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的木屑间,站着个以黑色斗篷裹身的少年,面色白嫩得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眉眼殊丽得又像个姑娘,鸽血红的眼底泛着层淡淡的戾气与阴翳。 那少年示威般地投下一瞥,旋即面无表情地拉拢斗篷,往外走去。 阿巴哈紧随其后,急道:“苍狼,你冷静一点!!” “你相信?”卫寒宵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阿巴哈一愣,却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卫寒宵静静地望着他,眼睫微微一动,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拧紧了,险些掉下泪来。 他不相信。 这叫他如何相信! 他在三清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月,后来阿巴哈找到他,叫他不要任性,劝他回小仙州主持大局。 他回到小仙州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她的消息,却等来她殒命的传言。 卫寒宵眼眶微红,眼里隐约可见泪光,但咬紧了牙不愿意漏出半点儿来,似乎一遇到金羡鱼,他就变得格外情绪化。 从小仙州到大仙洲的这一路,他听到无数传言,传得越来越真切。卫寒宵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他走到崆峒附近的。 他面色苍白,神情木然,他的身与魂,上半身与下半身似乎已经分离了。唯一活着的就只剩下那两条腿。 “我得去崆峒看看。”卫寒宵强调说,“我得亲眼去看看。” 他拉紧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路往山上走去。 临到山门前,卫寒宵突然走不动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放空。 他怔怔地,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一片缟素映入他眼底。 在他眼底开始旋转。 卫寒宵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反复质问。 金羡鱼当真死了吗? 无边无尽的悔意,如一张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张张嘴,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还没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他还没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他对她的心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卫寒宵自言自语地说,忽地攥紧刀柄,大踏步地往山门内走去。 阿巴哈觉察出不妙来:“苍狼!” 卫寒宵冷冷地说:“还没找到她尸身,这样算什么?!” 阿巴哈怕他生出是非来,急道:“哪有这样去捣毁人家灵堂的!” “寒宵。” 一个熟悉的,有些冷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卫寒宵瞳孔一缩。 他的佩刀被一双白皙、剔透的手紧紧按住。 他视线直愣愣地往上看。 看到了凤城寒。 青年一袭青衫,眼睫半垂着,面色苍白以至于毫无血色。 他似乎也是得知消息之后匆忙赶来,面色苍白至极。 凤城寒的脚步不动,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平静地说:“你冷静一些。” 卫寒宵大脑里嗡地一声:“是你?” 凤城寒这个人一向有着以礼自持的执拗,这表现在生活大小的方方面面,譬如说举手投足,衣着打扮,务求衣冠之正。 但卫寒宵此刻看到他,却想不通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这么端正持身的。 他曾经有多喜欢面前这个人,这个时候心就有多冷。 不止冷,他还想到了金羡鱼。他知道金羡鱼对凤城寒一直另眼相待。 卫寒宵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少年的感情大多真挚、冲动,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统统都写在了脸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可如今看到凤城寒,他非但没了当日的悸动之感,更觉一股无名的怒火浮上心头。 他竟替金羡鱼感到不忿和委屈,咬着牙说:“你竟然还愿意来。” 他之前觉得金羡鱼的心是石头做的,这个时候却又埋怨她蠢,她对凤城寒之独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微大典不见他来送行也就罢了,这时候他竟然还能这么持正,这么“君子”!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啪”地一拳头挥了过去! 凤城寒没有动的意思,迎面挨了这么一圈,唇角裂开了道口子。 鲜血顺着唇角淌下来,凤城寒身姿依然一动不动,垂着眼道:“我不信她会这么轻易死去。” 毕竟他印象中的那个少女,具有一股百折不挠的气魄,心性坚韧,绝不会死得这番不明不白。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寒宵的刀已压在了他脖颈间。 凤城寒只是眼睫动了动。 卫寒宵脑子里一团浆糊,心里又痛又涨,他不能停下,一停下那股心痛就逼上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脱口而出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什么事都能独当一面自己解决吗?” 凤城寒一言未发,却阖上了眼。 “自顾自地要划清界限。”卫寒宵目光冷冷地望着他,眼里很轻蔑,“你这个懦夫。” 凤城寒仍然没有说话。 卫寒宵收了剑,顿了片刻。 方才抿着唇说:“我一直觉得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铁石心肠。” 他这个时候也稍微镇定了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了相信金羡鱼的死另有蹊跷之外,他别无他法。 “她对你,对我,”卫寒宵顿了顿,“对师祖都不一样。” 但凤城寒既下定决心划清界限,便恪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说不上这是对他自身“道”的坚持,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薄情。正因为他的坚持,太微大典后他未去相送,也没能见到金羡鱼最后一面。 “我要去杀了他。”卫寒宵望了他最后一眼,自顾自地如此说着,狠狠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开。 凤城寒怔忪地望着山门前的缟素,刚开始近乎头晕目眩,紧跟着是一阵静,发自内心的一阵静,像是忽然与世隔绝,料峭的山风吹不到他,日光也落不到他身上。 他垂下眼,怔怔出神。 两人之间的朝夕相处,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点点滴滴地浮现。 或许吧。 他想这么说,可也只是想想,因为这一刻,凤城寒忽觉他的嗓子已经说不出半个字。 他很羡慕卫寒宵,羡慕他爱憎分明的少年意气。可他性格一向内敛,内敛久了,一切便都下意识地藏在心底。 如果他承认,仿佛也就意味着太微大典上的一时意气,将使他抱憾终身。 ** “我看他们师徒二人似乎很后悔。”李平川煞有其事地点评道,“你真不去看看?” 金羡鱼摇摇头,她此刻正托腮专心地望着桌上的一把剑。 本来假死这件事就十分羞耻,她心里愧疚心虚,更不敢去看了。 这把剑长约三尺二寸,重约一斤二两。剑柄以太极双鱼为饰,剑身如薄冰,剑锋似秋霜。文如列星,光若朝霞。 霜锋雪刃,一看便知是举世难得的神兵利器,由周素履前几日亲自送到崆峒的。 对于金羡鱼的事,周素履震惊之余倍感惋惜。 “金道友曾经托我等打听过神识方面的消息,”周素履道,“这把剑实战中或不及其他神兵利器,却颇有抵御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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