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有什么事情。 于是关老轨自认为善解人意的问:“你怎么了?” 宋九原:“……没事。”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关廿是真不懂,他眉头皱起,想从宋九原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喝了酒话有点多…… 而宋九原在关廿的“责问”下,彻底将委屈转化成了怒意,他回视关廿,眼神倔强语气却没什么气势:“没事儿不能来找你是吗?” 关廿确定了,宋九原根本不是没事儿的,而且不是以前那种送点吃的,聊点闲天的小事。 “但是……” “好,那我告诉你。”宋九原打断他,上挑的眼尾泛起潮红:“我来找你,因为想见你,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想问问你能不能接受,我是同性恋,你不能接受的话会不会躲着我……”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突然觉得他不该用这种心情,这种口吻表白。 而关廿骤然颤动的瞳孔他看的清清楚楚…… 还是那张没什么温度的脸,一样的精致淡漠,却突然多了一种陌生感。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一点没少,还多说了些没用的。 宋九原后退了一步,忐忑与后悔同时涌上心头,那点委屈愤怒似乎是在一瞬间消弭无形。 …… 关廿脑子空白了几秒,有些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什么意思?” 他终于开口,盯着宋九原微张的唇,刚刚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就是从这里吐露出来的。 “就……就那个意思……”宋九原被问懵了。 “那个意思。”关廿重复了一遍,显然他也是同样的懵。 “你……没听明白?”宋九原不确定的问,没听明白最好,他还可以换个时间和情形重来一次。 “没有。” “那你就当没听到吧,我改天……” “我听到了。”关廿说:“你说,你来找我,是因为想见我,想告诉我你喜欢我,想问我能不能接受你是同性恋,问我不能接受的话会不会躲着你。” 宋九原:“……” 记性真好。 他这还是头一次听关廿说这么多话。 关廿说完愣住,他懂了。这些字句并不晦涩,他只是没办法把它们和现场的两人联系在一起。 他盯着宋九原的眼睛,眉头越皱越深。 宋九原被他看的有些怯意,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反应。 “你喜欢我?”关廿又问,并且加重了“我”字。 宋九原觉得自己再不反抗就要被关廿的气势压折了,他咬了咬牙,心想反正也说不明白,干脆身体力行…… 他鼓起勇气向前两步,抬头对着关廿紧抿的嘴唇亲了上去…… 关廿的嘴唇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是销魂蚀骨的柔软,他们的距离如此靠近,宋九原整颗心都颤抖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接吻,和他很喜欢的人。 关廿蓦然感受到那颗饱满的唇珠印在他唇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接触持续了不到三秒,关廿的心脏在胸腔迅速失控,似要撞断他的肋骨。 宋九原却看不出关廿的变化,他的大脑已经被这醉人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冲击成一片浆糊…… 关廿没有抗拒! 这是宋九原得出的唯一的结论。 于是他遵从内心的渴望,再度抬起下巴凑了上去。 只是这次没能如愿,关廿侧身朝一边闪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惊恐。 宋九原心里咯噔一下…… “关廿,我……” “你出去。”关廿声音低哑颤抖,没人知道在宋九原的嘴唇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一片。 宋九原闻言眼圈立刻红了…… 任谁都无法承受在表露心迹之后被如此愤怒的驱逐。 关廿没再看宋九原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心脏这样强烈而陌生的异样会产生什么后果,但是很久以前,这般反常的冷汗之后很大概率会晕倒的。 如果别人或者公司知道了他的毛病,这世上会不会再没有他的栖身之所…… 宋九原怔忡的看着关廿。 果然。他果然没那么幸运,喜欢的人刚好能接受自己…… 他想说点什么,道个歉也好。 可是张口发不出声音。 就在宋九原狼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时候,关廿却先他一步拿起桌上的钥匙夺门而出。 …… 宋九原呆愣在原地,他听到关廿脚步急切,电梯都没等直接从走廊一侧的水密门出去了。 宋九原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原来,这两个多月的靠近,一点成效都没有。 关廿没有心。 伊万这样说过。 可是表白也是伊万怂恿的。 这老毛子一定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想让他早日死心。 白靖也是,有病还喝酒,关廿心里在责怪他,怎么会接受他。 那些在外面公放小电影的最过分,本来喝了酒就容易失去理智,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就是受了迷惑才冒冒失失跑来送人头…… 宋九原心碎了一地,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迁怒着可以迁怒的一切,唯独没怪关廿。 甲板灯火通明,将关廿无所遁形的焦虑感放大,往上一层驾驶台有值班的水手,往下A层主甲板还有几个狂欢后意犹未尽的船员。 关廿感觉像被架在了半空无处可去,他扶着栏杆下到B层,楼下的闲聊声仿佛带着某种磁场,在他耳边扭曲放大,震的他有些耳鸣。 关廿从侧门进了楼道,这是机工们的住处,这一层可以直接下到机舱。 身后有人喊“老轨好”,关廿没听到,他快步下到机舱的最下层,穿过层层水密门进入舱底,光线昏暗下来,他整个人仿若虚脱般靠着管道坐下…… 主机没有启动,这里此时没什么噪音,关廿低下头抬手按压着耳朵,半晌,那种刺穿耳膜的嗡鸣终于慢慢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被宋九原亲了一下而已,多年努力克服掉的毛病又犯了。 在这个无人打扰的狭小空间,关廿终于恢复了平静,这才有精力去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不是吗? 关廿这样的外形,即便再难接近也不会少了示爱的人,少年时期他还会恐惧,逃避,甚至厌学,到了大学,他从很多专业的心理书籍里提炼了几种方法,不断练习到可以装作坦然的面对,直接高效的拒绝,至于对方是男是女,在他眼里都一样。 在船上多年,当然也遇到过几次同性的明示暗示,比他级别低的他可以以权压人,让对方不敢有非分之想,级别高的他就让白靖处理了。 那么这次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直接警告宋九原,如果还想在船上干,就趁早打消那些念头。 或者,他可以以休假为由换船走人,以后再无瓜葛。 再不济,他还可以像宋九原说的那样,不接受就躲着他。 不动声色的逃避是关廿最擅长的事,这样起码表面上一切如常。 关廿没发现,他想出来的这些处理办法,一个更比一个柔和…… 直到他的脑海中出现一种他以为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接受。 关廿的心率再次失常,他捂住心口,在楼上的时候太慌乱,让他以为那种久违的恐惧又要将他吞噬,此刻,关廿仔细感受着这种胸腔的鼓胀,似乎不太一样。 他大胆的继续想象。 接受,意味着…… 关廿闭上眼睛,嘴唇上那种湿湿热热的柔韧触感仿佛重现。 接受,意味着这样的碰触,宋九原还会再来一次,两次,无数次…… 他喉结滑动,却感觉喉咙干涩到无法完成吞咽的动作。 第31章 遗弃 关廿感受到成年以来最深刻的无助,他多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可他不想让白靖知道,那个骚扰过他的上级被白靖叫去谈话后没多久就改了行,白靖只说对方没脸在海运圈混了。 他不想让宋九原待不下去。 那就只有一个人能帮他想清楚了—— 卜医生。 关廿缓缓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离开了封闭而安全的舱底。 …… 医务室的门只敲了两下就从里面打开了。 船医看到是他没有表现出疑惑,而是一脸凝重:“你来的正好!” 他把关廿带进隔间:“我这刚才太忙了没顾上叫人,刚给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找人补位,老白得去医院!” 关廿看到地上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有一滩血,边上和地上也是斑斑驳驳的血迹…… 他的心忽然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关廿惊惧的看向白靖,只见他脸色苍白的蜷在床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虚弱不堪。 “ 他……怎么了。”关廿发出颤抖的气音,刚才就干涩的喉咙此刻像砂纸做成的。 船医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冰块儿对白靖这么在意。 “别太担心,用了抑酸剂暂时不会吐血了。我估摸他这溃疡挺长时间了,不当回事儿,这下可好,消化道出血了!”船医边帮白靖拔针边催促:“你去他屋里收拾一下东西,急救车马上就到了,我去叫门口那几个帮忙抬人。” 关廿闻言急忙冲到F层,把白靖的衣服证件手机等全都装进皮箱,走到电梯前他朝自己门口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他放下箱子回了自己房间。 宋九原已经离开了。 关廿快速收拾了一下,除了那些书,其他的个人物品都装进皮箱,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书架上,那里塞着宋九原给他的画。 外面传来喇叭声,车来了。 关廿伸手抽走画框,拎着皮箱离开。 他不能让白靖一个人去医院,港口的人没义务照顾船上的病号。 而且,他需要白靖告诉他卜医生的电话。 … 救护车驶出港口的时间是凌晨一点,船员们多数都睡了,除了船医和帮忙的三个船员,其他人对这晚的突发状况毫不知情,包括宋九原。 他当时正心神恍惚,没留意外面的动静。 大副大管被电话叫起来,连夜跑到驾驶台整理文件资料,替白靖和关廿做交接准备。船东公司紧急调派人手,港口繁忙,船舶不能在泊位滞留,他们的航程还要按计划进行。 清晨六点多,船上终于临时请来一个在这边休假的别的公司的菲律宾船长,轮机长得到新加坡的时候才能到位。 起锚时间是中午,不当班的船员不必起太早。 宋九原后半夜才睡着,早晨没有去餐厅吃饭,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知道白靖和关廿下船的事。 直到上午集合的铃声响起,全体船员到达主甲板的集合点,宋九原心情忐忑,不知道关廿会不会过来,见到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朱伟见他顶着个黑眼圈,走过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打趣道:“怎么,昨晚你也跟着音响律动一宿啊?” “去你的!”宋九原心虚的翻了个白眼。 “那你咋这么憔悴呢?不会昨晚也赶上送船长了吧?” “什么?” 朱伟还没说话,旁边一水手转过头来:“新船长说英语吧?操,我听不懂咋办?” 朱伟:“谁能听懂?反正人家只给那几个头儿下命令,我们听大副的就行。” 宋九原皱皱眉:“新船长?什么意思?” 朱伟:“你不知道吗,昨晚船长胃出血被120带走了。船东连夜找了个替补来……” 宋九原闻言脑子嗡的一声! 他被这一消息惊的说不出话来,接着心开始一点点下沉…… 旁边几人又闲聊了些什么他都没听清,半晌,宋九原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严重吗?” 朱伟:“严不严重的跟我们也没关系了,这一下去,等治好了再上来还不知道上哪条船了,哎,说起来白船长也挺好的,脾气大了点,但是人大方啊,我打听过了,咱们船的劳务费比别的船高不少呢!” 宋九原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廿怪他是对的,就算他不知道白靖有胃病,年龄这么大的人也不该让他喝那么多酒。 他的心底升起强烈的内疚,而昨晚,他还和关廿叫嚣说不是自己的错。 “来了来了!”朱伟扯扯宋九原袖子,大副和伊万几人跟在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身后从上层甲板下来。 菲律宾船长个子不高,看起来比较温和,他站在众人面前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在黝黑的皮肤上瞬间聚集。 宋九原说不出什么心情,只觉得一夜过去世界都变了。 关廿没来,是不想看到自己吧。 不知道他是怪他多一点,还是恶心他多一点…… 想到这里宋九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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