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图书馆、实验室、食堂……什么都行。” 半小时后,我拿到了图书馆助理的职位和全额助学金。 离开前,我状似无意地问:“请问图书馆有《经济学原理》的英文原版吗?我听说江雪同学正在找这本书。” 林女士挑眉:“你认识江雪?” “不,只是听说。”我微笑,“省重点高中的学霸圈很小。” 这个谎言很危险,但值得一试。根据周琛的情报,江雪这学期选修了经济学,正为全英文教材发愁。 图书馆比我想象的还要豪华,木质书架高耸至天花板,落地窗外是人工湖。我的工作是整理归还的书籍,每天下午四点至六点。 第三天,我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江雪穿着定制的校服裙,栗色卷发垂在肩上,走进图书馆时连阳光都偏爱她几分。 她径直走向经济学区,皱眉翻找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准备好的书走过去:“在找这个吗?” 江雪惊讶地抬头,看到我手里的《Principles of Economics》,眼睛一亮:“天啊!就是这本!你怎么知道—“ “图书管理员的本能。”我微笑,“你是江雪吧?我是新来的助理裴昭月。” “你认识我?”江雪接过书,警惕地打量我。 “全校谁不认识你呢?”我保持恰到好处的羡慕眼神,“上周你的生日派对照片刷屏了朋友圈。” 江雪的表情立刻放松了,甚至有些得意:“那只是个小聚会啦。” 她翻着书页,突然皱眉,“这笔记……是你写的?” 为了制造“偶遇”,我提前借出这本书,用铅笔做了详细注解。 “嗯,随便写的。不好意思,我马上擦掉……” “不!”江雪抓住我的手,“这太棒了!比教授讲的还清楚!” 她眼睛亮晶晶的,“你也是经济系的?” “本来是省重点的,因为家里原因休学一年。”我低头,声音渐弱,“现在在这里……打工。” 江雪的表情从惊讶到同情再到优越感的转变,清晰得像教科书上的案例。 她拉起我的手:“你帮我补经济吧!我付你补习费!” 鱼儿上钩了。 两周后,我已经成了江雪的“闺蜜”。 每周三次,我会去江家别墅帮她补习。 江雪聪明但懒惰,更热衷于向我炫耀她的奢侈品收藏。 “这是义父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晃着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说等我大学毕业,就送我去巴黎留学。” 我强迫自己微笑:“你义父对你真好。” “那当然!”江雪凑近,神秘兮兮地,“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是我亲生父亲。” 我握笔的手一紧,铅笔尖断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妈去世前说过些奇怪的话……”江雪眼神飘忽,“而且裴爸爸对我比亲爸还好。我爸整天忙生意,裴爸爸却记得我每一个喜好。” 我喉咙发紧,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下周的测验重点在第三章……” 补习结束,江雪的闺蜜团正好来访。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讨论着周末派对,我识相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昭月,你也来吧!”江雪突然说,“周六我生日派对,在家里的花园。” 她的闺蜜们明显不悦,其中一个叫Tiffany的翻了个白眼:“小雪,她穿什么啊?校服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窘迫。 江雪却来了兴致:“我借你裙子!就这么定了!” 她转向其他人,“昭月可是省探花,帮我从C升到了A!” 离开江家时,我在花园里遇到了江雪的父亲江志远。 他西装革履,正对着手机大发雷霆:“我说了多少遍,那批货必须周五前……哦,你好。” 他看到我,匆忙挂断电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是小雪的家教?” “是的,江先生。”我点头,“她进步很快。” 江志远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她妈妈走后,小雪变得……叛逆。谢谢你帮她学习。”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我接过名片道谢。 周六晚上,我穿着江雪借给我的裙子站在镜子前。 淡粉色纱裙,腰线收得恰到好处,标牌上的价格够我和母亲生活半年。 我化上淡妆,把头发盘起,看起来竟真有几分像个富家女。 “昭月,你要出门?”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 “同学聚会。”我撒了谎,“周媛生日。” 母亲擦了擦手,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给你同学买点礼物。” 我鼻子一酸,把钱塞回她手里:“不用,妈。我打工有钱。” 江家的花园变成了童话世界。 灯光串如星辰,香槟塔在中央闪烁,乐队演奏着轻快的爵士乐。我站在角落,看着江雪像公主一样被众星捧月。 “你就穿这个?”Tiffany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挑剔地打量我的裙子,“去年的款式了。” 我抿了口果汁:“我觉得很好看。” “穷人的审美。”Tiffany嗤笑,“知道这杯果汁多少钱吗?顶你一个月生活费。” 我握紧杯子,指节发白。这时,门口一阵骚动。裴凛来了,一身定制西装,手里捧着巨大的礼盒。 “裴爸爸!”江雪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我躲在人群后,看着父亲慈爱地亲吻江雪的额头,看着他们像真正的父女一样亲密。 胃里像有把刀在搅动,但我强迫自己微笑,甚至跟着人群鼓掌。 “那是裴霖,裴氏地产的老总。”Tiffany炫耀般解释,“他超宠小雪的,听说这次送了辆玛莎拉蒂……” 我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现场。 洗手间的镜子里,我的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中的痛苦。 十八岁生日那天,母亲煮了碗长寿面,偷偷加了个蛋。 我假装吃饱,把蛋留给她。 而江雪的十八岁,有香槟、跑车和父亲的拥抱。 —— 我决定制定一个大胆的计划,直接偶遇裴凛和江雪,看他的反应。 周三下午,在咖啡厅守候已久的我,终于等来江雪。 四点整,裴凛的黑色奔驰停在店外。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假装刚注意到他们:“江雪?这么巧!” 江雪惊喜地招手:“昭月!来,我给你介绍,这是裴爸爸!” 我转身,与父亲四目相对。 裴凛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咖啡杯微微颤抖。 “裴……先生好。”我佯装初次见面,伸出手,“我是江雪的同学裴昭月。” 裴凛机械地与我握手,眼神闪烁:“你……你好。” “昭月可厉害了!”江雪没察觉异常,“她帮我经济从C提到A呢!” 裴凛勉强笑了笑:“是吗……真是……优秀。” “裴先生看起来很面熟。”我歪着头,“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能……是电视上吧。”裴凛额头渗出细汗,“我偶尔接受采访……” “啊!我想起来了!”我拍手,“您是不是在城南那片工地搬过砖?我好像在那见过您。 ” “裴爸爸才不是什么工地工人呢!”江雪撅嘴,“他是裴氏地产的董事长!” “董事长?”我瞪大眼睛,“那您怎么会……” 我故意欲言又止。 裴凛猛地站起来:“小雪,我突然想起有个会议……” 送走慌乱的裴凛后,江雪一脸困惑:“裴爸爸今天好奇怪。”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我假装尴尬,“之前见过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工人。” “工人?”江雪大笑,“裴爸爸身价上百亿呢。” 当晚,我躺在床上翻看偷拍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证据。 睡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医院走廊。 母亲跪在地上哀求医生,而我躺在推床上,鲜血浸透了床单。 远处,裴凛搂着江雪走过,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5 “昭月,该吃药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来了。”我放下书本,起身时一阵眩晕。 自从那次伤害后,我的身体一直没完全恢复,加上最近熬夜策划复仇计划,脸色差得连粉底都遮不住。 母亲把药片和水递给我,眉头紧锁:“又熬夜了?” “在准备复读的资料。”我吞下药片,面不改色地撒谎。 母亲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抚过我的黑眼圈:“别太拼,妈看着心疼。”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些老茧和凸起的骨节。 这双手洗过无数件衣服,做过无数顿饭,卖过血,卖过肾,却从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妈,我约了周医生复查,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母亲点点头:“替我谢谢周医生,上次多亏他……” 医院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周琛的诊室里,他正皱着眉头看我的检查报告。 “贫血加重了。”他敲着报告单,“你需要休息,而不是整天想着复仇。” “没时间休息。”我压低声音,“江雪已经上钩了,昨天又邀请我去她家。” 周琛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盒:“特效药,比你现在用的强十倍。” 我拿起药盒看了看,立刻放下——这药我在江雪的医药柜里见过,一盒就要上千。 “太贵了,我……” “免费的。”周琛打断我,“医药代表送的样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盒推回去:“给我妈用吧,她更需要。” 周琛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是真的复仇心切,还是单纯想保护你母亲。” “两者有冲突吗?”我反问。 “理论上没有。”周琛把药盒塞进我包里,“但你需要保持健康才能完成复仇。拿着吧,我还有。” 离开医院时,我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江雪和裴凛。 他们从VIP电梯出来,江雪挽着裴凛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 我迅速躲到柱子后面,掏出手机连拍数张照片。 “裴爸爸,医生说我的过敏好多了!”江雪的声音飘过来。 “那就好。”裴凛宠溺地拍拍她的手,“对了,那辆玛莎拉蒂还喜欢吗?” “超爱!不过Tiffany说红色太张扬了……” “管她说什么,我的小雪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胸口剧烈起伏。 站在医院门口,我拨通了那个三年没打过的号码。 “喂?”裴凛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是高档餐厅的钢琴声。 “爸。”我单刀直入,“妈病情恶化了,需要一种叫赛诺菲的药,一盒要1200,我们……” “昭月啊,”裴凛打断我,声音立刻变得疏远,“爸爸最近工程款没结下来,手头实在……” 我听到电话那头江雪的声音:“裴爸爸,我的龙虾来了!” “就这样吧,有事找你妈。”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街头,浑身发抖。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从我面前呼啸而过,车窗里江雪的笑脸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 回到出租屋,我直接去了周琛家。 开门的瞬间,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周琛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我拉进屋,递来纸巾和热茶。 等我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查查裴凛和许棠的过去。”我擦干眼泪,恨声说,“他给江雪买几百万的跑车,却连1200的药钱都不肯给妈妈,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琛沉默片刻,突然起身去书房,回来时拿着一张支票:“先解决你母亲的药。” 我盯着支票上的数字——两万,足够买半年的药。 “我不能……” “不是给你的。”周琛语气坚决,“是借给你母亲的。等你们讨回公道,再还我。” 我咬着嘴唇,眼泪又涌上来。 —— 第二天中午,周琛带我去了城郊的一处私人会所。 他的父亲周明已经在包厢等候,银灰色的鬓角,锐利的眼神像能看透人心。 “裴小姐。”他起身握手,“久仰大名。犬子说你放弃了清北?” 我微笑:“暂时的。” 周明示意我坐下:“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他推过来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初步调查的结果。”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裴凛的资产清单——多处房产、股票账户、海外投资,总价值数亿。 “这些……”我声音发颤,“都是婚内财产?” “大部分是。”周明点头,“你父亲至少十年前就开始转移资产。这在离婚诉讼中属于严重过错。” 我握紧拳头:“那我们可以……” “别急。”周明抬手,“首先需要证明这些资产确实存在且被隐瞒。其次,需要你母亲同意起诉。” 我咬住嘴唇。母亲至今仍对裴凛抱有幻想,如果知道真相…… “给我点时间。”我说,“我需要先说服我妈。” 离开会所时,周琛突然拉住我:“昭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谢谢。”我轻声说,“但这是我的战斗。” 周琛笑了:“不,现在是我们的了。” 他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没有挣脱。 6 我回到家里。 看了眼熟睡中的母亲,她最近吃了周琛给的特效药,气色好了些。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母亲的抽屉。 她有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些老照片和证件。 我从未仔细翻看过,但现在,我需要线索。 铁盒里大多是我的成长照片,还有几张父母的结婚照——母亲穿着简单的红裙子,裴凛则是一身廉价西装。 最下面有个信封,已经泛黄。 我小心拆开,里面是一张借款合同复印件,字迹模糊,但能辨认出“林建军借款给裴凛人民币伍拾万元整”的字样,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借款人签名处被墨水涂掉了,但出借人签名清晰可辨——林建军,我外公的名字。 五十万! 在当年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迅速拍下合同,放回原处。 —— 下午的律师咨询像一场洗礼。 陈律师是周明的老同学,专攻婚姻财产纠纷,听完我的叙述后,他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这案子很有希望。”他推了推眼镜,“如果能证明裴凛故意隐瞒婚内财产,并且有转移资产行为,林女士至少能追回三成到一半的共同财产。” “多少?”我声音发颤。 “保守估计……五十亿左右。” 这个数字让我头晕目眩。 “但有个前提。”陈律师补充,“需要林女士本人提起诉讼。而且越快越好,裴凛可能已经察觉我们在调查。” 我咬住嘴唇。 告诉母亲真相等于撕开她最深的伤疤,可不告诉她,我们永远活在谎言和贫穷中。 “给我三天。”我说,“我需要准备。” 离开律所,周琛带我去了附近咖啡厅。 “你打算怎么跟阿姨说?”他搅动着咖啡。 “不知道。”我盯着杯中旋转的液体,“每次我想开口,就看到她抱着我爸的旧衣服睡觉的样子……” 周琛突然握住我的手:“昭月,你不能一个人扛所有事。” “我习惯了。”我轻声说,却没有抽回手。 —— 当晚回家,母亲反常地坐在客厅等我,手里攥着手机。 “妈?怎么了?” “你爸……你爸刚打电话来。”母亲声音发抖,“他说明天要来看我。”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说为什么了吗?” “说听说我病了,担心……”母亲眼中闪着我不敢相信的希望光芒,“昭月,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我强忍怒火,挤出一个笑容:“可能吧。明天我陪你。” 第二天,裴凛果然来了,穿着那身破旧工装,胡子拉碴,与我在江雪生日会上见到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他手里拎着一袋廉价水果,表情局促。 “秋儿,你瘦了。”他假惺惺地摸着母亲的脸。 母亲像个初恋少女般红了脸,忙前忙后给他倒水。 我冷眼旁观这场表演,手机悄悄开启了录音功能。 “昭月都这么大了。”裴凛转向我,“听说你复读了?” “嗯。”我低头假装温顺,“家里没钱上大学。” 裴凛叹气:“是爸没用。”他转向母亲,“秋儿,这些年苦了你了。等我这个工程款下来……” “爸,”我突然打断他,“你还记得我外公吗?” 裴凛的表情瞬间僵硬:“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拿出那张陈旧的借条:“外公借你五十万,你花哪里去了?是不是用来开公司了?” 裴凛脸色一僵,随后慌乱的说:“都亏光了!我还有事要忙,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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