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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不是也跟这差不多?” 成琛笑笑,:“那你的英文名字叫什么。” “没有。” 我摇头,“我想的外教老师都不满意,后来烦了就不想了,他就叫我栩栩,一开始他中文不好,咬字很像谢谢,后来就正常了,我们俩算共同进步吧,对了,他特喜欢向我炫耀他的中文名字,你猜他叫什么,史功夫,我第一次听真没憋住,哈哈哈,因为他喜欢功夫,我们俩很合得来,他还认识我以前的武术教练,我俩会去武校切磋套路,就是后来他回米国了,我也没让爸爸继续请外教,不过史老师一直邀请我去他家做客,希望我能跟他继续切磋拳法……” 一下没绷住,我看向他,“成琛,我是不是扯远了。” “没。” 成琛牵唇角,“方才只是直觉告诉我,一个做贸易的女商人,不会叫sunshine,类似于小可爱,怪怪的,没别的意思,希望他们会听我劝告。” 我点了点头,“还是要谢谢你。” “我以为你要怪我。” 成琛眼尾扫向我,“没给你打卦发挥的空间。” “哪能啊。” 我抱着书包垂下眼,“我这趟出门,能力只够处理红英姐大爷家这一件事,碰到箱子精算我运气,如果在打卦,不准就得给沈叔丢人,还好你帮忙,所以要谢谢你。” 有点累。 身体也开始疲惫。 没心思去数钱了。 貌似硬着头皮完成了一个任务,胜利的喜悦完全被侥幸感给冲淡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做先生呢?” 成琛淡着音儿,“你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我听你父亲说,你学习不错,也有很多特长,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没必要非得入这行。” 我靠着椅背,空调暖暖的,精神一放松,眼皮就开始发沉,“沈叔也这么问过我,他觉得我动机不纯,可能,我一开始是那样的,但现在不是,这一趟出来,我知道了做先生的不容易,我要学会更多东西,才能做更多地事儿,成琛,你听到他们怎么是称呼我的吗。” “小先生。” “多好听啊。” 我闭上眼,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嘴角不自觉的牵起,“可惜我还没拜师,要是我有了自己的慧根,就会变成真正的先生了,还有更重要的,更重要的……” “什么?” “……打起来很过瘾……特别过瘾……有成就感……” 我迷迷糊糊说着,实在抵抗不住困意,头一歪就睡着了。 仿佛回到了比赛前加训备战时期,累到三秒入睡,眼一闭,就开始做梦,梦里的我又穿着那身彩裙,踩着云端,在森林和湖泊间徜徉,她像我,又不似我,清风拂面,她的姿态惬意,指尖拂过耳畔飞扬的发丝,她满怀喜悦,远远地,好像要奔赴一个地方,赶着去祝贺什么。 轰隆~! 天边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余音震震,黑气升腾,万物仿瞬间黯然失色。 梦里的我神情大变,乘着云朵飞快的前往靠近,直到身处黑气之中,眼眸不由得睁大,入目的是一棵已成为焦炭的巨树,枝叶泛黑,飘零而落。 我胸口猛然刺痛,惊慌失措的要散去黑气,挣扎间,我掌心触碰的黑气传出‘啪叽’!声,身体倏地失重,屁股传出钝痛感,我嘶了一声,睁开眼,光耀晃得我又是一眯,焦黑的巨树不见了,抬脸只见成琛无奈的俯身看我,“你没事吧。” “啊?” 我有点懵,揉着屁股站起来,这才发现身处电梯间,数字还上升,“这是哪?” “酒店。” 成琛淡腔,“太晚了,我开车不安全,明天再回镇远山。” 我哦了声,还挺失落,好端端一个梦没做完,跟看电视剧似的,正关键呢,停电了。 怎么就摔了呢! 我看向他,“我怎么会摔?” “问你自己。” 成琛僵起脸,“你睡得很死,我本打算给你抱到房间,谁知你忽然蹬腿,连带着甩我一耳光,自己就奔地上去了,摔出毛病跟我无关。” 我愣了两秒,这才发现他脸颊有五道淡红指印,合着黑气的啪叽声是打到他了! 这事儿闹得。 “对不起啊,我是做梦了。” 小态度必须端正! 还好巴掌印不太明显,一会儿就能消了。 电梯门开了,成琛面不改色的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抬脚迈出去时看了我一眼,“你梦到中彩票了?这么激动。” “不是。” 我颠颠的跟在他旁边,“梦到一棵树,被雷劈了,我挺难受的。” “一棵树有什么好难受的。” 成琛没好气,“还有难受为什么要打人耳光。” “我没想打。” 我比比划划的解释,:“是我在天上飞,飞的正舒坦呢,咔嚓一声大雷,给我吓一跳,梦里的天都跟着雷声黑了,我就跟着紧张,大概想快点落地,跟那棵树说说话,然后我……” “落地了。” 成琛踩着走廊的地毯目不斜视,“恭喜你,心想事成。” 我抿了抿唇角,没法聊天。 算了。 梦是我做的,不是他做的,我这语言组织能力还不行,没法让他有代入感。 酒店挺豪华,外观咱没看着,走廊的装修就很灿目了,在县城应该算数一数二。 拐过一道长走廊,落地钟显示已经午夜十二点半了,胡思乱想的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成琛刷卡带我进去,是个套间,里面很宽敞,有个客厅和主卧,参观了一圈成琛就看向我,“你住这间,我在隔壁707,你一个人住没问题是吧。” “哦,没问题。” 我正准备问这事儿呢,就一间主卧,我俩又不是亲戚,不方便。 成琛自己有地儿,我就安心了。 “那我把房费给你吧,我今晚赚了一千块呢,有钱的。” 我打开书包,我从里面拿出印着卡通图案的钱包,“这条件得几百块吧,我之前和爸爸去外地旅游……” 气温骤降,空调貌似冒起了冷风,我拿钱的动作一顿,木木的抬头,径直对上成琛僵起来的一张脸,他墨黑的眸底深着,狭光轻闪,蕴藏的气息暗涌,对视了几秒,他下颌微抬,薄唇抿着,视线仿若要将我穿透,不爽感层层而出,一言未发。 我喉咙说不上哪紧,控制不住的清了清,试图打破这种突如其来的压抑,唇角抽搐般笑了笑,钱包又扣好放进书包里,“忘了,那个,约定嘛,算你请,以后我请你哈,住五星级!” 赚钱了,我就总忘约定这茬儿。 本能还是不愿意欠人家的,但转念一想也是,我赚了点钱就要跟人家平摊,没钱就装瘪犊子,伤感情不说,账面反而会乱,不如全欠着,统一还,明早我去前台问一下,自己心里有点账就成。 “早点休息吧。” 寒气终于散去,成琛敛着神色,“我还要忙,晚安。” 我无端的松了口气,点头哈腰的送他到门口,能找补一点儿是一点,顺着他话茬儿就问了句,“大晚上你还忙啥。” 他在隔壁707的房门前刷卡,“打电话。” 我笑了,扒着门边探头看他,“给你未婚妻打电话吧。” 和我哥一样,他谈恋爱那阵儿就成宿成宿打电话! 成琛轻笑,略有无奈,“不是。” 我眼睛刚冒出问号,他就继续,“未婚妻是子虚乌有,因为我不喜欢此类话题,当然,未来或许我会有未婚妻,但现在,无论是我,还是那个未婚妻,年龄都还小,谈这些不切合实际,不过我遇到这个未婚妻了,我会盯死她,竭尽所能去追求她,她必然会成为我妻子。” 他说的有点绕,我没太听懂,还没这个人呢,没追上呢,怎么就会成为未婚妻? 逻辑上,不应该是说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然后在追求她成为女朋友,女朋友的下一步,才能是未婚妻么,他怎么直接颠倒步骤了! 还必然? 哪来的自信。 “梁栩栩,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懂这些,看你有点小聪明,能不能告诉我,追女孩子需要做些什么,怎样做,对方才能更喜欢我一些。” 问我? 这不是我研究的范围啊。 我挠挠头,“额,我只有一些过来人给我的经验,你要不要听听。” 成琛眉头微挑,:“说。” 我翻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红英姐那天的长篇大论,“你到时候吧,一定不能抠,大大方方的,关键一点,房子以后要写对方的名字,就是一定要加女孩儿名,这是保障,然后呢,最好还有车……” 成琛眸底匪夷,“就这?” “差不多吧。” 我一本正经的看他,:“你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真心实意,我也不太懂,按你个人来讲,你将来追谁都得挺费劲,一天绷着个脸,老气横秋,你说你但凡阳光活力些,志强大哥能把你认成沈叔么,还不是你气质太严肃了,反正我长大要是遇到你这类型的男人,我是不能干!” 聊个天好像都有生命危险。 谁敢跟他谈恋爱! 成琛脸一黑,气场杀得我差点甩门,僵持了几秒,就见他唇角牵出一抹微笑,冰碴子以每秒钟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欻欻洗礼我,“梁栩栩,我谢谢你。” “不客气!” 我扯着假笑,“晚安啦,明儿见!” ‘砰’! 关上门。 我背身一倚,默默的吐出口长气。 吓死我。 抚了抚直突突的胸口,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一天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瞎说啥实话! 好不容易积累出一点点交情,到了你能肆无忌惮聊天的时候么? 那不得慢慢渗透吗?! 你当他是纯良啊,说不过能上手锤,成琛那自体都能冒光的人,是你个阴人能谈拢的? 他那一笑吓不吓人,吓不吓人! 杀人后舔血丝儿的既视感! 奶腿的。 比邪祟都邪。 哎你就是该,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洪水就泛滥,人家问你是要你给与鼓励滴,你嘚瑟嘚瑟真拿自己当教练了,冰碴子砸一通你就老实了! 缓了一通,我换下衣服先去冲了个澡,许是在车里眯了一觉,精神恢复的很好。 沈叔家虽然在山里,没有淋浴,澡还是洗的很勤的,许姨要求我三天一小洗,七天一大洗。 小洗就是她看心情给我搓,大洗就是她必须要搓,你越不同意她搓的越来劲儿,后来我琢磨出了经验,洗澡前特意喊她,许姨,来给我搓澡啊! 许姨要是骂,你嫌我不够累啊,一边去! 我就安全了,自己在屋里泡一泡,美滋滋的洗完拉倒。 偶尔这招也不好用,泡好了许姨会骂骂咧咧的进门,“起来,我一天该你的!给我多少钱这么伺候你!” 换上书包里许姨给预备好的睡衣,对着镜子吹头发时还忍不住笑。 有时候越想,越觉得许姨像我三姑和妈妈的综合体。 本以为住在山上是要跟三个怪人相处,一开始还很害怕,很头疼,很多话都在安慰爸爸,渐渐地,是真的很喜欢他们三个人,沈叔,纯良,许姨,他们个性迥异,每个人都缺点鲜明,却又在细微处温暖人心,相处越久,越像我没有血缘的亲人。 放下吹风机,我吐出口气,才分离一晚,我就有点想他们了。 “糖葫芦呢?” 没见成琛手里有东西,“难不成他放车里了?” 掀开窗帘看了看,除了远处的霓虹,啥都看不清,低温让外层的玻璃底部结了一层冰花。 这天气,放车里也不会化,明个就能带回去给纯良吃了。 心一放,我四仰八叉的躺倒床上,抻了抻胳膊腿,舒服! 盖好被子摆弄起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号码是我那屋的座机,午夜十二点打来的,应该是许姨或纯良担心我,正巧我睡着了没听到,现在都快下半夜一点了,他们都休息了,只能天亮了再回电话。 点开短信,有七八通未读,都是爸爸发来的,每一通都仔细读了读,他怕朱晓燕再找我麻烦,让我不要搭理她,又提了二嫂要和二哥离婚的事儿,要我不用管,读到最后一条短信,爸爸问我在忙啥,怎么不回复他,‘老闺女,好好吃饭,听沈大师的话,别担心家里。’ 我无奈,特别讨厌爸爸什么事情都说半截,他越不要我担心,我越担心啊。 回了一条信息给他报平安,他睡醒就能看到,不用惦记我,谁知刚发送过去,爸爸的电话就打来了,“栩栩,你还没睡?” 我愣了下,“没啊,你怎么也没睡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要来县里看事情,体验下怎么做先生……” 讲到激动处我坐起身,“爸,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一千块啊!我今晚解决了两件事!” “哎呦,不危险吧。” 爸爸还挺心惊,“可别像方大师似的……” “不会的!” 我笑了笑,“爸,你要支持我,我今晚真的特别厉害,你快夸夸我。” “真好,有出息啦。” 爸爸发出笑音,“我说你怎么没回我信息,不过我给沈大师去电话了,他说你没事,小成总在你身边照顾,我就没太急,这么晚了,小成总才给你送回沈大师那?” “没有。” 我应着,“太晚了开车不安全,我和成琛在县里住酒店,明天回。” “什么?!” 爸爸嗓音一提,“小成总带你住酒店啦?!!” 这给我耳膜刺的,忙移了移手机,“是啊,太晚了,不住酒店住哪啊。” “这这……沈大师没讲啊!” 爸爸气急,“谁给小成总这权利的!他呢,你让他接电话!” “你要找成琛接电话?” 我隔着听筒都看到了爸爸吹胡子瞪眼睛,掀开被子,“那你等等啊,他在隔壁的房间,我去找他……” “啥?” 爸爸一惊一乍的,“两间房是吧!” “啊。” 我懵懵的,“不然就一个卧室,我俩怎么住啊。” “啊……” 爸爸在那边舒了口长气,“没事没事了,你这孩子也是,话不说清楚,我以为……那多不方便啊,互相打扰休息,在家我就告诉过你,男女有别,要保持距离!男人睡觉都打呼噜,脚臭,辣眼睛!在一个屋你就甭想睡好觉了!明白吗?” “我知道啊。” 我笑了声,让他给我吓一跳,“我睡觉毛病也多,也不好打扰到他,这一趟出来成琛帮我太多了。” “对,别打扰小成总休息。” 爸爸连声应道,“明天记得把房费给人家,不能让人拿钱,咱家现在条件虽不比往常,但绝对不能短谁的,尤其是小成总那样的人家,别让人瞧不起,钱这块儿别差事儿,需要就跟爸提,爸给你打钱!” 有约定我怎么给钱。 可我不敢跟爸爸讲,他肯定要骂我不懂事。 两头夹。 “爸,那二嫂要离婚,还有钱给她吗?” “咋了?” 爸爸警惕起来,“是不是朱晓燕又跟你说啥了?” “没,小燕姐的电话号码让我拉黑了,她打过不来。” “那就好,这事儿你别管。” 爸爸低声回我,“栩栩,大人的事儿不是面上那么简单,你二哥的判决还没下来,律师还在调节,到处都要用钱,朱晓玲在这节骨眼张嘴就要五十万,这是人能办出的事儿么,还有她那妹妹朱晓燕,包括她们老朱家,我都敢拍着胸口说不欠她们的,现在朱晓玲是看咱家……唉,你哥又进去了,玩卸磨杀驴这套,我偏不随她的意,要走她就走,我老梁家不要这种忘恩负义的儿媳妇儿,要钱指定不好使!” “可是……” 我张了张嘴,“我听说二嫂以后不好怀孕了,我觉得是我……” “栩栩!” 爸爸厉声打断我,:“医生只是说她流了两回,以后容易习惯性流产,建议她下次怀孕就躺在床上不动,保胎,没说她以后怀不上了,朱晓燕就是故意往严重上说,好要钱,那她姐第一次流产是因为什么,大家心里没数么,你小孩儿,爸不爱跟你讲这些,不想给你整复杂了。” “现在呢,咱就等,沈大师说你命格这事儿月底前能有结果,要是你命格回来,咱家借钱也重头再来,要是命格没拿回来,就先搬回农村,反正咱家根儿就在村里,种地也能吃上饭,离市里远了,谁乐意说啥就说啥,栩栩,你只要记着,咱一家人全须全尾就啥都不怕,病能治好,灾能过去,你迟早会长大,这一辈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情伤害到你!” 我嗯了声,眼圈又开始发红,“爸,我知道,我就是怕小燕姐出去乱说,到时候奶奶会知道我没在国外,是我害的家里这样的。” “她敢说!” 爸爸绷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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