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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 为什么呢? 回头看了眼帮我打开车门的成琛,因为他。 这一次,我和成琛坐了一辆车。 我抱着沈叔的骨灰盒坐到了副驾驶,成琛和纯良许姨坐在后面。 一路我都在小声地念叨,“师父,要拐弯了,师父,前面是十字路口……师父,我们上桥了……” 这是在给师父指路,虽然师父并不用,既然走了仪式,就要贯彻到底。 站到桥面,河水汹涌。 纯良含着泪洒下了师父的骨灰,我手垂顺在身边,遮掩在白布里的手指一直捏着符纸,哪怕师父的这些骨灰并无术法,我也不想入了谁的口。 风雪诡异的小了很多。 当然,是因为成琛站在了我身边。 成琛本人并不知道,他再次起到了镇海神针的效果。 “Sometimes,ever,sometimes,never。” 迎着风,许姨轻轻地吐出来一记英文。 我看着师父的骨灰彻底融入到翻腾的河水里,唇角微微动了动。 相聚有时,后会无期。 待纯良洒下最后一捧骨灰。 风雪顷刻间便小了起来,我仿佛都能听到邪师心痛的低叹—— 心却是安了。 斗转星移,日月风尘。 有些人的光芒,将永远照耀。 师父,再见了。 …… 第393章 他在等你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师父的棺椁被运回了镇远山下葬。 孝子贤孙们撩了孝带。 在镇远山的一家酒店内,我们安排了送亲饭。 吃饭前,大家在门口放置硬币的水里洗洗手,祛除晦气,丧礼就彻底完成了。 饭桌上我并未看到成琛和周子恒,开车的黑西服们也一个都没瞧见。 许姨和王姨打去电话邀请,成琛婉拒了。 作为主家,我逐一感谢前来吊唁的宾客。 尤其是三十多号无血缘亲人,他们中有的并不需要我买车票,但我还是坚持,得益于他们其中几个比较有组织能力的哥哥姐姐,已经统一买好了车票,我把钱给了他们,多出的钱,在车上买些食物,大家告别。 留三姑雪乔哥和王姨招待着未走的宾客,我和许姨送着要坐火车的三十位亲友先离开。 走到酒店门口,成琛的那些司机居然没走。 车顶的白花拆了,他们衣服上别着的纸花也摘了。 “沈小姐,成先生交代,我们送您家的这些亲人去火车站。” 哥哥姐姐们受宠若惊,“这不用吧,栩栩……” “上车吧。” 我没多说什么,安排着他们上车,得亏车多,坐完还挺宽松。 跟着去到了车站,他们都要先去省城,辗转回到各地,我目送着进入候车室,挥手时还似老友道别,大家本不认识,因为师父,倒是拉近了距离,这一场葬礼,感谢他们,才算是圆满。 师父在天有灵,应当欣慰。 很多事,我真不知做的是对还是错。 或许先生更应该无所挂碍。 丢掉繁文缛节,才算走的潇洒。 在师父这,我和许姨一样,执拗了。 走出火车站,天已经黑了。 雪花在夜色中再次轻舞起来。 这一天。 是我人生中无限拉长的一天。 我伸出手,掌心接了一片小小的冰晶,看着它在掌心慢慢的融化,多想说,大胡子哥,可惜你早死了,否则我一定会邀请你来看看,你的师叔,走的何等风光。 许是我穿着丧服,即便摘了白帽子,还是惹人注意,许姨轻声道,“栩栩,咱们回吧。” 司机还在等我们,上了车,许姨把一个红纸包悄咪咪的塞进我手里,“成琛给我了,你装好,藏起来。” 我侧脸看着窗外,握紧纸包,隔着纸,都感觉它灼灼发烫。 这是什么? 师父的毕生心血…… 王姨和雪乔哥一行人招待完宾客已经先回家,还要跟着工人们一起拆大帐子。 办的有多隆重,收尾就有多繁琐。 司机载着我们到达山底,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山脚下成琛乘坐的车。 静静地等候,如同他这个人,内敛深沉,冷峻严谨。 “栩栩,他在等你,你过去好好谢谢成琛。” 许姨下车便拉着我朝旁边走了几步,“我听纯良说了,你想和成琛保持距离,可是栩栩,今天的事,成琛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说他一直帮着保管沈先生的骨灰,他还给沈先生送的很风光,我很感动,你们就算是不做恋人,也不要做仇人,我看你今天一直和他别劲,都不看他,不礼貌的,啊。” 我垂下眼,“许姨,我不能看他,你去和他说吧,你去。” 看到他。 我会很想抱他。 “啧,你这孩子。” 许姨哑着嗓子加重语气,显然误解了我的情绪,“有件事呀,我一直没跟你说,本以为,等沈先生闭关出来,就由沈先生去处理了,如今沈先生突然走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奶奶那个时候要去墓园下葬,需要十万块,那钱是成琛出的。” “什么?” 我愣愣的看她,“不是您看错了……” “我又没老糊涂,又不是上亿的存款零数不过来,那两万和二十万一目了然嘛。” 许姨握了握我的手,“栩栩,是成琛不让我说的,首先你爸爸那边一直有顾虑,梁大哥不愿意接受成琛的帮助,其次成琛也是怕你心里有负担,认为是欠他的了,他就给我来电话迂回了下,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去谢谢人家,成琛做事情还是很稳重,这些年,他也没有越矩,于情于理,你还是要跟人家说几句话的。” 没答话,我怕说出来的话,再次伤了他。 我这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栩栩,别犟,就当和来吊唁的宾客道个别吧,你是不是也得去聊几句?” 道别? 嗯。 应该道别。 夜色中,我转过脸,看向成琛停靠的车。 …… 第394章 心疼你 许姨上山前把师父留下的存折塞进了我手里。 她是真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师父留下的十万块遗产,直接给了我。 无声的表明我可以用这笔钱还给成琛。 可我对成琛太了解,钱不隔着谁周转下,直接给他,他那性格哪里会要。 更何况,我欠他的,岂是十万块就能还清的,掰扯掰扯,今天的车队钱我也得出呀。 最重要的是,我欠的钱,怎么能用师父的遗产去还呢。 想了想,我还是把存折先收了起来。 不远不近的看着成琛的车,即便许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道上,我脚步还是踟蹰不前。 这几天我也没怎么睡觉,脑子里很木,面对成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说出些什么。 话是拦路的虎,衣是渗人的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雪花很浪漫的一直萦绕,没有邪师作祟,北方城市的雪天总是清冷梦幻。 “梁栩栩?” 许是看我在原地别扭,成琛推门下车,眉宇紧绷,过来就握住我的手朝车上走,“你不冷吗?行走江湖的女侠也知道下雪天找个暖和地方避寒。” 我闷声不吭,颠颠的跟在他后面。 成琛直接拉开了后座车门,眼神示意我上车。 不坐副驾驶? 我怔了两秒,对上成琛的眼便没有意见,躬身坐到了后面。 上车朝前面一看,周子恒没在,这位助理上个班也不容易,还得神出鬼没。 砰~! 另一侧的车门一关,成琛一身寒气的坐到我身边。 没开棚顶灯。 借着雪花的莹光,车内暗暗的。 空调开着,的确很暖。 我半垂着脸靠在门边,正酝酿着怎么开口,肩膀就被他长臂一揽,猝不及防的就靠到了他胸口。 “哎!” 我反应过来就开始推搡,试图坐直身体,成琛未发一语,右手搂着我的肩,左手温热的掌心直接扣住了的头,将我的侧脸摁在他的胸膛,死死的贴着,我咬牙想要分开,奈何他手臂力气惊人,箍着我像是两道绳索,我搪不开,便去扯他的西装衣襟,无声的对博,准确点说,更像一出闹别扭式默剧打架。 没多会儿,我挣的就有些气喘吁吁。 太累了,索性不动了,靠着他慢慢缓着。 成琛全程没有言语,只是在我挣得狠时会拥紧,下颌轻抵着我的头顶,待我消停下来,他也松了几分力,轻着磁腔,“沈叔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累,也很辛苦,就让老公抱你休息一会儿,心疼心疼你,好不好。” 鼻腔忽的酸起,我闭上眼,生忍着情绪。 指尖蜷曲着抠入掌心,太过紧绷,手腕还是抬着攥拳的样子。 没在说话,成琛掌心轻抚我脸旁的长发,似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猫,无声的让我放轻松。 我一点点松开了蜷曲的手指,鼻息悄咪咪的汲取着喜欢的香气,小心翼翼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静。 很安静。 谁都没急着开口。 我闭着眼,不断的让自己去找个由头,找个能心安理得和成琛待在一起的由头。 对于师父的话,我是懂得,通俗来说,如果成琛是地主,他们家有个粮仓,我就是那只老鼠。 在粮仓角落磕出个洞,粮食每一日每一日都从洞口流出。 亦或者成琛背着袋金沙前行,我在他沙袋下面扎个针眼,金沙一点点的流泻。 如果我幸运点,早些起势拿回命格,那这流泻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缝补住,如果不幸,那就会一直流泻到我死,成琛才算是解脱。 换句话说,我不就跟蚂蟥一样? 吸附着成琛的身体血液,他会稍稍有点疼,但因为他身体好,一时半会儿的,能撑住。 那我就好意思一直吸血? 先前我不知道这些也就罢了,知道了,又怎么能让自己去做没事人? 按下葫芦浮起瓢。 师父对我是一片父母心,颇有点顾得这头,顾不上那头了。 第395章 不能 “栩栩,等过完年,你们都走出来点了,我接你们回京中,反正你家里大,许姨和纯良来也能住下,如果许姨喜欢清净,我也可以单独给许姨买套房子,就在珍姐旁边,我相信她们会相处很好。” 在促狭密闭的空间里,成琛呼吸都有些试探,“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回来镇远山祭拜沈叔,你要是不想来回奔波,我们就在京中的墓园给沈叔找个更合适……” “成琛。” 我轻轻地打断他,慢慢的坐直身体,侧脸看向窗外,尽量平静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成琛忽的无言,顿了两秒,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眼神隐忍犀利,“梁栩栩,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别的了吗。” 我低垂着眸眼,直白的感受到他的质问,无语,压抑的火气。 是呀。 谁摊上我不得上火? 人家好心的给你谋划未来,一步步为你做着打算,还得小心地问你,这么安排你满意吗? 不满意我们就改方案。 成琛对我的好,真的已经超过任何人。 可眼下,我确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低垂着眸眼,“你已经听清楚了。”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 成琛就这么捏着我的下巴能看了三五分钟。 似乎要将我面皮穿透,看我长了一颗多么不知好歹的心。 旋后,忽然拽过我的手臂,我惊讶哎了一声,他却没看我,只是握住我的手。 深眸看向另一侧的窗。 我拧着眉,又一轮博弈开始,使劲儿的往外拽着,“成琛,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分手。” 成琛不说话,气息凉着,大掌抱着我的手,露出来的指环还耀耀发光。 “你……” 我折腾了一阵,实在是扯不开,跟他气不起来,甭说右臂了,其它地方更是没劲儿。 看向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个雕塑的他,“那行,你先握一会儿,我看在你曾经照顾我的分儿上,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刚才许姨和我说了,我奶奶的墓地钱其实是你……” “不要说话。” 成琛清冽着声线打断我,留给我一个高冷的鼻梁,“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 我反倒笑了,“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会跟周子恒要个账户,十万块我一定会还你,至于先前欠你的一个亿……” “你知道那不是数字。” 成琛眼神一凛,气冲的我真是好悬没缩脖,“梁栩栩,你不要太过分。” “啊,我知道,一心一意么。” 我嘁的发出一记笑音,“可是成先生,你真的很老土,咱俩之间的代沟太大了,我麻烦你去网上查查情话怎么讲好不好,一心一意,你土到掉渣了。” 人呐。 真是最会演戏的生物。 亦或者,我真应该去做个演员。 所以此刻,我才能皮笑肉不笑的看他,看成琛眼底一瞬间勾勒出红晕,“梁栩栩,你觉得很土?” “超级。” 我再次抽了下手,还会被他握的很紧,嘴里叹出一口气,“其实呢,我爸爸在六年前就说过,不要我跟你走太近,那还是我还小,不懂爸爸的用心,但是在跟你分手的那天,我突然间明白了,成琛,你心理有问题,你承认吧。” 成琛脸一转,腮帮子紧着,唇角抿成了一道直线。 凉。 很凉。 我继续笑着,“难怪你六年里给我写的回信都是惜字如金,却把真正的心里话写到我给你的信纸上,即使我们定了约定,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非得要和我订婚结婚,因为你心理阴暗,你有病……” “够了!” 成琛眸底的愤怒几乎按压不住,转脸看向我,“梁栩栩,现在是你不正常,你有苦衷可以说,你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解决,但你不能逼迫我去讨厌你!” 你要怎么陪我面对! 为了我去杀人吗!! “我就这样。” 我生忍着要流出的眼泪,这几天哭多了,眼眶涩疼,“成琛,你对我的好,我很感谢,但是我不能以身相许,因为我不喜欢你了,我更不能成为你的亡妻。” “你不喜欢我了?” 成琛音腔一哑,深眸满是自嘲,喉咙里发出笑音,“栩栩?” 第396章 不可以 空气丝丝缕缕的泛起了苦涩,我还是说,“不喜欢了。” 握着我的手登时一松。 心兀自空了下。 我垂下脸,揉着手指控制情绪。 “对不起成琛,真话总是伤人,爱情什么的,对我来说现在都是游戏,我……” “别再说话了。” 成琛背身靠到座椅,阴沉的气息几乎要将车子笼罩,“除了叫我的名字,在你梁栩栩还没学会合理沟通前,请你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 “我就要说。” 我屏蔽着恼人的气息,一副恨人不早死的样子,“成琛,你不要再来找我,六年内,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听到了吗,六年,我二十四岁之前,你要是再来路过,你就会令我瞧不起。” 成琛没答话,唇角慢慢的勾起,戴着指环的手指轻敲着腿面。 见他这样,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人在无端微笑时,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很抱歉成琛。 我只能在心里给你作揖了。 默了几秒,他眸底阴鸷的朝我看来,“路过会怎么样呢?” “我不会搭理你的。” 我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样的成琛,有些吓人。 当然。 我心里是满意的。 这说明我的话完全戳到他痛处了! 对于一些事,许是成长带给我的,也有可能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小聪明。 我会按照自己的行为模式去处理一些无解的问题,越简单越好,哪怕粗暴些,过程不太美妙,起码不用去解释,不用拉着一个人被迫下水,不用两个人抱在一起无助的哭泣,去面对那份未知。 赌注太大了。 我下不起。 这操淡的人生。 由我一个人去面对就够了。 成琛听罢就笑了。 貌似再听一个顽劣的孩子对他强调,我再也不跟你玩儿了。 他垂下眼,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愫,手指轻抚着鼻梁,仅用一声羽毛般的轻笑,回复对我的无语。 大抵…… 我也算是让他开眼了吧。 如果没有花蛊的锁定,他怎么会深爱上我呢? 我凭什么呢? 不说站出去明艳丽丽的廖时薇,徐絮儿还是大学生,家境优渥,外貌也挑不出缺点。 我和她们站在一起,除了一身不被主流认可的道行本事,其它什么都没有。 想起雪乔哥做过的梦,串到一起,或许正常长大的梁栩栩就是因为同成琛分手,最终和雪乔哥结婚,师父强调的也是我和成琛有一段姻缘,但不是婚姻缘。 我原本的命格会被他吸引,会和他谈恋爱,是否能成婚,却是未知。 “再见吧。” 我认真地看他一眼,努力的想把他看仔细,即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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