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界线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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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到什么，在那里乐：“我看爸很听温晏清的话，要是以后他能住这里就好啦，有人能管爸吃肉抽烟了。” “让晏清入赘吗？”林甘棠说：“小可爱，你很有想法啊。” “什么想法？”林父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他走过来：“大晚上你们俩在这里叽咕什么呢？” 林甘棠突然觉得手里的内内有点烫手，赶紧放回用睡衣把它盖住。 “我听到你说什么入赘？”林父负手站立，问林甘棠：“晏清他哪不好你要跟他分手？家里有你哥，不需要你找上门女婿，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呢！” “是你想得有点多吧，谁说要分手了？”林甘棠纠正：“刚才我们明明在说温晏清入赘。” 林父呸她：“你在想屁吃！” 林甘棠：…… 冤枉，我没有。 “衣服等明天洗不行吗，大晚上天冷地冻的你们赶紧回房睡觉。”林父催促，突然想起来问：“对了，衣服谁的？” 林甘棠：“你儿子的。” 林父哦了声，走了。江桐童在捂嘴偷笑。第二天，衣服晾干了，林甘棠把它叠好放进自己的衣柜里，差不多到时间了她才出发去书店。黑猫隔离了三天，老员工猫咪熟悉了新伙伴的味道，林甘棠把它放出来了。乌乌喜欢猫爬架，蹲在上面可以半天不动。林甘棠录制了乌乌的背影，像摆件一样，垂下的尾巴一摇一晃像个钟摆，十分萌，然后给视频配了适合的当下最火的音乐。 [请问这样的猫摆件在哪里买？] [周日时候我去过了，书店非常可，建议打卡。] [你们居然只看猫？店里的小姐姐超奈斯你们不知道吗？] [笑死，她家是书店，你们看的不应该是书吗？（笑哭）] 车沁一连几天没来，林甘棠问她，她说最近有点忙，没想到今天在书店看到她了。车沁身上穿得很漂亮，画了淡妆，厚毛衣外的项链熠熠发光。但她思绪重重，没有以前开心。 “甘棠姐，我把上次你借我的衣服还给你。”车沁把棉衣放在阅读桌上。 “嗯，放那吧。”林甘棠过来，打量她的神色：“这几天和张蓉倾在一起？” 车沁点头，又摇头，她攥紧手上小巧精致的手提包，思想一番争斗，终于踌躇地开口：“蓉倾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自己开公司的，小有资产，蓉倾叫我和他相处试试。” 林甘棠意外：“你们认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才介绍？” “她说是在A市的时候碰见的小学同学，聊过才得知原来对方也在C市发展，现在单身。张蓉倾觉得我们合适，就牵线让我们见面。” “他的条件，达到你的标准了吗？”林甘棠问。车沁点头，而后又好像有点迷茫，拿不准：“我跟他约过两次，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很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过来不仅因为这件事吧？你好像有点紧张。”林甘棠温暖的手握住她：“如果你感到不舒服，你可以拒绝他。而且你家欠张蓉倾的钱已经还清了，实在不必事事听她的。” 车沁见林甘棠在关心，眼睛有些发红，和盘托出：“这次她让我到书店和你搞好关系，留意你要做的事和行踪。我很奇怪，她不是说是你的闺蜜么？为什么不直接问你而要通过我呢？” “昨天我无意间看到她和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看到有个男的揩她油，她还笑脸迎人。”车沁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以前虽然也有点招人讨厌，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她回A市太姥姥家挺长一段时间，她跟你提起过她在那边做了什么吗？”林甘棠给她倒了杯温水：“你先喝点水，慢慢说。” 车沁捧起水杯抿了口：“我听她说起和以前A市的朋友玩得挺好，其他没说过。” 林甘棠察觉到不对：“她在太姥姥家的时候脸上爆痘，难看到都不肯回这里，既然她那么爱美，为什么愿意顶着满脸痘去和朋友玩？” “不知道，最近她的脾气也比以前暴躁易怒，我不敢靠近她。”车沁委屈：“上次她叫我帮忙招待她的朋友，我没去，她就甩了我一巴掌。” 林甘棠安静听她诉说。 “我想找点事情做，忙起来就有理由不理会她了。昨天我去美术培训机构面试，但结果没这么快出来。”车沁束手无策地望向林甘棠，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想躲几天，甘棠姐你能帮帮我吗？” “张蓉倾给你这么大的压力，你爸爸知道吗？”林甘棠蹙眉。车沁摇头：“我没跟我爸说，我爸只以为我们俩很玩得来，让我跟着她结交多点人脉。” 林甘棠发现，车沁的爸爸在车沁的成长方向上并没有做出很好的指引。他让车沁学习有钱人喜欢的专业，赞成并鼓吹她嫁给有钱人家，认识有钱有势的人。林甘棠叹息：“张蓉倾让你接近我，那你这几天来书店呆着，公众场合她不敢做太过分的事，你也好好想想彻底避开她的办法吧。” “谢谢甘棠姐。”车沁感激。车沁在书店埋头看书，过了两天，张蓉倾找过来了。林甘棠正好也在。她熟络地跟林甘棠说话：“你这家书店真好，可惜开业时候我没赶上，现在过来捧场不算晚吧？” 热切的劲头，好像那瓶让她自食其果满脸长痘的护肤品不曾存在一样，仿佛她们两人之间没有丝毫隔阂。林甘棠没让她挽手，避开了，说：“一般吧，你随便看看。” “咦？你的珍珠手链好漂亮，方便拿下来给我看看吗？”张蓉倾眼睛盯着链子上的珍珠：“珍珠光泽真好，不便宜吧？” 车沁口中张蓉倾的暴躁易怒林甘棠没见识到，她贪恋的样子倒一成不变。拿下来，试一试，真合适，送我吧？林甘棠几乎能猜到她的下一步。 “男朋友送的，不方便。”林甘棠拒绝。张蓉倾多少有点遗憾，现在她很缺钱，林甘棠这条手链如果她能拿到，二手转卖应该可以卖点钱。可惜了。 “那你忙吧，我和车沁说说话。” 张蓉倾坐在车沁对面，刚才面对林甘棠时的敷衍笑意全收走，当场沉脸。车沁的手紧紧捏住书本。 “今晚朋友约酒，你跟我一起去，帮我挡挡酒。” 张蓉倾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车沁十分不爽：“我酒量不好。” “怕什么，酒桌上都是圈里富二代，你爸爸要是知道，肯定不想你错过的吧？”张蓉倾提醒。她警告地瞪向车沁，不管她答不答应，准备走人。她起身迈步的动作有点大，加之没看路，直接撞上正面而来的乐禹。乐禹脚一滑往车沁身旁倒下去，叮里哐啷撞到两张椅子，压到车沁的右腿。乐禹穿着简单的毛衣长裤，系着书店工作围裙，张蓉倾一时没认出来，咒骂：“走路不长眼，赶着投胎啊？！” “张蓉倾，找打吗你？”除了他爸，乐禹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当即骂回去。张蓉倾这才认出原来撞她的是乐禹。林甘棠听闻动静过来，稍微观察，发现张蓉倾的脾气真的不同于往日。 “你在书店打工？不是吧你？”张蓉倾目光在林甘棠和乐禹身上打圈，语气不好地离开：“算了，真是的！” 乐禹才想起他刚才撞倒了人，赶紧扶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嗳你好像有点眼熟？” “我们见过的，你应该没留意到我，我叫车沁。”车沁扶着椅子坐下，挽起裤脚，发现小腿被椅子砸红了一大片，动动脚，钻心的刺痛。车沁却笑了：“摔得正好，今晚不用去她朋友的酒局了。” 乐禹没心没肺的，听她说没关系，又道一次歉，拿起抹布去干活。 “乐禹来当店员？”车沁小心放下裤子，乐禹没缺钱到要兼职吧？林甘棠无奈摇头：“你就当他是店员吧。” 自己送上门的，还不用结工资，不用白不用。乐禹跟自己杠上了，誓要拿到温晏清的手机号，白天蹲到晚，不信碰不上！他跑到钱若溪面前，唉声叹气：“你老板要失恋了吗？为什么她男朋友都不来看她。” “来过啊，他还给老板带了冰糖葫芦。”钱若溪说。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没看见！”乐禹震惊。钱若溪回想：“你好像去上厕所了，出来时候人家都走了。” 乐禹啊啊抱头哀嚎。他的运气好背！乐禹的非酋运气大概遗传他爸，天天来，愣是没撞见温晏清。过了天，林父想到去书店转转。他把公司交给林召南后，现在是半退休状态，只出席公司里的重要会议。儿子事业家庭都有着落了，林父就把目光挪到林甘棠身上。书店没去过，也不知道她管理成什么样？林明卓操着老父亲的心，让司机送他去看看。来到才发现，书店经营得有模有样，今天工作日，店里的客人居然不少？说实话，林父有点意外。书店敞亮干净，气氛安静平和，客人挑书的挑书，逗猫的逗猫……不对，为什么他们围观的都是丑不拉几的三花猫？猫爬架上黑不隆冬一动不动像假猫的玩意儿又是什么时候有的？现在年轻人的喜好，搞不懂搞不懂。林父啧啧摇头，负手身后上二楼，然后一扫眼看到在整理座位的乐禹。乐禹也看到林明卓了，立即站直身体：“林伯父。” 伯父？这小子认识他？林父打量围着工作围裙的他，没认出来：“你是……” “我是……”乐禹啊，乐禹刚想自我介绍，脑力突然浮现号码乌龙，以及在林父面前的种种社死现场，当即改口：“我是这里打工的，您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就差哈腰点头。 “乐禹，可以帮我搬下书吗？”钱若溪在书架另一端喊。他天天来，店员都和他混熟了。乐禹挡脸，立即想溜。刚转身的林父又把身体转回来了。 “乐禹？是你小子啊。”林父高兴：“怪不得喊我伯父，你在这里帮甘棠的忙吗？” 乐禹只能硬起头皮回答：“对对对。”他想回到一分钟前抽死喊林伯父的自己。不喊不就没事了吗？ “来这里体验生活的吧？不错不错。”林父十分满意：“年轻人就要脚踏实地，吃点苦。怎么样，你往后的发展方向考虑清楚了吗？市场调研做到哪一步啊？” 乐禹想死。他一脸悲壮：“伯父，我不想创业了，以后回公司帮我爸。” 这样不用写见鬼的五年规划了吧？ “子承父业？好啊。”林父欣慰地拍拍他肩膀：“那你还来书店干嘛？” “基础不好，来书店……充实充实自己？”乐禹默默地脱下围裙，总不能说是被他爸赶出门，他要面子的好吗。 “对，很对，读书借鉴，提升自我。”林父看到上进心的后辈，宽慰不已：“基础不好没关系，你等我。” 等你干嘛？直到面前垒起一摞宏观经济管理、产业政策、投资经济学、统计学、管理学、人力资源管理、国际贸易、国际金融…… 乐禹眼前一黑：“伯伯伯伯父！不劳烦您指导！真的！您那么忙。” “伯父有空，不用客气，伯父最欣赏积极进取的孩子了，来来来，你先看回头我让甘棠把书全送给你。”林父慈祥：“基础要打好，其他的再说。” “书里章节案例的提问要做啊，写个八百字的小论文，我在这里等你。” 牛高马大的乐禹，差点哇地一声像小孩一样哭出来。不，他不积极进取，他只想要一个号码而已。林父终于走了。乐禹精疲力倦，仿佛全身被掏空，烂泥一样趴在桌上。狠，太狠了！这是什么人间悲剧。乐禹丧尸一样死气沉沉伸手抓住路过的林甘棠。林甘棠被他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一跳。 “姐，棠姐，我亲姐，你管管你爸吧。”乐禹悲泣。 “？”林甘棠困惑：“我爸怎么了？我看你俩相谈甚欢，都没好意思过来打扰。” 相谈甚欢……乐禹嘤一声哭了。 “你好恶心啊。”大男人像小姑娘一样嘤嘤嘤，林甘棠抖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乐禹在泪中沉痛反思。所有的错，都从清和山庄他多看了林甘棠一眼开始。一定是被眼屎糊住了眼，居然在那一刻觉得林甘棠特别漂亮想去追。少看那眼他就不会去问号码，不会加上林父，不会被他爸抽，不会到书店来。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缩，乐禹不要脸了，攥着林甘棠的衣尾就差跪地：“我求你了，给我个机会吧。” “我什么都不要，就满足我这小小的请求可以吗？”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唯命是从。” “你能不能看看我？” 林甘棠浑身打了个颤，赶紧抽回衣服躲得远远的，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他要疯了吗？被生活所迫的人啊，林甘棠大发善心告诉他真相：“我跟你说吧，号码可以给你，但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先登录手机网上营业厅……” “我登录它干嘛我手机花钱从不看账单。”乐禹只听他想听的，登时生龙活虎：“你肯给对吗？号码多少？” 被打断的林甘棠忍了忍：“你先听我说完啊，其实你没必要求人，完全可以去营业厅……” “多少多少？”乐禹两眼精光迸射，掏出手机准备记下。林甘棠忍无可忍：“我后悔了，我叫温晏清来，你自己问吧！” “不，棠姐，我们再商量一下？”乐禹赶紧制止，面对温晏清，他有压力啊！然而来不及了，林甘棠已经打通对方的电话。晚上。温晏清从容地过来，解开围巾，泰然自若地在乐禹对面坐下。乐禹紧张得仿佛面对千军万马，浑身僵硬。 “你要我的号码，做什么？” “谈……谈生意……不不不，是我爸说有个项目希望能与你合作。”乐禹终于撸直舌头。对方开口，温晏清认出他的声音，微微抬眸：“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大晚上打电话给我，找我女朋友的那位先生。” 乐禹差点咬到舌头：“不不不，您误会了。” “你和林甘棠很熟？”温晏清看他。对方明明是很平和的语气和眼神，却偏偏让乐禹感到紧张，人家都特意强调女朋友三个字了，他能不识趣吗？乐禹果断说：“不是很熟。” “不熟我给你什么号码，有事预约，工作人员会安排。”温晏清淡道。 “不不，我和林甘棠熟，挺熟的！真的！”乐禹后悔了，给自己一拳。温晏清：“熟？多熟？熟到三更半夜找我女朋友吗？” 乐禹给他跪了。魔鬼。林甘棠身边的全是魔鬼。乐禹不知道要如何择清自己了，为什么哪条路的终点都是死路？乐禹对人生充满怀疑。 “你们在说什么，他怎么成这样了？”林甘棠过来看到乐禹一副求死的样子，纳闷。温晏清微笑：“见到我太高兴了吧，乐先生，记得帮我向你父亲问好。” 气势全收突然客气礼貌的温晏清让乐禹懵逼：“好，好？” 温晏清修长白皙的手递了张名片上前，温和道：“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有事联系。” “行，行？”乐禹不敢置信地试探伸手接住看看，不是工作名片。爸，你儿子出息了！温晏清微笑：“乐先生要走了吗？” “走？走走，是的，我有事马上走。”乐禹起身，捧着黄金宝贝似的捧走来之不易的名片。林甘棠看他火速离开的背影，吐槽：“怪不得他爸没叫他去公司帮衬，乐禹好像有点不着调啊。” “对，不是什么靠谱的朋友，所以你以后少点理他。”温晏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