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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谢琢一愣,下意识要把儿子夺过来。 手伸出一半,想起汤呼呼在会场躲在窗帘后面的画面。 他其实也不想带呼呼去,只是他不放心把呼呼交给任何人。他说过不会再带呼呼参加那种场合,相亲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年会。 但是交给林松玉吗? 交给一个从未带过孩子的人?汤呼呼穿得跟糯米团子一样,林松玉清瘦修长,托着汤呼呼的手腕却很坚定。 汤呼呼坐在林松玉左臂上,靠着他的左肩,“爸爸要去上班噢?” 谢琢抱他时,汤呼呼总会挪到右边来。其实靠在左边也很和谐。 谢琢问道:“汤呼呼,你要跟林叔叔玩一会儿吗?爸爸等会儿去接你。” 汤呼呼点头:“可以。” 林松玉抱着汤呼呼扬长而去。 酒店这两天几乎住满开会的人,儿童游乐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孩在玩儿。 林松玉把汤呼呼放进滑梯和海洋球的池子里,看着他爬上爬下,过了一会儿,他干脆也脱了鞋子进去陪他一起滑滑梯。 汤呼呼显然更加兴奋了,下滑时“叔叔、叔叔”喊个不停。 林松玉也玩得很尽兴,直到李岫玉找过来。 “祖宗,搞半天你在这里,手机呢?” 林松玉瞥着跟皮鞋放在一起的手机,踢开脚边的海洋球出来,“有事?” 李岫玉拉着他走远一点,能看见小崽子,又不会被听见:“谢琢都签完合同了,你还给人带孩子呢?你别是看上人家脸了吧?” 林松玉:“胡说什么。” 李岫玉是个人精,任何一点苗头被他看到,若是不好的他都要嘴毒地挑出来掐死:“我说认真的,且不说你妈给你安排的一堆相亲等着你,就说谢琢他也喜欢女的啊,他前女友是留下孩子跑了,但也能随时回来摘桃子啊。汤呼呼这么可爱,前女友肯定美若天仙。” 林松玉:“闭上你的嘴。” 李岫玉:“好,我闭嘴,我就是来传达一下董事长的意思,今晚斐达宫有顿饭。友情提示,两人餐。” 林松玉心生厌烦:“怎么哪儿都有相亲。” 汤呼呼自己一个崽滑了一趟,觉得没有跟叔叔一起好玩,屁颠屁颠地穿过海洋球,拦住去路的门槛有点高,他趴在上面,先过一条腿,再过一条腿。 进去的时候他连袜子都脱了,出来的时候就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穿袜子。 他会穿很宽松的旧袜子,松紧带很严实的新袜子,穿起来要费一点奶劲。 噢,又失败了。 林松玉瞧见了,没忍住笑出来,正要走过去帮忙,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左右看了看,林松玉和李岫玉西装革履,一身贵气,都不太像小崽子的家长,像误入这里谈判的。 她弯下腰问道:“小朋友,你的妈妈呢?” 汤呼呼抬头,一板一眼地回答:“妈妈去海底了。” 工作人员一脸迷茫,海底世界吗? 林松玉一怔,身体有一瞬间像浸入冰凉的海水,他上前阻止工作人员的继续询问,道:“我是家长。” 李岫玉脑子转了转,他一直听说的版本是谢琢的前女友跑了这种花色新闻,实际如何他并没有认真打听,总之改变不了单身父亲独自带崽的事实。 原来是去世了。 那谢琢是丧偶? 李岫玉刚假设谢琢前女友会回来摘桃子就被打脸,略有些愧对死者,他不好继续劝,心虚地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林松玉坐在地上帮汤呼呼穿袜子,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饭局上汤呼呼问大黄鱼“它也是从海里来的噢?” 他当时只觉得这样形容一条海鱼童言童语,忽略了“也”字。 谢琢是给汤呼呼编造了一个美人鱼的童话故事,他妈妈来自海里,又回到海底去了吗? 谢琢不会纠正汤呼呼在外面乱喊“舅舅姨母”,却会残忍告诉汤呼呼他妈妈去海里了,是因为不想汤呼呼喊别人妈妈吗? 林松玉穿好一只脚的袜子,刚放下,小崽子另一只脚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托起来,用比他快两倍的速度套上袜子,并扎住小崽子的秋裤。 另一只袜子没有扎秋裤,也重新返工了。 “爸爸!”汤呼呼喊。 “嗯。”谢琢应了一声,接替了林松玉给他穿鞋。 “你真的对海鱼过敏吗?”林松玉盯着谢琢的后脑勺,冷不丁问。 是过敏?还是因为你老婆死在海里,从此对一切海洋生物有所敬畏? 众人对谢琢的前女友各有说辞,说明人是不知所踪,谢琢没有公开说过她的生死,是不是因为没找到尸体所以不敢妄言? 谢琢闷头穿鞋,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林松玉自行找补一样道:“我是想起了早上吃的包子有海鱼籽,怕你吃了不舒服。” 谢琢抬眸,以蹲在地上的姿势看着林松玉:“一点点没事。” 林松玉看出来了,谢琢对于他老婆的事会沉默回避,对于别人的关心会礼貌回复。 “我还是很喜欢吃海鲜的。”林松玉嘟囔了一句,对汤呼呼摆摆手,“叔叔要去开会了,呼呼再见。” 汤呼呼穿好鞋子,跑过来抱了他一下:“叔叔再见。” 林松玉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抬步离开。 脚步声渐离渐远,一下一下通过地板共振传到谢琢的脚下,恰如深刻于骨髓的频率。 谢琢半跪在地上,捡汤呼呼外套洒出来的糖果,动作越来越慢。 汤玉也喜欢吃海鲜。 作者有话说: 谢琢海鱼过敏原因:()a.生理过敏。b.比淡水鱼贵。c.精神过敏。 注①:来自《全国农产品批发市场一周价格行情监测报告(2025年1月3日2025年1月9日)》 第7章 林松玉站在酒店落地窗往下看,过了一会儿,高大的男人拉着行李箱,右手手臂上挂着幼崽,不紧不慢地走出酒店大门。 在门口等待网约车时,男人把小崽子放在了行李箱上,从高处看不到被兜帽遮住的脸,跟一只棕色毛茸茸的玩偶似的。 谢琢乍一看像意气风发大学生带着大型毛绒熊礼物去见外地女友,只有走近他才知道,只是独自带崽一潭死水的寡夫罢了。 他心里住了一个人,并且排斥别人走进。 网约车来了,一大一小消失在视野。 林松玉收回视线,语气毫无起伏地对助理道:“想个办法,晚上的相亲饭局让李岫玉去。” 高旸点头,这一套他很熟练,先骗李总有个高端饭局,全公司只有长袖善舞的李总才能睥睨全场,然后亲自送到饭局上,反正都是单身,谁相不是相。 叮咚 微信弹出谢琢的消息,内容无法直接从屏幕获知。 林松玉看了一眼楼下,网约车刚起步就遇到红灯,正在车流里龟速行驶。 指腹解锁屏幕,林松玉瞥了一眼,脸色一黑。 [X向你转账20000元] 林松玉纤长却无情的眼睫垂下,真好笑,刚上车开不出一百米就惦记着跟他钱货两讫。 聊天界面,一共只有两条消息,林松玉转账15.5,谢琢转账20000,全是钱,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林松玉直接把X某拉黑,把手机扔到一旁:“算了,晚上我自己去吧。” 车里,谢琢郑重其事、搜肠刮肚地编辑了一句“谢谢你的长命锁,呼呼很喜欢,但是太贵重了。” 点击发送。 一个鲜红的感叹号跳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谢琢:“” 谢琢看了一眼汤呼呼,眼神甚至透露一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措。 汤呼呼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爸爸,似乎从表情读懂了一点点:“爸爸,你在害怕吗?” 谢琢一愣:“害怕什么?” 汤呼呼:“害怕车车。” 汤呼呼站在前后座的缝隙里,双臂抱住爸爸的左腿膝盖,胖胖的身体像一个反冲气囊:“我保护爸爸。” 爸爸出过车祸,一定害怕坐车。 谢琢:“”并不是。 谢琢:“你没有安全带,爸爸抱着你。” “好!”汤呼呼爬到爸爸身侧,藤壶一样吸住爸爸,把脸蛋埋进去,闷声闷气地问,“爸爸,叔叔明天还会跟我一起听广播吗?” 谢琢心想你们今天也没有一起听广播,林松玉来了他就关闭了,小崽子竟然没有察觉。 “叔叔每天很早就要上班,不能跟呼呼一起听广播。”谢琢抵开汤呼呼的脸蛋,伸手从上衣内兜掏出一条金坠和一颗糖果,“这是叔叔送你的。” 汤呼呼把糖果拿住:“很贵很贵噢!” 是啊,贵得爸爸都被拉黑了。 谢琢:“这一次没关系。” 林松玉又梦见有人让他去给谢琢当保姆。 [你要我给穷小子当保姆?我直接给他请一百个保姆不行吗。] [我这张脸,被人认出来多丢人,换。] [你不会要我用这双手去伺候谢琢吃喝拉撒吧?] [还有我的声音,我听不得我的声线低声下气。] [真麻烦,早知道换一个人了。]一道声音轻轻地叹。 林松玉丧着脸醒来,遇见谢琢后,老是梦见给人当保姆是怎么回事,犯贱吗? 重复的梦往往有现实需求的投射。 林松玉理智清醒地剖析这场奇怪的梦。 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这种过度的关注,不愿意承认他居然真的去养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所以他在梦里总是给自己粉饰“被迫”的视角。 他其实盼望着有人强迫他去谢琢家当保姆照顾汤呼呼?或者说他拉不下面子所以企图扮演另一个人潜伏在汤呼呼身边? ??? 分析得狗屁不通。 就像你知道隔壁住了一个孤寡老太太,你也会关心她每天早上有没有起床浇花。如果上班没有看见她,整天都会记挂。 归根究底,如果谢琢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就不会被动地操心汤呼呼。 林松玉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找一个人。 “谢琢的朋友,叫什么杨鹤,弄清楚他在做什么生意。” 他让杨鹤还钱,心里的记挂应该就会少一些了吧? 高旸记下了名字,道:“周六S大120周年校庆,您是否出席?” 不出席的话,直接捐钱回馈母校就行了。 林松玉:“不腾出三小时时间出席。” 或许他该换换环境了,回到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里走一走,走十九岁时走过的路,就不会想着跟人一起养小孩了。 一定是年龄和圈层的因素在作祟。 林松玉打开朋友圈,把那些晒“娇妻爱子”的高管全部设置为“仅聊天”。 “爸爸,周六了!” 汤呼呼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按计算器,有的小孩早上起来看短视频,有的小崽子只要一台菜摊子的计算器。 汤呼呼把计算器放在枕头上,像国家统计局的技术员一样专注,输入他最近听到的所有数字。 “16+23+11+252” “归零” “3.4+1.5+812.9” “归零” “四乘以一二等于四十八归零” 谢琢在一连串的归零声中半醒半睡,小崽子醒了他不敢睡死,昨晚熬夜要马上清醒又有些困难。 他知道汤呼呼今天想干什么。 果然,没一会儿,汤呼呼小小声地趴在他耳边道:“爸爸,周六了。” 周六,摆摊,卖掉玩具。 上周六因为感冒没有去,这周小崽子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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