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霸凌 > 第111章

第111章

不是说真的改变,而是气,鬓角有光,额顶光亮,整个人也很有精气神,这是起运的征兆,老话有,‘四鬓高,灵翘翘,’我断言他会考上高中。 但做先生有规矩在这,亲近之人不能看。 命么,互相牵连,尤其是家人之间,像我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不过是我一场怪病高烧,却如燎原之势烧的梁家一无所有,这就是牵扯,先生给亲近之人算命,怕的也是这个,因为先生身处其中,无论多能耐,都给自己看不了,摘不出去,没法点拨,只能顺势而为。 不过我这属于诊气,比较神通的一种,是灵悟慧根给我的观感,不属于算命。 在我看来也没破规矩,但还是要稍微顾忌些。 “搜嘎。” 纯良暗喜,压低声,“借您吉言啦,姑,您今晚要练什么拳,大侄儿奉陪到底。” 我淡笑的看他,“八卦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疼你。” “得嘞。” 纯良弯着腰,手朝门外一顺,“您请,尽管朝我招呼,侄子受得住。” …… 晚上吃完饭,我正在炕桌上写作业,手机铃声就响了。 看了眼特殊号码,我笑着接起来,“喂。” “在做什么。” “学习呀。” “还不错。” 成琛音低着,这三年他的嗓音变化很大,越来越成熟,透着一股子磁腔,“什么时候中考。” “六月中旬。” 我看了眼日历,现在四月份,还有两个月,很快了。 “把握大不大。” “正常发挥是没问题的。” 我笑着应道,“可是你知道,我运气很差嘛,一到考试就会遇到些问题,上次月考,我的选择题居然都填串行了,老师点名批评我马虎,我都没地方说理,成琛,你要是我同学就好了,考试时坐在我旁边,那我就应该不会犯眼瘸这种低智商错误啦!” “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吗。” “啊?” “我指的是,你中考那天,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帮到你吗。” 成琛低着音,“中考我不能入场,在校门口应该……” “可是你在國外也要念书啊。” 我愣愣的,“你有假期?” 不是说三年都不能回来? 我听周子恒讲,成天擎就怕成琛三心二意,不好好完成学业,所以要求他三年内不能回国,反正他家在国外也有生意,成琛还能盯,开会都是什么视频会议,突然跑回来可以吗? “没假期。” 成琛沉腔应道,“单纯想陪你中考,你愿意吗?” “……” 我怔了两秒,“不愿意。” 情分太大了,还不起。 成琛没有回话,默了几秒,声腔微凉,“我很有空。” 看! 有些毛病真不是长了岁数就能改变。 他状似心平气和的说着有空,可你听起来就是加着感叹号的为什么! 话外音就是‘老子想陪你考试你还不愿意?!’ 四年了,一直那味儿。 “你在校门口帮不到我,相反的,你在我会更紧张。” 我心平气和道,“我都不让许姨或是我师父去校门口等我,我受不了那个,想想都会紧张,考试时没等落笔呢,脑中就会浮现家人期盼等候的模样,我本来就容易马虎三心二意,一但分心更考不好,成琛,你不要请假回来,就好好待在國外学习,等两年后,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成琛没答话。 我看着通话时间有些纳闷儿,“喂?” 信号不好? “成琛,你在听吗?喂?” “梁栩栩。” “嗯?” 我有些无奈,“成琛,你要说话呀,国际长途本来就好贵的,你不吱声我还以为是信号……” “你再说一遍。” 我莫名,“说什么?” “好不好。” 成琛音腔轻柔,“再问我一遍,好不好,就说这三个字。” 我微微耸眉,试探的问,“好不好?” “好。” 他发了记很轻很轻的音,带着些许的笑意,“可以,我听你的。” 我笑了,什么毛病。 手机那边有人跟他说话,成琛应了声就对我道,“先这样,信这两天会到,你学习吧。” “好,你忙。” 我知道有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早上,一般我们三五天会通下电话,都是他打给我,我办了接听免话费的业务,要是打给他,我电话费吃不消,再说我也没啥事儿要打给他,哪次他打来都是简单聊几句,这些年的信也没断,每个月一封,他的每封信都一如既往的简短,我的则是流水账。 但感觉很好,我喜欢路过收发室时翻找下自己的信件,好像是在海里捞鱼,捞到了就很惊喜。 哪怕他就说几个字,我也暖洋洋的,小时候的家庭氛围对我影响很大,我喜欢被人挂念的感觉,就算这个人不能陪着我,但只要我知道,他在远方支持我,给予我鼓励,我就会感到幸福,特别有斗志的前行。 铃铃铃~ 手机铃声又起,我放下笔,看到来电人就精神了。 “王姨!” “栩栩啊,没打扰你吧。” “没有!” 我握紧手机,“王姨,是要出丧吗?” “对。” 王姨应道,“许家屯的张老太太刚才咽气了,这个点走的就是小三天,太晚了他们家人就说先不起帐子,给张老太太换好衣服了,我已经让张老太太女儿把三斤六两纸烧完了,明天上午他们会找车接我过去,我一看明天是周六,你学校应该放假,跟不跟姨走一趟啊。” “跟!” 我忙不迭的点头,“姨,那我这回负责什么啊,吹唢呐还是拉二胡?” 第85章 跑丧 “二胡。” 王姨没好气儿的应道,“我和老李闹掰了,这不上回老李有事没去,我让你帮忙拉了一下,他回头还不乐意了,说我是过河拆桥,他可真有意思,那我给人出丧没有拉二胡的我还不能找别人了?我又不是不用他了,这给他能耐的,来我家一顿摔摔打打,差点把我三太奶牌位碰着!” “栩栩,你说我张罗这些吹手出白事还不是为了给他们增加家庭收入,钱又没进我自己兜,真是翻脸不认人,我还没说他老李自己偷摸接活呢,背着我他还跟着其他丧事主持到处拉曲儿呢!” 我没接话,都不容易,你要说老李叔不对,他不也是为了多挣俩钱么。 王姨这几年不怎么给人看事情了,年岁大了,身体不行,老仙儿带不太动。 主攻起白事。 她主持,顺带组织起一个吹手班子。 时髦点讲叫做团队。 王姨是队长。 队员全是她在村里集结的,有敲锣打鼓的,吹唢呐的,打镲子的,拉二胡的。 接到白活,王姨就会把这些人聚集到一起,主持一到,吹手也敲敲打打的进门鸣丧。 白事情,主家不好出去通知街坊四邻自己家谁走了,晦气,村里都靠吹手的丧曲通知。 讣告一贴。 吊唁的人自己就进门了。 来时主家会哭着相迎,走时主家不会送。 王姨在镇远山十里八乡是比较出名的半仙儿,白事儿接的也多,先前她只是去主持,吹手主家自己去雇,现在王姨有团队了,找她就更方便了,相当与一条龙服务。 收费也很公道,八百块,从起帐子到定相,能给逝者安排的明明白白。 钱王姨会跟吹手们分,按照分工,王姨是队长,一套流程下来她也是最累的,所以她拿三百。 剩下的再由吹手们分一分,一般就是出五个吹手,每个人会得一百块钱。 别觉得少,在镇远山来讲,已经很好赚了。 在镇上打个工,一个月也就一两千,去人家吹两三天,晚上休息,主家还供饭。 白天倒班吹,累了可以歇,都是坐在旁边的帐子里,风吹不着,雨晒不着。 更不要说王姨找的都是她们村里靠种地为生的庄稼人,老几位都是年轻时爱好点文艺的,靠这门手艺吃饭还不够,正好,王姨一张罗,跟着她出来赚点外快。 遇到大方的主家,时不时也能创收,多拿个一两百块。 凡事和人打交道的钱,就没那么死。 但是有了团队,事情就多了,一开始谁都没意见,跟着王姨,出门赚百八十都很高兴。 时间长了,他们也会拨小算盘,撂挑子啊,想加钱啊,经常有老李叔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 好在王姨性子泼辣,能给镇住,你不想干就换人,反正主家是冲她半仙儿名头找来的,半仙儿少有,吹手可花钱就能找到。 至于我是怎么加入进来的呢。 去年有天早上晨练,我正在山下绕圈跑步,王姨和三四位大叔坐在小卡车后斗里路过,见到我了王姨就喊了停车,跟我打了两声招呼,我看到那几位大叔手上都拿着二胡唢呐就知道她要出丧,本想聊几句就走,谁知王姨突然问我,“栩栩,我听许妹子说你会吹唢呐是吧。” “嗯,我会。” “那正好了!” 王姨眼睛一亮,“我这班子今天少个换班吹唢呐的,你能不能跟姨走一趟,当帮个忙!” 我一看也没啥事儿就上车了,衣服都没换,云里雾里的就跟着去了隔壁镇子。 一进门主家哭声震天,唢呐声一起,我还吓一激灵! 给许姨打电话时她都毛了,“栩栩!你上哪晨练了?跑坟堆里去啦!怎么还有哭声呢!!” 我扯着喉咙妄图盖住唢呐,“许姨!我出来帮忙出丧啦!和王姨在一起呢!换班吹唢呐!!对!明天回去!你帮我和师父说一声!不用担心!!!” 正喊着,王姨还在后面指挥,“孝子贤孙,跪——!!!” 我颤巍巍的回头,灵棚的遗像前齐刷刷跪了几排人。 这一声跪! 打开了我跑丧的大门。 那次完事后王姨给了我一百块,我高兴地啊,无关钱多钱少,多了条来钱道啊! 在沈叔这住着,我最不好意的就是要零花钱,已经白吃白住了,张不开嘴提钱。 沈叔也像是明白,所以他年节给我的红包都很大,一次会有一千块,我能花好久。 平常学费是许姨直接给我交,衣服是许姨给我买。 哪怕我习惯穿的运动品牌都是固定的,许姨也会扯绺子带我到县里专卖店去买。 县里若是没有,她最狠的是带我坐火车去市里,就为了给我买几双武术鞋。 当然,沈叔不缺钱,他虽然生活在深山里,吃喝不是很讲究,但是光他鼓捣的那个檀香木,我逐渐懂事后都知道很贵,可沈叔再不缺钱,我也不好意思要,他和许姨也明白我这心理,只要一有要花钱的地方,他们就先一步全部打点好。 特别照顾我难以明说的自尊心。 但我不争气呀! 生活习惯不好,从小手散惯了,喜欢一些小玩意,比如说带挂坠的油笔,漂亮的硬壳笔记本,信纸,笔袋,玩偶…… 看到就走不动路,一进文化用品店就好久出不来,十块八块的花着自己不太当回事。 更不要说我偶尔还会买几本漫画书,喜爱的小饰品,护肤品,杂志…… 通通是儿时养成的坏毛病。 我也知道自己不懂事,就算不跟家里要钱,那也得攒一点,怎么好瞎花呢。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也是想哄自己开心,练的太累了,买点喜欢的东西,心情就会好。 从而导致经常把钱花得快见底儿了才发现自己花超了。 算完账发现,买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好在我断断续续的也有事主,不说上梁,帮忙帮到个牲口一次也能得五块十块。 没彻底缺过钱。 一直在即将没钱的边缘来回试探。 王姨这丧事一跑,钱能更活泛点了。 我就跟王姨约好,只要是周六日,有出丧的活我就跟着去,干点啥都行。 打镲的大叔不在我就打镲,唢呐的缺人我就吹唢呐,这些人都在,我就帮忙打打下手。 头几次出丧我很害怕,不敢看院子里的黑帐子灵幡灵床,尤其是摆在前面的遗像,真瘆得慌! 渐渐地就习惯了,看到棺材就像看家具,进院就跟王姨忙活,从起帐子烧纸开始,中间送浆水哭灵,最后摔盆出殡,每一步我都门清儿,王姨嗓子哑了我还帮她喊几声。 主家看我挺卖力气还灵活,也没人说我添乱。 上回我帮忙拉二胡,李叔可能不乐意了,就去找王姨毛病了。 “栩栩,姨跟你说这些干啥,我就是被那老李头气到了!” 见我没答话,王姨兀自继续,“那就按老规矩,明天上午八点,你在王秀丽的手机店门口等我,我这边把人叫齐了就坐车去拉你。” “行。” 我点头,“王姨,那这次的引魂鸡还是咱自己准备吗?” “主家让我准备,他们怕买不好。” 王姨道,“栩栩,你还要去魏老太太家买?明早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 我笑了笑,“王姨,您知道魏奶奶没别的营生,她就一个孙子还不太正常,但是大辉哥鸡养的特别好,保证是金毛红冠的大公鸡,我到时候直接拎着,到了主家先放到后院,出殡那天再拿出来,价格就还是两百块钱,您看行吗?” “行呀!” 王姨叹了声,:“栩栩啊,你心眼好啊!魏老太太能认识你也算是她有福气啦,那我明天就八点半去找你吧,给你腾出点时间,你别太赶,注意安全。” “得嘞。” 我笑笑,聊了几句挂下手机,下炕就去了许姨那屋,“许姨,我明早要跟王姨去许家屯出丧,拉二胡,就不吃早饭了。” “桂枝姐这个点儿通知你的啊。” 许姨看着电视,“那是小三天啊。” “嗯,差不多得住一宿,看看主家安排吧。” 我说着,看了眼伏在炕桌上写作业的纯良,这小子不知道听谁说的,在闹市中学习更显用心。 所以他不需要许姨在他学习的时候保持安静,一定要许姨看电视。 当下他看着书本真是目不斜视,但我敢保证他听到我说啥了,不想去,他就不搭茬儿。 先前他跟我去过一回,奔吃席,丧事完事都有顿送亲饭,他欠欠的跟着就为了蹭一顿吃的,结果就不说吃的啥样,那过程给他就整堵挺了,听人家哭灵听入神了,小老哥跟着泪眼婆娑,就差去那陌生的逝者前当孝子贤孙下跪磕头了。 熬到送亲饭开始,他拿着筷子还吸鼻子,“不行,我这心口太堵了,这席以后我就不吃了,姑,你那鸡翅不吃给我,我压压眼泪,味儿还挺好,唉,太难受了。” 我都无语,有本事你别吃啊! 抬脚去到正房,告诉沈叔明天我要出门。 沈叔正在看书,他除了打坐和玩香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 我曾好奇他为啥没完没了的看,几十年了,不腻歪吗。 沈叔说他看的不是书,是求知的心。 什么时候他不想看书了,就说明他活到头没意思了。 “去吧。” 沈叔颔首,视线还在书本上,“栩栩,我还没问过你,如果你考不上高中,会作何打算。” 我正要走,听到这话就怔了怔,“师父,我考不上吗?” 给我算了? 沈叔手上翻着书页,“我是说如果。” “如果要是考不上,我就不念了呗。” 沈叔微怔,看向我,“你不想读大学吗?” “还好。” 我抿了抿唇,很多话不太想说,从我拜师以后,沈叔就不给人看事情了,无论谁来电话,谁找上门,他都没有给面子,对外就宣称年老体弱,颐养天年,空出时间着重培养徒弟。 慢慢的,沈叔清净下来。 夏天在院子里喝茶赏花,秋天看月,冬季围炉看书。 自认生活惬意,恬淡超脱。 我却知他这份洒脱中带着无奈,袁穷的五雷掌损了他不知多少道行,他现今的身体经不起太多的风浪,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面容年轻的沈叔,而是个皱纹横生的老者,他每天都咳嗽,需要喝药,哪怕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底气十足,我也会想起那晚蜡烛点燃的瞬间,他坐在炕上,用苍老的面容淡笑的说出,“我只用了七成功力……” 一句话。 漾尽了这位狂人所有的风骨与辛酸。 十二岁那年的冬夜,让我看到了沈叔如何挡在我前面,并且瞬间苍老,我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奔跑,想让他知道,收我为徒,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可即便这样,我做的还是太少,想多多陪陪他。 哪怕在各自的屋子里看书,听到他的咳嗽声,我也心安。 所以我想,考的上就念,考不上再说。 心态很复杂。 既期待,也不期待。 期待是因为从小爸爸妈妈就跟我说,要念大学,念了大学有出息。 不期待则是,我的人生方向变了。 我已经选择了行业,走

相关推荐: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   沉溺NPH   鉴宝狂婿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神秘复苏:鬼戏   弟弟宠物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我的风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