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H)_第10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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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南磊走红之后，李晓芸就甩掉我，跑去给他当助理经纪人了。看到我，她脚步定住了:「林远平？」周南磊拿过她手里的咖啡：「晓芸，这么快就帮我买到啦？」「嗯，找了几条街，总算找到了。」「辛苦了。」周南磊笑笑，转过脸嘲讽地看着我：「你以前老是说李晓芸不懂照顾人，对你冷淡，怎么回事啊？她对我可是贴心得很呢。」「哦。」终于说完了吗？我望着他，悠悠道：「还有别的要说吗，周老师，你刚刚说的话，我可全都录上了呢。」周南磊一愣。「你说什么？」他立的是笨蛋帅哥人设，粉丝全是梦女，这视频发出去他就完蛋了。「林远平，你给我删了！」他反应过来，急忙来抢我的摄像机。我死死抱住不放。「周老师，这是朋友的摄像机，我不知道在哪里删呢。」「你别特么给我装！赶紧删掉，不然我跟你没完！」他拼命拉扯。李晓芸见情况不对，急忙来拉架，动静太大，组里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领导跑了过来，质问怎么回事。我眼泪汪汪:「周老师非说我拍到他了，让我删视频，可是我真的没拍他啊！」周南磊瞪大眼睛:「你装什么蒜？把摄像机给我！不然我告你侵犯我肖像权！」领导连忙劝他冷静，一边拿过我的摄像机打开。「周老师，她真的没拍你，不信你自己看，这肯定是个误会！」周南磊不敢相信，翻了又翻。他怎么可能翻到呢？我刚刚都没开机。周南磊还想说什么。李晓芸见势头不对，连忙拉住他：「误会误会，周老师也是担心造型泄露，给大家添麻烦了。」她说着，赶紧把周南磊拉走了。我歉疚地看着领导：「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敏感，我就摸了一下摄像机，他非说拍他。」「我知道。」领导摆了摆手。「这些小明星毛病最多了，小牌大耍，将来有的是人整他。都各就位吧，还有半个小时开工了。」我点点头，掏出口罩戴上。我不喜欢自己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所以每次上工，都要戴口罩。刚戴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林远平！」我转过头，看见了一个工作人员，和……陆织眠。 4 「负责跟拍陆老师的VJ临时出了状况，你过来顶一下。」我讶异地看着陆织眠。她身穿款式简单的卫衣，表情疏淡。风吹动她的刘海，记忆中十八岁的少女，好像突然回来了。「你为什么叫林朝阳，不叫林落日？林大雪？林大包？」「老班搞什么啊？什么一对一帮扶？你成绩比我还差，谁帮扶谁啊？」「你真的很烦啊，我学不学关你什么事？」「我要睡了，一会上课别叫我。」「林！朝！阳！」 ……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回过神，点了点头：「好。」扛着摄像机就跑了过去。陆织眠顿了顿，伸手，礼貌又客气。「林老师，你好。」我伸手回握。「你好。」肌肤相触。那只修长漂亮的手，瞬间潮湿。陆织眠怔了怔，手微微一颤，忽然看向我的眼睛。惊讶又茫然。 5 我的心悄悄提了一下。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陆老师？」她握得太紧，我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回过神，松开手，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最近有点累，走神了。」原来是这样。大明星嘛，世界各地赶通告，确实会很累。她说完，看了看工作人员：「我们走吧。」拍完单人采访后，节目就开始了。这次的节目，是以直播的形式播出的，8位嘉宾各自抽签，决定身份，在学校里找秘密宝藏。节目组将会以最终获胜者的名义，为自闭症患者建立一所成人学校。陆织眠出场时，弹幕疯狂刷屏。织眠好青涩啊哈哈哈！织眠以前从来不参加综艺的，也就这种公益性质的能请得动她。织眠真的好善良，出道以后每年都给白血病人捐款，还专门给他们写歌，这就是偶像啊！是因为她初恋死于白血病吧？这次参加节目应该也是因为他，好长情啊，呜呜好想抱抱她。前面的，真的吗？陆织眠初恋是谁啊？好像是高中同学吧？她刚出道的时候微博有说的，现在微博半年可见，已经看不到了。演播厅内，我看着旁边的小屏幕，恍了神。她的初恋……是高中同学？还死于白血病？我在脑中搜索了很久，却没有对得上号的人。不过，我高三就转学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也许就是在那之后，她遇见了喜欢的男生。我看着陆织眠，心里某处空空的。高中时的她，性情冷淡，谁都不放在眼里。我曾以为没人能走进她心里。原来还是有的。只不过……我摇头笑笑。我有点好奇那个男生了。能让陆织眠为她收了性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吧。嘉宾介绍完毕，主持人热了一下场，就开始抽签了。周南磊运气很好，抽到了学霸签，权限很高，学校的大部分区域都可以随意进出。而陆织眠，她抽到了学渣签，权限最低的一个，她想进任何区域，都必须先完成一个任务。陆织眠看着手里的签，无语地笑了一下。高中那会儿她不是倒一就是倒二，出了名的学渣，这签抽得还挺准。好在这次比赛的场地就是清河一中，她也算主场作战了。提问环节，主持人问起大家学生时代最特殊的记忆。周南磊苦笑：「我关于中学的记忆都不太好，可能是因为长相吧，男生们对我不太友好，所以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后来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朋友，我很信任他，结果他却在最低谷的时候，狠狠踩了我一脚……不说了，都过去了，我已经原谅他啦。」弹幕狠狠心疼了周南磊一波。气死我了！南磊这么可爱居然会被欺负，那些人脑子有包吧？我懂我懂！我也是长得还可以的那种，明显感觉班上男生都不太喜欢我，真是的，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南磊好善良啊，他居然原谅那些人了，换成我我绝对不会让背刺过我的人好过！我在台下看着，其实是有些佩服他的。黑的说成白的，关键所有话都含含糊糊的，也没点名，无从查证，怎么不算一种天赋呢。「不说我了，织眠呢，织眠的学生时代，肯定有意思多了吧？」目的达到，他见好就收，还顺便跟陆织眠搭上了话。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陆织眠。她目光扫过我所在的方向。淡淡笑了一下。「年代久远，记不清了。」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点错乱。分不清她是在看镜头，还是在看我。 6 半个小时后，节目进入广告时间。所有人坐车前往清河一中。上车前，李晓芸找到了我。「远平。」她有些局促。我懒得看她。「有事吗？我很忙的。」空气安静了两秒，她有些抱歉地看着我：「你这一年来……过得好吗？」「怎么了，怕我过得太好，威胁到你们？」「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她连忙解释，眼神歉疚：「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那种看不到头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我手里也有一点资源了，你要是想换工作，我可以帮你，至少不用再那么辛苦。」我沉默了一下。她这是后悔了？当初为了钱跟周南磊跑了，现在知道周南磊不好伺候，又想起我来了。我直起身，看向她鼻头的小痣。那颗痣衬得她很漂亮，我曾经喜欢到发疯。现在……越看越恶心。「不用。烂人能安什么好心？就算有，我也看不上。」她哽住。还想说什么，一辆车停在了旁边。周南磊打开车门，冷着脸，唤狗一般：「晓芸，我脚好酸啊，过来帮我按按。」李晓芸迟疑片刻，忙向他跑去：「来了宝宝。」周南磊扫了我一眼：「你跟他说什么呢？」「没什么，就警告他两句，让他安分点。」「是吗？我还以为他又想找你复合呢？说起来，我现在还记得他哭着求你别走的样子呢，啧，跟狗有什么两样。」李晓芸愣了一下，笑笑。「没有，就算他想，我也不可能同意，他哪里比得上你一根头发。」「这才对嘛。」周南磊表情得意：「你说，他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我都上顶级综艺了，他呢？一无所有，连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 ……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只专心收拾我的东西。直到有人滴滴我。「林远平，走了。」我应了一声，抱着设备上车。进去才发现，陆织眠也在这辆车上，正在给谁发信息。她怎么在这辆车上啊？我心乱如麻，也不敢问，假装没看到她，轻手轻脚地在后排坐下。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那是陆织眠的成名曲：《雨落下的声音》。「这场雨到此为止，情绪延迟，你留下的，漫长的潮湿……」全车人都看了过来。我手忙脚乱地关掉。但已经晚了。陆织眠蓦然抬眸，透过后视镜，与我对视。「不好意思啊。」我尴尬地笑笑：「昨天在排行榜上刷到这首歌，感觉挺好听的，就拿来当手机铃声了。」她沉默了一下。「但这是今年演唱会的版本。」是的……我忘了。这是演唱会的版本，音质很差，连环境音都没有消除。「林老师看过我的演唱会吗？」她问我。回忆像海浪不断冲击。可是，我怎么能承认呢？这是属于我的，最隐秘的秘密。即便这么多年来，一直刻意避开所有关于她的消息。却还是没忍住，去看了她的七周年演唱会。在最后一排，为她的成功而泪流满面。「没有。」我说：「可能是网友上传的吧？我也不太懂。」「是吗。」她却没有收回目光。就那样平静地观察着镜子里的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林老师，你不热吗？」「什么？」「一直戴着口罩，不热吗？」她问道。语气随意，像是普通关心。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热。我……感冒了，怕传染给大家。」「……是这样啊。」手机攥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