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的抠他的力气。 “行了。” “解吧。” 触到一刻,他周身亦被电流击中一般,连骨头都被震得酥麻起来,强作镇定道。 …… 解决完,谢琅迟滞回神收回手,把掖着的那片绸袍放下,依旧把人扶回床边。 这回,也不等卫瑾瑜自己动作,俯身帮人把鞋子脱了。 卫瑾瑜什么也没说,由他动作,到了床上,便伏在枕上,面朝里趴着,不再看谢琅,也不再说话,只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谢琅自己也上了床,瞧他这模样,不免笑了声,道:“都是男人,你难为情什么。” “你闭嘴。” 冷冷一句砸来。 谢琅灭了灯,枕臂躺回去。 偏头,察觉到里侧身体还在轻轻颤抖,忍不住想,这么大的脾气,要闹到何时。 他又不是故意占那个便宜。 谢琅慢悠悠揉了揉肩:“我可告诉你,发热最忌讳熬夜不睡觉,你再不好好睡,明日,说不准还得让我扶。” 这话大约起了不小作用。 那颤抖僵滞一瞬,更狠地抖了一下,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恼的,竟真的平复了下去。 “还有,要想伤口好得快,睡觉时后面的袍子最好撩起来。” “否则明日起来粘在一起,又要受罪,别怪我没提醒你。” 谢琅补了句。 脸皮这么薄,还和他使性子呢。 谢琅在心里感叹了句,也闭上眼,抓紧补觉。 快要睡着时,他敏锐察觉到,里面窸窸窣窣有了细微动静,便猜测多半是听进了他的话,嘴角不自禁露出点弧度。 ** 督查院值房,大弟子杨清将一盏热茶放到端坐沉思的顾凌洲面前,斟酌道:“从国子监回来,师父似乎一直心事重重,可是因着今日圣上遇刺之事?” 顾凌洲沉吟道:“圣上遇刺,是兹事体大,可更令人不安的是,这幕后黑手。” 杨清一愣:“师父是怀疑,此事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操纵?拿圣上作饵……这也太大胆了些!” 顾凌洲冷笑。 “圣上在一些人眼里,也不过是谋其利益的工具而已。” “你入督查院以来,也办过几桩要案,我且问你,在经筵堂被章之豹一手提拔起的精锐锦衣卫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暗处与凶手串通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那柄匕首放进堂中的?” 杨清已经对今日事有所耳闻,想了想,顺着分析:“只能是让锦衣卫觉得很安全,也毫无防备的人了,或者,是当值的锦衣卫里面有奸细?” 顾凌洲摇头。 “章之豹此人的品性如何,暂不做评价,但此人对圣上的忠心,毋庸怀疑,只要是事涉圣上安危的事,他不会马虎,也不会让奸细混进自己亲自甄选的那批心腹锦衣卫中,否则,他这北镇抚指挥使,便算白当了。” 杨清:“那就是后来进入过经筵堂,让锦衣卫毫无防备的人了……” 杨清神色微微一变:“师父是怀疑,放匕首的那名帮凶,就是在那批学生里面么?若真是如此,师父今日主持讯问,怎会毫无察觉?” 当然,杨清能想到更深层的隐患。 这批学子,皆出自上京世家大族,若其中真潜藏着凶手,很可能是得了家族授意。 眼下世家与陛下之间,尚维持着表面和谐,一旦有世家铤而走险,以圣上为饵排除异己,那眼里,便真没有圣上二字了。 而且,这也意味着,凶手永不可能揪出来了。 因为今日讯问更多是心理上的拷问,没有人敢对世家子弟上真正的重刑,严刑拷问。即使上了重刑,对方有如此心志,也不一定能问得出来。 杨清见顾凌洲沉默不语,若有所感,诧异问:“难道今日师父主持讯问,发现了可疑人员么?” 顾凌洲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冷芒一闪而过,最终摇头。 “不能算可疑。” “能镇定自若成那般,要不,是真的无辜,要不……” 杨清垂耳聆听。 就闻顾凌洲目光十分复杂道:“要么,就是太聪明了。” 这话模棱两可,杨清听不出什么,也不敢擅自接话,便转说起另一个轻松些的话题。 “今年督查院有几个空缺名额,师父可有相中的学子,纳入院中?” 顾凌洲难得笑了笑:“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有看中的?” 杨清笑道:“师父言重,弟子愚钝,哪里有这个眼光,只是听闻,今年国子监考进了几名十分优秀的寒门学子,尤以宁州那位解元名唤苏文卿的,文采出众,在学子间声望也极高。师父素来器重寒门学子,若能吸纳此子入督查院,必能为师父左膀右臂。” 六部九卿,核心部门核心官位多被世家把持,相对而言,督查院算是录用寒门学子最多的部门了,每年会试揭榜后,考取督查院的寒门学生也很多。若能提前得到长官认可,这考取过程,自然能顺利很多。 顾凌洲却没说话。 杨清察言观色:“莫非,师父有其他看中的学子?” 顾凌洲缓缓摇头。 “如今的朝廷,督查院处处遭掣肘,能发挥才干地方并不多,未必是优选。此事,还得看双方意愿。” “再议吧。” “对了,派往扬州的那几名御史,可有最新消息传来?” 杨清点头:“他们已和当地州府官员汇合,就地养伤,最迟五日,就能起身赴扬州。” 顾凌洲再度沉吟会儿,吩咐:“以本辅名义,给他们去一封手书,让他们务以自身安危为要,查的动,便查,查不动,便尽快抽身回来。” 杨清神色一凛,应是。 第028章 青云路(三) 次日谢琅醒来卫瑾瑜仍伏在枕上沉睡。 面上潮红已退,恢复冷艳的白,发带和乌发显然简单打理过绸袍袖口也十分平整,身后……绸袍亦服帖盖在身上,看来是提前醒来过并且真退热了还有闲余力气做这些事。 天光隔窗透进谢琅估摸着时辰已经不早。 他罕少睡过卯时,便猜测多半是昨夜睡得太晚,再加上……枕边又有这么人,帐内一夜都有清浅药草香弥漫,才一觉睡到现在。 顾、李二女官及孟祥都立在廊下。 见谢琅出来二女官忙问三公子情况。 “他还睡着你们可晚些再进去。” “对了备些蜜水去最好是温的,等他醒了喂他喝一些这两日,就不要送茶水过来了。” 他冷面吩咐着二女官恭敬应是同时欣慰想这位小侯爷瞧着脾气不大好倒是挺会体贴照顾人的,等下回回宫一定要禀于太后知晓,让太后也放心高兴一些。 一边孟祥也听得颇为意外。 他家世子爷,何时对这位三公子的事这般上心了。 便是在北郡侯府时,也没见这位祖宗对家中最粘人的三郎如此关爱呢,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耐烦的把对方一脚踹开。 谢琅整理着领口,开口,打断孟祥揣测:“雍临呢?” 孟祥瞧他眸光有些不善,正要答,雍临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 雍临精神抖擞唤了声。 谢琅负袖瞧着他:“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啊。” “殿前司何时上值?” “卯时三刻,不过主子是殿帅,晚去一些也无妨。” 雍临说完,才发现谢琅眼底寒色,立刻意识到不对,跪了下去。 “主子息怒,属下是想着主子……主子可能在忙着照料三公子,才没起身,故而没敢擅自打扰。” 谢琅冷笑:“有你这样贴心的近卫,可真是本世子的福气,干脆,你来给我当主子算了。” 雍临便知自己犯了对方忌讳,吓得不敢说话。 谢琅没再理他,而是问孟祥:“府中可有医官?” 这个?什么? 孟祥一愣。 说没有。 府医薪俸极高,医术高一点的更高,只有世家大族才养得起。寻常府邸有人生病,基本上是临时找郎中看。 “世子是要……” 孟祥想,自家世子爷身强体壮,打小出了名的结实抗打,病都很少生,断然是不需要医官的,多半是给里头那位三公子请的。 便立刻改口:“属下这就去找。” 等孟祥离开,谢琅方看了眼仍跪着的雍临:“起来吧。” “你记着,近卫是干什么的,任何时候,都别自作聪明。” 雍临羞愧应是,起身。 问:“世子现在去司里么?” 谢琅点头:“你牵马去府门口等我吧。” 雍临退下了。 谢琅转身回到屋里,卫瑾瑜业已醒了,正伏在枕上看书。 大约是难受,他解了发带,乌发全散着,落在臂间、肩上,从侧面看,乖顺得如小猫一般,丝毫不见素日的冷傲。 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 谢琅取了刀挂在腰间,问:“还出恭么?” 那握书页的手,明显抖了下。谢琅不免好笑,都一夜过去了,还这般脸皮薄,他也是好心一问,怕他走了,这人自己憋着,不好意思叫人,以为会收到一个冰冷的“滚”字,不料卫瑾瑜当真放下书,伸出了手。 谢琅一愣,把挂了一半的刀卸下,扶着人起身下床。 睡了一夜,卫瑾瑜显然恢复了不少力气,很顺利自己趿上了鞋子,到了浴房,依旧让谢琅到外面等着。 谢琅靠在屏风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受控制地又忆起昨夜握住时,那清晰真实令他难忘的触感,及那一霎之间,无数电流贯过整个身体的感觉。 明明小时候也帮老三做过的,怎么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一刻,他血脉不受控制地偾张。 甚至昨夜入睡时,一度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好了。” 里头传出的声音,打断谢琅复杂混乱思绪。 他进去,面上无风无波,如常把人扶出来,出门前道了句:“待会儿孟祥会带郎中过来,别再瞎吃药。” 卫瑾瑜动作顿了下,自书页中抬起头,谢琅已经掀帘出去了。 ** 殿前司今日没什么要事,但一进值房,谢琅就从吴韬那儿听说一桩出乎意外的消息。 锦衣卫指挥使章之豹被停职,闭门思过,期限不定。 “姓章的这回惨咯。” 吴韬冷笑,话语间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昨日他在国子监可是捅了马蜂窝,今日早朝,子弟被讯问的那些世家大族族老、家主,长跪宫门前,愤怒请求陛下将章之豹严办,为他们的子弟讨回公道,朝中世家官员也联合起来,逼着陛下处置章之豹。满朝文武,一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落井下石、列数其罪过的倒是不少,听闻陛下的脸都白了。” “这也是那厮咎由自取,撺掇陛下刑讯那些娇贵的世家子,亏他想得出来。如今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想他那日在殿帅跟前耀武扬威的样儿,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天王老子呢,那时多憋屈,属下此刻便多痛快,以后,这皇城也要翻天了,轮到北镇抚给咱们殿前司当孙子了。” 许多想不明白的事,忽然在这一刻,有了醍醐灌顶之感。 难怪昨日卫悯会那般轻易同意讯问,原来后手在这里呢。 以卫氏为首的诸世家忌惮章之豹已久,然而章之豹毕竟是天盛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名正言顺的天子近卫,卫氏再势大,为了基本的体面和名声,也不能当众打皇帝的脸,对章之豹下手。 但昨日,皇帝御赐,章之豹缉凶心切,要求讯问那二十名进入过经筵堂的学子,一把火烧到了上京最煊赫的二十个世家大族身上。 卫氏根本不必出手,便可顺势而为,借着上京诸世家的怒火将章之豹拿掉。 这一切,难道是卫氏策划么? 那他呢? 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听从卫氏命令,将那柄匕首放进经筵堂中,配合卫氏,完成这个重大阴谋? 不对。 谢琅很快否决这个想法。 因为道理很简单,卫氏根本没必要,也没道理,用这种铤而走险的方式去对付一个章之豹。说得更直白点,区区一个章之豹而已,天子座下一条狗,就算平日里爱仗着皇帝信任,给世家们上眼药水,也根本配不上卫氏下这么大手笔对付。 卫悯把持着凤阁,卫氏上京诸世家之首,卫皇后稳坐中宫,还有雍王这个勤奋好学的养子做依傍,地位固若金汤。 无论是高坐御座的皇帝,还是准太子,下一代皇帝雍王,于卫氏而已,都是很容易操纵控制的“傀儡”,卫氏,根本没有必要为一个章之豹如此。 卫悯若真想用这种方式除去章之豹,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昨日那场刺杀,凶手为宫女,凶手所持匕首出自禁中,二十四监内库,首当其冲被问责的,不是章之豹,而是黄纯。 黄纯素来和卫氏穿一条裤子,是卫氏搁在宫中的眼睛,卫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为了除去章之豹,自断黄纯这个臂膀。 如果不是卫氏,那是谁? 裴氏?姚氏?还是其他哪个与黄纯或章之豹结过深仇大恨的世家? 皇帝昨日那般当众责罚章之豹,显然是想以退为进,保下这个自己一手提拔提来的心腹的,可最终还是低估了世家的威力和此事的余波。 卫氏一方面顺势而为,另一方面……倒是更像要给皇帝一个教训。 皇帝敢讯问卫氏子弟,他便要断皇帝一臂。 撇除前世血仇和其他因素来说,这位这皇帝,倒也着实当得憋屈不易。 吴韬兴冲冲说完,发现主位上的殿帅大人毫无反应,甚至眸光还更冷沉肃杀了些,识趣收嘴,琢磨着自己是哪里失言了,想半天也没想出来,便试探道:“章之豹被拿下,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恐怕要空缺一阵子了,以后涉及陛下安危和宫城的事儿,该殿帅大人多费心了。” 吴韬这也有拍马屁的意思。 谢琅大剌剌往椅背上一靠,不明意味笑道:“是呀,好事儿突然来得这般快,还怪叫人不适应的。” 心里却禁不住想,这当真是好事么。 没了北镇抚掣肘,殿前司便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这个殿帅,和章之豹那等皇帝心腹还没法比,一旦出了什么差池,连皇帝都不会保他。 昨日皇帝让他协助讯问,何尝不是用极端方式试探他的忠心。 在北郡和北梁人干上十仗,都没跟这些人玩心眼这么无趣这么累,难怪老爹和二叔总感叹,北郡虽苦了些,但长风浩荡,天地广袤,可纵情跑马,肆意豪饮,畅意高歌,那份逍遥自在,是任何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 自然也是这纸醉金迷的上京城比不了的。 只是,三十万北境军威胁太大,若彻底脱离上京,不作经营筹谋,只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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