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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了?” 谢琅没说话。 李崖也识趣不再问,转到另一个话题。 “二爷听说世子今日回来,已经在行辕里备好了酒食,等着给世子接风洗尘呢。世子可要过去?” 谢琅摇头。 “不了,直接回府。” “那二爷那边?” “你替我去吃吧,就说我要写自陈书,兵部催得紧,实在耽搁不得。” 李崖虽然乐意去蹭酒食,还是忍不住道:“世子不过去,二爷怕会不高兴。” 谢琅冷笑。 “你如今是越发想步雍临的后尘了。” 李崖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话。 只是忍不住纳罕,自家世子明明对自陈书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称用来擦屁股都嫌纸面不干净,如今怎么突然如此积极上进要写自陈书了。 谢琅直接骑马回到谢府,孟祥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府门大开,庭院台阶干干净净,一点雪都不见,显然是用心打扫过的。孟祥替他牵了马,笑道:“热水和酒食都已经热好,世子快去更衣吃些东西,暖暖身吧。” 进了府,孟祥直接引着谢琅往主院走。 不料谢琅道:“去东跨院吧。” 孟祥一愣。 自打半年前卫三公子搬走之后,世子就一头扎进了京南大营里,整整大半年,除了例行回兵部办事,几乎没回过谢府,偶尔回来,也是到主院书房里睡,从不踏足东跨院。 孟祥忙道:“成,只是东跨院久不住人,屋子怕冷得厉害,属下这就让人把炉子和炭盆都挪过去。” 谢琅自己先往前走了。 到了东跨院,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仆从在忙活,大约没料到谢琅会突然进来,两人匆忙行礼。 谢琅摆手,让人退下,直接推门进了屋里。 已是午后,因是雪天,屋里有些晦暗,然一陈一设,皆与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无论他回来得早与晚,都不可能看到那个人坐在榻上或帐内看书了。 不经意往内一望,视线一顿。 小书阁里,竟然亮着灯火,谢琅心头突一跳,立刻大步往内走去,因为走得太急,直接踢翻了一个矮凳。 孟祥恰好领着人送炭盆进来,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忙进屋查看情况,一看,就见谢琅背对众人,沉默立在小书阁唯一的一张书案前。 孟祥望着案上亮着的灯烛,瞬间明白什么,低声道:“应是下人在打扫屋子时点起来的,属下这就灭了。” “不用了。” 谢琅直接在书案后坐了,道:“把酒食都送到这里来吧。” 孟祥见他铺纸研墨,似要写东西的样子,忙应是。 行辕里,听到李崖传来的话,崔灏不由皱起眉,道:“说是写自陈书,我看他多半还是躲着我,不想见我吧。兵部再紧着要,还能连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 在崔灏面前,李崖也得谨言慎行,紧忙赔笑:“二爷说得哪里话,世子他怎会不想见您,实在是今日述职,吏部和兵部催得紧,勒令世子必须尽快将自陈书交上,否则就要给世子记大过。” 崔灏冷哼。 “你不必拿这话诓我,他什么心事,我还不知道么?他如今心里是还怨恨着我,觉得是我的缘故,害得那卫三与他和离。他也不想想,我若真有这么大能耐,当日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再说,那卫三是寻常人么?也就他被美色迷了眼,觉着我能有本事欺负得了那卫氏的嫡孙。我听说今日述职,那卫三也在?” 李崖说是。 崔灏问:“那卫三可看在昔日旧情份上,替他周全一二了?” 李崖道:“属下在外头等着,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卫三能理他才怪,多半是他又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还不一定理他。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被灌了哪门子的迷魂汤,如今谢氏站在陛下那一边,卫氏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他堂堂一个谢氏世子,北境军少统帅,不忧心正事,反而天天把一个卫氏嫡孙搁在心尖上,丢不了放不下,到底想作甚。” 正说着话,苏文卿由苍伯撑着伞从外面走了进来。 得知谢琅没有过来,苏文卿劝道:“如今兵部盯世子盯得正紧,这自陈书虽不算多重要,可若不按时交上,被人拿住把柄,到底于世子不利,世子谨慎些也是对的。” 崔灏点头。 “我岂能不知。如今卫氏一手遮天,京中人心惶惶,你这阵子也要当心一些,千万莫被卫氏拿住错处,行辕这边也少过来。” “孩儿明白,只是如今这形势,孩儿倒是更担心谢伯父那边。” 崔灏道:“唯慎已经写信给他父亲,以大哥的敏锐,定会周全筹谋,倒是难为你想得这般周到。” 说完握起筷子,看了眼还杵在一边的李崖和雍临,道:“他不来,咱们自己吃便是,都坐下吧。” ** 卫瑾瑜回到公主府已是夜里。 照例留杨瑞在外面廊下,独自进了屋里。 屋里地龙烧得很旺,卫瑾瑜换了常服,便直接坐到书案后,翻看几卷没有看完的陈年卷宗。看到关键处,正欲提笔记录下来,不经意一侧目,看到了摆着案上的那只青花瓷盘。 瓷盘里的莲花自然已经不在,两尾锦鲤倒还活泼游动着。 水底沉着几颗莲子。 卫瑾瑜盯着看了片刻,不妨一阵冷风穿窗而入,忍不住掩唇咳了声。 桑行端着药进来,见状,连忙搁下药碗,过去把窗户关上,道:“少主一到冬日就爱犯病,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又熬夜看这些东西。” “我没事。” “药搁在这儿就成,阿翁休息去吧。” 桑行知道劝也无用,又吩咐仆从往炭盆里多添了一些银丝碳,正要退下,门房来报:“公子,定渊侯府那位谢世子过来了。” 桑行疑是听错。 “你说谁?” “就……那位谢世子。” 门房显然也颇为震惊意外。 以往这位世子只是派人往府中送吃食送各种小玩意儿,都被公子拒收,如今人竟亲自过来了。这位世子是不是忘了,自家公子已经与他和离了。 卫瑾瑜又咳了声。 直接道:“就说我睡下了。” 门房:“可谢世子说,他是过来给公子送自陈书的。” 桑行越发困惑。 “自陈书?” “是,谢世子说,他草写了两页,不知是否合格,想请公子指教一下,免得写完了再重头改。” 桑行去看卫瑾瑜:“少主这?” 卫瑾瑜头也不抬道:“让他把东西留下即可。” 这语气显然是没有转圜余地了,桑行示意门房去传话。 门房点头应下,很快便回来,手里捧着几页纸。 桑行奇怪:“不是只写了两页?” 门房:“大约只是一个粗略说法?” 说着,把那几页纸恭敬呈到卫瑾瑜案上。 卫瑾瑜看了眼,放在最上面的一页龙飞凤舞,大概能看清楚是在誊抄军报。 大半夜的,谢琅应当不会无聊到来给他送这种玩意儿。 卫瑾瑜忍着气,拿过那沓纸,第一页第二页全是军报,到了第三页,却是变成了较为工整的字体。 上面却是写着半阙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1) 拿开第三页,第四页也是写着半首诗: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2) 卫瑾瑜继续往下翻。 第五页: 京南山上,思汝心切,某日偶得诗二首,颇能解衷肠,故创飞星、流光二营,聊表吾对汝之缱绻思念。 第096章 惊风雨(八) 桑行见少主人握着那页纸目光久久未移动,不免有些好奇问:“这自陈书写得如何?符合要求么?” 卫瑾瑜错开视线,淡淡道:“满纸废话。” 语罢捡起案上两页纸,直接丢进了火盆里,继续拾起一旁卷宗看了起来。 桑行摸不着头脑只能与门房一道退下。 谢琅抱臂靠在公主府大门外见门房空着手出来剑眉一挑,唇畔露出点笑,问:“那‘自陈书’他可是收下了?” 门房颇为同情回道:“公子丢进火盆里烧了。” 谢琅一愣。 “他烧了?” “是。公子还说,以后世子的自陈书直接交到兵部便可,不必再送来公主府。就算您再送我们公子也不会再收的。” 门房说完朝谢琅轻施一礼便关上了府门。 府中灯火亦被两扇门隔绝掉。 雪花盐粒一般落下谢琅驻立片刻,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展袍坐在了外头的石阶上从怀中掏出一只陶埙,双掌握住置在唇边吹了起来。 这是谢琅这半年在京南大营学会的新技能闲暇时颇能打发时间就连这只陶埙也是他跟着一名擅长此道的老师傅亲手做的。 低沉缠绵的曲调伴着落雪回荡在空旷的街巷之中。 李崖和另一名亲兵赵元搓手站在巷口赵元往掌心呵了口热气,小声问:“世子该不会要吹一夜吧?” 李崖道:“世子的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好。” 赵元露出困惑不解眼神。 “公主府的墙也不是很高,世子干嘛不直接爬进去?” 李崖用无知眼神看他一眼:“如今世子和卫三公子已经和离,世子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真爬墙进去,还不被当成贼给抓起来。三公子身边那个姓杨的,身手很是了解。再者,我瞧着世子爷如今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生怕一个不慎惹那三公子不快。” 赵元呵了第二口气。 担忧道:“可世子这样坐一夜,会不会冻病?” 李崖解下腰间酒囊,拔开塞子,灌了一口,道:“世子他是心里不痛快。再说,世子身上也带着酒呢,应该没事。” “还是你有经验,酒借我喝一口。” “你自己的酒囊呢?” 赵元嘿嘿一笑:“这不是没经验,没带么。” 李崖将酒囊抛过去。 “给我留点,否则跟你没完。” 二人索性靠着墙,拿着酒囊,一人一□□替着喝起来。 又灌了一口酒,李崖忽道:“什么声音?” 赵元显然也听到了,两人对望一眼,收起酒囊,心照不宣挪到巷口转角位置,贴着墙往外望去,就见一列兵马自眼前飞驰而过,俱携刀带剑,身披锐甲,马蹄将街道上的积雪溅起好大一片。 李崖身轻如燕,跃到一侧墙上,睁大眼仔细打量片刻,下来与赵元道:“是京营是兵马。” “京营?”赵元皱眉:“好端端的,京营怎么突然调了这么多兵马入上京?” “多半是为了三日后的大朝会。” 一道声音冷冷接道。 二人循声一望,才发现谢琅策马行了过来,忙站直身子。 谢琅问:“爹和大哥可有最新消息传来?” 李崖答道:“侯爷那边一直没有音信,还是大公子三日前的消息,说侯爷已经带了一队铁骑,出发往上京而来。” “三日前,按照北境军铁骑的速度,此刻怕已到了平城附近了。” 谢琅望着乌沉沉的夜空,忽道:“卫氏不会轻易调动京营,上京城怕是要有大变动,绝不能让爹在这时候进京,赵元,你今夜就设法出城,往平城方向赶,见了爹,就说京中有变,请他立刻折返回北境。” 赵元正色应是。 李崖则迟疑道:“若侯爷不入京述职,兵部那边要如何交代?离十五可没几日了。” 谢琅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顾一头再说,有爹坐镇北境,卫氏兴许还有所顾忌,若是爹也陷在上京,这大渊怕真要成他卫氏的天下了。” 至此,赵元、李崖二人方真正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李崖担忧道:“如果侯爷回了北境,世子独自留在上京,万一真有点什么事,可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谢琅一扯唇角。 “当日我既敢带着你们进了上京这道城门,便是做好了孤立无援,有去无回的准备。只要谢氏和三十万北境军能安稳无虞,我一人荣辱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赵元:“见了爹以后,将这封信交给他。就说——让他放心,我不会辱没谢氏一世英名。” 赵元接过,妥帖放到怀中。 道:“世子放心,属下一定交到侯爷手里。” ** 次日,连城门也开始戒严。 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京营士兵,京营给出的理由是昨夜有一群悍匪冒充良民混入城中,意图不轨,在抓到贼匪之前,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城半步,否则一律视为悍匪同党。 谢琅坐在街边一处茶棚里喝茶。 李崖在一边低声同他禀道:“亏得世子及时筹谋,让赵元昨夜提前出了城,要是今日再想出去,怕是难上加难。” 谢琅喝了口茶,道:“出城只是第一步,我能想到的事,卫氏未必不会想到。” 李崖只能宽慰:“世子也无需太担忧,赵元做斥候的本事,比属下厉害多了,寻常人奈何不了他。” “听说今日一早,刑部尚书龚珍直接带着京营的兵马,以勾结悍匪的名义抓了一大批官员,都关进了刑部大牢里,这些官员,全都是依附于韩阁老、暗中效忠于陛下的人,也不知卫氏是如何查到名单的。” 谢琅捏着茶碗,环顾整条街道,余光意外捕捉到一抹绯色身影。 他立刻搁下茶碗,大步往斜对面一家茶棚走去。 卫瑾瑜正和裴昭元一道喝茶。 裴七公子顶着两眼乌青,嘟囔:“昨夜外头兵荒马乱的,吵得厉害,我是一晚上没睡好,这京营的人也是,抓悍匪就抓悍匪,就不能悄悄地抓?这样大张旗鼓的,也不怕打草惊蛇,把那些悍匪都吓跑了。” 裴府仆从心情复杂望着自家公子。 现在京中人人都知要出大事,也就自家公子还天真地以为京营那些兵马是真的在抓贼。好在眼下卫氏势大,公子和卫氏嫡孙交好,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倒歪打正着,成了好事一桩。 裴昭元揉了揉额头,又望向对面安静喝茶的卫瑾瑜,关切问:“听说入冬之后你就病得厉害,眼下可好些了?” 卫瑾瑜一笑。 “劳裴司事关心,已经好多了。” “什么司事不司事的,谁不知道,我这官就是个名头,屁都不是,你还不如直接唤我名字,我听得还舒坦一些。瑾瑜,你还不知道我的字是什么吧?我给你写出来……” 裴昭元美滋滋用手指蘸了茶水,正要往案上写,一道人影十分自来熟地挨着他,在茶案另一侧坐了下去。 裴昭元抬头,看到来人的脸,咽了口口水,那手指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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