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倏然明了—— 这些年阿姐喜欢的人一直是大哥! 第8章 种种前事在此刻幡然清晰。 看着虞白玥包含恨意的神情,我什么辩驳都说不出口了。 我原以为,阿姐只是恨我有辱虞家门楣才讨厌我。 如今真相却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横隔着一条人命。 接踵而来的真相,让我心口像是被钝刀来回撕拉切割,活生生痛得晕厥了过去。 梦里浑浑噩噩。 我恍惚回到了从前,少年的战经寒翻墙来我闺房。 一见面,就递给我一碗他亲手做的桃花奶羹。 他眉眼是少年的张扬:“如今京城桃花未开,我策马跑了几百里去寻的桃花,熬了一晚才做成的奶羹,你尝尝味道如何?” 我看着他指节上的烫伤,还有眸底的碎星和深情。 怔怔接过来吃了一口,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下。 “阿雪怎么哭了?可是不好吃?” 我低下头,喉间哽咽酸涩:“桃花虽好,但不是从前的味道……” 战经寒慌忙用衣角帮我擦拭泪水,动作无措而又笨拙。 “阿雪不要哭,我再去做一份……” 少年的手穿透了我的脸,我倏然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冰冷潮湿的牢笼。 咯吱—— 牢门倏地被人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虞姑娘,少将军让我给您送一样东西。” 来人是战经寒的心腹玄夜,常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事。1 “送什么?”我麻木的看着他。 玄夜将手中的食盒摆出来,声音冰冷:“奉主子命令,送您辞阳饭,吃好了提前送您上路。” 他从食盒中取出一碗桃花奶羹,摆在石桌上。 看着瓷碗中飘荡着的桃花瓣,我只觉浑身好似被冰凌束缚。 这是战经寒送我的……辞阳饭? 我忽地忍不住笑出了泪。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真的会笑。 可笑我从始至终,只想要自由,却一次又一次事与愿违。 “你帮我转告战经寒——” “我这一生如三月桃枝,虽遭霜雪折损,却从未变过初心。” “如若真相大白,只愿他不会后悔……” 尘归尘,土归土。 所有的一切,随我葬入尘土,坠落黄泉。 我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着桃花羹。 “砰——!” 碗碎,所有的一切归于沉寂。 …… 第二天,彭蠡烟湖上水雾缭绕,周围站满了人。 湖岸边,狱卒将猪笼准备好,在里面缠绕荆棘刺藤。 战经寒站在一旁的芦苇地,眉眼情绪涌动。 昨日他已命心腹玄夜去地牢行了调包计,将那个女人带出地牢,留了个身形相似的女死囚。 今日沉塘之后,虞舟雪就能金山脱壳,换个身份获得她想要的自由。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喊她小寡妇了…… 而他,也不用再唤她‘嫂嫂’。 那束缚身份的层层枷锁,终于卸了。 如此想着,战经寒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莫名的不平静。 晌午,太阳当空。 狱长大喝一声:“时辰到,带淫妇,浸猪笼!” 一群卒兵抬着一个女人扔到猪笼边,身上盖着单薄的草席。 为首的狱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狱长慌张汇报。 “狱长,罪妇昨夜在牢里就已经死了!” 狱长倏地起身,快步走去探女人的呼吸。 战经寒知道那不过是个掉包的女死囚,可心跳却莫名如擂鼓敲击。 看到草席下女人垂在荆棘刺藤上的手,青白而又毫无动静。 一股浓烈的不安蹿到了嗓子眼。 好像有一只手伸进了战经寒的心口,死死攥着他的心脏往外拉扯。 他迈着有些僵硬的腿,一步步朝着猪笼走去…… 第9章 一阵风吹过,女人脸上的黑发被风吹动,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战经寒一眼望去,浑身血液逆流—— 那死掉的罪妇,赫然是真正的虞舟雪! 刹那间,战经寒大脑一阵空白。 怎么会这样? 战经寒好似被钉在了原地,久久没能动弹。 那个女人死了。 这个念头刺得战经寒心脏一抽一抽的凌乱。 良久。 他终于抬起了手,缓缓拉开了虞舟雪衣襟。 在她左颈处,有一颗红痣。 在囚禁她的半年里,自己总像是疯魔一般咬她的那处,面对她的各种求饶,也概不理会。 可比红痣先闯入眼帘的,是虞舟雪身上多处烫伤和鞭痕。 战经寒盯着女人血肉模糊的尸体,脸色却已恢复了平静。 这个女人不会是虞舟雪。 身为权臣,他偷换过的囚犯数不胜数,什么与真囚逼真的替死鬼他没见过,区区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尸体怎会让他心痛?5 可一旁,沉寂的众人却晔然了。 “狱卒是对她严刑拷打了吗?天啊,好多血啊,光是看着我都疼!” “不过,她害得虞家全族都抬不起头,害得虞家姊妹以后再难议亲,她这纯属活该!” “让开!” 虞白玥推开人群,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的表情。 那具尸身蓬头垢面,在结了冰的白霜下更显肮脏,难看得不成样,就连手指关节都弯了。 她庶妹虞舟雪柔弱,平时最怕痛了。 她曾经向她撒娇:“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割破手指,那很疼的诶,阿姐以后也要注意,你总是不注意。” 明明这些都是她憎恶的过去,可天不遂人愿,此时它又涌上脑海来。 战经寒神情泰然,语气寡淡:“她死了,也无妨,你们继续将她浸猪笼吧。” 虞白玥看了他一眼,再死死盯着那具女尸,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阿寒说的没错,只有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浸猪笼,虞家和战家,还有九泉之下的战大哥才能心安。” 她越过众人,直接抢过狱长手中钥匙把猪笼打开了。 狱卒见状,忙将女尸关入狭隘猪笼中。 虞白玥盯着女尸,眼底一片晦暗,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拎着笼子走向泥潭。 杵着拐杖的族长在这时也慢吞吞开口:“有妇虞氏,违逆妇道,为保宗族名声,今将此女浸猪笼,以儆效尤!” 走在前面的虞白玥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将手伸进猪笼。 只见笼中,女尸左手赫然露出一条平安红绳! 而虞白玥身后的战经寒开了口。 “这条红绳,是你当年上战场前,她没来得及送你的那条。” “她想再见到你时送给你,又担心自己忘记带,便将它时时刻刻绑在手腕上。” 湖边沉默一片。 笼内那根平安绳像是锋利银针,刺红了虞白玥的眼。 她无比清楚,战经寒不会让虞舟雪真死。 虽然战经寒回京后一直在厌恶,在恨,在折磨虞舟雪。 可如果他真的不爱了,他早就将人驱逐出他的全世界了,何必要爱恨纠缠半年? 他必定留有后手! 但为何这枚本该在虞舟雪手上的平安绳,会出现在女尸腕上? 这时,虞白玥看到众人将猪笼两侧绑上了石头。 虞白玥微微睁大眼,却见战经寒大步走来,低垂的眼里满是冷淡。 下一瞬,他猛然一推,虞白玥下意识扑上前:“不要!” 第10章 可那猪笼却直直错过她的手坠入水中。 噗通—— 狱长看向虞白玥,淡淡开口:“你这是干什么?” 大家只见她面色苍白,眸子里墨色翻涌。 周围一瞬低压,空气仿佛都在此刻窒息。 “她真的死了?” 他们还以为她这是想确定厌恶之人的死讯,纷纷回她:“当然死了,你放心!以后虞家再无罪女。” 虞白玥却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众人齐齐回神时,江面上只有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波纹。 战经寒看着水面,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 这一刻,江风拂过他的手,如同刮骨刀让其疼得轻颤。 明明他知道沉江的不是虞舟雪,可他就是忍不住视线定格在那再无猪笼踪影的湖面上。 临近傍晚,他才赶到事先和玄夜约定好的城外荒野。 他早就嘱咐过暗卫,将人换出来。 那个女人欠他那么多,现在都还没还清,他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死掉? 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当一名黑衣人如鬼魅凭空出现时,他却愣住了。 战经寒皱着眉看着他:“怎么是你?玄夜呢?” 地烛沉默片刻,拱手道:“主子,玄夜失踪了。”3 “而且他失踪后,您让他替换出牢的虞二姑娘也再也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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