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纯良也老实了,沈叔才说了句,“吃饭。” 摊上这么号孙子,都磨出来了! 那天吃完饭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纯良上次犯病说的那句过年好,也是看的电影或是啥电视剧学会的,正好让我和爸爸撞上了,才会莫名其妙! 嗨! 根儿在这呢。 反正你从头到脚看他,都不觉得他像个正常14岁的男孩子,不玩游戏,不爱学习,好像也没啥朋友,放假了就在家一蹲看电视,再加他那倒霉性格,我俩能和谐友好太难了! …… “梁栩栩,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滚?” 纯良靠着门框还不走,“要我说,你有时间别在这看书了,不是着急想拿回你的命格么,那就多下山走一走,兴许那个术士还等着你呢,你一下山,才有机会让他现身,我爷好动手抓他,抓住了他,你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就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吧。” “你懂个屁。” 沈叔交代过,他不在时我不能下山! 院里他布过阵,邪祟进不来,破了阵他也能长线应对。 我出去瞎走就不同了。 气场会乱。 一但沈叔离得远,我默相时他感应的慢一些,我就容易没命了! 这两天沈叔出门去给人看风水了,没说啥时候回来,我嘚嘚瑟瑟的下什么山? 想到这我明白了! 沈纯良就是看沈叔不在家故意激我呢! “我比你懂。”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弯身指了指我书页上的‘廨’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我硬着头皮,“廨么!” “算你懵对可。” 他点了下头,“公廨是什么?” “是……” 我卡壳了。 公厕? 不对! 古代不能有这称呼。 我谨慎的选择不回答。 “你不知道吧。” 纯良嗤笑了一声,“公廨指的是旧时的倌府,驿舍你知道是啥意思吗?” “不就旅店?” 我瞪大眼,“你滚开行不行,不用你给我讲!” “哎呦,还知道旅店呢!” 纯良撇着嘴,“啧啧啧,看电视学的吧,电视里给你讲过乾坤没?知道什么是乾坤吗?” 我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儿,看了眼窗外,许姨又在院里放上歌了,太阳出来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真是热闹! 趁着许姨心情好,我也不想找事儿,起身就看向纯良,“请你出去行吗,我能不能看懂书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谁管你了,我就是问你知不知道。” 纯良微抬着下巴冲我,“梁栩栩,你看了这些天书,乾坤都不明白,书看哪去了?看狗肚子里了?” 他这形象一贱起来特别像电视里那种鸡鸣狗盗之人。 烦到会让人咬牙切齿。 我对着他那八字眉,“看你肚子里了。” “看,你就这本事。” 沈纯良摇头晃脑的气我,“有能耐你拿道法跟我说话,跟我说说啥叫阴阳,什么是八卦,让我也服服你,一个出门都要靠吃花瓣借气的阴人,还妄想做我爷爷的徒弟,你咋那么不要脸呢?还要耍贱,我看你真挺贱……” “你闭嘴!!” 我打断他的话,“沈纯良,不是你遇到了我这种事,我学道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保护其他人!如果你的命格也被人偷走,你就不会说这些风凉话了!” 纯良哼笑出声,“梁栩栩,那我问你,命格被人偷走是不是就是别人的了?” 我瞪着他没答话。 “明摆着的啊,命格被谁拿去用就是谁的了。” 纯良手上比划,“你的命格,现在被另外一个人用了,等于是人家的,你还要拿回来,那你不等于重走那邪师的老路吗,你伤害了另一个用你命格的人,我爷还说你心好,心好能办这事儿?命格又不是物件,被偷走了能拿回来,那相当与命,你口口声声要夺回命格,不就是间接再说,想要另一个人的命吗?梁栩栩,你这就是正道,正心吗?你好意思伤害另一人吗?” “……” 嘿! 他还真给我说懵了! 合着我命格被别人用上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了? 我要拿回来还出错了? “梁栩栩,你得大度啊!” 纯良见我哑然,明显得意,“这才是善良!不然你就是假善良!对吧!” 我没言语,对着他的眼,这一刹那,我似乎被他点化了。 伴着窗外热闹的歌曲,我脑中居然响起了悠长的佛音,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看到了圣洁的白莲,看到了无上的金光,沐浴在仁爱与慈悲之中,我的灵魂被荡涤,思维接受了洗礼,心底深处,忽的升起轻灵般的声音,两个字来回飘荡,如木鱼般敲醒我的耳畔,修正我的善念,那两个字就是—— 揍他!! ‘嗵’! 我一拳就杵上了沈纯良眼眶! 放你娘的狗臭屁!! “噗!!” 沈纯良脚下不稳,“梁栩栩!!” 他踉跄了两步后捂着自己的左眼,“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满嘴胡言,颠倒是非黑白! 我缓了口气就想扇他巴掌,没成想他眼神不济反应还挺灵敏,脸一侧躲过去了! 刺啦声响,我巴掌没拍着,指甲却把他面皮儿擦出了红磷子! “啊呀!你挠我!!” 沈纯良一手捂着眼,另一手又摸了摸被我挠出道子的脸,表情夸张,“梁栩栩,你给我破相啦!” 转身他就要跑,“许奶!梁栩栩疯啦!!!” 我抬脚就追,撵到院子里一个大跳蹦到他后背,本想屈膝用膝盖给他击个踉跄,谁知他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瞬间便被我压趴在地,“许奶!救我!!!” 这一刻我啥都不顾了,单膝压着他背身,上手就是一阵狂挠! 老实讲我真是悠着来的! 没敢往死弄! 我这右拳二哥都吃不消,所以杵他眼眶一下就完了! 咱也不想继续锤他! 毕竟我有丰富的揍人经验,揍完对方家长都会找来算账,还得父母给我善后。 今时不同往日,我就住在纯良家,搁人家长辈面前生锤人孩子太难看…… 生挠应该没问题! “许奶啊!许奶!!!” 沈纯良的战斗力约等于零,趴在地上就承受起我一阵乱挠! 见他高喊许姨求救,好呀,我助他一臂之力! 薅起纯良后脑勺的头发,将他脸强迫拽起,角度刚刚好对上正靠着墙边听歌的许姨。 喊呀! 纯良龇牙咧嘴,“许奶啊,我头皮好痛呀!要秃啦!!您快拦着她!梁栩栩疯啦!!” 其实他根本不用喊,我跳起来给他按倒的一刹那,许姨就看过来了。 人家又没瞎。 但是许姨一动没动。 脸上都没啥表情,磕着瓜子继续听歌,不知是被纯良叫的烦了,还是他那模样太惨,许姨懒得看,几秒后,她扑落扑落瓜子皮,抬脚回屋了! 回应给我们的,只有加大的音响歌声—— ‘我嘴里头笑的是呵呵呵呵~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 “许奶!!!!” 沈纯良鬼哭狼嚎,声音劈叉,“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我伴着歌声更用力的揍他! 今儿必须分出大小王! 让你叭叭我! 让你把黑的说成白的! 让你说我不行!!! 打累了,沈纯良还想挣扎一下,翻过身要反抗,成,我给他机会! 等他正面翻过来我就灵敏的起身准备出脚踹! “别!我错啦!!!” 看我抬腿纯良彻底怕了,被我薅拽成超级赛亚人的头发竖竖着,整张脸红条交错,一只眼睛还被我打成了核桃,想睁还睁不开,眯着不断轻颤,“梁栩栩,别,别打我啦!我,我不行啦!” 他躺在地上做投降状,双手高高的抬起,“服了服了,我这样都没办法上学了!” “……” 我看着他没动,他这被我打花的脸,怎么—— 眼瞅着他翻身要跑,我眉头一紧,“别动!!” “啊,我不动!” 沈纯良跟个翻壳乌龟似的躺在地上,眯着那只肿眼,“梁栩栩,你是不是在那研究怎么羞辱我呢?告诉你啊,士可杀来不可辱,不许逼我做有损我爷门风的事儿。” 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我嘶了口气,近了近蹲到他脸旁,阴影洒下来,沈纯良还要躲,被我一个眼神定住,他喉咙明显的抽动,“你,你要做什么?” “你这脸……” 我起身移开,阳光又洒过去,再蹲身,阴影又将他鼻青脸肿的模样遮住。 阴阳? 纯良明显发懵,“你、你要干什么?!” “别说话!” 我端详着他,脑中噼啪作响,他被我打肿的眼像条蝌蚪一样突起在红条交错的脸上,和那只没打的眼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副形象,居然在我脑中形成了一张太极图。 戳了戳他肿起的眼眶,纯良嘶了声,“哎呦,疼!” “忍着!” 我拿下他护眼的手,仍仔细的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黑为阴,白为阳,指天地,奇偶,刚柔,玄黄,乾坤,春秋,而两仪,又生了四象……” 脑中不停的朝外涌着东西,我以他的脸比做太极图,视线掠到他的脑门,脸颊,下巴—— “东方七宿,指青龙,南方七宿,为朱雀,西方七宿为白虎,北方七宿为玄武,代表四种动物的形象。” 纯良脸上被我挠出了无数红条,尤其是脑门,抓出了长长的红道,下巴由于角度不顺手,抓出的红条都很短促! 我一拍脑门,猛然通透! 乾在上,为老阳,爻的基础符号就是长的一,称为阳爻。 坤在下,为老阴,卦爻的符号就是短的一,称为阴爻。 而他左右脸长短搭配的红条,就是少阳,和少阴! 此为《易传》中的四象! 纯良面容其它处亦然有红条,按照上下左右方位逐一演变,则会推出太阳之阳,太阴之阴…… 最后得出八卦方位!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 “这就叫四象生八卦!!” 我倏然站起,直觉头聪目明,“八卦不过是阴阳,四象不过是二物,太极动生阴阳,天地不过一阴一阳而已!” 懂了。 书里写的东西真的懂了! 原来我不是看不懂。 真的是需要悟性!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指的就是卦爻啊!” 仨个长条横线,就是三个阳爻,乾卦,乾三连啊! 以此类推,把乾卦的三条断开,从中间竖着一砍,不就是坤六断吗?! 古人把口诀都告诉你了! 摸不到门路怪谁! 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我抬头看了看天,视线掠过远处的山川,感受着深秋的凉风,抬手从风中轻轻的穿过,骨缝中有滋滋声响,“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兑为泽,巽为风,离为火,坎为水,艮为山……”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想射! 我啪的一拍手,“卦象,卦象,这就是象啊!” 万事万物皆有对应! 我血热着,面冲正房而站,先天八卦为体,包含天地生成之理,宇宙形成的大现象。 后天八卦为用,根据先天八卦演变而来,说的是宇宙以内的变化和运用法则! 帝出于震,齐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帝’指的就是太阳! 震东,巽东南,离南,坤西南,兑西,乾西北,坎北,艮东北。 由此形成了自然验证之理! “所以书上才说,先天八卦讲对待,后天八卦讲流行!” 我神经叨叨的念着,“沈叔家坐北朝南,后院就是北,为坎,数字为一,六,五色为黑,是宅中湿地之处……” 抬脚直接跑到后院,风劲朗了几分,入目的是一片空地,听说春夏会洒满花种,入冬就枯败了,但是地里的东西不容小觑,为我解毒的小花小纹,小黑小亮,以及成群的蜈蚣宝宝们就是养在罐子中埋在土里面的! 我先前害怕,不太敢来后院,如今脑子里疯狂的输出要验证的东西,倒真觉得,卑湿之地,适合阴物生长。 埋在地底,又应照了先天八卦的坤土,表安稳,利求谋啊! 通了。 看过的东西都捋顺了! 我吸了口凉气,顿觉书看的不够,输入的还太少,我必须继续看书! 双手激动地攥拳,我跑回前院,“纯良,我懂啦!真的太谢谢……” 人不见了。 他躺过的地方只剩人形的身印以及乱糟糟的脚印。 风一吹就要散了。 歌曲仍在院里飘荡,已经唱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了! 看了看西厢房,依稀能辨别出许姨的骂声,:“你哭啥哭!能被个小姑娘打的吱哇叫唤的还有脸哭啊!下回还撩不撩闲了!疼个屁!眼眶离心脏十万八千里呢,给沈先生打什么电话!你死不了!” 我缩了缩脖子,转而又没心没肺的发笑,进屋拿起书本就哼起来,“太阳出来我荡秋千,荡完秋千我荡电线,突然来了高压电啊,一下子把我送到西天,我给阎王点跟烟,阎王说我是好少年,过了一年又一年啊,终于回到了人世间。” 星光灿烂,伴我夜行,给我光明。 第40章 差距 醉生梦死般看起了书。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我学习能有这废寝忘食的精神头,啥大学不手拿把掐啊。 除了吃花瓣和上厕所,我屋都不出。 连肚子都不饿。 完全被精神食粮塞满了! 许姨可能是怕我死在牌位这屋,就送点干粮给我。 态度么。 一如既往! 她不会夸我努力啥的,“对,你就这么看吧,眼睛瞎了你就高兴了!” 我拿起馒头笑,感觉许姨越来越像家人。 永远口不对心。 我却没办法改正,学习的热情已经被全部激发出来! 甚至横生出了一种痴迷感。 尤其我摸到了门路,当看懂了这些文字后,满心满意都是汲取,疯狂的汲取! 看书的效率大大提高,字典翻看的越发勤快,玩过贪吃蛇的游戏么,我当下就像那只不停吃球的蛇,希望自己越来越大,直至通关成功。 “看到哪里了?” “荆楚岁时记……” 我埋在书堆里应着,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万通,不禁大喜,“沈叔,您回来啦!!” 沈叔淡笑的看我,“听小许说你这三天一直在用功?” 三天? 我怔了怔。 感觉就是一晃神啊。 揍完纯良我就进来继续看书了。 都过了三天啦! “沈叔,我能看懂了!” 我踉跄的站起来奔到沈叔对面,“您考考我!” 沈叔看了看摊在地上的几摞子书,“周易有多少卦?” “六十四卦!” 我干脆的回,“在此基础上,还能演变出四千多卦!” 沈叔略一挑眉,似重新认识我一般,“何为风地观卦?” “打卦两个阳爻,四个阴爻排列会得出此卦,旱荷得水。” 我回着,见纯良在门后探头探脑,不禁提了提声,“观者,为人所仰也,故有旱荷得水之像,一池荷花,正当干旱的时候,池水干了,花瓣枯竭,不茂盛了,忽然天降大雨,花又重生茂盛,所以,占此卦者,有贵人扶助之兆。” “象呢?” 沈万通平着音儿,“又如何去断?” “事业荷花出水中,旱日不如往日同,幸得萍水来相逢,枝叶重鲜花更红,这是取类比象。” 我像个接受检阅的学生,夹杂着一些在沈纯良面前‘翻身农奴把歌唱’小气质,认真的回,“断卦则是,生意买卖利息多,婚姻自有人来助,出门不怕受折磨,走失得见口舌散,疾病皆除人人散,观卦,中上卦,观下瞻上。” “凑合。” 沈万通颔首,“是死记硬背还是……” “看的。” 我笑了笑,“书太多了,我就是顺着看,但是您一问,我全能想起来。” 诶~ 有点吹的感觉呢。 “看到没?” 沈万通转头看向门外偷听的纯良,“这就是你不能踏道的差距。” “切!” 沈纯良哼哼,“梁栩栩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这两天她就看周易了!您问她点别的!” 我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讲真,看到纯良那张青紫尚在的脸我还挺内疚的。 这形象肯定没法去上学,我还寻思要找个机会给他道歉,不管咋说咱动手都不对! 可他现在的态度让我还想去揍! 没打老实。 “梁栩栩,看别的书了吗?”沈叔摆明了想让纯良服气,对着我继续发问。 我点了点头,“还看了些民俗讲究,风水格局。” “财神怎么迎?” “迎财神的方位是按照天干顺序排列,正月初一缝甲,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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