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宴_第118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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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什么你们能?自由?奔跑甚至战斗？先王们看着画面里的母女争执，不禁讨论起来。 “有一说一，蝎尾祖宗功绩盖世，但不会当妈啊。” “咳咳，你就在圣池里这样非议祖宗？” “咋不能?了，我的女儿们也天天骂我呢。咱们虫族又不兴无底线崇拜那?一套。女儿你说是吧。” “蝎尾王当真?是天生?的战争之神。”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换做我是她，恐怕会更疯狂。” “多亏了她，否则我们到现在还得天天生?蛋呢！” 在坐都是王，点评的语气也就更随意些。但无论观点如何，她们都必须承认，这是虫族进化转型所必须经历的阵痛。没?有曾经的痛苦，也就没?有现在的她们。阿光因母亲带来的压力而崩溃，可她依旧无法反抗母亲，也依旧深爱着母亲。她最终为?母亲战死，虫族的领地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同族运回了她的外骨骼残骸，蝎尾王于王宫静坐了一夜，第二天吩咐孩子们将阿光的外骨骼烧成灰，装进了椭圆形的陶罐里。此后陆陆续续，有不少?虫族效仿了这个做法。虫族的死亡文化自蝎尾王而始。那?陶罐后来一直放在蝎尾王的床头，直到她离世才?被一起放到了族群的墓葬里。 ——七年前?令如律在回忆画面里看到这一幕时想，蝎尾王把自己死掉的孩子重新变成“蛋茧”，是否也带着想重新孕育她一次的念头？这一单元，观众的弹幕讨论更是热烈。 * 明叶台。令琼尘喝了一盏花蜜，暂停电影画面，信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评论：“……蝎尾王是三王里功绩最大、尝试最丰富、做事最多的王，恐怕也会是争议最大的王。啧，多做多错果然是个真?理?，不如偷懒（我绝不是联想到了自己退休）。璟光，你怎么看？” 七年来，她和妹妹的交流不仅局限于棋盘，时常还会写信，让令如律负责中转。可惜妹妹生?前?精神力不足，光是给自己的女儿们留下烙印就已耗尽功夫。因此令琼尘与妹妹之间没?有烙印，不能?像妄行那?样进入精神空间与璟光见面。写完一句，她重新播放电影。蝎尾王的尝试在阿光死后仍未停止，她成功转化出了能?够生?育的雌虫和具有人形的雄虫，而且那?两名雌虫还有着普通虫族的外表，只是虫化特征更明显。虫族迈出了进化的重要一步。虽然理?论上来说那?两名雌虫也是蝎尾王的孩子，但为?了做区分，她对外称她们为?姐妹。做完这一切，蝎尾王的精神力也枯竭了，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就在这种环境下，最后一位蝶翼王诞生?。 “姨母”的称呼是蝶翼王创造的，她在姨母们和舅舅的照顾下长大，养成了小太阳般的性格。某种程度上，蝶翼王也继承了“光”的意义。电影重点描述的虫族角色也不再是王和她的女儿们，而是王与她的姨母们。与强烈厌恶自己外观的蝎尾王不同，蝶翼王不会在孩子们面前?遮蔽本体，反而会经常让孩子们抬着自己的本体去王宫外面晒太阳，扇着翅膀自得其乐。她精神体则能?和姨母们到达更远的地方，甚至近距离观察过芬格斯的部?落。 ——在这一单元，令如律没?有让王文姣描绘虫王母女，却引出了另一对母女。 “那?就是芬格斯之母最宠爱的孩子吗？” 蝶翼王的精神体飞临半空，用?精神力问一旁攀爬在峭壁上的姨母。 “她看起来好奇怪……都没?什么表情。” “那?是因为?它们没?有感情，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 “姨母，我们为?什么不偷袭她？” “不要冒险。之前?针对她的攻击都失败了，有很多孩子战死。芬格斯之母似乎格外器重她。” “我们这趟行动只是为?了观察芬格斯的精神力是怎么形成的、究竟是不是吞噬了我们的孩子。多余的事不要做。” “……小心，她看过来了。” 峭壁下方，被她们无声议论的那?个芬格斯人似有所觉，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她们精神力波动的方向。这名芬格斯通体纯白，连眼睛都是近乎透明的银色，正是后来的芬格斯教皇。《三王纪元》（5）令琼尘扬了扬眉梢, 下意识一凛，实在是因为过去的岁月里芬格斯人给虫族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弹幕也?为之悚然。教皇盯着上方一会?儿, 没法确定动静, 又收回了视线。镜头以蝶翼王一行窥探的视角，看着教皇进入了峭壁下方的洞穴内部。而后，三名虫族通过精神波动确认, 芬格斯正在用虫族的尸体培育族人。那?个?新出?现的、纯白色的孩子，是第一只接受了“馈赠”的芬格斯, 也?是第一个?“高等”芬格斯。在此之前的芬格斯都不会?说虫族的语言，有人形, 但体腔内没有发声器官。这个?白色孩子却不一样, 她近来似乎一直在学习发声。蝶翼王等虫刚好撞上了她说出?第一个?完整单词的时刻, 而她说的是…… “妈、妈……？” 那?纯粹的、新生的嗓音, 稚嫩而略带好奇, 就这么微弱地传到了洞外蝶翼王的耳中。令琼尘眉梢微动, 竟有一瞬五味杂陈。此时的教皇还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只是因为它?在虫族语言中被使?用的频率很高所以学了来。可她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还原了“妈妈”最本初的用法——孩子降临世间之后，面对母亲所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弹幕的观众们也?安静了一刹。不可否认，芬格斯这个?虫族曾经的对手，在消亡七年后的此时此刻, 让她们产生了一缕复杂的触动。 * 电影院。 “……这是真的还是编的？”令妄行抿了抿嘴唇，语气古怪地问姐姐。 “我在回忆杀里?没有亲眼看到多?少它?们的画面。”令如律说, “但这一幕，有很大?概率曾经真正发生过。也?正是因为教皇的称呼，芬格斯主脑才在以后被祂的孩子们称为‘母神’。” 多?年来，她一直很好奇千万年前芬格斯之母遁入虚空的始末，因此持续关注着帝国科学院对前·芬格斯星域的探索与解密。随着进展，帝国逐渐解码了菌语。此前的一百多?代，虫族都没能?办到这件事，因为芬格斯过于训练有素，每次被俘虏之前都会?自?毁所有菌语内容。这一回母神陨落，它?们变成?了无头苍蝇，自?毁前也?没有带走自?己的文明，让帝国得到了很多?珍贵的研究资料。于是，帝国科学院还原了很多?它?们不为虫族所知?的历史。令如律让制作组把研究成?果浓缩为故事，呈现在了电影里?。蝶翼王单元采用了双线并行的方式讲述剧情，对虫族和芬格斯都有刻画。虫族结束了战争扩张阶段，进入家园建设阶段；而芬格斯跟不上进化过的虫族，虽然能?吞噬她们的精神力，但仍旧被追得四处遁逃，因此它?们也?亟需转型。若只着眼虫族，这个?单元的剧情平缓温馨。但若是放到整个?时代背景下来看，这反而是最紧张刺激的一个?单元。在发现芬格斯怎样对待虫族的尸体后，虫族的战士大?怒而震恐，战火一触即燃，可却又没有立即爆发，而是在沉默中酝酿。虫族和芬格斯你追我逃，都试图在进化的列车中超越对方。芬格斯之母十分寄希望于自?己培育出?的这个?新孩子，希望她能?通过学习虫族来带领芬格斯逆风翻盘。无怪乎虫族会?“以己度她”，认为这种重视行为意味着母爱。弹幕的讨论变得玄学和深奥，令妄行瞅了几眼不感兴趣地瞥开。画面上，蝶翼王即将生产王茧。在此前，她已经生下了新一批具有生育能?力的雌虫，把自?己的能?力切分了出?去?，身体变得极度病弱。芬格斯趁此机会?发动了突袭，但蝶翼王的姨母率领士兵反击，一路追击，逆风翻盘，甚至几乎把芬格斯逼到了绝境，芬格斯之母不得不转移巢穴。鲜红色的脑状菌类被从溶洞深处挪了出?来，配合着无处涌动的白色菌丝，瘆人而又有种古怪的色彩美感。 ——令如律不知?道芬格斯之母曾经的实体长什么样，所以就把精神空间里?祂的样子复刻了出?来，想?来八｜九不离十。令妄行却注意到了那?巨大?的主脑旁边还有个?半透明的人形：“嗯？” 她惊讶地说，“那?是什么？半透明的精神态……她该不会?是芬格斯之母吧？” 令如律：“是的。” 在对菌语的解码中，帝国研究院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芬格斯之母极有可能?也?拥有过人形态的精神体。祂是在摒弃肉｜体、“精神飞升”过后，才失去?了这个?形态，对外的宗教图腾只剩下圆圈—— 是蘑菇圈，是星球，是天空，是土地，是宇宙，是虚无，是一切。 “这其实也?解决了我的一个?疑问。” 令如律轻声对妹妹说，“当初大?战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有一只‘眼睛’？” 芬格斯之母的那?枚圆环之眼有很明显的眼球组织结构，可按理来说，祂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就能?看到万物。 “眼睛”这种符号太?过具象了，只有当一个?智慧种拥有过具体的人形或有眼动物形，潜意识里?才会?认为“眼睛是观察世界的窗户”。看到这里?的弹幕亦是惊呼，帝红娱乐在建模时参考了教皇的脸，因此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那?两个?人形是母女。令如律注视着画面里?的“她”，心?说谁知?道呢？讲不定曾经的主脑人形态真的和芬格斯教皇很像。否则反过来想?，芬格斯教皇最初是怎么捏长相的？是她参考了母亲，还是母亲参考了自?己为女儿塑造？虫族乘胜追击，这对敌者的母女突出?重围，狼狈地逃到了一片戈壁滩上。她们脚下满是白色乱石，薄薄的溪水淤积着红色藻类，如血一般缓缓流动，夜幕的天空里?圆月高悬。天地浩大?，渺小得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教皇的本体还在远处洞穴里?没法挪动，随时可能?会?死。现在还护卫着主脑的，只有她的几个?复制体。她们跪在了主脑面前。 “您是我们的大?脑，只要您还存在，我们即便全部死去?也?没有关系。” “请您将我们视作消耗品和棋子。” “您隐入虚空，我就是您意志的代行者。” 她面前，通体银白如月的精神体静默不语。而在另一端的虫族部落里?，蝶翼王终于挣扎着生下了王茧，凝聚出?最后的精神力对孩子许下预言： “终有一日，我们会?走出?束缚。” “……我的女儿们，能?够自?由地行走在大?地之上。” 蝶翼王精神体消散的那?一刻，芬格斯之母的人形态也?开始消融破碎。只不过，祂选择的是永远消失。令如律见识过芬格斯之母通过教皇的复制体“降临”现实的模样。在千万年之前，教皇也?正是通过一具复制体，送别了母亲。白石红河的戈壁滩上，银月的俯照下，祂自?此遁入虚空。祂创造了女儿们，也?收回了女儿们的自?由，将她们变成?祂意志承载体。两相画面的对比之下，观者更觉出?史诗般的震撼。弹幕有好几分钟只剩无意义的感慨词，然后才出?现句子。弹幕皆是情绪复杂，两种极端的进化方向让两个?种族彼此纠缠了千万年，孰对孰错，直到宇宙时代才分出?了高下。又或许也?没有高下，说不准未来虫族还会?遇到新的敌人呢？高光的一幕后，剧情继续。因为新王诞生，虫族鸣甲收兵。教皇的本体幸运地躲过了追剿，暂时销声匿迹。一年之后，虫族部落里?新王破壳。姨姥姥们为其取姓为“红”，后世称“红王”。她是有史可考的虫族第一代王。电影在小小婴儿被举起的欢腾中结束了，画面暗下去?变成?黑底，出?现一行行金色的结语说明： “红王的红，来源于红叶的名字。” “蝶翼王将生育的能?力分给了每一个?孩子，新生代的雌虫都会?在固定时间流血，因此红王的红又在后世演变为月经崇拜的象征。” “自?此，虫族的历史开始书写。三王的故事在流传中变为神话传说，成?为我们独有的‘三神’信仰。” 直到最后一行字消失，令妄行还没有回过神来。黑暗的电影院中，她能?感受到身边每个?虫族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激荡，如潮水般起伏，久久不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结束音乐响起，可却没有一个?虫族立即站起离开，弹幕酝酿着逐渐沸腾。背景音乐即将放完，电影院里?的观众总算陆陆续续离场了。令妄行却还坐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说：“阿姐，你觉得芬格斯有情感吗？” 令如律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鉴于教皇那?一声“妈妈”，她认为，至少有一刻教皇在留恋这个?世界。常言说智慧种族在最恐惧的时候会?喊妈妈，那?么是否可以推论，那?时候她感到了恐惧？或许芬格斯也?并不像它?们自?己所宣扬的那?样毫无感情。令妄行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关系。对我来说她们就是一批没有感情的垃圾。” “走吧。” 令如律朝妹妹伸出?手，“走晚点就又要被堵在下一场的人群里?喽。牵着我，小心?走丢。” 令妄行这下彻底没有怅然了：“……谁会?走丢？！我又不是小孩！” * 《三王纪元》上映的第一天，才放了一场，网上口碑就爆了。原本还有虫族觉得，如果电影拍得不好会?影响陛下生辰礼的心?情，现在是彻底不用担心?了。到了下午，甚至有虫族在电影结束后对采访记者说出?了“不看不是帝国虫”的激烈之辞，更离谱的是居然没有虫族反对。 ——这可是她们的历史，怎么能?有虫不知?道呢？电影一票难求，原本就高的二手票价更高了。连陛下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对记者说：“大?家不要买黄虫票啊，又不是非在电影院看，网上正版渠道看不是一样的吗？” 接受采访时她身旁的亲王殿下反驳说：“才不一样！现场才更有氛围。” 然后被姐姐敲了个?栗子，惹得笑?声一片。相关讨论在热搜前几挂了一天，直到凌晨时才被新的热搜占据—— 星历3585年4月1日，陛下的25岁生辰礼到了。双生而作为庆典核心的陛下暂时还看不到子民们的祝福, 因?为她此刻正在精神空间，与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待在一起。 “这部纪录片拍得很好。”令璟光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前几部, 因?为我喜欢看你的成长。” 上午圣池里, 令璟光也跟着先王们一起看了《三王纪元》, 和女儿?们见了面自然?要?讨论几句。 “我也是。”令妄行点头，“还是阿姐的故事有意思！” “纪录片讲的又不全?是真的。” 令如?律难得有点心虚, 摸了摸鼻子, “你们还不如?直接看我算了。” 她们三虫就像最寻常的帝国母女一样，窝在沙发里谈电影和日常，生日的这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多年下来, 这处精神空间里的样子也并非一成不变。令如?律经常变着花样换“壁纸”，比如?最近, 她就构造了一个鬣狗族小镇的场景。前阵子阿艾瓦的小女儿?受封王储，阿艾瓦诚挚邀请令如?律去参加典礼。几年前阿艾瓦自己登基的时?候, 令如?律刚好在忙着挑选花阁新首席, 就没?去参加。这一回她有空, 带着妹妹和陆娇一同去了。虫族国民?对陛下的来去自如?已?然?习惯, 何况现在星河安定, 菌子人已?死, 就更不用担心了。令如?律觉得她们的传统古镇很有风情, 回来之后?就给妈妈复刻了宴会场景。令璟光没?法亲自去往外界的风景中，她就在这里为妈妈呈现。令妄行对鬣狗族的评价比较两极分?化，她不喜欢她们王室姐妹自相残杀的风气，但却很新奇于?她们对生育的态度, 觉得肚皮上的疤很特别。那趟出游回来后?，她们母女三虫还顺着谈了继承者的话题。令如?律前世很排斥生育, 如?果现在让她穿回去，她也绝对不会要?小孩。但在这个世界，她慢慢不反感了，以?后?也会和所有的王一样拥有自己的血缘继承者。 …… 她们聊天期间，令妄行看了好几眼时?间，过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说：“阿姐你坐在这里等等。” 令如?律扬眉，然?后?看到令妄行奔了出去，片刻后?双手托举着一个巨大蛋糕回来：“生日快乐！” 令璟光捧场地给孩子鼓了几下掌，令如?律打量了一番这蛋糕可观的大小：“这是你做的？挺了不起嘛。” 用精神力凝聚出这么?个大东西?可不容易。令妄行抱着手抬起下巴：“那是当然?，这是我独自完成的，老妈都没?帮忙。” 令如?律切了一块来吃，评价道：“有点甜。” 妹妹一惯就是这口味。即便精神空间里没?有“吃撑”一说，令如?律吃了几口还是腻了。令妄行却催促说：“你快吃，还没?有吃到惊喜的部分?呢！” 令如?律心绪一转，了然?：“你该不会是在里面埋了什么?东西?吧？” 她用蛋糕刀挖了几下，果不其然?，从蛋糕中间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