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姐,你说是不是?” 三姑捻着佛珠应声,“虽然说本命年犯太岁,常理来看要讲究规避,但栩栩入的是沈大师门下,诸事百无禁忌,在我看来,一喜挡三灾,三灾免九难,多冲冲喜,这是好事。” 妈妈也在旁边点头,大姐和陈文大哥,二哥和岚岚姐更是表示赞成。 “该说不说,还得是许妹子有心啊,她要是不提出来,我还真没考虑到这点。” 爸爸唏嘘道,“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到什么时候,镇远山永远都是栩栩的娘家,小成,镇远山这场婚礼你真得好好办,得让沈大师看看!” 成琛颔首应允,浅笑着看过来,见我正美滋滋的咧着嘴岔子,他不自觉的在桌下握紧我的手。 妥帖,安稳。 那晚家人们聊了很久。 只要一提起师父,爸爸就会打开话匣子,总是感慨万千。 我有点熬不了夜,迷迷糊糊的坐着旁听,恍惚中看到光耀在成琛的眉眼间跳跃着。 那时那刻的他就如同繁星下挺拔洁白的雪山。 有凛然,也有独特的温暖。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冲许姨风光大嫁四个字,成琛在婚礼当天安排了上百辆婚车,一水儿的劳斯来斯! 阵仗大到县里的交通队都派来了人手支援! 就连远在京中的记者都闻着味儿过来长枪短炮的采访上了! 那天的小镇热闹非常,堵得是水泄不通,知道的是沈大师徒弟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人物跋山涉水的来镇远山参观视察了! 不好意思,我又想起镇首富了。 这场面比他儿子娶媳妇儿那天还要阔。 摊上成琛,镇首富一不小心被眼了两次。 非常意外的是青虎兄也带着小秦过来了。 刚过完年他老婆就生了,该说不说他们家有点传承的血统,男孩儿,取名方震海。 这孩子不但生日大,名儿一听就响亮,走的仍然是随根的路子! 我接到信儿回京中还特意去吃的满月酒,当时也跟他说了自己会办三场婚宴,他家既然在京中,就等四月末来参加京中的这场婚宴就行。 没成想青虎兄不按常理出牌,带着小秦赶来参加四月初镇远山这场了。 聊起来我才知道,他在哈市接了个活儿,忙完就过来热闹热闹。 那大嗓门依旧豪爽,“栩栩妹子,在哪参加都一样,都是给你送祝福,在这里我就祝你们夫妻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小秦低声提醒,“哥,栩栩先生说过,她已经有孕了。” 青虎兄啊了声,一脸的‘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那就祝栩栩妹子再生贵子!多子多福!!” 我笑着点头,顺口问了句他最近忙不忙,青虎兄反倒一脸的兴致缺缺,“忙是忙,但都是些看风水什么的小活儿,没滋没味儿的,栩栩妹子,我还是盼着打邪啊!” “青虎兄,做点小活儿挺好,你就当修身养性了,还能多陪陪老婆孩子。” “那能成吗?” 青虎兄眼睛一瞪,“想我家祖上打邪,我爹方天厚,我爷爷方文印,我太爷爷方耀强……” 我忍俊不禁,嗯呢,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最为搞笑的是,由于婚车太多,我在镇里的娘家人明显不够用了! 好巧不巧的是镇远山还有个习俗,送新娘出嫁的婚车最好要坐满。 倒不是说每辆车都得坐满四五位宾客,主要是不能跑空车,比如你出五十辆婚车,新娘就得最起码来五十个娘家人,每辆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必须再坐个压车的娘家人。 在此基础上,车里坐的越满越好,取得是圆圆满满之意。 当然,这个并不是什么硬性规定,纯粹是地方风俗。 我虽常年干白活儿,咋说也是行内人,婚丧嫁娶的流程都门清。 有些风俗要是掰扯起来地区和地区之间差异很大。 像镇远山是讲究婚车不能空跑,有的地方却则专门要求婚车要空跑几辆,以防月满则亏。 在我看来,你婚车坐不坐满其实都行,这些都无伤大雅。 咱搁哪结婚就按照哪的风俗走呗。 主打一个长辈舒心晚辈就算敬到了孝心! 所以婚礼那天凡是前来道贺的镇民,都能上车溜一圈,只当是感受一把豪车体验。 就这还有空车呢! 逼得秀丽姐和正义哥一家三口都想分开来坐三辆车了。 许姨见状连说不行,意思是前来道贺的一家人必须坐一起。 既然求得是圆满,就没有让一家人分开来坐的道理。 那娘家人不够怎么办? 许姨有路子。 别看我之前被袁穷虐的动不动就昏迷不醒,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先生,更不要说我还曾靠哭活一鸣惊人过,后期又接了王姨的活儿做起葬礼执宾,在镇远山的十里八乡有绝对的群众基础。 反正也不知道许姨是咋放出的信儿,婚礼当天我曾经的东家们几乎能来的全都来了。 人数一下子就壮大了! 纯良也不甘示弱。 小老哥拿出了镇远山高富帅的号召力。 居然打电话摇来了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 只要是留在镇远山附近县镇工作的同学,纯良都诚挚的邀请对方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 加送的项目是坐婚车遛弯。 老实讲我一听他找同学还有点懵。 毕竟我不像他还趁些同学哥们啥的。 我上学那阵儿真没朋友,跳皮筋都靠许姨和王姨抻筋陪练。 结婚就算是邀请好友免费吃席,表明不收礼金,光图对方出个人,也得邀请个熟悉点的吧。 就我这情况去邀请半生不熟的初中同学来参加婚礼,那不跟炫耀没两样么。 整不好都容易落人话柄。 再说我初中毕业都多少年了,人家凭啥给你面儿啊! 我越想越不得劲儿,就去抢纯良的手机,谁知他通着话还用胳膊肘拐哒我,眼神一阵斜楞我,示意我就瞧好吧。 实话实说,结婚那天真惊到我了。 从半山腰往下一望,山底是人头攒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当时就汹涌澎湃上了! 胃都激动的各种抽筋! 心头莫名浮现出一个成语,人多势众! 谁要敢在今儿个撩扯我,我娘家人一人吐他一口唾沫都能给他淹死! 等到去了酒店,我才知道纯良都找来了谁。 他电话居然遥来了四五十号同学! 认了一圈人我才发现,都是我初中时期的男同学! 番外2孕 除了我同班的男同学,还有一多半是外班的。 我几乎认不出谁是谁,走在路上可以说完全不认识! 还是他们主动做的自我介绍,说初中时对我的印象如何深刻。 直到我终于看到一个也印象深刻点的,就我那初中时的体委,他上体育课非得脱下校服撵着撵着的给我遮阳。 思及此,我灵光乍现般想起曾经收到过的小纸条…… 好大侄儿啊。 难怪这些男同学看我的眼神都透着点故事。 这伙计是把我曾经的那些追求者都找来了! 多能耐! 那点歪心眼子是一点都没浪费! “姑,你别瞪我,大侄儿可是一片苦心,我得让老姑夫时刻充满危机感。” 纯良打招呼的间隙便凑到我耳边,面上还保持着吉祥物一般的微笑,“哎,看看你这同学方阵,除了结婚成家的,剩下的这些挺多都不是靠我打电话,而是看到我在群里发的邀请函就自告奋勇的前来瞻仰起的你的风采了,这说明啥?说明你沈栩栩永远不会嘘,无论到啥时候,咱都是一枝花。” 我脸上也是笑着,声音则从牙缝里挤出来,“纯良,你是不是觉得你姑怀孕就提不起刀了。” 干啥啊! 他集齐这伙人是想召唤出什么吗? “你看你,大喜的日子还想跟我舞刀弄枪啊,那边还有记者在呢,你今天的唯一任务就是笑,幸福的笑,你看大侄儿这活儿做的不漂亮吗?正好王老师也来了,大家伙一起聚聚多好……” 纯良仗着人多也不怕事儿大,下巴示意我看向他们,“那个孙斌你记着不?当初他给你写的情书特逗,什么梁梁啊梁梁,听说他一直单着呢,估摸就是那情书给他自己写的情路受凉了。” 我微笑着和一众同学颔首打招呼,眼刀则不惜力的往纯良身上使,笑的我都有几分唇角抽搐。 纯良倒是一脸的没事人,兴致勃勃的在那跟我追忆往昔,“还有那个郑刚,当年他给你写的情书我记忆也老深刻了,说是对你的爱像悬崖一样深,每次路过你身边,他就好像死了一万次,别说,这哥们高中后开窍了,成绩是扶摇直上,他爸这几年做生意还发了财,正准备给他送德意志去读工科,听说他是去念三年,我估摸他没个十年八年的够呛能毕业,不愧是死过一万次的人,主打个头铁,刚!对得起他的名字,真刚啊。” “沈纯良你要不要那么好信儿,你属穆桂英的吗,阵阵都落不下。” 我咬牙,“臭毛病能不能改改,村头大妈都没你这么好打听事儿,在我这推理剧情就算了,别人那你还面面俱到是吧,一个大小伙子,要不要那么八卦,回头你也别给我当助手了,让齐菲帮你找找人脉开个后门去电视台上班得了,当狗仔更适合你。” “啧,你不懂了吧,这叫人生乐趣,侄子我是里里外外一把抓……哎呦!老同学!” 没等我回话,纯良便夸张的哎呦了一声,赶忙上前跟来人握手,“咱都多少年没见了,你特意从哈市赶过来的啊,有心了有心了,刚才坐车了没?那你看,劳斯来斯么!就跟那劳字头的手表似的,彩头叫一劳永逸,是呗,我姑还是那么漂亮,这段时间她都瘦了,要不更……姑!你来,能认出他来不,三班那个李建设么!没事儿总来咱们班晃荡,上学时候就敞亮,经常请我喝果粒橙!” 我笑着过去打招呼,感谢对方来参加我的婚礼。 突然想到,这小子怕不是借着我婚宴请客的由头,变相还人情吧! 算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得慈悲为怀,不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等我和纯良一回头,才发现成琛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纯良貌似哆嗦了丢丢。 该! 玩儿大扯了吧。 我一脸无辜的看着成琛。 无声的表明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人都不是我找的,当年写给我的纸条我也没看过! 成琛笑的看不出端倪,只是视线稍微挑高的看了眼不远处那些聚在一起的男同学,转而又看向纯良,平声静气道,“他们都是来看栩栩的?” 我瞄着纯良的神色,想着要不就尽尽姑侄情分救救他吧,总不能让纯良尬这,毕竟他跟我怎么闹都行,跟成琛他多少有点隔着一层。 再加上成琛气场在这,要严肃起来纯良也打怵。 哪成想没等我开口,纯良就神秘兮兮的附到成琛耳边嘀咕了几句。 紧接着,纯良又一本正经道,“老姑夫,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所有的风险,我都帮你扼杀到摇篮里了,请这些老同学来一是为了热闹,二个就是想让他们亲眼见证到我姑的幸福,看看我姑,再看看你,这不就是书里讲的郎才女貌么!” “从今以后,他们肯定会彻底死心,再没谁敢打我姑的主意了,虽然他们对你压根儿就构不成威胁,但在心里总惦记我姑也不行啊,老姑夫,你说我做的对不?” 我抿着笑,微微侧了侧脸,不愧是拥有上帝视角的大侄儿,语言艺术算是让他玩儿明白了。 成琛笑的眉眼和煦,拍了拍纯良的手臂,“辛苦你了。” 最终的婚礼非常圆满。 而我作为本场婚礼应该最风光的女主角,那天却真真儿的力不从心。 吐。 昏天暗地的吐。 当然,当着宾客的面儿我一直生憋,全程都笑容灿烂。 本来合计婚礼一上午就结束了,我咋滴都能挺下来。 奈何这凡事有利必有弊,婚车是坐满了,该有的风光也有了,但是来的宾客太多,另外还有一众记者,本该中午就结束的婚宴一直到黄昏才完事儿。 虽然记者那边有周子恒应对,宾客这边有成琛和许姨纯良以及我爸妈他们应对,我仍然力不从心,只要是胃液上涌,就得赶紧去到洗手间吐一通。 齐菲这边还带着化妆师得赶紧给我补妆,要不然我会吐到眼妆都花掉,根本没法见人。 妥妥的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家里人也没想到我孕期反应会这么重。 过年时刚查出怀孕那阵儿,我也没觉得身体有啥异常。 作为新晋孕妇,撑死了也就是困点,倦点,感觉有点变懒了,觉大。 想到自己练过体育,另外还常年锻炼,身体素质搁这放着,怀个孕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算个啥? 不就是肚子里多揣了个会长大的球么! 更不要说不久后还确定了是单胎,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三胞胎,我还有点小失落。 甚至觉得阴阳先生不能给自己看事儿是硬伤,就像是医者不能自医似的,但凡我能给自己看,就咱这手艺,我咔咔给自己多使点劲儿,是不是三胞胎就来了? 多省事儿! 不过这念头一出,我立马又觉得先生不能给自己看这规矩是对的,特别对! 这思想太容易滑坡了! 该骂。 起势了还这么不正经! 得亏我没把这想法说出去,也就是自己在脑子里信马由缰一通然后就自我反省上了,但凡我缺点心眼儿把想给自己开后门的话给说出去,不提成琛啥反应,他沈纯良得一个蹦出来找画面! 小老哥那嘴一上弦都能磕碜死我! 好歹是要当妈的人了,思想咋还这么不纯粹,能不能给孩子做好早教了! 从灵魂深处反省! 但话说回来,我最初真没把怀孕当回事。 许姨一提出来想在镇远山办婚礼,我不要太兴奋! 因为许姨那话也说进了我的心坎里,只要是跟师父沾边的事儿,我必须加码! 更何况从小我就摔打惯了,骨子里也有些大大咧咧,怀个孩子而已么,不提我奶怀过几个,光我妈就生了仨,如今我大姐怀了,娇龙也怀了,她们最大的反应也就是偶尔害个喜。 再者说大姐来到镇远山就不吐了,吃嘛嘛香,有她们这前车在前,我这后鉴的还矫情啥? 另外我还有点小私心,说点找揍的话,自从袁穷下线,我就像一个疯狂奔跑十二年的运动员突然退役了,冷不丁的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我想着怀个孕也挺好,只当给自己放个长假,等孩子出生后再做做职业规划。 万万没想到我这方面真与众不同。 吐起来那是山崩地裂。 最邪乎的是不能闻味儿,肉味儿,海鲜味儿,菜味儿…… 别说让我吃了,闻一下都反应剧烈! 严重到喉咙都破了,吐完都能看到血丝儿。 为了续命,最后只能勉强喝点白粥度日。 软烂的粥喝到嗓子里都是硬咽,喉咙太疼,甭管喝啥都跟咽沙子似的。 折磨的我体重是急转直下,每天都没啥精神,面皮儿发白,双眼无神。 好在胎儿坐的很稳,一照镜子还能看出小肚子很神奇的逐渐凸起。 就是整体形象不咋滴,瞅着好像是受了虐待,体重狂掉,还有点肿眼泡。 成琛担忧我的身体,年后先带我回了京中,家庭医生一天上门一趟,唯恐我出什么事。 那段时间纯良也打起了退堂鼓,来电话劝我不要再回镇远山办婚礼了,怕我身体扛不住。 “姑,要不算了吧,许奶也就是一时兴起提了这么一嘴,要我说真多余在镇里办,我爷都位列仙班了,谁家神仙还合计婚丧嫁娶那些事儿啊,人都超脱了,早看破红尘了!” 纯良说起来还挺苦口婆心,“你这结婚花钱不说,来回折腾你还遭罪,真的,镇远山这边就算了,不用办了,许奶那边我去劝她,过年那阵儿你该见的亲朋好友都见了,像秀丽姐,你那个小红姐,魏奶奶她们都知道你结婚了,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干啥?” “办,得办。” 我手机开着免提,一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有些事儿不光是许姨的念想,也是我的念想。” 大胡子当年对师父说过的话我还记忆犹新。 虽然他指的是师父的葬礼,但我作为师父唯一的徒弟,也想让那些曾经要看沈万通笑话的人看看,我沈栩栩不但起势新生了,我还能嫁人生子。 我不再是阴人了。 师父没有赌错,他没有走错一步棋。 沈万通当过邪师又如何? 他永远有底气。 乾坤通天圣手,名不虚传。 在我这里,师父早已封神,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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