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晚（兄妹）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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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徐福。” 车前子眨巴眨巴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慢慢的向着吴仁荻那边走了过去。看到自己儿子的动作，吴主任总算点了点头，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死一次，才会明白......”说着，他也迎着车前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两个人每向着对方走一步，两个人当中的空气便一阵噼里啪啦的冒火星。随着两个人不断的接近，火星也越来越密集，在孙德胜、百无求眼里，就好像当中下了一场火星瀑布一样。当两个人距离两三米的时候，车前子脸色血红。他紧紧的闭着嘴巴，好像那一口气运转的不好，随时都会一口鲜血喷出来。这时候，吴仁荻先停下了脚步，说道：“再往前走，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活着......” 车前子紧咬牙关，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死了，也算我自杀......” 说话的时候，车前子已经向前跨了一步。吴仁荻却没有动作，他古怪的笑了一下，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车前子没有想到自己爸爸会有这个动作，突然自己的力道失去了方向。小道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晕倒在了地上...... 躲在百无求身后的孙德胜看出了名堂，孙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好爹，连自己儿子都算计......” 第四十一章梦境车前子眼前是一片昏暗的沼泽，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眼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是什么地方。只能漫无目地的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前子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晕倒的时候，前方突然隐隐约约出现了火光。有火光就是有人，车前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向着火光亮起的位置走去。走到了近前才看清，这里竟然搭了一座帐篷。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帐篷前，正在给一支滋滋冒油的烤羊抹佐料。老头身边是一个大号的皮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水还是酒...... 看到了车前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老头急忙站了起来，用他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走在这片沼泽里，太危险啦，你这样一觉没踩对，就会掉进沼泽里淹死的.......” 看着车前子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老头急忙将身边的皮囊打开，递给了小道士，说道：“喝口羊奶吧？这可是好东西......别嫌膻，能救命的......” 说话的时候，老头将皮囊怼在了车前子的嘴边，灌着他喝了几大口。这几口温热的羊奶下肚，小道士总算缓过来一点，他有气无力的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想要拿出来钱给老头。老头看出来小道士的意图，笑着说道：“几口羊奶不算什么，小伙子，能吃肉吗？你有口福了，这是我早上刚宰的羊。一年口的奶羊......” 说话的时候，老头从靴子里抽出来短刀，割了一大块羊肉给了车前子，说道：“快吃，别怕烫......真羡慕你这样的小伙子，正是能吃能喝的好岁数。我老了，这么好的羊肉就是吃不下去。” 车前子早就饿急了，他接过来羊肉咬了一大口。吃下去之后，对着老头说道：“我身上没带钱，等着我出去的，一定好好报答你......” “说这个干什么，我请你吃，不要说报答。”老头说话的时候，也喝了一大口羊奶，随后对着车前子说道：“小伙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只有一些老牧民才知道，你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车前子愣了一下，他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还记得自己叫做车前子，其他的事情却都模糊了，似乎一想就能想起来。可是真到费劲脑汁去想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小道士迷惘的样子，老头把皮囊送了过去，说道：“孩子，你这就是累极了，脑筋转不过来。再喝点羊奶，休息好了什么都能想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跟着老汉我一起放牧嘛，我有一百多只羊，够你吃了......” “我叫——车前子......”车前子喝了一口羊奶之后，心里真有了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自己生活在东北农村，一个叫做四方屯的地方。自己跟着师父孔大龙长大的，其他什么都记不起了...... “我们家老登儿呢？你见到一个小老头没有，比你矮半个头，有点小山羊胡。”车前子连说带比划的说了几句......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少见外人，多少年只有你这么一个外人出现。小伙子，再喝一口羊奶，说不定还能再想起来点什么。” 车前子喝了一口羊奶，突然感觉到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小时候喝过。当下，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突然，一段尘封的记忆想了起来。当初自己眼馋李老蒯的儿子、女儿有牛奶喝，和孔大龙说了...... 老登儿说家里没钱，买不起那玩意儿，还说牛奶不是好东西，小孩子喝了早熟，会长胡子的。结果第二天晚上，孔大龙却带回来一塑料袋羊奶。说是管附近的放羊的老头要的，只是羊奶膻气中，车前子喝了一口之后，就死活不再喝了。他又开始羡慕小卖部两口子在院子里烤羊肉串吃，想让孔大龙也整点，老登儿说那个不好吃，想吃好的，得吃烤全羊...... 回忆到了这里，其他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自己是被吴仁荻坑了，现在应该在昏迷当中，这里是自己的梦境...... 他对着梦里的老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你是老登儿吗？” 第四十二章告别老头缓缓地回头，冲着车前子笑了一下。这一瞬间他变成了孔大龙的模样，说道：“还是听你这么叫我舒服，老儿子，你终于把我认出来了.......” 小老头说话的同时，车前子面前的场景也发生巨大的变化。从一片沼泽地变成了他小时候居住的道观，原本整只烤全羊，也变成寒酸烤地瓜...... 看到了孔大龙之后，车前子心里面这点委屈都想起来了，他一把抱住了小老头，红着眼睛说道：“老登儿，我还以为你真去投胎了......没去就好，他么吴仁荻欺负我......估计这次又得去icu了，老登儿，你怎么不一早出来，还闹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也是没办法，你爹不是个东西，你的魂魄多少收到了一点震荡。得让你自己想起来，要不震荡就变成伤害了......”孔大龙笑呵呵地拍了拍车前子的脑袋，随后继续说道：“老儿子，我没走啊，一直都在你身边......” 听到了孔大龙这句话，车前子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睛，松开了小老头。后退了一步之后，说道：“等一下......老登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一直在我身边......” 看到了车前子的反应，孔大龙呵呵一笑，说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的那点小心思瞒不住我的。是，从来就没有第二个车前子的魂魄，这么多年，封印住种子的是我......” 说到之类，孔大龙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舍得分你的魂魄。当时你还小，魂魄也不稳定，只能我自己来了......又怕知道另外一个人的魂魄在你身体里，老儿子你不自在，这才假扮成另外一个你......从始至终，我都陪着你......” 听到这里，车前子震惊无比，他想不到孔大龙为了自己，竟然会牺牲到这种程度。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小道士含着眼泪说道：“可是你已经去投胎了啊，怎么办？” 孔大龙摸了摸车前子的脑袋，说道：“就是这个有点麻烦，那个我在投胎的身体里做了一点手脚，他这一世的身体会有点小毛病。治疗的时候心脏会暂时停跳一下，我会趁着这个时候和他汇合。手术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老儿子，这次我不走不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孔大龙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老儿子，你很好，好的超过了我的预期。只是你的性子得改改了，本来以为你爸爸会护着你，现在看起来这混球也不怎么靠谱。不过他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爸爸说的没错，我教你的那一套，遇到真正的高手，没用......你得听你爸爸的，这个他比我有经验。动手就是你死我活，耍花招是给你添麻烦......” 看着车前子快要哭出来了，孔大龙急忙转了话题，说道：“老儿子，当年我前世给徐福大方师做弟子的时候，他曾经把种子的力量借给过我。那时候我就想啊，这力量真归我了，那该多好，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研究这股力量，想不到这一世托了你的福，我也算是这力量的半个主人......” 说话的时候，他又给车前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再给说点你知道一点的，屯子里的老蔫巴是葛殿臣，这个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不过他和我没有私仇，也不在大方师的格杀令上。我真没想把他怎么样，没想到他自己怕了......” “然后你就把糖衣留下，炮弹打回去了......”车前子流着眼泪咧了咧嘴，随后拉着看到了的衣襟，说道：“老登儿，别走行不行，我亏欠你太多了。留几天吧，让我伺候伺候你......” “老儿子，我这次就是来和你告别的。再不走，那个孔大龙就真的魂魄不全了，你想让我变成傻子吗......”孔大龙搂着车前子的脖子，说道：“我真想你小时候那会儿，我抱着你去四台屯，他们问我这孩子是谁啊，我说这是我的老儿子......” 说话的时候，车前子的身边突然一空，他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小道士惊吓之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 第四十三章等待还是医院ciu病房，还是归不归入资的那所医院。医生正在跟旁边的孙德胜交代病情：“我知道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好，不过你指望他身上还能出现一次医学奇迹？这才隔了几天就回来了，不行就换个工作吧，命更重要.......这是病危通知书，实话实说，这才他就算救过来，也是个植物人了。运气好的话，躺个十年能起来——唉，你怎么起来了......” 大夫说话的时候，车前子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不顾大夫让他卧床休息，对着大夫和孙德胜说道：“我要见归不归！赶紧让归不归来......” 孙德胜急忙过来安抚，说道：“兄弟，你先别激动，归不归老先生在做手术监督，今天有个小孩子做心脏修复手术，老人家主动要去做监督......” “小孩子......”车前子立即反应了过来，除了孔大龙转世的那个孩子，还有谁会惊动到归不归？当下，小道士的反应更加激烈，说什么也要见到归不归，就算不能马上见到那个老家伙，他也要去手术室门口等着...... 原本大夫说什么也不答应，不过看到车前子又喊又叫的激烈反应。加上孙德胜在一边劝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他还要去别的病房查房。车前子不可以离开icu，如果执意离开的时候，一切后果由病人自行负担。说完之后，这位医生便离开了icu病房...... 前脚医生刚走，后脚孙德胜便找到了轮椅。搀扶着车前子上了轮椅，随后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手术室门口。此时，孔大龙这一世的父母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孙德胜推着车前子前来，以为他们是另外一台手术病人的家属，也没有心思多问，只是焦急的等着自己孩子的手术快点结束...... 孙德胜看出来了名堂，凑在了车前子耳边说道：“里面做手术的孩子是咱师父的转世？” 小道士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对着孙德胜说道：“胖子，你说你的心眼多，还是我师父的心眼多......” “天底下除了咱师父孔大龙之外，任谁你哥哥我都不服。可还就是他老人家，我不服都不行......”孙德胜笑了一下，拉着孙德胜走到了旁边的座椅旁边，坐下之后，继续说道：“你哥哥我只能算计眼前，咱师父算到了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这个我该拜下风......” “他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车前子叹了口气，正要对着孙德胜继续说话的时候，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几位中国医生簇拥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外国中年医生走了出来。其中一位医生对着孩子父母说道：“手术非常顺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顺利的手术。孩子一会就推出来。过了观察期基本就没事了......” 就在手术室将还在麻醉状态的小孩子推出来的时候，首都另外一角，被割断了脚筋的葛殿臣倒在了地上，一个大夫给他的伤口换了药。沈从武坐在他的面前，趁着换药的空荡，对着老蔫巴说道：“说几句吧，你的身份特殊，我会想办法保住你性命的，不过你不能让我空着手去给你说情。把事情说清楚，我才好运作.......” 葛殿臣看了沈从武一眼，说道：“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杀了我吧。用你们的话来说，我这叫罪大恶极......” “还不明白吗？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想死都死不了......”沈从武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摸出来一包香烟，抽出来一根，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走过去将香烟塞进了葛殿臣的嘴里，看着他抽了几口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严格来说，你没杀老百姓，死的都是和你一样的邪道。我可以和上级解释的，只要你说点有价值的东西，甚至可以将你的脚筋接上，留你在处理处工作......” 听到可以接上脚筋，还能保住性命。葛殿臣心里一动，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说道：“那你记录吧，我叫葛殿臣，号海山道人......” 屋子外面，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对着那个秃顶老头子说道：“查清了吗？你师兄汝山海是他杀死的吗？他是不是你师兄的弟子......” 第四十四章秃顶老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弟子正在查，如果真是葛殿臣做的，他的脚筋已经被弟子挑断了，逃不了的......” “我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只回答了一个正在查......”红发男人冷冷的盯着秃顶老头，随后回身直接推开了通往审讯室的大门，对着正在审讯葛殿臣的沈从武说道：“你出去，我亲自来问他......” 看着葛殿臣已经开始说话了，这个时候被红发男人进来搅了局，沈从武气的脸色有些发红。不过知道红发男人的身份自己根本惹不起，处理处还要仰仗这个人和他的师父...... “那就仰仗火山大方师了......”沈从武客气了一句之后，转头对着有些发愣的葛殿臣说道：“如果你能说的快一点，可能现在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我说！你别走，我和你说......”葛殿臣也认出来这个红发男人正是大方师火山，他开始恐慌起来，对着沈从武哀求道：“我什么都说，三三年我被宗教管理委员会招募。关东军驻满洲驻屯军的横山久治大佐就是被我杀死的，还有大汉奸满洲军政大臣于迎芷也是死在我的手里......” 看着葛殿臣有些着急，沈从武犹豫了一下，凑在了火山的耳边，说道：“要不我再问一下......” 火山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只是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大门。沈从武无奈之下，只能不甘心的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大门再次关上的一瞬间，葛殿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不敢去看火山，只是低着头看着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淌在了地上。火山也不说话，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后审讯室的空气开始凝固了起来，这里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只是墙上挂钟走秒的“咔咔......”声...... “咔咔......”的声音响了六十下，葛殿臣再也受不了，爬到了火山的身边，痛哭流涕的说道：“我对不起汝山海......那个怪物冲着我来了，他为了救我，这才冲上去......我却跑了，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您，对不起广仁大方师......” 火山沉着脸，说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慢慢说，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葛殿臣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八二年五月初五，他带着我到合家楼买粽子......” 医院这边，刚刚手术完的孩子已经醒了过来。他不像别的孩子手脚乱动，这个孩子老老实实的躺在小小的病床上，冲着正在保温箱外面的车前子做了一个鬼脸。车前子站在外面，想着这就是自己的师父孔大龙，怎么看这个孩子，怎么觉得别扭。回头去看孙德胜的时候，见到这个胖子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日记本，皱着眉头翻看着。察觉到小道士回头看自己，孙德胜急忙将日记本收好，随后笑嘻嘻的走过来。推着小道士的轮椅，说道：“你们爷俩唠完了吧，那兄弟你是先去尿尿呢？还是回icu休息......” “我好的差不多了......”车前子有些无奈的看了孙德胜一眼，继续说道：“这次老吴手下留情了，要是第一次见他那会，估计现在胖子你已经开始安排我的追悼会了.....刚才你看什么呢？聚精会神的，是不是你小时候留下里的手抄本？这么多年算是文物了吧？” “文物个勺子，哥哥我在看高老大的日记。”说话的时候，孙德胜将日记本掏出来，扔在了车前子手里，随后继续说道：“这不是又发现葛殿臣了吗？高老大的日记里提到过他几次，其中八二年五月的日记，提到这个名字有十好几次，哥哥我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内容都穿起来......” 车前子顺手拿起来日记，翻到其中一页上写着一九八二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吉林合家楼，蹲守何天林案件。抓捕何天林过程当中，发现寒山道人葛殿臣行踪。分队抓捕过程当中，突然发现意外——一队安厉军、张明远，三队武治安三位同志牺牲。为武治安申请抚恤金的时候，发现武治安老家江西查无此人。不止如此，此人父母等一切社会关系，以及学历等均系伪造，这个人是谁呢？潇和尚带队前往江西，负责此人案件...... 第四十五章后爹这一段写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车前子正要翻看其他部分的时候，孙德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孙胖子笑嘻嘻的接通了电话，说道：“老人家，我和我兄弟还在看孔大龙......有个救护车送来的急诊患者身上有我的电话？昏迷了？我不知道啊，行，在几号病房？我过去看看......不麻烦不麻烦，您家大公子天真烂漫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说完之后，孙德胜挂了电话，推着车前子的轮椅，说道：“兄弟，哥哥我现在送你回去，刚刚归不归的电话，说有个被救护车送来的急诊患者，这个人身上没有身份证和联系方式，只有我的电话号码。我得过去看看，是不是早前做卧底时候的老兄弟......” 听到孙德胜这么说，车前子也来了兴趣，说道：“我也跟着去看看，别是当年被你卖了的老大，上门找你来寻仇的。躲都来不及，你自己送上门了......”说着，小道士的手指尖又冒出来一窜火花...... 听着车前子的话在理，孙德胜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改变了方向，推着他去了一楼的急诊病房...... 到了急症病房，遇到了归不归安排好的医院工作人员，一边带着他们倆去急诊护理病床，一边说道：“病人是一个小时之前送到的，他在火车站附近晕倒了，被好心人拨打110之后送来的。刚刚进行了基础诊断，这个人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基础疾病，加上营养不良和重感冒引起的肺炎，才会晕倒的。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人刚刚苏醒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说话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一张病床前，工作人员指着病床上插着呼吸器的男人，说道：“就是他了，建议稍后您办完手续，把他转到普通病房继续观察......” 病床上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胖子，看他的身材、相貌和孙胖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完全就是老了之后的孙德胜。车前子看着古怪，不是说孙胖子的亲爹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吗？而且这胖子克那边的亲戚，父系那边已经不剩什么人了。也不可能是他爸爸的双胞胎兄弟...... 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老年胖子，孙德胜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指着这个胖子，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是不是要我签字是否继续抢救了？我签字，拔管吧，不他么救了！早死早托生，哥们儿我这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病床上面的胖子听到之后，呜呜大哭了起来，哭着对着孙德胜说道：“不至于啊......大圣啊，我还能抢救抢救.......以前都是我不对、我该死，可是看在你妈和你几个兄弟的份上，你可不能这么干啊......” 旁边的急诊医生也有点蒙了，过去查看了一下老年胖子的病志，随后对着孙德胜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就是重感冒引起的肺炎，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我这边弄错了.......” “都废什么话！还得家属亲自拔管子吗？”说话的时候，孙德胜走到了老年胖子身边，就要把他鼻子里的氧气管拔出来。吓得这人哇哇大叫，听着好像杀猪一样....... 最后被工作人员和急诊医生一顿劝阻，这才把孙德胜从这人身边拉开。将他和车前子带到了外面的等候区冷静冷静...... 这时候，孙德胜也气的只喘粗气。车前子忍不住说道：“胖子，这孙子谁啊？你的对头那就是我的仇人。等着晚上的，你让归不归把监控关了......” “他是我后爹......”孙德胜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小时候我就去投奔我妈那边，他们一家四口在吃饭，见到我去了。直接把我从家里推出来了......我在他们家门口哭了一宿，哭晕了都没人过来管我，最后还是我弟弟忍不住，从门缝里扔出来五块钱让我滚蛋....... 五块钱连火车票都买不到，结果我偷摸混上了车，在车上问旅客要饭吃，才回的老家。那几年哥哥我一边要饭一边偷鸡摸狗才活过来的......又过了几年，不知道这孙子怎么想的，又去我老家把我接了出来。我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后来才知道这孙子再打我的主意......” 第四十六章万人嫌（上）孙德胜的话让车前子大跌眼镜，想不到孙胖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这时候，孙德胜继续说道：“敢情是这孙子打牌把房子输了，被我妈从家里赶出来。让他什么时候把房子赎回来，什么时候回去。他就打上了我的主意...... 这孙子带着我去了杭州，吃了顿素面条之后，就带着我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座庙。他让我去引起来和尚的注意，然后这孙子去偷庙里的香火钱。这种事他舍不得带亲生的，怕他的孩子被打。这才带着我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德胜想到了当年的场景，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样子他的后爹也没占什么便宜，大概率还被孙胖子坑了一把。看着车前子疑惑的眼神，孙德胜主动解释道：“哥哥我也没饶了他，趁着他去偷香火钱的时候，我找了一桶油漆，给观世音菩萨像的手、脚都涂了红色的指甲。然后故意被和尚抓住，说是这孙子让我涂的。还说他是人贩子，然后带着和尚找到了正在偷香火钱的孙子。兄弟，哥哥跟你说句话，没事别惹和尚，就算不是少林寺出来的，那打起架来......” 听到孙德胜说到这里，车前子也跟着笑了几声。笑完之后，小道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胖子，说句话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没有劝你放过这孙子的意思，另外一件事......那什么，你说这是你的后爹，怎么长的和你这么联像？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孙德胜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儿，咱哥俩有什么说什么。不是我说，你说的我也怀疑过。后来我做卧底那会，还特意偷了这孙子的毛发找人做了DNA鉴定，结果我们俩屁关系都没有，哥哥我上辈子不积德，和这孙子联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德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来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接通之后，说道：“哥们儿，帮我个忙，查一下一个叫苏大纲的。对，这人家住在哈尔滨道里xxx小区六零二室，电话号码是138xxxxxxxx，查一下这人和他家人的近况，快一点啊......” 孙德胜刚刚挂上了电话，刚才躺在病床上的胖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孙胖子一见便瞪起了眼睛，说道：“给你脸了是吧？上次你让我妈过来，管我要钱。是不是又赌光了，指使不动我妈了，你这个瘪犊子自己出来丢人现眼了......” 老胖子直接跪在了孙德胜面前，说话之前，先啪啪给了自己几个嘴巴，随后哭着说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啊，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你俩弟弟结婚，把我和你妈的家底都掏光了。孩子你之前帮了我们一家那么多次，我心里都记得。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嘛，你妈妈年前做体检，查出来了癌......说发现的早能治好，我就去找你俩兄弟要钱，结果这俩畜生啊，一分钱不给不说，还惦记上了我和你妈的房子。趁着你妈住院治病，愣是把我轰出来了...... 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就打算来这里找你，你借我五十万块钱，给你妈妈治病......” 车前子看着老胖子哭的稀里哗啦，心里已经软了。就在他打算劝劝孙德胜的时候，孙胖子的手机响了，当着两个人的面，孙德胜接通了电话： “查到了啊，苏大纲正月十五的时候报案，被按摩小姐仙人跳骗走了二十万块钱......正月十八再次报案，被他老婆家暴是吧？打断了肋骨。正月十九撤销的报案......嗯嗯，我再问一下，能查到医院信息吗？他老婆最近是否得了重病？我不挂，我就等着.,.....” 听到孙德胜查到了自己的底细，这个叫做苏大纲的老胖子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冲着医院外面跑去，孙德胜算好了这老孙子要跑，脚下一勾将他绊倒。随后抬脚踩在了苏大纲的后背上，随后打开了免提，听到有人说道：“查到了，苏大纲的妻子钱萍年前做的体检，身体健康......” 孙德胜直接挂了电话，对着车前子说道：“兄弟，你帮我按着他的手，我打死他......” 第四十七章万人嫌（下） “胖子，但凡我要是能站起来，就一脚从踹死这个不要脸的。”车前子冲着苏大纲的脸上淬了一口，继续说道：“以前我就以为我们家老登儿算是不要脸了，想不到人上有人啊。胖子，我给你作证，你是正当防卫，这老不死的想要碰瓷，没碰好自己死了......” 孙德胜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监控摄像头，而且这时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指指点点，还有人掏出了手机，正在拍摄...... 不止这些人，还惊动了归不归。老家伙给孙德胜去了电话，说道：“小胖子，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你那里人来人往的，监控老人家我可以做手脚，人怎么办......你们都上来吧，顶层我老人家的办公室，有什么事过来解决嘛......” 这时候，归不归派过来的保安也分开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将苏大纲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随后带着孙德胜和车前子一起乘坐电梯到了老家伙位于顶层的办公室...... 归不归的办公室走的古风，豪华的好像皇宫一样。见这几个人到了，他呵呵一笑，散了几个保安时候，说道：“刚才他们告诉我老人家，你们在下面打架的时候，老人家我还不信，结果看了监控真是啪啪打脸......小胖子，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发火，这是怎么了？” 没等孙德胜说话，老头子苏大纲直接冲到了归不归面前。跪在地上抱住了老家伙的大腿，哭诉道：“老哥哥您给我做主啊.......孙德胜是我儿子，不管是不是我亲生的吧，他妈嫁给我了，是不是得管我叫一声爸爸？这么多年一声不叫也就算了，我想着孩子还小，脸皮薄......没想到长大了直接揍我了......呜呜呜，你得给我做主啊.......” 苏大纲看出来归不归不是一般人，也看出来孙德胜对这个老成不像样子的老家伙有些忌惮。当下打定了主意，找这个靠山要孙德胜的好瞧......” 没等孙德胜说话，车前子不干了，说道：“归不归你别听这孙子的，我见过不是东西的，可没见过这么不是东西的。这样，你把窗户打开，咱们把这个老小子扔下去，我给你们作证，老小子算是自杀的......” 老家伙微微一笑，说道：“别总打打杀杀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了......” 听到归不归的话，苏大纲心里松了一扣。可是还没等他安稳，又听他继续说道：“实在说不了道理的话，也不用开窗扔下去。那我这个医院还开不开了？让人消失的办法有的是，我让人带上来一桶氟锑硫磺酸来，把他扔进去连头发都能化干净。要不就把外皮剥了，送到国外的医学院做解剖......” 苏大纲没经过这种恐吓，一个没忍住，在这几个人面前直接尿了裤子......随后跪爬到了孙德胜面前，哭诉道：“大圣你是好孩子，我不是人......我去找小姐结果被人坑了，拍了我的裸照敲诈了二十万。你妈妈一听就急了，把我从家里撵了出来，说不把钱找回来就不让我回去，我都快七十了经不起折腾了，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找你碰碰运气......我不是人啊，看在小时候我请你去杭州玩的份上，你帮我说说好话，我再也不敢了.......” 孙德胜古怪的笑了一下，说道：“好意思说去杭州玩？怎么不直接说带我去偷香油钱......” “那不是也没偷着吗？没偷着就不算偷.......”苏大纲陪着笑脸，继续说道：“你也没饶了我啊，勾引来那些个和尚啊，差一点就送我去见佛祖了......看在你妈妈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下次再也不干了......我有罪，可是总罪不至死吧？” “行了，老人家我看出来了，千般事都是他不对，可是这个人毕竟代替你照顾了你妈妈。”归不归微微一笑，掏出来支票写了个数字，随后撕下来递给了苏大纲，说道：“这笔钱拿去养老吧，好好过日子，别整天想那些不该想的......老人家我替孙德胜给你的，收下吧。” 苏大纲道了声谢，接过来支票看了一眼，随后眼珠子差一点鼓出眼眶，颤抖着声音说道：“一百万......” 第四十八章两个小时孙德胜见到急忙过来阻拦，说道：“怎么能拿老人家您的钱？这笔钱不能您出......那个谁，赶紧支票还给老人家！” “我老哥哥给我的！我的......”苏大纲紧紧的攥住了支票，随后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这可是我和你妈妈的养老钱，好孩子，你不能惦记这个钱。你俩弟弟刚结婚，也帮不到我们......” 孙德胜气的直翻白眼，指着苏大纲的鼻子，说道：“你还有脸说你俩儿子结婚？他们俩结婚的时候，你让我妈来找我要钱。我一人给了五十万，当时说好的算是给他们俩的首付钱。结果呢？老小子你拿着钱去赌博了，一晚上全输光了不说，还欠了人家三十万。又是让我妈来我这里哭，是我拿钱把你捞出来的......” 孙胖子是有名的笑面佛，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归不归还是第一次看他动了火气。苏大纲被他说的臊眉搭眼，可是支票攥的死死的，就是不松手...... 归不归笑了一下，说道：“行了，拿着钱赶紧回家吧，你们这一辈子不长，别亏待了自己......” 苏大纲好像得了圣旨一样，攥着支票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快出门了才想起来道谢，回头冲着归不归一鞠躬，随后一转身，冲了出去...... 看着苏大纲的样子，归不归哈哈笑了起来。笑着对孙德胜说道：“这个人比你还有趣，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小胖子你发火的。可以可以，这世上相生相克，你这个后爹就是老天爷派下来克制你的......” 孙德胜苦笑了一声，说道：“老人家您说的有道理，这老小子还真是克制我的。我还不敢还手......” 归不归笑了一下，说道：“不说这个了.....小兄弟，听我那个傻儿子说他和你去了你老家，还发现了神仙冢。说说这个，好久没听到神仙的事情了......” 看着归不归的兴致高，车前子便将这次老家之行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家伙和孙德胜都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一嘴，不知不觉就跑了题。车前子绕回来之后继续说，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两个小时...... 归不归看了一眼时间，说道“都这么晚了，我老人家带你们俩吃点东西。留着一点，吃饭的再好好说。” 就在这个时候，孙德胜的电话突然响了。归不归笑了一下，说道：“这时候了，谁能给你打电话？赶紧听听，别耽误了你们民调局的大事。” 看到电话号码不认识，孙德胜笑了一下，说道：“这时候能出什么大事，可能是外面的人弄到我的电话号码......” 说话的时候，孙胖子直接打开了免提，说道：“我是孙德胜，哪位？” 电话那边响起来一口纯正的京片子，说道：“是孙德胜孙局长吧，我这里是南城分局。半个小时之前，有一个自称是您父亲的人来报案。说他在某娱乐城被小姐诈骗了一百万人民币，由于这个人的姓氏和您不符，我局特地调查......” 孙德胜气的身子直晃，看了一眼快笑岔气的归不归之后，对着电话说道：“我爸爸早就死了，这个人是冒充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挂了电话之后，孙德胜苦笑了一声，对着归不归说道：“老人家您看到了吧？两个多小时才，这老小子就把一百万都造了......” 没等孙德胜说完，归不归笑着说道：“赶紧先把人弄出来，要不明天早上，全首都人民都知道你家这点事了。钱不钱的无所谓，人没事就好.....” 孙德胜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打电话给了南城分局的局长，说道：“老尤，哥们儿我有点事，找你帮个忙，你们哪里有个报案的......” 说好之后，孙德胜又给自己的母亲去了电话，说道：“你老头又出事了，还是被小姐仙人跳，这次是一百万......不是我说，你就不能打断他的腿吗？这两个小时，你儿子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我让他回家，你......” “别让他回来！他敢回来，你以后就得去监狱看我了，杀了人最少也是无期吧？那个老不死的敢回来，下一站就是火葬场......” 第四十九章新同事民调局孙德胜的办公室里，衣衫不整的苏大纲蹲在地上，一边用手指扣着地缝，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女的有男人啊，刚刚脱了衣服，里屋就冲出来七八个男的，说他们都是那女的丈夫......我还想解释一下，自由恋爱嘛，我也不知道这女的有男人。再说我什么都没干......没想到那女的直接就说我强奸她，我怎么强奸她？屋子里就我脱光了，女的还穿着棉袄——给口水喝吧？我在公安局也说半天了，嗓子都快冒烟了。要是有茶叶就更好了，我不挑，花茶就行......” “硫酸你要吗？我伺候你喝点？”孙德胜瞅了一眼自己的后爹，随后继续说道：“继续往下说，说细节......” 老东西唯唯诺诺的看了孙胖子一眼，随后继续说道：“然后他们就揍我，其实打两下也没啥，你妈没事也给我俩嘴巴，解闷嘛......可是他们打着打着就动刀子了，我想啊，不能死在首都给孩子你添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嫖娼引发殴斗被打死的，传出去孩子你这大胖脸不都丢光了......我不怕死，就是不像给你添麻烦......不就是要俩钱儿吗？咱爷们儿有啊。我就跟他们说被打了，我给钱，你们开个价吧...... 那几个人也是没见过世面，一张嘴才要五万。当时我就说了钱爷爷我有，你们找不开......我想着不能给你丢人啊，也让小孩子见识一下。一百万的支票啊，估计他们也不敢动。于是我就把藏在裤衩兜里的支票拿出来了——他么的，这些小崽子一把就给抢走了......” “该，老东西你就作吧......”孙德胜淬了一口，随后拿起来桌子上的电话，说道：“听到了吧？这说话的口气，换第二个人被小姐仙人跳了，都不会这么硬气.....我给你老头买张火车票，你去火车站接一下......” 看到孙德胜在打电话，苏大纲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过来，指着电话说道：“小子你不地道啊，老爷们儿的事情，你和你妈说什么？就你妈那个脾气，真敢拿菜刀剁了我......” 电话里面传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孙德胜，你替我一枪毙了他！我替你偿命......苏大纲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了，你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还给他丢人......你死在外面吧......孙德胜你别管他，他要是还有脸的话，出门找辆车撞死就得了......” 说着，电话里的女人呜呜哭了起来。孙德胜早就习惯了自己妈妈的打法，他也不去劝，直接挂了电话，随后对着脸色煞白的老东西说道：“听到了吧？赶回家你老婆就敢弄死你......看在你是我后爹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上大街要饭去...... 我给你准备个不锈钢的饭盆，再给你画一个人多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赶你。一天最少百八十的，省一点够你吃喝嫖赌了......第二，你在我的民调局看大门，一个月给你五千块钱，四千五寄回家养活你老婆，五百块钱你零花，吃、住都在民调局这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德胜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苏大纲，说道：“二选一，选一个吧......” 孙胖子说话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车前子突然抓起来桌子上的不锈钢饭盆，扔在了老东西的脚下，说道：“还选个屁！让他去要饭。不是不要脸吗？那就彻底别要了。不过这老东西白胖白胖的，谁也不能给他钱。大侄子，去，把这个老东西的胳膊、腿敲断。弄的惨点......” “怎么个断法？是卸下来，还是打折了就好？”百无求站了起来，触天触地的对着吓懵了的苏大纲说道：“老玩意儿，把一条腿伸出来。老子一脚就能跺折了，看你的命了，这一下要是寸了，直接就脱骨了。你趴在地上要饭，也像那么回事。” “第二条！我选第二条......”苏大纲被吓哭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就在你这里看大门了......五百就五百吧，能全胳膊、腿儿活着就行啊。孩子，你放心，我不能给你丢脸......” 第五十章尺子三天一早，来民调局上班的调查员有些意外的发现，大门口多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是干嘛的，背着双手在大门里来回溜达。见到有人进来上班，便笑呵呵的点头示意，说道：“来了，好好干啊......”“嗯嗯——好好......”“赶紧走几步，这都几点了，这孩子我说，不知道松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民调局新任的局长。直到一室主任郝文明进来，看着大大咧咧的苏大纲，说道：“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不是我说，孙大圣也没说部里又下来新局长了......” “啥局长啊，我打更的——兼职看大门......”苏大纲咯咯一笑，随后继续说道：“你看看我像谁——猜不出来了吧？我是你们局长孙德胜他爹，这不是嘛，这几年退休在家里，孩子怕我闷得慌，就和我商量来这里帮帮他......我想着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家的产业，辛苦就辛苦一点吧。本来说好的，他把局长让给我，不过我这一琢磨不行啊，孩子辛辛苦苦干出来的，我怎么能干？干脆咱们先从基层干起来，先打更、看大门，然后混上个科长、处长啥的。最后再发挥发挥余热，干个副句长就得了......这事孩子不让我说，老弟你千万别出去瞎传......” 郝文明心里话：这哪来的精神病？不过郝主任脸上没漏出来，点了点头之后，说道：“那老哥你贵姓大名？以后大门这边有什么事情，你的出来帮忙......” 老东西笑了一下，说道：“我叫苏大纲，是不是又怀疑为什么我不和你们孙局长一个姓？说起来这个就话长了，你们孙局长青春期的时候叛逆，说了他两句，这孩子就把名字改了.....我这个人好说话，孙德胜就孙德......”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苏大纲突然感觉到郝文明的眼神不对，心里突然打了个哆嗦，眼睛看到郝文明身后镜子一样的电梯门，果然，孙德胜沉着脸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老弟，我就是个看大门的，刚才闹着玩呢，你别出去乱说啊。那什么，我拖地去了......”苏大纲急忙跑进了里面的卫生间。看着满脸无奈的孙德胜，郝文明猜到了一点，他笑了一下，说道：“大圣，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有时间带着辣子去一室找我聊聊，现在你们都起来了，六室还有屠黯、杨枭、杨军他们，也显不到我们这些老人了......” 孙德胜苦笑了一声，说道：“等着这一阵忙完的，郝头你去我家里坐坐，我们家小五子早上还说想郝大大了......” 回到了办公室，孙德胜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看起来让苏大纲看大门是错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滚回老家去...... 就在孙胖子想招的时候，他的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孙德胜最不想见的那个人探进了脑袋，冲着他呲牙一笑，说道：“孩子，有点事情得你费费心了。进来，就当这里是家里一样。咱们老哥们儿多少年的感情了，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吗？” 说话的时候，也不管孙德胜愿不愿意，拉进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一个老头。就在孙胖子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突然见到了这个老头手里抓着一根青铜打造的尺子。这东西不一般...... 孙德胜这些年是长见识的，一眼就认出来这尺子是冥器。是道士、术士之流用来丈量魂魄的，当年跟着沈辣出去处理某次事件，见过一个残破的。可是这老头手里可是完好无损的...... 见到孙德胜没有把他们俩赶出来，苏大纲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身边老头说道：“你运气好，我儿子就是干这个的，你把东西拿过来，让他看看......” 这个老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心翼翼的将尺子摆在了孙德胜面前，说道：“领导，这个可不是我偷的，大纲大哥知道，我韩德彰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个是小四十年前，八二年夏天，一个胖子压在我那里的，他说让我把这玩意儿送到首都来，说了个地名我也没记住......说只要我送来，就给二百块钱......可惜了，名字我没记住，一直没送来。这不是嘛，家里出了点事，用钱，我才把这个玩意儿想起来。这不是巧了吗？我昨晚上到的，刚来就遇到我老苏大哥......” 没等这个老头说完，孙大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胖子叫什么名字？他说没说？” “说了，这个我记得，他说自己叫高亮......”老头说到这里，突然一拍大腿，继续说道：“对了，转过年来，还有个人打听这个玩意儿了，旁边那个人管他叫葛殿臣......” 第五十一章收下了 “等一下吧，过了四十年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高亮许了你二百块钱，你能记住他，这个我信，可是一个葛殿臣，隔了四十年你还能记住这个名字——不是我说，你这记忆力牛逼啊......”孙德胜嘿嘿一笑，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苏大纲身上，继续说道：“还有你，昨天晚上去火车站干什么去了？” 苏大纲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这不是你就给了五百块钱吗？这点钱买两包烟就没有了。我得找点挣钱的道啊，听说去火车站扛包能挣钱，我得给自己挣俩看病的钱啊......” “不用，你火化的钱，我都给你攒出来了。”孙德胜看了老东西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回到了老头韩德彰的脸上，继续说道：“还没说呢，你怎么还能记得他叫葛殿臣......” 老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封面都没有的小册子来。翻开了小册子之后，指着上面的一句话说道：“领导，你别笑话我们小地方来的人，当时真穷啊，只要有来钱的道，我都得记上，就怕忘了......” 孙德胜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今天有俩人打听尺子，一个叫葛殿臣，估计过几天能回来，要五百试试，兴许三百能卖了。韩德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当时老王家儿子结婚，找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