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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对朝廷对圣上真的忠心么?” “我仔细查阅过青州府的粮草账簿,虽然从表面上看,日常开支和本地存粮、朝廷拨下的钱粮数目相吻合,可按照账簿上登记的数目,青州十数万百姓根本不可能吃饱肚子,更不可能有多余的银钱上贡守将和悍匪。夏柏阳为人宽厚,平日并不亲自过问钱粮之事,这些事,其实一直是由你甘宁代为打理。本官倒想问一问甘县令,未登记在账簿上的钱粮,用来真正填平青州府开支的那批钱粮,从何而来?” “若本官没记错,天盛十四年,青州府境内曾发生一起库银劫掠案。因为守将饮酒误事,狄人先锋直接冲进青州城内,劫掠了军备库库银,数额高达数十万两之巨。军备库库银,皆是当地守将搜刮民脂民膏而得,事后青州守军虽击退狄人,那批库银始终没有夺回。守将虽怒,却因畏惧狄人威势,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而巧合的是,自从天盛十四年之后,西昌县的一处商号便开始定期从邻近州府大批购进粮食。甘县令,那批库银,当真是被狄人所劫么?抑或说,军备库银的准确位置,是何人泄露出去,以致狄人甫一入城,就能直奔目标?” 甘宁喉结滚了滚,说不出话。 对上少年钦差明净寒凉的眸,最终凛然道:“大人既然洞察秋毫,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此与下官饶舌。是杀是剐,下官悉听尊便便是。” 卫瑾瑜不明意味一笑:“人人都说,夏柏阳一介书生,能在青州府任十年知州,殊为不易,殊不知,这一切,都少不了你这个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 “要你一条命,很容易,只是用杀用剐的方式,未免有些浪费了。” “青州十县,以西昌最贫最穷,因西昌位于青州之西,是青州城中,离落雁关与西京十三城最近的地方。” “这八年,你担任西昌县令期间,曾带领城中兵卒衙役,击退狄人侵扰近百次,你甚至曾经带兵偷袭狄人,从狄人手中夺得粮草,并将夺得的粮食全部发放给西昌百姓,并因此挨了守将的军棍。论起对狄人的作战经验,你不输任何一个青州守将。” “你虽借狄人之手,劫掠朝廷库银,可用这批银子购买的粮食,全部填在了青州府百姓身上,自己并未贪墨一分一毫。” “甘县令既然连死都不怕,敢不敢用这条命,替你在意的青州府和青州百姓赌一把?” 甘宁平湖一般的眼中终于起了些波澜,仰首,以不解的目光看向那一身绯色的少年郎。 卫瑾瑜:“你在青州将近十年,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边患一日不肃,青州便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宁。朝廷远而缥缈,青州之苦却近在眼前,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之处,何不靠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青州和青州十数万百姓的命运?” 甘宁心口一震。 看向卫瑾瑜的目光,终于露出惊疑。 卫瑾瑜:“你所担心之事,无非是平西侯收复西京之后,会以西京为据,威胁青州。本官可以向你保证,此事永不会发生。” “待西京十三城收复,西京,将会是青州最强大最有力的屏障。青州和青州百姓,将再不必受离乱之苦。你谏书中的一条条谏言,也许短时间内无法实现,可只要你愿意努力等待,假以年月,必有功成之时。” 甘宁惊异于这短短几句话中传出的惊人信息。 思绪飞转间,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不由目露动容,道:“可只要军政大权仍握在世家之手,即使收复西京,青州大局亦不会变,那些谏文,亦不可能有实施的机会。” “那便彻底改变这个朝廷。” 少年郎一字字,清晰道。 甘宁再度一震。 卫瑾瑜垂目一笑。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世家与寒门的矛盾,大渊与西狄、北梁的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大风将起,甘县令当真觉得,青州府还能从暴风中心抽身而出么?这件事,夏柏阳兴许看不明白,然你甘宁,应该心如明镜。” “到底是现在就送出这条命,任我杀任我剐,还是赌上这条命,为青州搏上一搏,本官想,甘县令应该知道怎么选。” 第147章 战西京(十八) 夏柏阳仍忐忑不安站在廊下交握的手掌里冒着汗,见帘子掀开,卫瑾瑜从内走了出来立刻上前行礼。 “大人……” 夏柏阳紧张往内看了一眼。 卫瑾瑜一笑:“夏大人很幸运,能有一位如此能力出众的下属兼军师。” 这话意味不明,喜怒不辨夏柏阳不敢轻易接。 卫瑾瑜已收回视线道:“青州府情况本官心中已有数。” “今日本官自己去城中转转,诸位不必随行。” 夏柏阳一愣,垂袖恭谨应是。 等目送卫瑾瑜离开,立刻转身急入堂内。 甘宁仍跪在地上。 “怀之!” 夏柏阳唤了声,紧问:“钦差大人他……” 甘宁慢慢抬起头道:“钦差大人赦免了我的死罪。” 夏柏阳大喜过望:“当真?!” 甘宁点头。 “那你还跪着作甚快起来!” 夏柏阳喜得胡子都抖了起来连忙把人扶起来,又捋了捋须困惑问:“我方才看钦差大人那模样分明是要治罪于你,怎么突然又……” 甘宁没有回答仍有些愣神望着窗外即使再姗姗来迟青州的春日也临近了枯木之上竟有一点绿芽冒出。 “那便彻底改变这个朝廷。” 少年钦差的话,仍如雷鸣一般回荡在脑海。 甘宁迟滞收回视线道:“下官正好有事和大人说。” “世子,赵元从西京来了消息。” 城外驻军大帐,李崖从外进来,将一封信送到谢琅面前。 谢琅迅速拆开看了看。李崖见他面色凝重,忙问:“可是西京有了变故?” 谢琅手指压着信纸,道:“狄人撤退时焚毁了所有粮仓,眼下西京四城存粮最多只能支撑三日,必须设法再弄一批粮食。” “这些狄人,着实可恶,焚毁粮仓也就罢了,竟连已经长出幼苗的良田也尽数烧毁,是铁了心一粒粮食也不给世子留。” 李崖捏拳。 “朝廷已经断了青州的粮草,青州府自身难保,肯定不会借粮给世子的。短时间内,世子再从哪里弄粮食去。” “只要想弄,总有法子。”谢琅沉吟片刻,问:“上回让你查的青州匪寨分布,可查清楚了?” 李崖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递过去。 “查清楚了,都在地图上圈了出来,也请孟主事他们核对过了。只是经历过虎牢山之事,这些匪寨都加强了防守,白日里也紧闭山门,轻易不下山,世子想要如上一次一般从内部攻破,只怕不易。” 谢琅轻蔑一笑。 “你相信,豺狼会不吃肉,改为吃草么?” “他们不下山,无非是觉得无利可图,抑或说,抛出的鱼饵太小,不值当他们冒险抢夺。” 在军事作战方面,谢琅素来雷厉风行,盯着那卷羊皮纸计较完毕,便吩咐李崖:“让一营、二营所有当值将领都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吩咐。” 李崖应是,踟蹰片刻,又道:“三日前属下又放了只信鹰试了试,通往北境的路仍处于封锁状态。” 谢琅没有多少意外。 默了默,道:“眼下形势,朝廷自然要防着我与北境联系,咱们剩下的信鹰不多了,日后与狄人作战还有大用途,从今日起,不要再往北送信了。” “是,属下只是怕王爷和大公子会担心世子,甚至是……误会世子。” 更深一层的话,李崖没敢说。 谢琅看他一眼,眉间并无沮丧色,反而是如利剑出鞘般的锋芒:“我走到今日这一步,便是做了最坏打算,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记住,我们的未来在西京,以后,不要总想着北郡了。” 李崖重重点头:“属下明白。能跟着世子建功立业,比留在上京城里看那熊晖的脸色不知痛快多少。上京看着繁华,但世家一手遮天,皇帝表面宽和,实则多疑狠辣,根本不是建功立业之地。属下是个孤儿,命都是世子给的,这辈子跟定世子了,世子在哪儿,属下便跟去哪儿,属下只是担心世子的身体。上回上虎牢山,世子伤了臂,没养几日,就又攻打落雁关和西京四城,身上不知落下多少大伤小伤。大战本就耗损体力和精力,若回回都要以身犯险去那些悍匪口中抢夺粮食,世子身体如何受得住。” 谢琅重新展开那副巨大的西京地图,铺到案上,头也不抬:“都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你如今怎么也学得雍临一般婆婆妈妈的,别废话,传令去。” 李崖不敢再多言,应是,领命退下。 出了帐门,就见帐外空地上立着一道素色身影,清秀若玉,风姿胜雪,素色广袖随风摆动,显然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李崖一愣,接着大喜,正要开口行礼,卫瑾瑜示意他不必出声,自己掀帐走了进去。 明棠照旧留在帐外看守。 “不是让你去传令了么?” 谢琅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李崖回来,抬头,猝不及防看到一抹素色,愣了下。 卫瑾瑜已施施然走上前,直接在案侧席上跪坐下去,盯着那地图看了片刻,道:“看来在下来得不巧,打搅世子处理公务了。” 谢琅目中犀利霎时烟消云散,唇角一扬,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刚巧从难民营出来,顺路经过,便过来看看。” 说完,卫瑾瑜道:“手。” “什么?” “手伸过来,我看看。” 谢琅面不改色把右手伸过去。 “我这手又糙又黑,全是茧子,有什么好看的。” 卫瑾瑜道:“另一只。” “咳,左手右手有区别么?” “伸出来。” “好。” 谢琅只能依言换了只手。 卫瑾瑜道:“把袖口卷起来。” “……” 谢琅顿时有些心虚,问:“做什么?” 卫瑾瑜看着他,反问:“你说呢。” “……” 谢琅越发心虚,一边装模作样解护腕,一边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你这个钦差出行,夏柏阳和青州府的官员竟然没有陪同么?” 卫瑾瑜盯着他动作:“我没让他们跟着。” 谢琅挑眉。 “按照夏柏阳的性子,就算你不让他跟着,他多半也会诚惶诚恐远远跟着的。出了什么事?” 卫瑾瑜:“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借着说话机会,和这位夏知州还有那位甘县令好好聊了几句而已。” 谢琅动作一顿。 “聊得如何?” “还算顺利,若我所料不差,最迟今夜,他们就会主动找你谈。” 谢琅意外。 “夏柏阳也就算了,甘宁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你确定,你说动了他?” 卫瑾瑜一笑:“是人就会有软肋有弱点,他甘宁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也没有万全把握。此事能不能成,最终还要看他如何选择。” “你怎么还没解开?” “……”谢琅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我自己立下的军规,只要在营中,所有将士,无论品阶,都要做到衣不解甲,大白天的,我总不能自己坏了规矩吧。你想看,我晚上回去给你看便是。” “谢唯慎,你知道我要看什么。” 谢琅叹口气。 “早就好了,是不是李崖在你面前多嘴了。” “不是。” “嗯?” “昨夜我自己摸到的。” “……” 谢琅刚要说话,忽觉肩头一痛。 卫瑾瑜慢慢松开齿,道:“粮草的事,我来想办法,以后你若再不爱惜身体,伤一次,我咬一口。” 那力道和以往相比,其实并不重。 谢琅却觉得那细碎齿痕如同无数只蚂蚁钻进了皮肉里一般,痒得厉害,也惹得厉害,唯独没有痛。 他不由笑了笑,道:“战场上刀枪无眼,哪个武将不是这么拼杀过来的,都是些皮肉伤而已,养几日也就好了。” 卫瑾瑜抵着他肩,冷冷道:“其他人我不管,总之,你必须爱惜好身体。我这人冷情冷性,你若真是成了一个残废,我会毫不留情将你抛弃。” “好,你钦差大人都发话了,我答应便是。” 谢琅正色道。 “口头不管用。” 卫瑾瑜从案上取出纸和笔,道:“写下来。第一,不准以身犯险,第二,不准贪功冒进,第三,不准孤身诱敌。第四,有伤要及时治,不准拖着。” “写吧。” 第148章 战西京(十九) 自从离开北郡谢琅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被人管着的滋味。 一般情况下,也没人能管得了他。 看着摆在案上的纸和笔,和肩头未完全消散的麻意谢琅忽然觉得,被人这般管着的体验似乎也不错,便爽快地提起笔道:“好钦差大人有命我不敢不从,我写便是。” 语罢,他当真正襟危坐,如平素处理军务一般,援笔而书端端正正写了一页纸。 “如何满意么?不满意我可以重新写。” 写完谢琅搁下笔待墨干了些,将纸捧起递到卫瑾瑜面前。 谢琅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书法上的造诣自然称不上好,好在他臂力过人笔力也遒劲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认真书写颇有承诺之意。 “勉强入眼吧。” 卫瑾瑜吝啬评价了一句便将纸抽走折起,收入宽袖之中一副秉公无私的模样。 谢琅不由笑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绝不食言而肥。” 卫瑾瑜面不改色:“我在督查院任职,说话做事,只认证据。你今日所写,便是实证,日后若敢食言——” “我任你处置。” 不等卫瑾瑜说完,谢琅便握起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正色道。 “还疼么?” 卫瑾瑜问。 “旧伤自然早就不疼了,新伤就不好说了。” 谢琅活动着肩膀轻嘶一声。 卫瑾瑜扬起唇角。 “别装了,我没用力。” 谢琅叹息。 “没用力是没用力,咬在了旧伤上。” 卫瑾瑜狐疑:“当真?” 谢琅伸出肩膀。 “不信你瞧瞧。” 卫瑾瑜半信半疑看他一眼,凑过去,要扒开他领口衣料,往里瞧。 清浅莲香立刻混着绸质衣料独有的清凉滑在颈间。 谢琅露出抹得逞的笑,直接伸臂把人揽在怀中,轻声道:“骗你的。” 卫瑾瑜动作顿住,反应也极快,低头,在同样的位置不轻不重咬了口,便顺势伏在了那宽阔平坦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任由那混着汗意的蓬勃热气将自己包裹。 这样温存的时光难得。 卫瑾瑜只沉浸了一小会儿,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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