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少年完全能感知到那只手的形状大小,手指的长度,每一寸皮肤的触感与温度。 它沿着肩膀循循而上,贴着脖颈,江橘白感觉自己的心脏从胸腔跃到了颈侧,它甚至就好像在鬼祟的掌中砰砰直跳。 很快,它抚上了少年的下颌,指腹……可能是食指,可能是无名指,但江橘白觉得那更加像中指,力道无法像食指一般自然,却也没有如无名指一般难以控制。 对方的中指在江橘白的下颌打着转,将江橘白脸上的肉按压出了圆润的小窝,接着将指腹戳进去。 江橘白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自己正在被玩弄的感觉。 “大概这么解,你先看看过程。”徐文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这道题解出来,他手中的试卷转了一圈,换回到了江橘白眼底下。 “好……额。”江橘白舌尖都在颤,他嘴里溢出一道含糊不清的怪音,像融化的糯米,黏的,还是甜的。 “你怎么了?”徐文星终于发现了江橘白的异常,他看见江橘白的脸有些发红,“你是热的吗?” 可现在都已经快十二月了,哪里算得上热?冷还差不多。 说完的徐文星看见了窗台上的阳光,想,说不定是因为窗户边上更觉得热。虽然徐文星觉得这教室还挺冷的,比他们1班要冷得多,他手背上的汗毛打从一进教室开始就没趴下来过。 “还好。”江橘白抬手拨正了试卷,拿起笔,一手心的汗,“不热。” 此时,徐栾的五指正在江橘白的发间穿插着。 江橘白的发质偏软,但发量还挺多的,碎刘海却也没显得毛躁,柔顺地伏在额前,让人以为他的性格也柔顺了。实则却不然。 徐栾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江橘白的头皮,指腹擦着头皮过去,又缓缓过来。 几乎,整个脑袋都被徐栾给揉了摸了遍,包括耳廓耳垂,如果可以的话,江橘白甚至怀疑徐栾想把手塞进他的脑子里搅合。 徐栾又在发什么神经? 潜意识里,江橘白觉得徐栾是在不开心,因为平时的徐栾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没坏到在人前就作弄他。 看似恶劣的徐栾,处处都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虽然他的恰到好处的分寸,在人类眼里全无分寸可言。 “谢谢,我差不多明白了。”江橘白说道。 徐文星视力不好,可戴着眼镜,他也能看清楚江橘白眼角的泪光。 “你这是……”徐文星一脸的不解,“你困了吗?” 对于别人上赶着送来的借口,江橘白拿来即用,“是有点。”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听徐武星说你每天都学到熄灯了才睡,是挺累的。”徐文星推了推眼镜,起身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他刚走,徐栾就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单手捏着江橘白的下巴,“我觉得你们需要保持距离,小白怎么认为呢?” 它眸子里血色深浓,即使双眼含着笑,也让人感知不到半点暖意、笑意。 江橘白甚至觉得自己周身越发寒凉。 “他是同性恋,我知道,我肯定和他保持距离。”这点都不用徐栾提醒,他自己就会跟徐文星保持距离。 不过—— “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还防着他,”江橘白不解,“而且是你一开始让我有不会的题就找他。”结果现在翻脸的也是徐栾。 “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徐栾弯了弯嘴角,他希望像江橘白这么美好的少年是他的,只属于他的。 在徐文星朝江橘白露出那般恶心的笑容时,它便已经想好了对方应该要如何死去才能赎罪。 “而且……"徐栾语气缓而柔,“你那么护着他,我不喜欢。” “既然做了契,你便是我的人,我有照顾你监护你的的职责,而你,也有你需要履行的约定。” 江橘白看出徐栾没有在开玩笑,他被对面血红的眼睛盯视得毛骨悚然,“什么约定?”他声音发着抖。 “你要对我永远忠诚,我应该远比你的家人,你的老师,你的同学要重要。”徐栾微微起身,倾身压向江橘白,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潮湿味道朝对面的少年迎面扑去。 “你当然也可以把我看得没那么重要。”徐栾的嘴角弧度牵拉到了人类无法完成的弧度,他抚摸着江橘白的耳垂,就像柳条轻抚着湖面,一个不留神,纸条就会插/入到水里。 “但是我会杀掉所有人,你重视的,你爱的,重视你的,爱你的,到最后,我又是你最重要的人了。” “我我不会,我会履行约定,信守承诺。”江橘白几乎感到绝望,可绝望的同时,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徐栾,他早不知道被哪个孤魂野鬼给撕成碎片了。 徐栾的皮肤底下浮上来一层浓浓的黑色,不是雾气,而是死气,他眼中的血红褪去变为蛛网一样的红血丝,脸上爬满黑色的裂纹。 他,或许也可以是它,它张开嘴,嘴里像一座不见天日的坟墓。 “小白,这就是和恶鬼签订契约的代价,背叛者,碎尸万段。” 它已经几乎将江橘白拢进了怀里,死气已经将少年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整个教室里都透露着一种深井里不见天日的阴气和冰冷,唯一的暖色就只有江橘白。 他将试图吞并他的死气给吞并了。 - 江橘白一整个下午都没能打得起精神,不过题做了不少,他趴在桌子上乱写。 徐栾不高兴不就是因为他当时拉地徐文星那一把。 这样就不高兴了? 比李小毛还要幼稚。 像吃醋一样。 “江橘白!”陈白水的声音忽然出现了11班教室的窗户外面,他的声音算不上响亮,教室里也算不上安静,但由于过于严肃,非常有严师的气势。一时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去。 江橘白本来还戴着MP3在一边听歌一边做题,他没听见陈白水的声音,还是江明明叫了他,指着窗外,“陈白水找你。” 江橘白摘下MP3,以为陈白水是路过看见自己在听歌所以才叫自己名字。 他走出去站到陈白水面前,陈白水二话不说拽着他就往楼下小跑。 “怎么了?”江橘白差点被拽到。 他本来以为是MP3的缘故,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上课听个歌应该不至于搞这么严肃。 陈白水步伐没慢下来,回头瞪了江橘白一眼,问道:“你之前是不是跟徐马克在宿舍打架了?” 问这个做什么?都好几天了。 “是。”江橘白回答道。 陈白水继续问:“你是不是还掐他脖子了?” 话说到这里,江橘白就差不多明白了大半,他又不蠢,中午徐马克在食堂闹出那样恶心人的事情,下午陈白水就来抓他,又问他跟徐马克是不是打过架掐过脖,来意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掐了。”江橘白言简意赅,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 “你还掐了?你厉害啊,”陈白水气得嗓子都变了音,“今天中午徐马克在食堂突然发疯,被几个男生架起来才送到了医务室,到了医务室打了针镇静剂就送到医院了,家长给我看了医院拍的片子,你……”陈白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恶心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时间没能继续往下说下去。 江橘白还是莫名,“片子怎么了?” 走到了学校的停车场,江橘白被陈白水几把就推上了副驾驶,“安全带系好。” 陈白水跟着上了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出了学校,陈白水才一脸黯然又畏惧的表情,接着说道:“那片子我看了,徐马克喉咙里全是蛆,整个脖子都溃烂了,那蛆还生得比我们平时见到的要大,把徐马克的整个喉咙都堵住了,一说话就挤出来几只,一说话就挤出去几只。” 他是位人民教师,可再淡定,他此刻也忍不住在心底狂骂脏话了,这种反人类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高中生身上?!还是出在他的班上? “徐马克说是你掐了他的脖子,是你干的,现在他父母要见你,主任也在医院,你爸妈估计也在路上了。”陈白水连连叹气,“你真是……这下我看怎么收场?” 江橘白一开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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