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这阿斗心态无出其右,现在在男厕碰面,他不客气地站过去,并排放水,“你们怎么在卫生间还聊工作?” 王知言说:“就刚好让你听见了。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在说Joshua订的花到了。” 邢卓看眼谢晗磊拿出来的东西,轻蔑地走开,“花店为什么会给你发讯息? 王知言说:“是司机打电话来问我,花给你放后备箱还是副驾。” 谢晗磊放完水,往洗手池这边走来,问:“邢总这是要送谁?” 邢卓这次的目标清楚明白,王知言笑笑,没说话。 邢卓倒是饶有兴致,边擦手边问:“小谢总有女朋友吗?” 谢晗磊说:“正找着。哦——那花送女朋友的。”那很可能就是展潼。 邢卓笑而不语,从后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畔从某个单间出来,外面就剩谢晗磊一个人,还多次看他。 没等江畔开口,他便问:“没开车来是吧,那一起去停车场。” 以为是谢晗磊要捎自己一段路,江畔取了行李便跟着下了停车场。 “找着了。”谢晗磊指着一辆滑出停车位的帕拉梅拉,“那应该就是邢卓的车。过去吧。你看我干嘛?不是你们在飞机上说好他顺路送你?邢卓才让我带你过来。” “滴滴”,那辆黑色汽车开到了他们面前,邢卓坐在车内说:“上车了,江畔。” 江畔说:“不用。” 邢卓问:“生气了?” 从地下开出的帕拉梅拉日光下有银闪,而豪车后座一束花,一个绷着脸的美人。 邢卓回方向盘时,回头在江畔脸上看了一秒,“江畔你赶回家做什么?” 江畔凝视着窗外,吐出两个字:“剪发。” “别剪了,再剪就是剃度了。” 江畔勾起抹嘲笑。 邢卓也笑笑。 江畔短发,像古寺外墙上的那种新红,特别艳,也特别不可侵犯。 邢卓起了坏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方,问:“江畔你看这花好看吗?” 江畔皱起了眉头,“送谁的?” 邢卓此时的表情像天生丽质的孔雀,“刚刚在厕所没听到吗?” 江畔伸手摸过那些铃花一粒一粒的花骨朵,“女朋友?准备骗婚了?” “不骗也结过。”邢卓表情瞬变,“你要去告诉她我二婚吗?” 江畔道:“告诉她你还有个人后叫爸爸的儿子。” 邢卓说:“叫爸爸才能爽。” 江畔收回手在膝上握成了拳,“你还要不要脸?” 邢卓清淡承认:“我不要脸,你要脸,和前夫上床。” 江畔酒量是不好,双眼激得发红,忍怒不陷入争吵,偏头只看到抹了红胭脂一样的眼尾。 邢卓占了上风,表情还是阴沉,手臂肌肉紧绷,吱——将车刹死在路边。 江畔刚从急刹中坐稳,邢卓已经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外问:“有多介意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 “没有。”江畔后半句话还未出口,邢卓说:“嗯,没有。大家就放松点。我就是顺便送你回去。” “帮我个忙。”邢卓抓住他,江畔一有动作,相握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限停,抓紧点时间。” 拉出江畔,又将后座那束白绿相间的花抱出来,把人和花都塞进了副驾,“帮我抱着,送人前,别让花塌了。” 按住江畔的肩,拉过安全带,咔哒将他固定在了副驾上。 各种情绪翻涌,到嘴边又失声,最后江畔只是冷漠又透着一丝疲惫看着窗外。 一路开到了市里,楼宇集中起来,江畔家附近哪个幼儿园放学,有群小肉丁在过马路,邢卓的车停在白线后,车内一直没人讲话,但气氛已经稍有缓和。 江畔一直不怎么方便得单手操作着手机,发了一路的短信。 邢卓斜着看他:“和谁发消息?” 江畔手上稍停,说:“朋友。” 邢卓问:“江畔追你的人多吗?” 江畔收起手机,问:“因为那件事,让你有了什么错觉?可以打听我的事?” 邢卓看了他一阵,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才重新踩动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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