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便将府内所有他赠我的东西烧了个干净,只带着几件衣物便趁夜色离开了。 等到第五日,我早已远赴宿州,离京都十万八千里。 而此时的裴佑居,正在京都的郊外准备和宛娘完婚。 他自然没去曲州,那不过是个借口,但为了做到逼真,他确实和府里断了联系。 因此也就不知道,王妃遗失的信被送去了曲州。 红火的喜烛映出宛娘娇俏的脸,然而看着这张脸,裴佑居脑海中却全然是幼仪成婚时羞涩的模样。 |兔>O兔;%9故z事f屋vvi提g取Cn本IA文Kj勿J.5私#9自#l搬JoQ运G` 司仪大喊着“夫妻对拜”的时候,他猛得回过神,心脏开始狂跳。 他一把推开新娘,仓皇地往外跑。 众人疑惑道:“王爷,马上礼成了,你要去哪?” 他却利索地脱衣上马,往府邸飞奔而去。 此刻他才发觉,虽然只是短短五日没见,但他已经想幼仪想的快疯了。 他怎能用谎言蒙骗她,和别的女子拜堂? 气喘吁吁到府中,他急迫地大喊:“幼仪,我回来了!” 可往日会笑着扑向他的妻子,今日却没有回应,推开房门,整个屋子一片空荡。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平安符的盒子。 颤颤巍巍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封和离书。 下人看到裴佑居可怖的脸色,纷纷退开一丈远,垂着头跪地,大气不敢喘。 “王妃人呢?” 他每一个字咬的都极其用力,似乎已经临在崩溃的边缘。 管家哆嗦着回道:“王爷,王妃……在你走后就失踪了。” 裴佑居眼皮直跳,一拳砸在梨花柱上,那柱子竟被洞穿三分,而他的手也被扎的鲜血淋漓。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般,嘶哑着怒吼: “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爷,我们早就派人加急送了好多封信去曲州……” 话还没说完,只见裴佑居一拳接一圈,将那木柱彻底打穿了才停下,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他颤抖着倚在墙边,一向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无助地用手盖住泛着泪花的眼眶。 是啊,都是他自己造孽,若是不撒谎,幼仪怎么会有机会离开他? “为什么?为什么!” 他拿出那封和离书,想摊开,但是颤抖的手又缩了回来,如此反复,用了一刻钟才打开。 里面是大片的空白,似乎是她无话想同他说,只端正地写着一行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幼仪她,果然知道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唐地瘫坐在地,不停摸索着纸上那枚暗红的指印。 当初幼仪在婚书上盖印时,曾对他说过: “裴佑居,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是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那时他只欣喜地点头,心里没有丝毫担忧。 自己这么爱幼仪,怎么可能还会与别的女人有染? 现在,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日与幼仪说清楚,他未曾设想过平日里柔软温顺的妻子,竟也有这般执拗的一面。 看着和离书下压着的那缕断发,裴佑居只觉得肝肠寸断,这是成婚那年他们共取一缕发编成的同心结,如今被她拆散了只留下他的那一缕。 他不敢相信幼仪真的不要他了,冲进厢房里寻找她还在的蛛丝马迹。 可她曾经给他买的发冠配饰,她亲手给他织的衣物,通通不翼而飞。 整个屋子空荡又冷清,只剩下他独自生活的痕迹,似乎他从未有过温婉可人的娘子。 “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把幼仪留给我的东西全藏起来了!” 下人们看见他癫狂的模样,无措地跪在一旁低垂着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地。 只有苏幼仪先前的贴身丫鬟,大着胆子回话。 “王爷,你走后,王妃花了好多时间把东西理出来烧了个干净,她说……这些物件留着只会让人回忆起那些物是人非,既然不爱了,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裴佑居听到那句“不爱了”,眼里竟然凝出一滴血泪,长长地挂在脸上,甚是诡异。 丫鬟见他这副模样,迟疑着说出了下半句。 “王妃从医馆回来那日,就开始不对劲,后来还有个女子,拿着她的珠钗到府里求见,似乎就是那时起,王妃就开始收拾东西想离开了……” 宛娘听到是摄政王派人来接她,开开心心地上了轿子。 坐在轿中,看着偌大的王府越来越近,她激动得绞紧了手帕。 一定是王爷疼惜她,要接她进府了,她无名无分隐忍了两年,等的就是这一日。 从今起,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王爷在一起,再也不用被人嘲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了。 她下了轿子,提起裙摆就往府里跑,压根没注意到下人们怜悯的眼神。 一瞧见裴佑居,就从背后抱了上去。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在郊外办婚礼委屈了我,才特意把我接到府里来的?其实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宛娘……” 她絮絮叨叨想了一路的话还没念完,就听男人压抑着声音打断。 “你来府里找过幼仪?” 宛娘一愣,但沉浸在欣喜中的她并没有发现男人的不对劲,傻傻地点了点头。 “王妃的钗环落了,我特意来还给她。” 裴佑居转过身,阴沉地盯着她的眼睛。 “只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幼仪走了?” 宛娘怔住,随即心上涌出一阵喜悦,虽然面上装作惊讶,但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真的吗?其实那日,王妃她就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最后她说要成全我和王爷……” 她被喜悦冲昏了头,全然没注意男人阴骘的神情,还在念叨。 “王爷,王妃走了不是更好吗?今后我们不必再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说到底,她凭什么要求你永不纳妾,霸占你一个人?她想清楚了正好,也不白费我那天同她说了那么多……” 话还没说完,她被猛得甩到地上,疼痛和惊讶令她瞬间瞪大了眼。 “王爷?” 她错愕地动了动嘴唇,却见裴佑居猩红着眼,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果然是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永远不许出现在幼仪面前?你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跑来挑衅她!谁给你的胆子!” 苨臣縗啋嗝纎簲峎剋褙陪瘂噟衙勼鋶 窒息感让宛娘清醒了些,惊恐地扑腾着手脚,因为害怕,身下不受控制地淌出尿液。 可她此时顾不得体面,狼狈地哭着求饶。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对王妃做什么,是她自己要走的!求求你,我……我快呼吸不上来了,佑居,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啊!” 说到孩子,裴佑居手上的动作停滞,将她的头甩到一边。 宛娘胸口耸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劫后余生的她挤出一个笑容,讨好道: “王爷,我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老老实实生下这个孩子便是。” 她眼中懊恼地闪过一丝恶毒之色,没想到裴佑居这么在意苏幼仪,但反正最后总归是她的孩子继承候位,再隐忍些时日,等孩子大了,她迟早能得到正名。 怀着这一丝希望,她哆嗦着爬远了些,本窃喜地以为裴佑居会放过她,谁知男人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快步上前,重重一脚碾在她的肚子上。 “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提孩子?你不会以为凭着这孽种,就能踩到幼仪头上了吧!” “幼仪既然不喜欢,这上不了台面的贱种,你以为我还会留着?” 在她的痛呼声中,裴佑居掐着她的下颌,硬生生将滚烫的堕胎药灌进她嘴里。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身下溢出大片的鲜红。 裴佑居冷着脸欣赏这一幕,发狠道: “幼仪受过的苦,我要你千百倍体会。” “把她拖下去送进青楼,吩咐老鸨不许给她喝避子药,怀了就堕胎,到死为止!” 直到下人把哭喊着的宛娘拉下去,他才将和离书撕了个粉碎,将那缕碎发放在胸前,沉声道: “命人发布告示,务必要快,谁提供关于王妃的线索,赏千金。” 看见裴佑居命人张贴的寻人启事,已是半月后。 我没想到远在宿州,他竟也能将消息这么快传来,见大街上若有若无的打量,我害怕被认出来,压低了帷幕,匆匆离开了。 裴佑居身居高位,养尊处优惯了,我很清楚以他的性格,再次找来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可我已不想再和他继续做一对怨偶了。 好在我一路乔装,随意走的水路,漫无目的地飘,他也猜不到我会往宿州来。 继续逃下去不是办法,为了掩人耳目,我和途中遇到的一个同样在躲藏的男子合作,扮作夫妻。 说到这个叫诸葛凌的怪人,我们倒是有些缘分。 第一次他被人追着躲到我的房中,留了几锭金子做补偿就走了。 我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在宿州,我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觉,幸得他突然出现,说我是他的娘子染了风寒,这才躲过一劫。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一拍即合,干脆就伪装成一对普通农家夫妻,找了个偏僻的村子住着。 他不问我的前尘,我也不关心他的往事,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年。 偶然得知近几日是他的生辰,便想着到镇上给他买些礼物。 我原以为裴佑居这时应和宛娘还有他们的孩子在一起,应该也放弃找我了,便没有那么警惕。 没想到上了街,才发现告示贴了一张又一张,最早的那张已经泛黄烂了一半,而边上新贴的告示还是崭新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一擂告示,心情有些复杂。 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没那么爱我,却还不肯放弃找我。 怔愣间,只听远处一声大喊。 “摄政王的马车来了!” 我赶紧俯身下跪,拉紧了帷幕。 他骑着马路过的时候,我微微仰起头,透过缝隙扫了他一眼。 他完全看不出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眉眼中透露着一股疲惫,一向穿戴精致的他,身上披着的竟还是件旧衣。 竟是我唯一留给他的衣物,当时因为穿在身上而没有被我烧毁。 但我很快垂下头,任由他从我身边经过,等他离开后,紧张地跑回村子里。 那些痛苦的往事,我根本不想再去回忆,更没有和他相认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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