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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拿去回锅,表叔嗔他怎么这么慢。 表婶说:“慢点没事,常年开车的,急躁什么,慢点才稳当。” 表叔笑说:“哎,是,我发现你说啥都有道理,是那么回事儿。” 表婶笑着没理他,让陶东岭赶紧去洗把脸吃饭。 陶东岭饭桌上一边扒着饭,一边说了回家的事儿,表叔听了只点点头说:“回去吧,也该去给你妈上个香烧点纸了,陶建朋那边好听不好听的他爱说什么你都别搭理,犯不上跟那种人多费口舌。” “嗯,”陶东岭笑笑:“我知道。” 吃完陶东岭开了表叔的车回出租屋,十几天没回来,屋里倒也干净,表婶有他这儿钥匙,每次他出门跑车快回来之前都会过来帮着收拾一下,也没少一边收拾一边跟表叔念叨东岭也该谈个对象了,岁数也不小了,还总这么一个人,家里常年清锅冷灶的,让人看着心酸,日子都过得没奔头。表叔倒向来不在意那些,说她:“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没看出来吗?东岭长得周周正正一大小伙子,这些年钱也没少攒,他要想找早就找了,他就压根没那个心思。” 表婶说:“那你倒是催催他呀,他自己那个爹不像样儿,不管他的事,你多给操点心。” “就是有那么个不像样儿的爹,东岭才不乐意成家,孩子打小凄苦惯了,他一想到他妈,他心里那个结就解不开。” 表婶叹气:“……挺好个孩子,就是命不好。” “你甭操那个心,”表叔说:“东岭跟我从来不聊这个,他早都不是小孩儿了,心里有数着呢。” 陶东岭第二天一早去批发市场买了香烛纸品,又买了点带回家的东西,开车回了老家镇子。 老家离城一个多小时,跟陶东岭常年天南地北跑的距离没法比,但他离家后最不常回的就是这儿。一年顶多一两趟吧,回来给他妈坟上添添土,添完就走。因为他要是不回来弄,陶建朋不可能弄,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陶建朋大概不是人。 陶东岭也没指望过什么,他逢年过节也跟城里的人一样,买点烧纸找个十字路口,拿粉笔在地上画个圈儿,写上“惠香”两个字,点上根烟,然后把纸一张一张烧在圈儿里。 思念这种事未必非要站在坟前才能做,只要心里有,身在哪儿都能纪念。 况且本来也见不着了,陶东岭几岁的时候就清楚,他和他妈,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陶东岭把车停在大门口,从车上下来拿下东西,恰巧碰见邻居。 “东岭回来啦!”邻居看见他,有点惊喜。 “徐大爷。”陶东岭也笑起来,拎起一箱牛奶,一大袋子水果和一条烟走过去,“正好要过去看看你和大娘。” 当年没妈之后,陶东岭没少在徐大爷家蹭饭,徐大娘心善,动不动就抱着陶东岭抹眼泪,徐大爷也没少一次一次大晚上去坟头前把陶东岭背回来,村里很多人都记着陶东岭小时候多可怜,也都多多少少接济过他,他都记着。 “回来看看你妈?”徐大爷问,他知道陶东岭不可能冲着陶建朋回来。 “嗯,挺长日子没回来看看了,烧点纸。”陶东岭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按着打火机给老头点上。 “那你弄完了回来上我家吃饭,我跟你大娘说一声。”徐大爷抽了一口,转身咳了两声,“你爹估计又没在家,天天在麻将馆泡着,正事儿不干。” 陶东岭笑笑:“不用,别麻烦了,我弄完就走,下午还有事儿。” 徐大爷正要说什么,眼睛往陶东岭身后看了一眼,陶东岭回过头,看见陶蔚她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门口,正阴着脸看着这边。 陶东岭回过头来,说:“你忙你的徐大爷,我这儿弄完直接就回城了,别让我大娘忙活。” 他说完回到车上拿出一兜子香烛纸钱朝着那女人走去,女人站在门口没动,陶东岭绕过她进了院子,提了一把铁锹出来,径直往村东头去了。 第15章 坟包上不出意外杂草丛生,日晒雨淋,几乎快要塌平,如果不仔细找甚至已经看不出那一小片凸起了。 陶东岭把兜子和铁锹放到一边,脱下薄夹克外套扔到上面,开始动手薅坟包上的草。 惠香的坟是一处真正意义上的荒冢。 但陶东岭不难受,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他习惯了,他也没觉得心酸心疼,这么多年了,他所有情绪早已经被磨平,磨得一点起伏都不再有了。 杂草很快被拔光,陶东岭用铁锹把周围平地上的草也铲掉,然后往坟上培土。他很仔细,用铁锹把土块拍碎,不带一点土坷垃,一点一点把那个土包培得高一点,圆一点,结实一点。他做这些很熟练了,小时候甚至在惠香坟旁边给自己也堆了一个小土包,因为村里人告诉他说惠香以后就睡在这里了,他便想着他以后也要睡在他妈旁边。 坟又立起来了,陶东岭拄着铁锹抽着烟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拿过兜子到坟前那块石板前盘腿坐了下来。 惠香没有墓碑,坟前只有这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那是当年八岁的陶东岭从河边找了背过来的,他把它铺在坟前,后来的每一年回来上坟,就把香烛供品都摆在这上头。 陶东岭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好,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低头点了根烟,然后将几刀黄纸抖散开,拿打火机点了火。 火苗扑跃着,直到快烧到手了才放下,他拨弄了几下,伸手把兜子里的纸钱和金银元宝一把一把撒上去。 “妈。” 他顿了半晌,还是开了口。 “我挺好的。你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了……” 他笑了一下,低头拍了拍落在裤子上的烟灰。 “你要是还活着,哪怕就咱娘俩相依为命,我也能守着你,看着你,也能知道你高不高兴,日子顺心不顺心……” “可我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你一辈子没顺心过。” “我长大得太晚了,妈。” 陶东岭咬紧了后槽牙,烟蒂在他齿间被捻了几下,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被新土覆盖的坟包。 “最近有点想你,虽然都快想不起来了,但是小时候吃你做的包子,那个味儿突然被我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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