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会来我家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串通陈山安和官差想要从村里人骗钱!” 俩人针尖对麦芒这么一嚷,院子里一下就乱了,有人推搡,有人骂,有人动了拳头,屋子的孩子吓的哇哇叫,陈定新抓起镐头就往外哄人。 第92章 此时的边城, 高粱、大豆、小麦、药材、水稻分别种下,多强硬的汉子也都累趴下了。 屋子的窗户和大门敞开着,炕上乱七八糟躺了一堆人。 李青文全身都疼, 躺在炕上, 眼珠子都不咋转。 李青勇炕都下去了,饭都是半靠在被子上吃的,谁不小心碰他一下, 绝对吱哇乱叫上一阵。 李茂玉一直点籽, 大长垄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遭, 腿早就肿了, 一直忍着,现在周瑶正在给她按揉各个穴位。 江淙和李青宏去给外头的小树苗浇水, 这松树洞里啥种子都有, 绿油油的苗也不知道到底是甚树。 俩人浇完水, 回到屋子里, 李青文动了一下,干哑着嗓子, 问道:“都长啥样了?” “高的一尺多,小的半个手那么高。”李青宏道:“放心, 都长的好好的。” 江淙把泡好的干菊花水端过来,放在他嘴边,“喝点。” 李青文喝了几大口嘴边的水, 像是被炭火熨烫过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些,“该栽了……” 蒋立平侧头看他,“你再歇两天, 手还能抬起来不?” “能。”李青文被江淙拉着慢慢坐起来, 道:“得抓紧把苗栽下去, 晚些时候得去接我爹他们。” 其他人听到这话了愣了下神,“啥,你家的叔要来?” 发觉自己说漏嘴,李青文眨巴眨巴眼睛。 李青宏苦笑道:“不单我爹,要是县里头今年闹灾,我家和村里人都得往边城逃荒。” 蒋立平等人惊道:“旱的这般厉害?!” 李青宏点头,“临走的时候,我爹跟我们说今年可能不行,让我们在边城好好的种地……” 听到这个,原本正瘫在炕上人纷纷起身,李青勇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我走的时候,我娘没说这些,只让我好好跟着,别走丢了。” 李茂群眉头紧锁,道:“茂贤哥这么叮嘱,也是怕有个万一,去年年头就不好,今年怎么也该多做打算。” 提及这事,众人陆续起身,“要是如此,咱们是得去南边迎一迎。” 说到便开始准备,杨树村的人惦记家里头,都想跟着往南跑一跑,即便不到拢北城,去那边的驿站,也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但是,这里恁多地等着收拾,肯定不能所有人都走,大半的还得留下。 能拉出来的牲口全都套上了夹板,车上拉着一筐筐的树苗和铁锨啥的,人在两边和后头走着。 这次事关村里的家人,跟着车的大都是杨树村的,江淙自然是领头带路的那个,他们一边在路边挖坑栽树,一边往南走。 于此同时的并州,逃荒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小村子已经空了,刘氏的娘家爹娘来到了杨树村,投奔女儿女婿。 正在被官兵拘着修路的青壮年们,看到神色慌张的逃荒人,心思都飞到家里去了,哪还能干的下去活。 有人想要偷着跑,哪怕回去看一眼也行,但被官兵逮住,遭到了一顿毒打。 五月末,做劳役身上干粮已经吃光了,官兵不闻不问,杨树村的人都聚在李青瑞的身边,问他该咋办,这样下去,他们撑不住,家里头怕是也快不行了。 一个漆黑的晚上,官兵还在睡梦中,被一群做劳役的众人围住,捆绑起来,塞上了嘴巴,然后所有人趁着夜色离开,向各自的村子飞奔而去。 柳山县下辖的村子已经发生了饿死人的事情,县城的救济始终没有音讯,逼急眼的百姓开始围住了县衙。 一开始是跪着哀求,县衙大门紧闭,手持兵器的官兵又踹又踢的赶人。 后来绝望的人便开始往县衙里头扔火把、石头,想要逼里面的人出来给个准话,官兵抓人的时候,其他百姓会涌上去拦住。 但是柳山县县令早早的就躲了出去,县衙里头是空的,没人会给这些饥饿的百姓做主。 濒临饿死的百姓激起了血性,不但不怕官兵,还撞坏县衙的门,跑到里面放火。 有人趁机破坏泄愤,有人趁乱想要做坏事。 县城大乱,城里住着的百姓也被波及,有的关紧大门,有的居家搬离。 县令和县丞不在,陈山安装模作样的出来主持大局,他才露面,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他,喊道:“这个人是衙门的走狗,专门盘剥百姓,不是个好东西!” 围着的人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和土块,向他扔过去。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胳膊粗的木棍,狠狠地砸在了陈山安的脑袋上,他猛的倒退几步,靠在了县衙大门,鼻血长流。 捂着流出来的血,他愤怒非常,命令官兵把大胆歹人抓起来。 官兵才多少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在这些百姓手里也吃了亏,面对激愤的人群有点胆怯,只威喝,不敢上前一步。 陈山安气的跺脚,他正要自己去抓人,走了两步,突然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陈山安被饿着肚子的百姓打死的事情很快就传开,除了他家里人,认识他的大都觉得畅快极了,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早该死了。 在县衙门前发生了这等命案,柳山县县令咋也不能再藏着了,他派官兵到处去抓那些生乱的百姓。 到处是抢劫伤人的盗匪,官兵却只敢四处搜寻手无寸铁的百姓,真是荒唐至极。 本来就没粮食吃了,再被官兵抓,百姓们纷纷逃离,柳山县乱成一片。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并州大半都陷入了慌乱,没有人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杨树村的几口井越来越浑浊,每日打出的水都不能够村里人饮用。 旱情之严重,令人胆寒。 所以,在李青瑞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偷着跑回来之后,李茂贤和长辈们商量,准备收拾东西,立刻北上。 不管愿意不愿意,看到别的村子的人四面八方逃荒的时候,村里人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和那些不知道去何处的人相比,他们算是稍微幸运的,起码有个奔头。 决定离开后,各家各户的男人把车和担子拿出来,女人们一边叠衣服,一边哭,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哇哇大哭。 自从杨树村数百名青壮年北上,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一直再跟杨树村的人走动。很多人柳山县都没去过几趟,真要是逃荒,都不知道去哪里,他们紧紧抓住杨树村这根稻草,不想求帮自己什么,只想着前头有个引路的。 李青瑞和李茂贤连夜出门,一个去老牛湾,一个去几十里外的庄头沟找李青云。 付家也在商量往哪跑,听说杨树村的人全都北上,想跟着,但又觉得太远,很犹豫。 李青云是个急性子,道:“逃荒是图个活路,没有轻省的,怕苦怕累就留在家里。” 李青云虽然是个媳妇,但能干又讲理,在付家说话挺有分量的,付家当家的是付川的奶奶,老婆儿虽然年纪不小,但脑袋很清明,当着李青瑞的面便做了一起北上的决定。 陈山安死后,老牛湾也都慌了,即便今年不下雨,不收成,他们一半人家也能挺过去,但是周边村子的人都跑了,他们留在这里,可不就是强盗的活靶子? 可能不止强盗,饿急眼的人同样可能会抢粮食啊,他们连人都能杀,跟劫匪也没甚不一样了。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的时候,陈山和家开始收拾东西,看上去想是要走。 陈氏的大哥和几个姐姐齐齐上门,问他要去哪里,为啥走不跟亲兄弟妹妹商量。 陈山和也没瞒着,直接就说跟着李家去边城,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去,索性就不费这个口舌了。 陈山海拍着桌子,吼道:“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姓啥,咱们陈家一大家子你不管,非要跟在外嫁女的穷酸男人屁股后头,你能分清楚里外亲近不?!” “我分不清,也不明白。”陈山和对他对视,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怒火,“口口声声一家人,为啥大嫂要故意踹塌砖窑的顶,薅我家高粱秧子!” 陈山海气的涨红脸,伸手抓住弟弟的衣领,“你、你血口喷人!” 陈山和没动,任由他抓着,道:“她偷摸去破坏砖窑时,我和定新亲眼看着,高粱地那里才浇完水,那些脚印还在呢,你敢不敢让大嫂去场院走两步?” 陈山海气的呼呼喘粗气。 陈山荷知道她那个大嫂向来嫉妒心强,定是看人家日子过好,心里不舒坦,所以才会做这些事情,她连忙上前打圆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先不说了,逃荒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咱们得坐下好好商量,这个时候外人都靠不住,还得看血脉至亲……” “没甚好说的,”陈山和一把甩掉陈山海的手,道:“我决定跟小妹一家去边城,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跟着就各奔东西。我知会了三弟和二妹,他们两家还在寻思,刚要去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先来了,那就不用跑这趟腿。” “二哥,明明是我和大哥离你近,你却先告诉了他们,这不是偏心是啥!”陈山荷抹着眼睛,作势受伤要哭。 “你说啥就是啥吧。”陈山和十分疲惫,无奈的说道。 第93章 来时遭遇的风雪记忆犹新, 李青文他们往南走时,有人不由得腿肚子转筋。 但是再害怕,也得往前走, 一大家子老少都在那头,要是没事, 他们就当是费些腿脚, 要是有事, 那可就性命攸关的大事。 他们边走边种树苗,顺便看看去年种下的,竟然活下来大半, 这么小小的一株, 竟然如此顽强, 真是令人不敢小看。 经过驿站时, 有些驿夫闲着没事,便同他们搭话。 边城到拢北城这条路上, 鲜有人来回经过, 这些驿夫通常几个月大半年见不到外人,看到李青文他们便说个不停。 提及年初的那场大暴风雪,他们也是面色发白。 李青文跟他们打听并州或者其他地方的事情, 这些人都摇头, 并不知情。 这里太远了, 驿站的草料和粮食大都是他们自己开垦地收成的, 只有少部分东西才会有专门运送发放, 今年补给东西的人还没来, 他们也不知道。 树苗全都种完了, 剩余的种子也都埋到了土下, 他们又往南走了五百多里, 远远的,看到前方长长的一队人。 李青文心中一跳,立刻催马上去。 走到近了,发觉是官差在押送流犯,既失望,又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盼望着见到家人,虽然心里想念,可杨树村的人出现在这里,那必定是遭了大灾,定然吃许多苦。 官差也很意外,竟然在半路遇到这多人,刚开始他们还有点害怕,怕这些是来劫流犯的。 跟过来的江淙下马,先道了身份,然后递过水和肉干,跟官差寒暄,问他们从哪里来,路上有没有经过柳山县,那边如何。 官差骂了声“晦气”,“并州乱套了,四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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