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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破温存,道:“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已听到,临时去抢,实在太铤而走险,且不是长久之计,粮草之事,交给我办便可。” 谢琅立刻道:“不行,你来青州,是以钦差身份,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西京战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能直接参与。” 卫瑾瑜不紧不慢说:“你放心,我不是要动用钦差权力,强行征调粮草。韩莳芳、皇帝和京中诸世家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你有其他法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朝廷可以断了青州的粮草供应,却不能断了商人们的财路,只要有门路,出得起大价钱,就能买到粮食。” 谢琅道:“青州存粮已经告急,要买粮食,只能从其他州府买,有朝廷严令在,就算有门路,他们恐怕也不会卖给我们。” 卫瑾瑜调换了下姿势,睁开眼,垂目看着谢琅,说:“普通商人,自然不敢卖,可那些专门发粮食财的粮贩子就不一定了。” “粮贩子?” 谢琅不由皱眉:“他们的粮价可比市场上粮价要高出许多倍,说是漫天要价亦不为过,军粮消耗巨大,如何买得起。” “钱的事你更不必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公主府就算有些家底,也不可能承担得起数万大军的开销。瑾瑜,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此事,万万不可行。” “你放心,这种事,我岂会花自己的钱。” 卫瑾瑜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案上。 “看看这个。” 谢琅定睛细看,见是一对绿玉打制,细条状,样式颜色已经有些古旧的私章,章上刻着字,谢琅拿起来仔细辨认了一下,一个刻着“虞”字,一个刻着“吴”字。 “虞?” 思绪急转间,谢琅陡然明白过来什么。“难道是——虞庆的私章?” 一些久远的事陡然袭入脑海,昔时一知半解、真假难辨的鳞爪般的信息与线索也在这一瞬汇聚成完整的线。 “难道那时传言竟是真的?虞庆真的有未被抄没的赃款流落在外?” 卫瑾瑜点头。 “没错。准确说,虞庆真正被锦衣卫查抄的那部分赃款,仅是其真正财产的一小部分而已。” “那这枚私章怎么会在你手中?” “吴,是虞庆夫人的姓氏。” 谢琅面色一变:“虞庆夫人,她不是已经暴毙狱中?” 谢琅旋即明白过来什么。 “裴道闳当初死咬着你不妨,便是惦记虞庆留下的这笔赃款,虞庆夫人‘暴毙’,是你做的局?” 卫瑾瑜“嗯”了声。 “所以,当初裴道闳并没有冤枉我。” “当初锦衣卫搜遍虞庆名下产业,都没有找到这笔赃款,是因为这笔赃款,并非是用虞庆名义存放,而是用虞庆夫人吴氏名义存着。” “有了这笔赃款,西京未来三月的军粮,你都不必再担心。” 谢琅攥着那章,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瑾瑜,你冒险留下吴氏性命,打算做什么?她为何会将这么大一笔赃款交给你?还有,此事顾凌洲知晓么?” 卫瑾瑜摇头:“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留她性命,是因为知道户部粮仓一案,幕后主使者是卫氏大房卫嵩,因为我父亲的事,我心中始终对卫氏怀有怨恨,想要报复卫氏,才给自己留了这样一条退路。” “我原本想将卫嵩拖下水,立桩大功,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但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吴氏也已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天下间,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你不用担心。” “当真如此么?” “自然。” 卫瑾瑜低头,在谢琅额心吻了下,止住他后面的话,道:“谢唯慎,我想让你无后顾之忧,打一场漂亮的仗。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这样的软语温存,比任何激烈誓言都更具有蛊惑力与驱动力。 谢琅心中动容,望着那双乌亮如月一般的眸,郑重道:“自然。” “狄人的铁蹄已经凌虐西京整整十年,最迟半年,我定将他们驱逐出大渊国土。到时候,我带你到狄人王庭里去看月亮,射大雁。” 卫瑾瑜眼睛一弯。 “到那时,你便是真正的平西侯,威名将传遍整个大渊,你的命运,将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眼下万事俱备,就差最后一点东风了。” 两人这般贴在一起,呼吸相缠,谢琅身上已冒出热汗。 “再大的东风都及不上你。” “瑾瑜,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带你去西京,在旁人的地盘上,我真是受够了。” 他这话带着些狂野气息。 正是卫瑾瑜迷恋的气息。 两人无声对望,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汹涌翻滚的欲念和热潮。 谢琅臂倏地收紧,卫瑾瑜感受着这具躯体的变化,挑眉,垂目笑道:“你的军法里,没有这一条么?” 第149章 战西京(二十) 谢琅没有说话虎视眈眈的目光昭示着一切。 “世子,青州府甘县令求见。” 这时,李崖的声音忽在外响起。 卫瑾瑜一笑道:“你的东风来了。” 谢琅深吸一口气。 在正事面前,便是万千欲念,也不得不暂时收束起来。 卫瑾瑜收回手整理了下宽袖袖口道:“我去后面。” 谢琅点头。 同样整理了下外袍恢复正襟而坐姿势,吩咐:“请甘县令进来。” 甘宁照旧穿着一身简朴便袍,进来后,要行礼,被谢琅止住。 “甘县令不必多礼有什么事直言便可。” “是。” 甘宁垂袖立到一侧:“下官是奉夏大人命令而来。夏大人说今晚在府衙略备酒席请世子一聚。” 这种时候设宴其中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谢琅笑着点头。 “转告夏大人本世子一定如期赴约。” 甘宁仍站着。 谢琅问:“怎么甘县令还有事?” 甘宁抬起头,迎上谢琅审视目光竟缓缓跪了下去道:“没错下官的确还有一事相请。” “下官恳请世子答应让下官以白身身份继续追随在世子身侧为世子收复西京尽一份绵薄之力。” 谢琅一笑。 “甘县令肯助我,本世子求之不得我军中所有职位,可任由甘县令挑选。” 甘宁却道:“不,下官自知才疏学浅,不敢痴心妄想,也不敢妄攀高位,只想以白身追随世子。” “怎么?甘县令心中还是对我有看法?” “不敢,只是下官毕竟出身青州,怕将来身有万一,连累好友而已。” 谢琅沉吟须臾,道:“好,本世子答应便是。” “不过,本世子治军,从来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甘县令即使不要职位,财帛奖赏,万万不可推拒。” 甘宁点头。 “那是自然,甘宁也是人,也需穿衣吃饭,世子若赏,甘宁不敢不受。不过,甘宁还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世子志在西京,将来大业若成,请念在昔日情分上,眷顾青州,给青州一条活路。” 谢琅负袖起身,道:“既然你我已统一立场,甘县令也不必绕弯儿了,本世子知道你担忧什么,本世子答应你,就算将来本世子拿下西京十三城 ,青州,也永远归青州府管辖。青州与西京,犹如兄弟,日后青州府但有所需,本世子定倾力相助。” “有世子此话,甘宁与青州府亦愿誓死追随世子,收复西京。” 甘宁俯身,朝帐中主位方向,行一大礼,道。 这是文人待主君之礼,亦是一位谋士的最高礼节。 谢琅伸手将人扶起,道:“先生以死追随,本世子必不辜负先生信任,也绝不辜负青州百姓。” 甘宁从袖中取出另一份拜帖。 双手呈上,道:“下官午后需出城办事,还要劳烦世子,将此拜帖,转于钦差大人。” “今夜,下官与夏大人扫席以待。” 谢琅盯着那拜帖片刻,伸手接过,笑道:“好。” 等甘宁离开,卫瑾瑜从后面出来。 谢琅将拜帖递过去,道:“这个甘宁,当真是个聪明人。” 卫瑾瑜慢悠悠将拜帖展开,嘴角微扬:“若不是聪明人,你也不会费心招揽。” 谢琅感叹。 “可怜我费心拉拢了那么久,就差朝他跪下,他都不为所动,你不过同他谈了几句,竟能让他回心转意,主动过来投诚,瑾瑜,真论东风,你才是我真正的东风。” 这间隙,卫瑾瑜已经将拜帖展开。 拜帖写得毕恭毕敬,用词谨慎,挑不出一点错处,真正引起卫瑾瑜注意的,是夹在其中的一页纸。 谢琅扫见,立刻问:“这是什么?” 卫瑾瑜将那页纸拿起,看了看,笑道:“能解你燃眉之急的东西。” 谢琅接过,仔细一看,见是一份名单,后面附有商号名称、地址和联络人。 “是附近州府暗中走私粮食的粮贩子名单?” “没错。我之前命明棠查过,几个贩粮大户,信息与名单上完全一致,但这份名单要更全面详尽。有了这份名单,不愁买不到粮食。” 谢琅看着排在前面的几家商号名称,皱眉道:“这些大的商号,都是世家在背后操纵。” 卫瑾瑜:“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如此大批量的粮食走私,若无官府开路,根本不可能成功。天灾兵祸固然可怕,可哪朝没有天灾,哪朝没有兵祸,这些躲在暗处吸食民脂民膏的蠹虫,却比天灾兵祸更为可怕,后者撼动不了大渊的根基,他们却可以悄无声息蚕食掉巨木根系。这也是世家为何要将军政大权和各州府官员任命权牢牢握在手里的原因。青州若非战祸严重,又实在贫苦,没有多少民脂民膏可搜刮,也轮不到夏柏阳这样的官员来当知州。” 谢琅咬牙:“可怜百姓贫苦如此,上京那群世家大族还只知争权夺利。” 卫瑾瑜目中毫无波澜:“大渊根基已经腐朽,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我相信,这世道总有变好的一日。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先拿下西京。” 孰轻孰重,谢琅自然明白。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这两日,我会寻个稳妥之人,与这些粮贩联络,尽快敲定粮草的事。” 卫瑾瑜合上拜帖,“嗯”了声。 “此事事关重大,须慎之又慎,你打算派谁去?” 谢琅沉吟片刻,说:“我手下都是些武将,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甘宁是西昌县令,也不宜露面,我想,不如让孟尧出面,伪装成行商,与这些人谈判。” “孟尧是青州人,对青州和附近州府情况都了如指掌,且性格豪爽,善于交际,又难得稳妥。他在兵部只是一个主事,认识他的人不多,由他主理此事,再合适不过,也不易引起怀疑。” “的确合适。” 卫瑾瑜接过话:“不过,孟尧一个人,未免太单枪匹马了些,我再送你一个人,帮孟尧一起完成此事。” “你是说?” “你也见过的,公孙昶。他唇舌功夫厉害,又常年游走四方,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关键时刻,兴许能助孟尧一臂之力。” “好,听你的。” 谢琅将手中纸看了几遍,忽笑道:“这甘宁也是有趣,如此好的立功机会,他不当面给我,反而借着拜帖给你,可见在他心中,真正认的主君,未必是我。” 卫瑾瑜看他一眼。 谢琅悠然道:“不过,这也正是他聪明之处。” “他肯臣服于你,可比臣服于我更能获得我的信任。” 入夜,夏柏阳早早便在府衙中置好酒席,等谢琅与卫瑾瑜过来。 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又要同时招待两位神仙,夏柏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并再一次同甘宁确认:“怀之,你确定要设两个主位,还挨在一起?” 甘宁道:“大人放心,不会出错的。” 夏柏阳对这位好友素来抱以十分信任,只能让府吏依言去摆放。 不多时,谢琅和卫瑾瑜一同出现。 夏柏阳毕恭毕敬把二人迎进正堂,四人坐定后,卫瑾瑜道:“今日这顿饭的意思,无论二位大人,还是本官与世子都心知肚明,既如此,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今青州与西京,休戚与共,荣辱相连,西京之战,还要有劳二位大人鼎力相助。” 至此,夏柏阳方真的确信,甘宁所言不虚。 这位奉命而来、传言中与谢氏结着死仇的钦差,竟然真的与谢氏的世子站在同一战线。 夏柏阳与甘宁同时起身道:“一切听从大人与世子吩咐。” “二位请坐,不必多礼。” 卫瑾瑜一笑,看向谢琅:“打仗的事我不懂,便由世子来说吧。” 谢琅点头。 直入正题:“西京四城虽已收复,但被狄人占领十年,衙署尽废。夏大人治理青州多年,为官经验丰富,眼下西京四城急缺能干实事的干吏,将衙门里的一应公务支应起来,维持基本的秩序稳定,我希望,夏大人能从青州挑选一批人才,送往西京,供我驱使。人数不一定很多,但一定要精明强干。” “而且,西京眼下尚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比青州尚不如,我恐怕也开不起太高的薪俸。” 夏柏阳想了想,道:“世子的顾虑我明白,眼下朝廷对西京收复之事态度不明,一般府吏恐怕不愿意去西京当差。不过,青州府和各县府衙里,不乏祖籍在西京之人,我想,可以先试着游说他们。另外,我还有一些交好的老友,因为对朝廷失望,都已辞官归乡,他们当中,不乏热血尚存、心怀百姓之人,我可以试着写信给他们,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去西京。” 这正合谢琅之意。 谢琅端起酒盏:“那便有劳夏大人了。” 夏柏阳道不敢:“收复失地,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于青州也有好处,能为世子和西京百姓尽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 卫瑾瑜一直安静听着,这时道:“想要填满四城官员空缺,只靠现有府吏,只怕是杯水车薪,我想,既要选贤任能,不一定拘泥于名士或现有官吏府吏。” 这话一出,夏柏阳与甘宁都抬起头。 夏柏阳:“大人的意思是?” 卫瑾瑜沉吟道:“依我看,不如直接张榜,将范围扩大到青州以外地方,凡有志有才之士,无论出身,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到西京军中效力任职。” 夏柏阳一愣:“这样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些,而且,处理衙门事务,需要技巧与经验,寻常书生能干得了么?” “我倒觉得大人的想法极好。” 甘宁忽然开口。 “一则,世子身为主帅,并没有任命朝廷官员的权力,以张榜形式招贤纳士,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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