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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但仍旧有一些证物来不及带走,只能随着皇城一同被封印在层层枷锁之间。 皇宫中的通天殿是污染最为严重的地方,仙门弟子便在其外围布下了阵法,等待其中容纳的巨量污秽随时间而消解。 而今两年已过,残留此地的邪祟气息却仍昭告着当年沉疴久的罪孽。 通往地宫的甬道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地苔,人从地苔上方走过之时,脚底便会感受到某种仿佛踩在脏器或是软肉上的泥泞。地苔柔软而又脆弱,受到重压便会凹陷下去。然而当人挪开脚步只是,那些地苔又会翻覆而起,丝丝缕缕,黏连不去,宛如招摇的细碎肉-芽,让人心中栗栗。 宋从心缓步自甬道「走」过,她看似踩在地衣之上,实则双脚却并未触及这些诡异的地衣。若浅跟在她身后,脚底升腾起宛如红莲般的赤色火焰,那些地衣在触碰到火焰的瞬间便被点燃。但身置其中的人却并不感到火焰的滚烫。若浅每走出一步,那一片区域内的地衣便被扩散出去的赤焰焚毁。而那些地衣在化作灰烬消散之时,竟还发出了一声声宛如人声般的悲鸣。 层层机关之下,通往最内层的机关通道却被人从外部摧毁的。机拓被破坏殆尽,庞大的铜门甚至被重新浇灌了一遍铁汁与泥浆。宋从心在地底找到这扇尘封已久的铜门时,甚至还在铜门上看见了用以镇魔的七星铜钱阵面对这些毫无守甚至危急关头还能求助对家的外道信徒,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作何评价。 区区一扇门扉自然挡不住元婴期的修士,但这种异况却不同寻常。 看这一系列封锁措施的模样,那些外道竟好似恐惧着内里的某种东西会跑出来一般。 思忖再三,宋从心终究没有毁掉这扇铜门,而是在其上融出一个可供进出的缺口。随着铁水滚滚而落,踏入铜门的瞬间,借着身后燃起的火光,宋从心猝不及防之下直面了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 头发,铺天盖地的头发。 阴暗潮的地宫早已变成了鬼魅之物的领地,陶罐与琉璃瓶的碎片遍地皆是,其中还残留着些许散发着腥涩气味的绿色液体。翻倒的桌柜、穹顶、墙壁之上,漆黑柔顺宛如丝绸锦缎般的墨发肆意地蠕动、流淌。不绝于耳的窸窣声都在提醒着来者,眼前之物并未死去,它是「活的」。它们在这暗无天的地底肆意生长。若非仙门弟子布下的除魔大阵让这邪物畏怯,它恐怕早已爬出地底残害众生了。 换做是十年前的宋从心,此时即便不惊叫出声恐怕也要转身拔腿便跑。但这些年来处理的外道邪物多了,宋从心不仅不感到惊惧,甚至还能冷静地判断这些毛发的根源位于何地。 毛僵发鬼,因死者聚于颅骨天灵中的怨恚恶郁之气所化,能钻破颅骨,吸食人之脑髓,也会寄生在血肉之躯内部,啮食精血为生。这种邪物的诞生通常是因为下葬时的风水不好,死者被埋入了养尸之地,便有可能会蕴生出如此邪祟的鬼物。 宋从心曾在一次祓魔中见过被发鬼寄生的人,外表暂且看不出来,皮肤却冒出许多细细麻麻的血点。而一旦剖开死者的肚腹,便会发现其五脏六腑内全是头发,整个人内里的血肉都已经被发鬼吃空了。 宋从心摇了摇头,抬手掐诀。四周的毛发似是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它们开始不安地蠕动、增生,地宫中央的一个罐子忽而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随即,砰的一声响,破碎的瓷器中飞出了一个黑色的球体。一张双目赤红、面皮青绿的死人脸嘴巴大张地朝宋从心所在的方向飞来,其上颚与下颚张裂的间距几近脱臼,甚至能看见头颅口中糜烂的血肉与蠕动的蛆虫。 然而宋从心对此只是撩了撩眼皮,不为所动。她伸出一指正欲将邪物点破,谁知站在她身后形如人偶般的若浅却忽而上前一步,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拔剑的。银白雪亮的剑光宛如蛇影般顺劈而下,划过一段曲折柔软的光弧,那飞头蛮便被瞬间切裂成了两半。 “……”宋从心僵了一瞬,虽然身为庇佑他们的「神」,宋从心能够感受到若浅等人微乎其微的情绪,但终究还是有沟通不便的地方。她并没有控制这些被她强夺过来的「眷属」。因此很多时候宋从心也无法预估他们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宋从心无奈,只得再次掐诀。下一刻,清正的道家灵气以她为圆心向四周横扫而去,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邪祟之物来不及挣扎便被净化得连残渣都没能剩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遍布四周的头发尽皆散去,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霉腐气息也被涤荡一空。错觉般的,这连阳光照射不进的地底都有一瞬的敞亮。 待得发鬼与飞僵净化消散之后,宋从心终于看清地宫内残余的事物了。 不得不说,即便宋从心祓魔多年,这座地宫里埋藏的东西仍旧让她眼皮一跳。 讹兽的舌,夫诸的角,氐人的鳞片,风生兽的脑,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之中,宋从心甚至还看到了英招的骸骨与胚胎状的傒囊。 若不出所料,那发鬼恐怕也是这座地宫的「收藏」之一。只不过外道在撤离此地时不慎打破了封印邪祟之物的罐子,以至于里面的内容物破封而出,肆虐一方。但这样看来,发鬼的肆虐并不是这些外道撤离的缘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才导致这些外道离去得如此仓皇。 宋从心在地宫中四处开始翻找,她找到一些破烂的、只能看出模糊字迹的竹简,比照着仙门弟子的审讯结果,试图还原当年的景象。 外道残留下来的竹简文宗之上记载了大量妖魔的名讳,佐以地宫之中的残留物不难看出,当年,夏国的外道们一直在反复尝试将妖魔的血脉与人之灵融合在一起。他们尝试了近上千种不同的妖魔血脉与融合方法。无论是自然繁衍还是秘术,但他们都未能如愿。 宋从心翻看了所有残留下来的文宗,林林总总基本都是这些。这群外道似乎一直没能成功,甚至还因此爆发过几次妖魔的暴-动。宋从心甚至还看到了九婴相关的记载,九婴的血脉无比强大,可惜它生性暴虐,理智全无,没过多久便被外道放弃了。 他们真的放弃了吗?宋从心在地宫之中徘徊,看着那些破碎的瓦罐、囚笼与牢狱。她冷淡的目光四处扫视,却忽而间看见其中一间牢狱内的墙壁上似乎刻了什么。 那间牢狱与其他隔间不同,它被打扫得很干净,四周也没有陈年的血迹与腐臭的气息。 牢狱内,地上枯黄的稻构成似是床铺一样的角落。整个牢狱里唯一让人不适的,只有从穹顶上垂吊而下的镣铐与枷锁。 青灰的墙壁上则刻了一行模糊不清的字迹。 宋从心凝望着这一行字,瞳孔微微一缩。 这世上是否有一种妖魔,生来卑弱。然而却能变得无比强大,神亦难敌? 若人之灵难以与魔之性相结合,可否于其卑弱时将其缝入人的魂魄里。随年增长,令人魂与魔性互相砥砺,最终使其化而为一。 如此,大业或可成矣。 拂雪道君 九品水纹剑徽令…… 白面灵妄图造神,实则不难理解。自五百年前那位神祇被明尘上仙亲手斩断了与此世的联系之后,白面灵这个曾经神州最庞大猖狂的邪魔外道便在无法聆听神明感召的绝望中走向了极端与疯狂。失去神明的庇佑之后,这些外道的鬣狗们不惜一切代价也想重现当年的神迹,他们献祭桐冠城、谋夺苦刹乃至私底下钻研如何造神,本质上都是对神明无上伟力的执着与追求。 他们狂热地信仰着神,追逐着神,却又亵渎着神,僭越着神。 宋从心推断,原书女主角灵希所代表的,恐怕便是白面灵所供奉的那位神祇了。 这个推断目前来说其实并没什么实际性的证据,只是单纯根据天书那不一定准确的剧情以及对「主角」这一重身份的解读剖析。 虽说宋从心对外道的立场有着天然的不信。但留顾神骨君毕竟是差点被奉为正庙正神的神祇。祂的教义与信念在一众面目可憎的恶神中一直都是偏向于善的立场。这点,宋从心在课上还是有了解过的。 留顾神骨君,神州本土神祇,其命主死生葬,与北地司掌风雪与妙音的雪山神女本为同位阶的神祇。但与以「唤诸尊神佛之惊觉」之名而闻名于世的雪山神女不同,留顾神骨君的神权破坏了死生轮回的天道秩序。神祇这种存在本身并没有人世伦常的善恶与道德观念,他们遵循的只有自己神位所司掌的职权。而原书故事中那种生灵涂炭的结局是全然违背骨君的神权与教义的。 相信外道的德行与守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从目前的情报所得来看,白面灵的威胁性要远远高于留顾神。 究竟要如何规避原书中的结局,时至今宋从心依旧没有多少头绪。但如果能破解灵希的血脉之谜,杂乱无章的局势或许便能出现一丝转机。宋从心收集整合了地宫中的所有文宗竹简,将其录入天书之内,随后便翻开天书,查找起那种魔物血脉的线索。 “生而卑弱,随年益强,终至可敌神祇的魔物。”宋从心翻找着天书,“闻所未闻。” 天书本体被宋从心留在白玉京中,再不能像过往待在宋从心识海中那般时时对话。但天书感应到宋从心在翻查资料时还是闻着味便过来了,看见宋从心正在查找的内容时,它很快被给出了回复: “没有吗?变神天也没有吗?”宋从心尤不死心。 “那将条件拆分开来看看。”宋从心沉吟道,“有没有「生时卑弱而益强」的魔物,有没有「强大可敌神祇」的魔物?” 天书沉默了一瞬,很快,泛着金光的书页便显现在宋从心的识海, “真的没有?”宋从心拧起了眉头。 天书慢吞吞道: 也对。如果真有那种程度的强大魔物,外道能不能将其控制住是一回事。花费了桎梏一个魔神的心里结果却是为了创造出另一个神,这个因果得失怎么想都不划算。而外道吸引信徒的方式无非便是长生、力量、恐惧之类的因素,这种情况下汇聚而来的信徒无论是忠诚还是虔信都是多多少少掺了点水分的。 宋从心合上天书,凝目:“去皇宫深处再探一番,或许还有其他的线索。” …… 上清界,九宸山,无极道门。 就在宋从心一门心思地钻研灵希的血脉之时,她不知道,《倾恋》书中的两位主角在她毫无心理防备的情况下,相遇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也或许是宋从心这个变数在暗中推动了什么,湛玄在察觉到灵希身上的异常之后,十分果断地将她的情况上报,这份详细记载了双方对话内容的文宗最终被呈递到了明尘上仙的桌案上。 彼时,明尘上仙还在自己的道场中研墨作画,这位品位高雅的正道魁首自从和弟子书信往来之后,审美便一路朝着肥墩墩胖乎乎、线条越圆润越好的深渊滑去。在翻阅过湛玄递交上来的文宗以及其中阐述的拂雪的异样过后,明尘上仙思忖片刻,便决定见一见这位身负隐秘的外门弟子。 得到掌教的指令之后,湛玄亲自带着灵希登上太初山,物生与若拙也迅速调取了灵希的案宗与情报。 灵希,出身梧州,乃当地名门苏家养女。两年前的外门大比,她在第一轮中以首位登山的弟子晋升第二轮考核,在任务的过程中表现出了对外道高度的认知与了解。她破解了离人村中的迷局,智斗并斩杀了引发这一切的初祈神者娜迈,最终却因存证不足而被留定待勘。 除此之外,灵希的案宗内还记载着她在常生活中的种种异样,寡言少语,行事作风木讷,容易与周围人发生冲突。除了负责他们这一批弟子的纳兰清辞在文宗里详尽仔细地书写了中肯正面的评价以外,负责记录的「考官」们对于这位外门弟子都并无正面的观感。 灵希跟随湛玄登上了太初山的地界,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位她「必须拜其为师」的存在。 无极道门拥有护山大阵与恒温结界,四季虽有变更,拂过山巅的风却永远都和煦得舒适怡人。那位世人口中高不可攀、远如寒山深雪般的明尘掌教却身居雅致的庭院,于一处凉亭中洗杯换盏,扫榻以待,姿态端得是平易近人。 然而,灵希在看见明尘上仙的瞬间却是瞳孔放大、收缩,最终凝聚成麦芒般的一道竖线,隐隐流动着金光。 湛玄将人带到后本欲留下,但明尘上仙却在看见灵希后放下了杯盏。他起身,挡在了湛玄身旁。 “湛玄。”明尘上仙与灵希相对而立,对湛玄嘱咐道,“你们先离开,我有话同祂说。” 湛玄面色微变,但他仍旧飞快地应答道:“是,掌门。” 待得奉剑者与湛玄全部退下之后,目光从未自灵希身上移开的明尘上仙才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 “……”灵希沉默,她像断线的人偶般猛然垂下了头颅,但很快,她又再次抬起头。 这一抬头,灵希的眸光便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不同于以往的木讷涣散,反而清明且镇静。她打量着明尘上仙,一双金棕色的眼眸好似潋滟着浮光,显得神秘而又灵性:“你,与我是一样的。我看得见,是一样的。” 明尘上仙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接话。 “她没有骗我,这世上唯有你可以「杀死」我。”灵希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做得到。但你和我又不太一样,你灵魂里……住着许多人,就像承载着他们的浮舟,或是一座城。你牵系着他们,他们也牵系着你。你若沉没,他们也将沉没。” “所以,你可以「杀死」我,但你不会「杀死」我。我还是一无所获。” “无论你在想什么,本座只能说,你无法如愿。”明尘上仙打断了她的话,他站在原地,衣袂无风自动,“本座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什么?” 和煦温柔的风停止了吹拂,空气好似被人倒入了成桶滚烫的树胶,变得黏腻而又焦灼。 “我不知道。”灵希顿了顿,这才回答了明尘上仙的诘问,“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事实上,我能清醒地与你交谈的机会也不多。我必须将自己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才不会被漆黑污浊。她让我来找这世间最强之人,让我拜其为师,她说唯独只有你,才能拯救我,或是葬送我。但我能说的不多,她也没有告诉我太多。” “她是谁?”明尘上仙问了与湛玄一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名字。只有我能看见她,其他人都看不见她。我曾经也以为她只是我疯掉后的臆想……但她教我功法,帮我逃脱,按照她的方法去做,一直都没有错。”灵希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你也不应该知道太多。你知道得越多,祂便知道得越多,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只有「一样的」才能「杀死」彼此,你和我,只有一人可以得到解脱。” “本座不会杀你。”明尘上仙负手而立,微微摇头,“你说的她,应当不可能只凭三言两语便让你上山拜师。” “但你也不会再让我下山。”灵希眼中的灵光逐渐消散,她平静的神情再次变得呆滞木讷。 “你可以进十二星宫伏魔塔。”明尘上仙淡然道。 “这世上不会有安全放置我的地方。”灵希摇了摇头,她探手入怀,从脖颈上拽出了一件事物,“她告诉我,若你不肯收我为徒,便让我给你这个。她说她不确定两边是一样的,但她希望你能相信她。” “你能触碰到她?”明尘上仙又问。 “不能,但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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