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吧?” 周泽楷的眼睛跟着书上一列一列的字走,浅浅地嗯了一声,半晌才续上话,“大帅。” 这样更不行了啊,这不明摆着显示立场有别我不妥协么。江波涛虽然想润滑周家父子的关系,也不便擅作主张,眼看让周泽楷这个当儿子的给老子一个台阶下无望,他只好先将这封没题没款的电报发出去。 发完电报,他抿了几口茶,放下茶盏,信步踱到窗前的案几旁,脑子也没闲着,分析利弊,越发认为得好生劝导周泽楷。他是周家的臣子,眼下时局动荡,派系局部混战不休,老帅少帅的关系倘若出现裂痕,不能及时修补,与周氏的发展自是大大的无益。再者,他也是周泽楷的挚友和心腹,不得不为周泽楷做最万全的打算。老帅当了这么些年土皇帝,心态也与皇帝差不多了,虽然周泽楷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是他捧在心尖上一手带大的独子,可他能忍受周泽楷的忤逆多久呢?只要他开始流露出对周泽楷的不满,他身边那些惦记着帅位的人说不定就会以此大作文章,离间他们父子关系,这对周泽楷是很不利的。当然这是种居安思危的想法,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未雨绸缪一下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江波涛就地在案几旁的椅子上坐下,打谱疏导周泽楷,“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吴启杜明泊远是一直跟着你的,我想老帅不会真的毙了他们,顶多是关禁闭吓唬一下,等找到了玉玺,你送上去做寿礼,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他们哥仨放了。” 周泽楷终于放下了书,看着江波涛说,“我知道。” 江波涛松了口气,接着奇道,“那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觉得抹了面子?”他一直以为,周泽楷和他爹闹不睦,是因为老帅以吴启杜明吕泊远犯了军纪为由,锁了他们下狱,周泽楷是个重感情的人,御下宽厚,替他三人申诉未果,才对老帅不满。 周泽楷的表情凝重了,像是有千斤沉的担子悬于眉目间,只是一瞬,又放开,五官归于平和,终究什么也没说。 江波涛看他又要接着看书,暂时放下,不去想周泽楷为何心事重重,赶紧问出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那个叶修,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周泽楷答得快,“等时机。” 江波涛的视线与他对上,凭着多年的默契,虽然猜不透周泽楷要等怎样的时机、等时机做什么,也清楚他是想做一番文章的,并且不止于玉玺一事。他闻弦歌而知雅意,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等就是了。 周泽楷的注意力又掉到书本上,江波涛也在琢磨事情,两人一时无话各自为政。忽然周泽楷抬起头来,没由来的丢出一句话,“养玉……要怎么养?”问完又觉得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江波涛也未必知道,难得追加了一句,“知道么?” “嗯,养玉?”饶是江波涛,也有点跟不上趟,他看着周泽楷的反应,心思都顺在“养玉”这个字面上。是我想到的那个意思么?周泽楷不好此道的,问这个干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周泽楷只是因为瞟到欧阳修的修字,顺理想到了叶修,想到昨晚他说让他养玉时,叶修那古怪中透着些许羞赧窘迫的神色。 这等神色长在那种人脸上,够稀奇了,奇到在周泽楷心里留下了一片影子。 第9章 洛阳王9 叶修挂着事情,脚底发虚,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失去平衡,人向一侧栽倒,拍到门板上。 腰眼是他的脆弱处,被硬物硌了一下,又辣又疼,他心叫坏了坏了,可别糟蹋了好东西。他爱玉,本能地以身护玉,从门上爬起来后赶忙伸手去摸,一摸,完好无缺光滑如初,被他的体温捂了一晚一早,还是温凉的,他不放心,索性从腰间拽下来检查。 盘在手里的是一块资质极佳的羊脂白玉,约两指宽长,润得人心尖都酥了,椭圆形,顶端有个简单的穿孔,絮上绳子。难得的是中间有抹朱砂色的玉沁,姿态活泼,如霞雾缭绕,仿佛在水中晕开的血丝。 这玉是昨晚周泽楷给叶修的,只看周泽楷把玉收在睡房,又大箱子套小锦盒得装,就知道有多宝贝了。叶修以为周泽楷又让他鉴宝,便说等明天,不料周泽楷问他,还是不是童子身。 叶修侧目倒耳朵,不痛快地道,“不太想告诉你。” 那就是了,看着就像个黄花爷儿们,岁数也不小了,连个婆姨也没混上。周泽楷满意地说,“帮我养。” “养什么?养玉?”叶修盯着那块玉看。 周泽楷则掌心托玉而立。 “……你要我怎么养?” 叶修的神色古怪而忸怩,面皮发红,如点亮的脆皮灯笼,还带了点难以置信这人居然敢提这种要求的惊和恼,只有一晃眼的功夫,就被自己历练出的淡然压住了,短促得仿佛烛芯的一次跃动,却还是被眼尖的周泽楷捕捉到了,不知不觉将其当成一份难得的趣味,拢进心里。 ――表面自然要不动颜色,“带在身上。” 然后呢,叶修等他往下说,等了半天没下文,只好问道。 “养。”周泽楷满面无辜。 “……哦,这样。”叶修笑笑,尴尬尽去,有时候博学也是罪过啊,他故态复萌,也不跟周泽楷废话推诿,收起玉,让他等下,去包裹里翻出另一块玉,给周泽楷,“我这人不愿欠人情,周公子收下这块玉吧,咱们礼尚往来。” 对着这种礼尚往来,周公子肯定高兴不起来――叶修话说的动听,可回赠周泽楷的玉,正是周泽楷一天前给他的见面礼。 昨天夜里光度不佳,叶修也只是大致盘了盘这块玉,玉非古玉,但玉中血沁为精工考究而成:取一活羊,宰杀,割开羊腿,缝入白玉,埋于地下,三到五年可成。如今拿到日光下细看,凭着近十年相古物的经验,他发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这血沁得过于均匀,也过于刚猛浓烈,鲜活又放肆地盘旋于白玉之中,太凶了,看得人脊背发凉。 叶修几可确定,这血沁是最丧天德的杀沁。他眼前还是只有这玉,脑中却已展开一幅制玉图卷:一只羊羔被杀,做玉之人趁其奄奄一息之际,将玉和药物秘方一起封入羊羔口中,捆扎紧,埋入地下,催得活物的血气慢慢渗入玉中,数年后再取出…… 这样残忍的法子,制出的玉沁好看是好看,可煞气太重,恐招祸患,八字不够硬的人,让它克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修把玉收起来,周泽楷的八字够不够硬他不知道,但命一定是好的,要不怎么会遇到他这个大贵人,救他一命。送玉之人是无心之过还是包藏祸心不好说,不过杀沁血沁差别极微,本来就很难分辨,也就是今天撞到他叶修手上……虽然周泽楷待他不太仁,叶修还是打算逮个时机告诉他。 “所以你就把那块‘天地玄黄之变,蕴其万福攸同’送给叶修了?” 听了周泽楷的只言片语,江波涛差不多能猜到昨晚发生在那块玉身上的易主惨剧。 给了么?那不算吧,会要回来的,周泽楷也不便多说,含糊地道了声,算是吧。 江波涛好不震惊,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想的?”绝对不是笼络叶修这么简单吧。 “一块玉而已。”周泽楷淡淡地说。 而已?那可不是普通的玉,本就得来不易,又是老帅的把兄弟,时任安徽盐商联合会会长的冯宪君送给周泽楷的成人礼,盼他添福延寿,还能压邪,何其珍贵。 好吧,周泽楷讲究归讲究,确实不太看重这些身外物。 不对,这块玉在洛阳都快和周泽楷一样有名了,拿着去当铺都没人敢收的,只要叶修带着它招摇一番,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想到这俩人一路上暧昧得扎眼,江波涛待要劝说,猛然惊觉,这就是周泽楷的目的吧,让他和男人搞到一块儿去的流言传到老帅耳朵里,以示抗议……不不,周泽楷不会这么童心大发…… 话题歪到黄浦江里头,江波涛还在那想入非非,周泽楷契而不舍地重复发问,“怎么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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