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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让他别磨蹭。 谢琅一笑,闭上眼,单手摇晃签筒,从里面摇了一根签出来。 他反掌握在手里,没立刻看,而是对卫瑾瑜道:“等你摇完了,咱们一道看。” 说完,便让到一边。 卫瑾瑜双手合十,先与老僧作了一礼,老僧微笑打量他片刻,另换了一只签筒,交给卫瑾瑜。 卫瑾瑜亦闭上眼,摇了一根签出来。 老僧道:“签文就在背面。” 卫瑾瑜正要看,签已被谢琅抢先一步夺了去。 “让我瞧瞧。” 谢琅翻过签片一看,只见那签文写着一行字: 他年我若为青帝,我花开尽百花杀。 “杀气挺重啊。”谢琅怔了下,眼睛一眯,问:“你求的什么?” 卫瑾瑜却伸出手:“拿来。” “什么?” “你的签文。” 谢琅点头,倒真把抽到的签文递了过去。 卫瑾瑜翻开一看,签文却是两行。 第一行:以身为祭问鬼神。 第二行: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卫瑾瑜亦怔了下,接着嘴角一挑,问:“你求的又是什么?” 第039章 青云路(十四) 便是谢琅本人瞧着自己抽到的签文,一愣之后,亦出神好一会儿。 卫瑾瑜把签丢回他手里并把自己的签夺回来,笑道:“看来,世子果真是个多情人。这姻缘结果求的可还满意?” 谢琅捏着签缓缓背起手:“你就不想问问我问的是与谁的姻缘?” 卫瑾瑜显然没这个兴趣。 只道:“上京城里那么多对世子情深义重的人,我怎知是哪一个。总归,一定是世子的心尖宝,意中人。” 卫瑾瑜今日虽也穿着件宽袖绸袍,那绸袍却并非单调的素白而是绣着雅致的白兰花图案既显格调又不张扬搭配一条月色发带直垂肩后,再适合春日郊游不过。因为袍袖宽大便显得那截腰越发纤瘦紧致了。 看着对方恢复了点力气,就又开始牙尖嘴利地讽刺奚落人谢琅忍着把人直接捞起来狠狠揉搓教训一番的冲动漫声道:“确是意中人不假。” “可惜呀太不听话以后有得费心管教。” 卫瑾瑜默了默,方道:“那今日世子同我出来还花了整二十两银子求签,你的意中人,怕该吃味了。” 谢琅沉沉一笑:“如今动不动就闹脾气,不过是因为我下不去手惩治罢了。” “既是意中人,怎么还忍心惩治呢?” “有什么不忍的,惩治也是一种乐趣,本世子床上的手段,可比掌军手段厉害多了,一夜一夜慢慢地磨,有的是时间和功夫,耐玩儿的花样都试几遍,哭着求饶是不管用的,如果敢胡乱咬人,还要罪加一等。若肯知趣服软,说几句好听话,乖乖学点规矩,倒还有减免责罚的可能。不过那人啊,难管得很,没个十天半月功夫,怕是管不住也教不好。” 见卫瑾瑜眼睫微垂,薄唇无意识抿着,不说话了,谢琅好笑:“怎么?光听听就怕了?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 卫瑾瑜不看他,只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 “世子管教你的意中人,我怕什么,关我何事。” “世子经验如此丰富,还没把人调.教好,看来,这床上功夫,还是有得修炼呢。” 然而他越是清冷如雪,口舌伶俐,落在谢琅眼里,越如一条美味可口散发着致命蛊惑力的雪白毒蛇,谢琅隐在心底深处那隐秘的欲望与邪念,便越是浓烈,越是激荡。 “那就走着瞧呀。” 谢琅直勾勾盯着那颈侧雪白和诱人雪白上印着的一点小小黑痣,意味深长道: “日子还长着呢,看谁硬得过谁。” “两位施主可需解签?”这时,负责维持秩序的年轻小沙弥走过来,向两人施一礼,道:“若是需要,可先交银子排上号,依旧是十两银子一签,半个时辰再过来即可。” 卫瑾瑜笑吟吟看向谢琅。 谢琅摸摸鼻子,咳咳两声,道:“我就算了,你还解么?” “不用了。” 卫瑾瑜朝小沙弥施了一礼,便与谢琅一道离开。 两人若无其事往前走,心里各自想着心事。 卫瑾瑜想着自己的那根签。 他求的自然是前程,从签文上看,不算是下下签,但签文也并未指明直接的结果,反而透着重重肃杀杀气。 然前途艰险,是意料之中,卫瑾瑜倒也没多大心理负担。反倒是谢琅那根签,第一行签文“以身为祭问鬼神”,让人一时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兵主杀。 谢琅若真信鬼神,上一世便不会干出谋逆篡位的事。 堂堂北境军少统帅,就算真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又怎会去问鬼神,还以身为祭。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在暗示谢琅与苏文卿将会有一段难渡的劫难么? 卫瑾瑜心瞬间冷漠下来。 以前世谢琅对苏文卿独一无二的偏爱与信任,说不准还真能干出这等违拗本性、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且签文只是一个笼统意思,以身为祭,也很可能只是一个比喻与形容。 谢琅捏着掌间那根签,心情更复杂。 他的确不信鬼神之说,今日之所以提出掣签,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而已,所以当老僧提醒要想好所求之事再摇筒的时候,他出于戏谑心理,直接在心里问了与卫瑾瑜的姻缘,谁料竟求出这么个结果。 他原本也可以一笑置之,不必当真,更不必多想,然而“以身为祭”四字,却犹如某种谶语一般,隔着两世光阴,重重砸在他三魂七魄上,那一瞬,让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以身为祭,难道指的是上一世他万箭穿心而死的结局么。 可他是死于北梁人箭下,与“问鬼神”三字又有何关系。 此事,又和他与卫瑾瑜的姻缘有什么关系。至于第二句“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倒还勉强能解释为一种美好祈愿。 只是也很怪。 他们之间,如何就能到这等山盟海誓生死不离的地步了。 多半是老僧为了赚钱胡扯。 很快到了大雄宝殿前,谢琅问:“要进去上柱香么?” 卫瑾瑜隔着敞开的殿门,仰头看向那座垂目坐在高台,渡着金身,目含慈悲的佛陀像,良久,道:“求人不如求己。几十两银子一炷香,怕要把一些人钱袋都掏空了,不上了。” “瞧不起谁呢。” 谢琅一笑,不由分说拉起人往阶上走。 “今日让你上个够。” 到了殿门口,谢琅掏钱买了两炷香,便带着卫瑾瑜一道进了殿。 殿中供着一排十来座金佛像,宝相庄严,衣摆若流云堆叠,有管姻缘的,有管赐子赐福的,有管学业前程的,不一而足。前来进香的香客只需把香点燃,在心中默祷所求之事,三叩首之后,再把香供奉到对应的佛像前即可。每座佛像前等着敬香的香客都很多,尤以观音像前最多。 谢琅对拜佛没什么经验,要不是为了哄人开心,压根儿就不会进来,左右晃荡了会儿,提议:“要不咱们挨着拜,总能有一个中的……” 说完,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早没了人。 好在他身量高,打眼一扫,很快发现了卫瑾瑜的踪迹。 卫瑾瑜已经站在了靠里面的一尊佛像前,等前面的人拜完了,方点燃手中香,撩袍在蒲团上跪下,望着佛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后,便将香插进了佛像前的香炉里。 谢琅抱臂瞧着,辨认了下,认出那是主管学业前程的佛爷。 果然是没考好。 谢琅在心里想,都可怜巴巴跑过去拜功业佛了。 卫瑾瑜进完香,见谢琅还立在原地,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手里还揣着那根香,打量他片刻,轻笑道:“世子怎么不再去姻缘佛前敬炷香,好好求一求和意中人的姻缘。” “好姻缘,一桩就够了,本世子不贪心。” “这根香,本世子送你了。” 说完,谢琅放下臂,直接大步走到那尊功业佛前,点燃香,将香插进了香炉里。旁边香客第一次见不拜佛就进香的,纷纷对谢琅侧目以视。 “卫公子,谢指挥?” 两人出了大雄宝殿,迎面遇到两个人,一个一身朴素蓝衫,木簪束发,一个一身雪色锦袍,玉簪束发,腰悬玉佩,正是也过来游玩赏花的孟尧与魏惊春。 见到卫瑾瑜竟和谢琅在一起,另二人不掩惊讶,但既然迎面撞上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卫瑾瑜与他们回礼,见谢琅视线径落在孟尧身上,便与他介绍:“这是我的两位同窗,孟尧,字子攸,青州人氏,这一届青州解元,魏惊春,字雪青,苏州人氏,这一届苏州解元。” 谢琅自见到孟尧第一眼,就识出了对方身份。 因上一世,他从上京逃出,途径青州,遭到当地守兵截杀,便是苏文卿说动这位昔日同窗孟尧相助,他才得以兵不血刃通过青州,顺利回到北郡。 他当时便有意将此人收拢到麾下,可惜此人是读圣贤书的,不愿效忠他这个乱臣贼子,坚持要留在青州领罪,最后被青州守将斩杀在城门楼下。他为此耿耿于怀许久,没想到这一世,竟还能当面见到这位孟尧。 谢琅收回视线,道:“既是瑾瑜同窗,都不必多礼了。” 他一副大家长语气。 卫瑾瑜不由看了他一眼。 孟尧与魏惊春见谢琅似乎也不是如传言一般恐怖不近人情,也放松了一些,问卫瑾瑜:“我们正打算去慈恩塔看看,卫公子可一道?” 慈恩塔。 谢琅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那是新科进士们及第后题名题诗的地方,人家两个都是解元,考的想来不错,提前过去瞻仰一下前辈风采,顺便相相将来题诗题名的地方在情理之中,他身边这个,刚考砸了,再去看什么进士题诗,怕又要受刺激。 所以卫瑾瑜还未开口,谢琅先道:“我们打算先去后山看桃花,二位可有兴趣同行?” 孟尧与魏惊春都是聪明人,忙道:“那我们先行一步,就不打搅卫公子与谢指挥雅兴了。” 卫瑾瑜虽然对慈恩塔感兴趣,但也没想着与孟、魏二人同行,与二人作别后,不免狐疑看了眼谢琅。 谢琅挑眉。 “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为了你。” 卫瑾瑜莫名其妙。 一日游玩结束,回府已是深夜。 两人在寺里用了素斋,回府后直接沐浴更衣,早早上床,准备睡觉。 卫瑾瑜睡前有看书的习惯,今日亦如此,正看得专注时,书页忽被一道阴影挡住,抬头,果然见谢琅也上来了。 谢琅道:“先把书放下。” 卫瑾瑜警惕望着他:“做什么?” 谢琅:“把绸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 卫瑾瑜淡淡道:“不用了。” 他肩上那道伤早就已经长住了,岂用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谢琅:“让你脱你就脱,这不是普通药膏,专门祛疤的。” 卫瑾瑜默了默,倒真放下书,坐起来,面朝里,将绸袍褪了下去。 他对有没有疤倒不在意,只是他的体质,如果不好好处理,的确容易留下印记。平常磕着碰着就算了,他并不想留下这些代表痛苦的丑陋印记。 “可能有些凉,忍一下。” 丝丝凉意,很快沾染上肌肤,从后背袭来,卫瑾瑜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那长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压过他肌肤留下的特殊触感。 他其实不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接受此人好意的。 可神兵的确很好用。 如果他也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就好了,而不是饮鸩止渴一般,借用别人的。 一道鞭痕,愣是涂了足足有一刻功夫。 卫瑾瑜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忍不住问:“还没好么?” 他自己清洗伤口加上药都用不了这般久。 “哦,马上。” “这药膏特别,吸收快,得多涂几遍。” 后面人一本正经道。 卫瑾瑜闭目听着,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 他们不过是公平交易罢了。 借用一下,怎么了。 他冷漠想。 大渊会试,考后半月放榜。 一直到放榜前一日,礼部阅卷大堂里仍灯火通明,彻夜不息。所有参与阅卷官员,无论主考官、同考官,还是其他负责阅卷、誊录、对读等环节的官员,都已被锁在大堂里整整半月,直到阅完所有试卷,排出最终名次,才能出院。 然而没有人敢叫苦叫累,因为次辅顾凌洲亲自坐镇礼部,监视着整个阅卷过程,以保证录取结果的公平公正。 所有考生试卷都由誊录官誊抄、对读官校对无误之后,再交与阅卷官审阅,所有阅卷官都是被以抽签形式分派试卷。 所有考生名次,都将在今夜定出。 这时,同考官捧着两份试卷来到顾凌洲面前,为难兼惶恐道:“这两份卷子,下官实在难断高低,斗胆请阁老裁定。” 第040章 青云路(十五) 会试阅卷同考官会在看中的试卷上批一个“取”字,再将试卷交给主考官或主管考试的大学士阅览。 一张考卷,关乎考生一生命运。 顾凌洲看着那两份批有“取”字的试卷纵然学识渊博,位居次辅,亦未立刻裁断而是同堂中十八房官(同考官)道:“一起来看看吧。” 十八房官遴选严格皆是翰林学士出身。 十八房官联合审卷,定名次,是会试中经常发生的事。形式也很简单,房官们依次传阅两份试卷,将意见写在特制纸条上交付主考大学士裁断。这些纸条亦会作为证据留存下来以待将来复查核验。 众人起身躬声应是。 ** 次日,放榜日。 会试放榜因逢杏花绽开又名“杏榜”。 今年因礼部推迟了考试时间,放榜日才顺延至五月中旬。杏花已落杏子已结。 一大早上京世家大族、王公权贵们的马车便纷纷向贡院方向涌去因杏榜就张贴在贡院南墙上。虽然会试之后还有殿试但大渊殿试只定三甲名次,并不淘汰考生因而杏榜一出,殿试三甲名额,几乎等于已经锁定。 世家大族和京中权贵如此踊跃,一部分自然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子弟成绩名次,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提前相看人才,以备将来招揽用。 谢琅天不亮便醒来,等骑马出了门,去殿前司当值路上,才得知今日是放榜日。 雍临看主子似有心事,正奇怪这一大早能有什么烦心事,就听谢琅似愁似叹问:“这会试一旦没考上,是不是就没有当官希望了?” 雍临点头:“是呀,只有通过会试,才能参加后面的殿试,才能有进士身份。有了进士身份,才能有机会当官。” “唯慎。” 后面忽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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