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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脏了不好,我爷到哪都要体体面面,他是沈万通,是乾坤通天圣手沈万通……” 一个下午,我们每个人都揣着心事。 状似平静,暗涌波澜。 可没人故意去打破什么。 晚饭时沈叔出来了,依旧是年轻的面庞,神采奕奕的样子。 坐在饭桌上,我率先给他碗里夹好菜,“师父,都是您爱吃的。” 沈叔端起饭碗尝了口就笑着点头,:“是栩栩的手艺,小许做不出这个味道。” “你嫌弃我也没辙,妈的谁爱伺候!” 许姨呲了一句就闷头夹菜,“以后我可舒坦了,带大了纯良崽子,也帮着伺候了栩栩那丫头好几年,再也不用做寄人篱下的老妈子了。” 沈叔笑着摇头,视线落到纯良的位置上,“纯良,去了外面这么久,发生了什么好玩儿的事了?” 纯良一震,顿时泪如雨下。 沈叔看的是他从小到大吃饭时坐在的电话座机前面。 可他今晚是靠着我坐的…… 沈叔视线的方向—— 只有空气。 我默默地给了纯良一个眼神,他悄悄地挪动到沈叔视线落下的位置,大力的擦了一把泪,唇角咧开,“爷!我还想说呢!我姑可能祸祸我了!她给事主驱邪,为了打入邪祟内部,还让我穿装老衣,让我跟着她装鬼,她还给自己画的脸色煞白,脸蛋子通红……” 纯良学着就站起来,“她还要我喊,来,看着脚下窗边走,阴间大路请就位,男宾一位!!” “哈哈哈。” 沈叔孩子般的笑了,“我徒儿果真聪慧。” “她可能整景了!” 纯良好像洗了脸,原地还是笑着,“她还给小鬼装猩猩,嘴里喔喔喔~我当时就受不了了……不行,爷爷,我太想笑了,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他深深的躬身,肩背弯成了弓箭,对着沈叔的方向,纯良死死的捂住嘴,泣不成声。 屋内人都在笑着,除了沈叔,每一个都是泪流不停。 第380章 归一 晚饭过后,沈叔就回到屋内打坐。 他不需要任何人搀扶,也没有使用拐棍探路,真真像是能看到。 我细细观察,发现师父的‘看’也是在寻气。 走到屋门口附近,气流迎面,沈叔会顿一下,再抬脚迈过门槛。 如同初学走路的孩子,一点点去实践适应这个世界。 收拾好厨房,许姨和纯良便早早的回屋休息。 灯一灭。 安静异常。 我睡不着,即便回来的一路就没睡,太阳穴还是发胀,丝毫没有困意。 为了转移些注意力,我就蹲到小杜鹃身前给她一片一片的擦拭叶子。 出去这一趟,我很想她,本来想和她说好多话,分享好多事。 如今念着师父,心思重着,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栩栩姐姐,你不要难过,沈大师是好人,其实他这样我很羡慕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也哪里都去不了,但是沈大师可以安安稳稳的等待上路,没有痛苦,没有哀嚎,我觉得是天大的福气。” “我懂得。” 我难看的扯了扯唇角,“小杜鹃,谢谢你。” 师父今天的所言所行,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们家人,自然面对,万物终将归一。 手机嗡嗡声响起,成琛给我发来了信息,只有几个字,‘睡了吗?’ 我看了眼就关掉了手机,放到一边,心疼的像是烂掉的墙面,都是疮口。 轻轻摸了摸小杜鹃的花瓣,“小杜鹃,你说怎么才能忘掉一个人?” “成琛吗?” 小杜鹃一下子就猜出我的心音。 我点点头,没答话。 “栩栩姐姐,时间长你就忘掉了。” 小杜鹃发着童音,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大人一样,“我在王奶奶那里听过一句话,她说生命是个自然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在不断的面对离别,花开花落自有时,缘起缘落终会散,做人要学会孤独,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痛的。” 我没答话,猜想王姨应该指的是沈叔终究会离开,但是对我的当下,倒也应景。 那么,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我选择,第一种破解的方式。 等待成琛娶妻。 也会去想,他日后娶得,会不会就是用我命格的女孩子? 可…… 我垂眸微转着眼,牙齿咬着下唇内部,鼻腔逐渐溢满酸涩。 无论他要娶谁,我都不想别的女人碰他。 那是我最喜欢的,我真的不愿意让出去。 …… 次日清晨。 我早早的起来帮着许姨做好早饭。 没怎么睡,眼皮还是肿的,许姨唠叨了几句端着清粥小菜上桌,转脸看到进门的沈叔就怔住了。 相比昨天的抖擞,沈叔貌似年长了十岁,变成了中年人的相貌。 抬头纹出来了,鬓角也夹杂出白丝。 神态倒是依旧朗清,坐到桌旁便道,“好香的粥,小许,帮我盛一碗。” “哦,好。” 许姨匆忙的移开眼,没事人一样的去给沈叔盛粥,放到沈叔面前,还故意‘咯噔’~了一声,然后背身用手背快速的擦了下眼,“慢点喝呀,烫死没人管。” 沈叔笑而不语,筷子已经能精准的落到盘子里夹起小菜。 相较昨天的摸索,他进步惊人。 除去我们每个人隐忍的表情,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白天我依然会去牌位屋子看书,纯良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看着手机小说,许姨房前屋后的忙碌,总有那做不完的家务。 只是我看着书心也不静,感觉那些字都在跳动。 听到院里传出声响,走出门,便看到几个男人正在忙活着抬走那棵单人都抱不住的杏树。 来人我还算脸熟,是镇里家具厂的张老板和他厂里的工人。 他们没有把杏树锯成一段一段,而是用绳子捆绑,扛走下山。 第381章 落 许姨和家具厂的张老板小声交谈,等他们走了,许姨看到我便低声道,:“安排完了,小张会用这棵树,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沈先生做出一方寿材。” 我木木的点头,看着更加宽阔的院落,“是师父的意思?” “我的意思。” 许姨叹出口气,面容晦涩起来,“沈先生说他走后不用举办葬礼,骨灰扬到河水中就好,其余一切从简,连坟都不用做,可是我不甘心。” 我静静地听,没有答话。 “是,要是办葬礼的话,戴孝的也就你和纯良俩人,有点心酸,现在啥都讲究场面,沈先生好歹一代大师,可身边的后人……与其让人看笑话,还不如不举办葬礼,沈先生也想让我们省心。” 许姨脸一低,眼眶红着,“可是呢,我跟在沈先生身边十几年,看到过很多上门挑衅他的人,他们咒骂沈先生,说他死后扶灵人都少的可怜,我想,即便沈先生不在乎,这葬礼都要好好办,要大办特办,咱就算是两个戴孝人,也得把面子做好了,我要争这口气,你说是吧栩栩。” 我嘴里咸涩,不知要说什么。 这几日,师父对他的身后事也陆续和我交代了一些。 当然,他是主张一切简单。 师徒间的默契让我知道,沈叔现在每天坚持打坐其实是在运功,他燃烧生命里最后的热度,就是要将全身的术法汇聚到天灵,届时,身体骨灰将无用,我只需将天灵藏好,防止邪师觊觎。 换句话说,师父走后也并非是上路,他不会去拜庙,也无阴差前来引路,身为回头是岸的邪师,他虽然到死都没有彻底摘下名头,周身仍留有疤痕印记,无法飞升得道,但老天爷也给了他恩赐,那就是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从容的面对死亡。 沈叔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他的元神将直接去往三界之外。 所谓三界,指的是众生所居之处,可以是天地人界,天地水界,欲界,色界,无色果界。 跳脱出去,便不受轮回,不受束缚,如沈叔自己所言,无挂无念。 在我看来,那里有点像是意识界,精神体。 如同胎儿回归到广褒的母体中,被羊水环绕,回归本我,不受沾染,静待时机。 所以师父不认为他需要办葬礼,因为他本身就不是真正的走呀。 等我到二十四岁期限,我真的不行,他再走。 当下为他烧的纸钱,送的车马,他完全用不到。 葬礼对沈叔这种情况来说,真的就只是一场仪式,面子活而已。 但…… 葬礼对师父真的就没有任何意义吗? 师父真的就一点点都不在乎吗? 我也是亲耳听过早年大胡子的叫骂。 他嘲讽沈叔居然要给我这阴人保命,笑话沈叔日后魂归送终人数也不会超过五指…… 即便师父的嘴茬子未落半分下风,但我知道,师父也是被大胡子那些话扎疼了的。 这口气,别说许姨了,我也在憋着! 人活着,谁还没点执念呢? 我要让这天下人看看,沈万通的葬礼是何等风光! 他遭受的所有屈辱与嘲笑,我都要一点一滴给他挣回来! “许姨,您的意思我都懂,葬礼咱们就好好办,不过骨灰还是按照师父的意愿来,我会会去镇里开证明,到了那天,撒入河水里,入土的棺材内,就放师父的衣物。” 衣冠冢。 只为纪念。 说起这些,我嗓子难免发哑,“这些也都是师父的意思,他的骨灰会被太多心思不正的人觊觎,必须撒出去。” “行,葬礼办的好看就行,其它的事,我不懂,也不会多管。” 许姨安心了几分,又去忙活别的去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没人再哭。 也没人能笑的出来。 院子里空落落的。 雪扫干净,满目萧寒。 第382章 无 沈叔的外貌变化也是惊人,许是他打坐聚灵的原因,每一日,都会老去十岁。 从鬓角斑白,变成头发全白,额头的皱纹一点点的加深,脸颊也抽气般瘪了下去。 唇角逐渐的下垂,脖子表皮都跟着松弛,脸上像被画了素描,留下大片的沟壑和暗影。 七天后,沈叔已经垂垂老矣,风烛残年。 他瘦弱到撑不起身上的袍子,花白的头发也变得稀疏。 老头终于不再倔强,同意我搀扶着坐到饭桌上。 喝了口粥,却脱落了三颗牙齿。 我心痛的难以名状,快速把他牙齿包好收起。 沈叔自己却完全不在意,瘪着的嘴继续喝粥。 “纯良呢?” 即便他很老很老了,坐在桌旁都有着些微摇晃,手会发颤,浑浊的眼还是能落到我脸上。 “栩栩,今天怎么没听到纯良的声音呢?” “纯良今天犯病了。” 我轻轻音,“师父,他在外面顶墙呢。” “嗨,为师真的老了,日子我都记不得了。” 沈叔笑着摇头,颤巍巍的放下粥碗,“可以了,吃一点就行,就不算饿肚子了。” “那我扶您回屋休息。” 我起身搀扶着沈叔出门,走到院里,沈叔迎着寒风喊了一嗓子,“纯良呀!!” 纯良还在躬身和墙面较劲,没有树了,他就用头顶着屋墙劲儿。 听到沈叔的呼唤,纯良笑着跑过来,“爷爷!!” 喊完他还冲我一瞪眼,“妖精!你还我爷爷!还我爷爷!!” 我转着眼看向别处,努力忍着情绪。 这些天,首学的就是这个。 “孙儿呀。” 沈叔颤悠悠的抬起手,摸索着纯良顶红的脑门,:“不会一直这样的,纯良,你要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呀,爷爷,爷爷对你的全部寄托望,都在你名字里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纯良原地跳了起来,“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很好,我孙儿纯良,开心就好。” 沈叔笑着,示意我扶着他回屋,“栩栩呀,你交下他了,为师就放心了。” 我不断的点头,纯良在后面猛地喊了一嗓儿,“你们知不知道,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个叫无十三的人?!” 没回头,纯良兀自继续,“不是姓吴的吴,是虚无的无!那他为什么要叫无十三?!” 站到正房门口,沈叔少见的接茬儿,“为什么呢?” “因为他说他自己是个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无子无女无妻无友之人!!” 纯良高声道,“但是这些,也只是十二无!还有一个无!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转过脸看他,就见纯良在月光下得意洋洋的一抬脸,“无敌!!!” 呵~ 我无声的发出一记浅笑。 沈叔苍老的唇角也抿出笑意,无奈的摇头,被我搀扶着进入正房。 院内的纯良继续唱起歌曲。 漫天的苦涩中,他既像那个唯一的清醒者,又似那个不愿醒来的醉酒人。 扶着沈叔到炕边坐好,他关节好像很硬了,坐在那仿佛只有高大的骨架,皮肉枯槁,如同干枝。 我耐心的帮着他摆好打坐的姿势。 转过眼,却见沈叔放在膝头的手默默比划着剪刀,貌似夹着空气。 我微微蹙眉,“师父,您在做什么?” “呸呸呸,吐三口,发的誓,不作数……” 沈叔苍着音,“老天爷,你是我的好朋友,咱们比划个剪刀手。” “师父,您干嘛呀!” 我握住他的手,“您自己剪是没用的,反弹您知道吧。” “师父对不住栩栩……” 沈叔牵着唇角,呼吸缓慢,“我说过要帮你拿回命格,但我没做到,我要和你取消约定了……” 第383章 秘 “我不同意。” 我擦了把泪站在他身前,看着眼前这个模样大变,完全衰老的老头,“师父,您对我的好栩栩都记在心里,咱们俩拉的钩永远都取消不了,您永远都得和栩栩绑定在一起!” “你赖上我啦。” 沈叔摇头笑着,“罢了罢了,我老了,嘴巴斗不过你了,栩栩呀,为师的时候,要到了,咱们再聊几句,你就送师父走,好不好?” “嗯。” 我嗓子挤着音,眼泪断线珠子似的落下,“您想聊什么都行。” “不安呀,我这几天,也走了阴,可没在下面寻到袁穷的魂魄……” 什么? 我含泪眼睛一怔,::“袁穷没上路?” “是的,我怀疑和他斗法那天,有其他邪师藏在暗处,许是张君赫师父,也有可能是旁人,助袁穷魂灵藏到了哪里,躲开了阴差,若是袁穷和他曾养的恶灵到一起,汲取怨气,极有可能变身鬼王。” 鬼王? 我牙一咬。 那岂不是说,我这矛头还能扎向袁穷?! 好呀。 我诡异的居然没觉得畏惧。 满心都是愤怒。 袁穷要做恶鬼是吧。 甚合我意! 我正好亲自手刃他,让他魂飞魄散!! “袁穷要是想修成鬼王,为师倒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不说出主家,因为他还要继续仰仗这个主家,为他护法。” 沈叔轻叹,“老朽想要继续推算,奈何力有未逮,油尽灯枯,终究,没有耗过他。” “师父,您别这么说,袁穷在您手中是实打实败了的。” 我缓着情绪,“从小您就告诉过我,再厉害的鬼,也斗不过先生,栩栩不会畏惧。” 沈叔颔首,泛着灰色的眼睛看向我,:“鬼有闻气的修为,张君赫师父那边也会发现,为师没有上路,反观你身,他们定会猜出为师的天灵在护佑你,有我天灵坐镇,鬼祟不敢近你身,张君赫的师父亦然畏惧几分,至于偷你命格的主家,袁穷已死,皮囊也被我毁掉,让他被自己所养的阴物所食,你又是我亲传的徒弟,再加花蛊罩门,他们必不敢轻举妄动,你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强大,术法一起,万事无惧。” “师父,栩栩懂。” 我点着头,“就算袁穷成了鬼,他那弟弟和主家也只是敢挑衅我,不敢真伤我性命,即便栩栩被他们杀死了,我也不怕,一命对几命,罩门会让他们给我陪葬的,我不亏。” 先前我还以为破了锁定就是破罩门,但是师父完全没提这茬儿,也就说明,花蛊的锁定和罩门是两种功效,需要单独去破,我解除锁定,和身体上的罩门并不冲突,依然很有安全感。 “傻孩子。” 沈叔朝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为师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有些莫名,还是把耳朵凑过去,沈叔悄悄音,“罩门,是假的,花蛊仅有锁定旺缘的效果。” !!! 我一时间以为听错了! “为师要的就是袁穷起疑。” 沈叔低着腔,“世间一切,都是心战,只要他一疑,哎~事就成了。” 怎么会!! 我可是坚定不移的信了五六年呀!! 为啥我不怕死? 我敢在袁穷面前铆劲儿气他? 一会儿胳肢窝,一会儿后肩膀的…… 就是我对赌对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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