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战经寒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让人去寻她,再另派人手去找玄夜,就算布下天罗地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地烛的脸色比他更加凝重:“可是主子,我们探查过,今早只有玄夜一人从地牢出来过……” 一听此言,战经寒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她还在地牢!” 地牢内。 布满斑驳血迹的草剁再次显露人前。 战经寒恍惚想起虞舟雪从前很爱干净。 他会在每次带她出游时,提前将帕子垫在湿漉的草地上,惹得众人纷纷艳羡。 她会羞赫别过头,又在他低头时,偷偷用余光觑着他。 所以,进了牢里后,她后悔了吗? 战经寒停了很久,久到地烛忍不住开口:“主子……” 男人大步走过去,扫视一圈空荡荡的牢房后,屏息拿起桌上桃花羹。 他吃了一口,面无表情。 可地烛分明看见,那只碗,在微微颤抖。 “是这桃花羹有什么问题吗?” 战经寒摇摇头,“味道不甜,大抵是放久后馊了。” 他特意做了这个桃花羹,就是希望虞舟雪看到后,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如此痛苦,凭什么她可以先解脱? 可他万万想不到,她会仗着他们之前那些可笑的情谊,私自出逃。 下一秒,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响彻牢内。 可撞碎瓷碗的,却是一只老鼠。 那抽搐咽气的老鼠,就这么硬生生扎进战经寒和地烛眼里。 这场景来势汹汹的夺走了战经寒所有思绪。 周遭徒然变成了一片黑白,只有那一只挣扎的老鼠,和草垛上那一片殷红血迹在不断扩大,淹没了一切。 他瞳孔中是前所未的猩红。 战经寒回神后,心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意。 他一个箭步转身冲出牢,速度快到地烛错愕不已,连忙跟了上去。 战经寒疯了一般跳进了湖中去捞那猪笼,嘴里一直在呢喃:“我没想过让她死我没想过让她死……” 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笼子里的究竟是不是虞舟雪! 地烛在岸上惊恐的喊:“主子!那湖里都是晦气的死人,您快上来!” 战经寒却恍若未闻。 “哗啦——” 一只笼子被他从泥泞拔起,而他脸色则是一瞬褪去血色! 第11章 关着她的猪笼中,尽是水草,白衣被鱼类啃噬得剩下两块布,而那具尸身,早已没了。 战经寒瞬间崩溃了。 他小心翼翼推着笼子上岸,将白布拿出后一点点擦去上头污渍,不一会便满身狼藉。 …… 战经寒发疯的举动,自然是传到了虞府。 虞白玥听完后,直接走到了虞舟雪曾经的闺房。 却不想,冷不丁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那为国为民征战沙场二十年,最后落得个教女无方名声的父亲。 他一身素衣站在门口,手上还攥着一个荷包。 虞白玥识得,那是虞舟雪初学女工时,为全家人绣的荷包。 在虞白玥将绣花枪舞得虎虎生威的年龄,也羡慕过自己的妹妹,性情温和,还精通女红。 “父亲还留着这东西做什么?”虞白玥的语气毫无一丝情绪。 虞父回头,眼皮耷拉着:“留个警醒而已……” 这个理由牵强到虞白玥眼神微变,她冷声道:“父亲!国有国规,家有家规,她败坏门楣,这东西必须烧了!” 说着,她的手已经拽住了荷包。 虞父紧攥不松,看着她:“你恨你妹妹,是为公还是为私?”6 虞白玥看着自己年迈父亲,红着眼一言不发将荷包撕了个稀碎。 “你会后悔的,她是你的妹妹啊。”虞父在她面前苦笑,叹口气后没再说话。 虞白玥看着他唇边苦涩的笑,原以为已经死了心却疼得好似要炸开。 她兀的记起战北意死讯传来时,她的心也是这样疼。 她死死压抑着眼眶的泪:“她不配,父亲,是她执意要嫁给战北意,婚后却不愿守寡,你不是也讨厌她吗?” “我要她永生永世,都沉于泥底,生生世世都脏不到我的眼。” 虞父趔趄后退,悲哀道:“阿玥,不是你妹妹执意要嫁给战北意的。” 一瞬间,天地寂静。 虞白玥倏然愣在原地,望着虞父:“您在说什么?” 眼前花白一片,只能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妹妹是庶女,战母瞧不上她,和我说庶女只能配庶子,而你,才配得上战经寒。” “我一时糊涂,想着姐妹嫁兄弟也算一段佳话,应下此事。” “阿雪不愿,我就用她阿娘的医药钱逼着她嫁给了战北意……” “父亲,够了……”虞白玥语气颤抖。 她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是从战场上归来的她和战经寒,亲手将她妹妹的人生毁掉。 “可惜,她阿娘在她新婚前夜自尽了。” 这是虞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离开后,虞白玥小心翼翼地拾起掉落在青石板上的荷包。 天上飘起鹅毛大雪,凛冬夜将至。 虞白玥在夜里踽踽独行。 大雪很快纷纷落下,将她浑身都淋得冰凉。 不知是怎么走到战北意的房间。 虞白玥跪在他灵牌前,捧着妹妹的生前所绣荷包,小心翼翼抹去上面粘上的灰尘。 上头的“阿雪”两字赫然闯入眼帘。 一瞬间,心尖似是被人掐住,尖锐痛感疼得她只能梗着脖子急促呼吸。 “我应下和你的婚事,原本不过是想报复你啊,可现在,父亲却告诉我,一切都错了,是我们错怪了你……” “战大哥,我该怎么办……” 可后面的话,她再没说出来,门就倏然被人推开。 虞白玥回头看见战经寒的瞬间,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他的眼神太过悲伤、阴沉和绝望! 第12章 可紧接着,她竟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终于要揭露真相,这样的话,九泉之下阿雪会不会不那么恨她这个姐姐? 念头才冒出,战经寒就冷声开了口。 “我们不可能错怪她,你父亲可以为了虞家名声凭空捏造,可当年她背叛了我,亲手写下决别书,却是我亲手所收!” 虞白玥麻木僵滞的眼神微微一颤,艰涩道:“如果我说……那份诀别书是我写的呢?” “你是个疯子,也是个瞎子。” “你知道她背叛了你之后,拉我做挡箭牌想让她后悔。但我为了我心中那见不得人的恨,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一寸寸敲断脊骨。” “看着你们之间隔阂越来越大,直到她离你愈来愈远,我得意不已,我觉得这是上苍的赐予,赐予我报复她的机会。”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是她薄情寡性,可我们都错了。” 她满脸都是悲凉,猩红的眸子紧盯着战经寒。 “我们错了,阿雪她是被你母亲和我父亲逼着嫁给战大哥的,她从始至终爱的人,都只有你,战经寒。” “我们将世道约束女子的礼教,光明正大用作报复她的工具。其实我和你,都是自私自利的卑劣罪人。” 战经寒久久没说话,他口腔中都是鲜血的腥甜,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敢,直面自己的罪。 许久,他才开了口,嗓音破碎沙哑:“我们的婚,退了吧。” 虞白玥闭上眼,哑声道:“婚要退,我妹妹的尸骨,我也要带走。” “她没死,她的尸骨不在我这。”5 这话,她不信! 虞白玥攥着手,语气发狠:“战经寒,她是我的妹妹!” 战经寒眼眸泛红:“她没死,我找不到她的尸骨,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人。” 几片衣角就想断定她的生死吗? 不可能! 他大步走向战母的房间,推门闯入。 当门后那个一脸温柔的精致妇人咬断绣线走到他面前时,战经寒眼眶瞬间猩红。 从前的战母总是跟他说:“阿雪那丫头性情温和,看着就和我有婆媳缘!” 可现在,他面对的,却是一个在佛口蛇心的母亲。 “为什么?” 战母愣愣看着他,意识到了什么,牵强地笑着:“你在说什么?” 战经寒一字一句道:“母亲一撒谎就会笑,我只是想问您,为什么要拆散我和阿雪。” 战母定定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因为她不配。” “你们年轻人一腔热血,总以为感情是最重要的,事实上,情爱算个什么东西?” “娶嫡女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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