遇到的事情,只捡好的说,一切苦难只字不提。 可是白玉莲哪能不知道她的隐瞒,他们家看似是江大山当家,实际上背后拿主意的都是白玉莲,她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说到最后,白玉莲伸手将江月白揽入怀中,“对不起月儿,是爹娘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可你这仙路走得好好的,又为什么会重活一世呢?” 江月白垂眸,“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可能,我回来就是为了救下你们。” 白玉莲眼神微闪,看出来江月白没说实话,她的月儿每次撒谎都喜欢微微低头,不看人。 “那你还要去仙门吗?” 江月白思索片刻,点了下头。 “要去,仙门之中也有我想要救的人,所以我必须去,但是……我想晚一点去,我想在爹娘身边再待一年,一年就好。” 她现在五岁,再待一年就是六岁,入天衍宗刚刚好。 白玉莲眼底溢出些许不舍,“其实我们做爹娘的,只能陪孩子一程,不可能护你们一世,我们老了会死,你长大要嫁人,我们终究都是要分开的,对于爹娘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你有好前途好归属更高兴的事情?” “月儿,娘没读过书,但是娘知道一个道理,任何事,能早一点开始做,必然比晚一点要好,机会不等人的。如果我们成了你的拖累,你的绊脚石,那你救我们,还有什么意义?” 白玉莲没有再说什么,揉了揉江月白的脑袋起身回房,刚才的一切对她来说冲击力太大,她也需要缓一缓,想清楚。 后来的日子,江大山不好意思在道观拖家带口的白吃白住,就帮忙砍柴,搭棚子。 白玉莲也到道观厨房帮忙烧火煮粥,一起救济灾民,江阳也被她带在身边,不让江月白操心。 饭桌上,白玉莲和江大山每日有说有笑,江大山说,等将来世道太平了,他们就到永安城里开个木匠铺子,就卖江月白帮忙改的那种架子车,肯定能赚大钱。 白玉莲还说,到时候送江阳去学堂,说不定将来能考个状元,他们也能得个官身。 江月白食不知味,她知道娘肯定跟爹说了什么,他们现在这么努力的生活,把未来的一切都安排好,把弟弟也安排好,独独没有说她,将来要怎么办。 他们是在用他们笨拙的方式,让她放心,让她不要再牵挂。 他们甚至都不去想,她修了仙,他们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阿姐,飞!” 刚三岁的弟弟站在凳子上,一个劲让江月白飞飞飞,飞高高。 江月白以前总想着,爹娘要是都在,她要把他们接到仙门养老,要为他们安排好一生。 因为做不到,所以她总惦记着,每次想起,都觉得遗憾,自己过得越好,越遗憾。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爹娘和弟弟都有他们自己的人生,他们没有她,一样可以活下去,甚至活得很好。 她给他们安排的人生,未必就是他们想要的,未必就是最适合他们的。 是啊,这世上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她的遗憾和执念,也该放下了! 她已经逆天改命,救下了他们,个人有个人缘法,他们的路该让他们自己走。 蓦地,一道清风从江月白脚底盘绕而上,让她浑身一轻,感觉周围的灵气都在朝着她这边冲来。 她的修为,瞬间就突破了,而且明显感觉到吸纳灵气的速度在增快。 她的根植改了吗? 饭桌上的江大山和白玉莲只感觉到突然起风,对于其他事情,没有任何感觉。 “小小年纪就能感悟大道,倒是个悟性极佳的人。” 外面传来温润又熟悉的声音,江月白心头一跳。 是师父! 第939章 江月白放下筷子,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出厢房,看到院中一袭青衣,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黎九川,无数委屈泛上心头,恨不能一头扑到自家师父脚下,扯着师父的衣摆,好好抹一把辛酸泪。 回到这里之前,她和师父也有四十多年没见了。 可是她此刻必须压制,因为现在的她对于师父来说,只是一个‘图谋不轨’‘满口胡言’‘可能被夺舍’的小孩子。 此刻的师父,虽面容未改,可眉间那抹愁色凝而不散,脸上蒙着一层死气,看着可怜兮兮的。 江月白心疼了一瞬,扫了眼黎九川身后的蔡仁,后院已经被他封闭。 江月白快步走到黎九川面前,手背交叠在眉心,郑重地跪下去,对着黎九川深深一拜。 “弟子江月白,拜见师父!” 黎九川眉头越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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