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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夫婿。 “指腹为婚?” “未婚夫婿?” 箫煜沉着脸,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连这嗓音都带着颤声儿的妒意! “何从之人呢?”箫煜猛然朝着一旁看去,眼眸中情不自禁的带着红血丝。 张明中膝行在地上,连忙朝前爬了几步:“回万岁爷,何从之已经辞官了。” “辞官?” 万岁爷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咬着牙朝着桌面上用力一掌。 “天涯海角都得给朕找来!” ********* 一连续下了整整一晚的雪。 听司天监的奴才们来禀报,说是接连几日都没个晴天。 合欢殿内,沈芙在学着给万岁爷做寝衣。 她针线活一直都不好。 顾家自小教会她学的都是些琴棋书画,针线活沈芙是半点儿都不会儿。 绣个帕子还算是适得,但要是做衣裳,那可就不够了。 沈芙只得拿寝衣入手。 找了最好的绣娘过来,一同教她,可就算是如此,一天从早到晚也是忙的不停。 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屋外的风雪吹了进来:“皇贵妃,万岁爷让您过去一趟。” “这么晚?”沈芙看着窗外快要黑下来的夜色,外面下着雪,眼瞅着都要入夜了。 万岁爷这个点还叫她过去做什么? 沈芙放下手中的针线。 岂料分明很是小心翼翼,那针却还是不小心的戳破了手指。 一旁的紫苏吓得立即出声:“娘娘,您没事吧。” 沈芙从晌午一直都在做衣裳,可从没有戳破手指过 。 紫苏见着沈芙指腹间的血迹。 立即传来宫女们,又是拿膏药,又是拿帕子。 “多大的事。”沈芙接过帕子轻轻擦了一把,摇着头:“倒也不必如此的惊慌。” 伤口这么小,这也闹的实在是太大张旗鼓了些。 说出去只怕是会惹得人笑话。 沈芙接过帕子在指腹上擦拭了一把,这才对着来人道:“本宫现在就去。” 皇贵妃的轿辇比起之前那可不是一般的。 坐在里面,除了听见外面的风声,沈芙的心却也觉得哪里有些忐忑。 她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 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沈芙的手落在扶手上敲了敲,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来回思索了一番。 这时,轿辇却是停了下来。 门口的奴才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帐,对着里面的沈芙道:“娘娘,到了。” 沈芙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宫,深吸一口气,扶着小太监的手走了进去。 今日罕见的,乾清宫中没有人。 沈芙到了屋子里,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却是连着万岁爷的身影都没看见。 “万岁爷?”沈芙朝着四周转了一眼,试探的喊了一声。 但是室内却是空荡荡的,话音落下之后,却依旧还是没有声音。 沈芙不由的有些纳闷。 万岁爷叫她过来,但是却连个动静都没有。 “万岁……”沈芙试探的朝着门口走去,只是才刚走两步,迎面却是撞到了个人。 沈芙的鼻尖撞到万岁爷的胸膛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手揉了揉发疼的鼻尖。 “万岁爷您怎么不出声儿啊。” 从进门开始就静悄悄儿的,连丁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她都喊了多少次,万岁爷都不开口。还以为是没有人呢,却没想到万岁爷一直在,只是不开口。 沈芙说着,有些撒娇般的握住万岁爷的手。 只是指腹才刚刚握住,万岁爷却是轻轻地抬手给挣脱开了。 “怎么了?”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手心。 沈芙再看着万岁爷的手,有些愣住。 “嫔妾是哪里得罪了万岁爷来了么?”手都不让牵了,沈芙莫名的有些委屈。 “阿芙,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的?” 万岁爷低垂着头,眼眸深深地落在沈芙的脸上,试图是看清沈芙脸上的神色。 “嫔妾没有啊。”沈芙语气喃喃的。 万岁爷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又来问自己。 沈芙眼眸里面一片赤诚。 然而,这话落在箫煜的眼眸里面却全然都是欺骗。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箫煜下垂着的掌心用力的捏紧:“你想好了再回答朕!” “嫔妾……”沈芙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眸色之中满是委屈。 万岁爷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还许诺她新年礼物呢。 才一日不见,人就变了,沉着脸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骗了自己。 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副样子。 沈芙捏紧了掌心:“嫔妾哪里有欺骗万岁爷?万岁爷若是有什么证据,直接就对着阿芙说就是。” “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沈芙说着,眼眸里面已经带上了委屈。 箫煜喜爱垂着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 有些想去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但是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阿芙,你随朕过来。” 箫煜大步朝着龙案旁走去,整个人坐在龙椅上,这才对着门口道:“将人带过来!” 话音落下,门口就是一阵开门声儿。 没一会儿,两个侍卫压着个人走了进来。 沈芙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直到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便就什么都明白了。 “何太医?”沈芙上前一步走到何从之面前。 何从之不是已经离开京都了么,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沈芙看着何从之略带着狼狈的脸,有些不忍心。 何从之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却是要遇到这样的结局。 眼瞅着沈芙都要走到何从之的面前了,坐在龙椅上的箫煜眼眸一阵缩紧。 他对着下首之人赶忙喊了一声:“站住!” 看着着沈芙没有再走到何从之身边,箫煜捏紧的掌心这才放开:“你还说你没有什么事情骗朕!” 刚刚沈芙那副样子,可是瞒不住他的。 分明就是知晓一切的模样。 可偏偏沈芙却还要狡辩,说是什么都不知晓。 箫煜一想到这里,便只觉得心中的妒火快要将整个身子都燃烧干净。 凭什么? 凭什么与沈芙指腹为婚的女子是他,却不是自己? 箫煜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紧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捏的嘎嘎作响:“阿芙,你不是说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的么?” :“嫔妾是没有事情瞒着万岁爷。” 沈芙看着何从之的时候,什么事情便都明白了 。 万岁爷已经查到了何从之,既是这样,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但是万岁爷若是问的是嫔妾与何太医之间那指腹未婚的婚事的话,嫔妾的确是瞒了万岁爷一回。” 她站在大殿中央,坦坦荡荡,可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气的箫煜心口都跟着紧张了。 犹如被人拿刀子在割他的心。 瞧瞧她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 自己满心满意的相信她,本以为沈芙没有任何的事情瞒着自己。 可是她刚刚说的呢? 她理直气壮的说,这件事就是瞒着他了! 箫煜的指腹捏的咔咔作响。 “你以为!”箫煜伸出去的手指都在颤了。 她以为她是谁,说出这样的话,以为自己不敢动她不成! 这句话几番到了嘴里,可偏偏箫煜却还是舍不得说出口。 眼看着万岁爷都要气昏了头。 沈芙这才赶忙开口:“只是这件事嫔妾也是在万岁爷之后才知晓的。” 她说着,掀开衣裙跪了下来:“嫔妾并非是有心要瞒着万岁爷。” 眼看着沈芙下跪,箫煜的心中生出一阵心疼。 他之前从不舍得让沈芙跪下过。 平日里哪怕只是见面行礼,箫煜都不曾让沈芙行礼。 看着她笔直着腰肢跪在自己的面前。 箫煜没出息的心疼了。 “你说!” 他强忍着怒火,重新坐了下来。 微眯着眼落在沈芙的身上,看她还能够说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嫔妾要说的是,万岁爷所说的都是事实。” 沈芙转头去看向身后的何从之,眸光落在何从之的脸上。 他怕是来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不好的,脸上满是伤痕。 但是唯独一双眼睛确是亮亮的,见她看过来,何从之担心的看着她。 “何从之的确是嫔妾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 沈芙点着头,淡淡道。 “朕知道的,不想听这些。”箫煜的手指飞速的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 眉眼间透着几分不耐烦。 沈芙她究竟是知不知晓,自己所说的这句话令人很烦躁? “当年,据说是我母亲为我指的这门婚事。”沈芙说起母亲两个字时,言语间带着几分眷恋。 她出生下来就没了生母,但是母亲也曾经为她盘算过。 沈芙虽然没有跟何从之在一起。 但是她知晓,何从之是个很好的男子。 “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人就没了,当时这些话也从不与旁人说过。”沈芙跪在地上,力证清白。 “我家中祖父都不曾知晓的事情,故而,在万岁爷问嫔妾之前,嫔妾是半个字都不知!” 沈芙跪在地上,腰肢挺的笔直的,就差点儿拿手出来发誓了。 箫煜沉沉的看着她,那双眼里的神色比起刚刚算是好了一些。 只是眼眸里的情绪依然是带着几分不悦:“朕没有说你之前就知情。” 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但是他在意的,又是什么? 箫煜的手指飞速的敲打着,他只是想要沈芙说清楚。 “万岁爷不是在怀疑嫔妾与何从之一同欺骗万岁爷么?” 沈芙却是仰起头,对着万岁爷道。 刚刚万岁爷那副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别以为她不知道…… “朕只是在怀疑……”箫煜的手敲打着眉心。他已经查到了,何从之这段时日一直在都在任合欢殿的职。 他相信沈芙无辜,但是何从之呢? 箫煜的眼眸落在地上。 何从之始终跪在地上,低着头:“你是何时知晓的,为何不来告诉朕?” 沈芙直接就道:“当时嫔妾知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乾清宫。” 只是桓王殿下在,加上之后太后病逝。 沈芙没有说出口。 “之后,何太医来找过本宫,说他要离开。” 沈芙垂着眼眸,朝身后的何从之身上看了眼。 “嫔妾这才想着,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便也没有必要再费口舌,这才没有跟万岁爷说。” 诚然,沈芙这话说的其实是有些利于自己的。 她寥寥几句就将这话给粉饰了过去。 沈芙不过是在赌。 赌的无非就是万岁爷的宠爱。 若是没有恩宠,她这番罪名也可判个死刑也不足为奇。 “嫔妾是被指婚,但是嫔妾当时只是襁褓婴儿,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沈芙跪在地上,恨不得当场就发誓:“嫔妾是如此,嫔妾也相信何太医也是一样。” “万岁爷,求您相信嫔妾!” 沈芙直起身子,漆黑的眼眸里面满是坦然。 箫煜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的扫荡了一眼,忽然间嗤笑了一句。 :“阿芙,那你可知晓,你身后这人对你存的什么心思?” 万岁爷的身子靠在背后的龙椅上,两手交叠在一起,十指收紧:“他私藏了你的画像,日日夜夜都惦记着你。” “你说你无辜,说你清白,但是你身后之人一直对你有着别样的心思!” 第489章 恃宠生骄 万岁爷的话掷地有声的砸了下来,狠戾的几乎是砸在沈芙脸上。 抬起的手也默默地放下,沈芙看着身后的何从之。 莫名的像是有些不认识他。 他从未曾对自己说过。 何况,什么画像? 沈芙转过头,愣愣的朝着身后看去。 何从之像是知晓她在看着自己。 眸光对上的那一眼,竟是挪开了目光。 沈芙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你自己看看!”箫煜看着沈芙这样子,就知道她一直被隐瞒在鼓中。 心中的怒火消退了一些,但是这不妨碍他还在生气。 箫煜拿着桌面上的画卷,一步步的朝下走了下来。 直到走到沈芙身侧,这才将手中的画卷放在她眼前:“你自己看。” 若是说刚刚沈芙还再心存着幻想的话。 等到如今看着万岁爷递过来的画卷,看清画中的人后,沈芙的心才算是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这画中的人物的确是自己。 沈芙打开画卷的手颤抖着,指腹轻轻地摸索在画卷上。 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抚琴,侧颜微垂,眉眼间带着一丝妩媚与纯真。 这是沈芙十五岁时的画。 那时,还在苏州,她手中的那把焦尾琴还是二舅回来时给自己带的。 看见那画卷上的一切之后,沈芙的眉眼之间浮现出几分怀念。 “这张画是祖父画的……”沈芙的手指流连的落上去。 只是才刚刚摩挲着,面前的画卷却是被人给抽走了。 箫煜低下头看着沈芙眼眸中的怀念,只觉得心如刀绞。 但是他却还是将画卷给抽了出去。 “朕给你这幅画不是让你在这儿怀念的。” 何况,沈芙还满脸是泪。 箫煜的眉心稍稍收紧几分:“再说了,你的画怎么到何从之那儿去了?” 沈芙也跟着转头朝着何从之那儿看去。 那双朦胧的眼眸里满是探寻。 一时间,何从之竟是有些不敢抬起头看他:“这张画卷,是当初顾老爷给微臣的。” 何从之跪在地上,喉咙里克制不住的带着几分苦涩。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给她惹麻烦。 但是现在看过来,却还是给她添麻烦了。 何从之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时,微臣不知道未婚妻的相貌……”何从之说出未婚妻三个字时,箫煜的眼眸里都闪过了沙哑。 “顾家老太爷这才给了微臣这张画像。” 其实这张画像是何从之求来的。 顾家人当时不愿意给,只是看在他有了当初顾明珠给的信物之后,这才愿意给他。 但是之后,何从之却还是讨要来了。拿着这张画卷去京都寻人。 他甚至是还没见到沈芙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画像中的人。 这话说起来,何从之都为自己感觉到不耻。 故而,他这才将这一切都放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 他喜欢沈芙,根本就不是纯粹的。 他是因为沈芙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也是因为画卷中的人让他一眼就定了心。 “只是这画像是微臣用来寻人所用。” 何从之磕头跪在地上:“其余的并无半点儿想法,还请万岁爷彻查。” 屋内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 唯独有东南角的的烛台上,烛火在细微的晃荡着。 何从之跪在地上,满脸的笃定。 箫煜的眸光落在他身上,下垂着的拳头紧握住,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万岁爷。” 沈芙看着何从之这副模样,咬了咬唇。 转身过来,伸出手抓住万岁爷的衣摆:“嫔妾相信何太医。” 沈芙不知道何从之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她也不想知道。 她是万岁爷的嫔妃,而何从之是朝中的太医。 她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而沈芙这么说,对她,对何从之对他们两个都好。 只有死死的咬住这一点,她与何从之才会平安。 “万岁爷,何太医对嫔妾不可能有私心在。” 沈芙咬着唇,又继续道:“至于嫔妾对何太医也是同样如此。” “嫔妾的一颗心都在万岁爷身上,万岁爷若是在意嫔妾自幼那桩指腹为婚的婚事,那嫔妾甘愿受罚。” “可若是万岁爷非要说嫔妾与何太医有私情的话,嫔妾却是一个字都不承认!” 沈芙跪在地上,伸出手抱住他的衣袍。 箫煜本就对她心生不忍,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到底还是弯下腰。 一胳膊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你先给朕站着说话!”箫煜轻轻地瞥了她一眼。 之后才又看向何从之:“你来说!” 他抱着怀中的沈芙,宽大的掌心十分有强势般的扣在她的腰间上。 分明怀中抱着美人,可那眼神却偏偏还是带着挑衅:“何从之,你对朕的皇贵妃,可曾动过一丝心思?” 沈芙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哆嗦。 只是那抹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又闪开了。 倒是跪在地上的何从之,低着头倒是让人瞧不出什么。 听见万岁爷的声音后,何从之这才抬起头。 眸光落在万岁爷用力握紧的腰肢上。 目光凉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微臣不敢。”何从之道:“微臣之前以为,与微臣有过婚约的女子与微臣一般,这才让微臣生出想要去寻的心思。” 何从之的语气淡淡的,说话的时候眉眼微垂着,神色平缓:“只是见到皇贵妃之后,微臣便就知道,这一切不是微臣能够肖想之人。” 在没有见到沈芙之前,何从之的心里还存着幻想。 可就在见到沈芙之后,他心中便是连着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如此的美好,娇艳,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而在这后宫之中,万岁爷更是待她如珠如宝。 捧在掌心之中。 这样美好的一切,便应当就是沈芙的。 而自己呢?他又算是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身的医术,甚至是连靠近她都难。 他何从之还在奢求什么? “微臣只是希望娘娘幸福,万岁爷对娘娘万般的宠爱,微臣就更加不会妄想了。” “还请万岁爷彻查,微臣遇到皇贵妃之后,不敢有任何的忤逆心思。” “是不敢,还是说没有?”然而,箫煜却还是不肯轻易的松口。 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何从之。 不想错过他眼眸中的半点儿情绪:“回答朕!” 何从之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抬起头。 “微臣不敢。” 他挣扎了这么久,却还是只能遵守本心。 他对沈芙有过幻想。 不管是因为她是自己指腹为婚的妻子,还是因为见过他的画像。 他对沈芙都曾觊觎过。 何从之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会让万岁爷放心。 但是他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何从之咬着牙,到底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微臣不敢!” “好你个何从之!” 箫煜的怒火四起, 大步朝外里屋走去。 抽出配剑,便急匆匆的朝着何从之的方向而来。 “万岁爷不可。”沈芙吓了一跳,见着万岁爷的模样,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万岁爷的大腿。 “万岁爷。” 箫煜的长靴被沈芙抱住,分明只是用了微微力道,但是箫煜却还是没有再继续。 他动作若是再快一点,必然是会弄伤了沈芙。 故而,他执着长刀,却始终没有继续往前走:“你放开朕。” 箫煜咬着牙,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芙,长刀崩紧,后牙槽都咬紧了。 “嫔妾不放。”这里的动静已经吓得不轻了,小宝子的脸的也早就变了。 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沈芙抱着万岁爷的腰, 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万岁爷,您听嫔妾说。” 沈芙的脑袋里其实已经是一团浆糊。 喉咙里都满是苦涩。 何从之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去惹怒万岁爷。 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沈芙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万岁爷,您听嫔妾说完。”沈芙拉着万岁爷的衣摆不放手。 脑子里飞速的在想,到底该拿什么理由去拦着万岁爷。 “你说。”箫煜的长刀拖在地上。 他是舍不得当着沈芙的面去这些事情,但是却也不代表他会放过何从之。 “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朕照杀他不误!” 沈芙听了这话,只觉得心肝儿一颤。 因为她知道万岁爷说的是真话。 今日她若是不能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万岁爷肯定是会要了何从之的命的。 沈芙的身子克制不住的一阵颤抖。 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何从之去死。 “万岁爷可试想过。”沈芙抱着万岁爷的腿,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万岁爷,嫔妾应当就会成为了何太医的妻子!” 沈芙的话音落下,万岁爷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起来。 “沈芙!”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嘴里是在说的些什么东西? 沈芙的手落在万岁爷的手掌上,甚至是都能察觉到万岁爷手背上爆出的青筋了。 她指尖微微的颤着儿。 倘若是一个说的不好,万岁爷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何从之怎么办? 沈芙心口处上下的打着鼓。 “嫔妾说的是事实。”若是没有万岁爷在,以她母亲当年指下的这门婚事在。 她有大概率是会嫁给何从之的。 万岁爷的手指捏紧,拳头握的咔咔作响。身后跪着的何从之竟也跟着抬起了头。 那双眼眸落在了沈芙的脸上, 卷翘的睫毛下,眼眸在微颤着。 “但是正是因为有了万岁爷,嫔妾才没有与何太医在一起。” 沈芙抱着万岁爷的腿,来回摇晃了几下:“万岁爷,您想,是不是这个理?” 箫煜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嗡嗡作响,额头处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朕还要感谢何从之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万岁爷的喉咙里吐出来的一样,没出的话音里甚至还带着冰渣子。 沈芙抱着万岁爷的腿都在抖。 却还是硬着头皮的点了个头。 “万岁爷说的没有错。”她支支吾吾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没有底气。 可是何从之的命此时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沈芙也只得硬着头皮:“本来就是万岁爷横刀夺爱!” 她此时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要说些什么了。 只记得要救何从之。 “嫔妾本应当是指给旁人的,是外面正正经经的正妻娘子,若不是入宫碰见了万岁爷,嫔妾哪里会成为万岁爷的妾室?” 她说起这妾室下来,声音还带着委屈。 箫煜捏着长刀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几分。 “阿芙,你是朕的皇贵妃。”皇贵妃之上那就是皇后之位。 何况,他原本就打算让沈芙成为皇后,是沈芙自己没有主动开口。 “你跟着朕,朕可有委屈过你?” 沈芙心中不免得心虚的很,万岁爷对她一向是很好。 要她委屈两个字,沈芙还有些心虚。 万岁爷对她,还真的没有给过委屈。 “万岁爷是没给过嫔妾委屈,这些都是嫔妾自己想的太多。” 沈芙跪在地上:“只是嫔妾觉得,与万岁爷在一起后,心里眼里都是装满了万岁爷。” “至于与何太医的婚事,本就是家中长辈胡乱点的,嫔妾正是因为与何太医没有半点儿心动,才才面对何太医才如此的坦坦荡荡。” 沈芙说出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哪里戳动了万岁爷的心尖儿上。 箫煜捏着长刀的手明显是落了下来。 “朕就暂且是信了你这一回。”箫煜低垂着眼眸看着沈芙。 眸光落在她那跪着的膝盖上,到底还是不忍心,伸出手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朕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是朕。”不然,他今日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倘若是他知道,沈芙心里有片刻的何从之。 那今日沈芙过来之后,看见的就不是从之的人,而是他的尸体了。 “万岁爷说出这话,是不是原谅了嫔妾?”沈芙听到这话,眼眸微微发亮。 她抱着万岁爷的手臂,满脸期待的问。 箫煜对上沈芙的眸光。 淡淡错开:“这件事朕本就不怪你。”沈芙又没有做错什么。 就像是她刚刚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没有他,日后她大概率也是会嫁给何从之的。 做外面的正妻。 何从之这人,他虽是看不上。 但是年纪轻轻就在太医院取得如此成,哪怕是他不承认,沈芙嫁给他,日子哪怕不是富贵荣华,起码也不会太差。 箫煜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阵酸楚。 为何与沈芙有婚约的人不是自己? “但是何从之对你的觊觎之心,朕不能轻易放过!”箫煜心中妒意快要从胸口之中溢出来了。 他手指微蜷缩着,指着跪在地上的何从之:“朕不会让他去死,但是朕也要让他尝尝,惦记帝王的女人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沈芙惊恐的转过身,便见万岁爷已经喊了人进来。 刚刚进来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又将何从之从地上架了起来。 “将他关去天牢!” 他暂且不想看见这人! 万岁爷的手一挥,两名侍卫就架着何从之的胳膊,一左一右的朝外走。 沈芙没有法子,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何从之被拖下去。 “万岁爷您太过分了!”沈芙看着万岁爷落在腰肢上的手,一生气将他的胳膊用力的甩开。 :“何太医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居然要被关押到天牢。” 沈芙刚刚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可是万岁爷偏偏就是狠心至极。 半点儿都不听她的,她还是没能救下何从之。 沈芙生气的坐在软榻上。 箫煜伸手,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臂,额头上的青筋克制不住的跳了跳,耐着脾气走上前: “朕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她以为他不知道,沈芙刚刚所说的那些废话都是为了救何从之? 什么指腹为婚。 什么若不是他的话,她就是何从之的妻子了。 明里暗里的表示,是他横刀夺爱,是他拆散了他们两个。 箫煜对这些,统统一个字都不信。 什么东西 沈芙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上辈子就是自己的人。 她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 关他何从之什么事? :“那万岁爷也不能将人关进天牢啊。”沈芙还是不满。 “您好好的将人放出宫,让人归家,日后再也不入宫一步不就好了么?” 何从之本身就是要辞官回家的,万岁爷倒是好,半道儿上将人给抓回来了。 箫煜边生气,但是眸光却还是在注意着沈芙这边。 见她说起这话来,面上的表情坦坦荡荡,没有丁点儿的不舍得。 这才悄然间放下心来。 :“何太医胆大包天,敢觊觎朕的人,莫非朕还不能罚他了不成?” 他坐在沈芙身边,试图与她说道理。 可却还是忍不住心口中的酸涩:“莫非朕罚他一下,你心疼了不成?” 沈芙只觉得冤枉。 这吃上醋的男子,怎么什么话都会说的出口。 “嫔妾舍不得?”她难以置信的转过身,眼神落在了万岁爷的脸上。 “若不是你舍不得,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箫煜还是生气, 内心里的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是对着沈芙不曾泄露半分。 硬着嘴:“若是今日被关进去的是个普通人,你还会这样么?” 沈芙已经闻出来了酸涩味。 知晓万岁爷这是故意的,她摇了摇后牙槽,豁出去了。 “对对对,万岁爷说得对,嫔妾就舍不得!” “你!”这话明明是箫煜自己说出来的。 可等沈芙真的说出口后,却还是气的咬牙:“你给朕收回去!” 什么叫做舍不得? 一想到沈芙真的会舍不得,箫煜的心中便是酸水四溢。 “刚刚这话朕就当做没听到,你给朕收回去。” 万岁爷咬牙切齿的对着沈芙开口。 然而,沈芙根本就不怕他。 说她恃宠生娇也好,说她胆大包天也罢。 刚刚万岁爷拿着长刀都不曾动她一下。 沈芙这才算是知晓。 今日这一切,不过是眼前的人掉入了醋缸里罢了。 “嫔妾为何要收回去?” 沈芙看着箫煜,故意道:“这话不是从万岁爷嘴里说出来的么?” “万岁爷自己都能说,为何嫔妾不能?” 他! 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箫煜的掌心捏的紧紧地,但是他希望听见的是沈芙的否定! 他希望听见沈芙拒绝自己。 而并非是在这里,故意气他一样,点头承认。 “朕没有你说的这个想法。” 箫煜紧紧地咬着牙:“但是你若是真的心疼何从之,朕真的会将他给杀掉。” 那最后两个字,言语间满是杀意。 沈芙的心口都跟着一阵颤抖,她知道万岁爷说的是真的。 她心中忍不住的带上了一丝恐惧。 “现在知道怕了?”箫煜的眼眸轻轻地,落入沈芙的眼睛中:“阿芙,你知不知晓,朕对你有着怎样的占有欲?” 沈芙摇着头,身子稍微想要错开一步。 面前的人却是又稍微靠近了几分。 “朕不想你这双眼睛看向别人。”箫煜的掌心落在沈芙的脸颊:“更加不希望你的目光落在别的男子的脸上。” “你的人,你的身子,你的目光,甚至是你的影子,都是朕的。” 箫煜的那双眼睛里带着复杂情绪,沈芙刹那时撞上,却又无法挪开。 她不清楚万岁爷的眼神里到底是在表示的什么。 但是沈芙却也清楚。 万岁爷所言是真,今日她能与何从之逃过一劫,无非是因为她与何太医之间并没有什么。 万岁爷只是吃醋,这才轻轻揭过。 可若是她与何从之之间真的有过什么,到时候万岁爷的怒火会如何,沈芙甚至是不敢想。 她浑身颤抖着的低下头:“可就算是如此,万岁爷也不能提到要杀人。” 沈芙的语气怯生生的,完全没有说服力。 箫煜略带无奈的看着沈芙。 眼前之人分明是什么都清楚。 别说是他执着长刀,就算是置身危险中。 他也不会让沈芙受到任何伤害。 箫煜默默地将这话咽了下去,蹲下身撩起沈芙的裙摆。 直到看着那双膝盖上只是红了一片后,这才放心。 “看你日后还替别人求情。”箫煜说完之后,转身去了内殿拿了药膏出来。 他沉着脸,面上虽还是一脸的不悦,但还拿着膏药蹲下身。 药膏才刚刚抹上去,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万岁爷。” 小宝子惊喜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进来:“前去苏州的侍卫们前来禀报,说是抓到崔氏了!” 第490章 见崔姨娘 “果真?” 抓到崔姨娘了! 沈芙连着膏药都来不及涂了,整个人立即站了起来。 “真的抓到崔姨娘了。” 箫煜的手落在沈芙的膝盖上,仔细的涂抹了一遍。 确定沈芙膝盖上的伤口都涂好,这才将手中膏药搁在一旁的椅子上。 “进来回话。” 小宝子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喜色。 皇贵妃可是极为看重这件事。 小宝子日常可是受到了娘娘不少的恩惠,每日对着这件事都是盯着呢。 生怕错过了。 好在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崔姨娘总算是寻到了。 “人已经抓住了。”小宝子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眉眼之中还带着笑:“如今人就关押在天牢之中。” 他抬起头看着沈芙的脸:“娘娘,您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总算!”沈芙的一颗心算是彻底的落了地。 “总算是找到崔姨娘。” 沈芙一颗悬着的心这下算是彻底的落了下来。 找到了崔姨娘,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出现在苏州。 她的祖父祖母,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那她母亲的名声也不会被玷污。 “总算是找到了。”沈芙的言语中更是带着颤。 “人在天牢。”反应过来之后,沈芙立即便道:“带本宫过去!” 小宝子下意识的朝着万岁爷看了一眼。 箫煜的掌心落在沈芙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你放心,人已经抓到了,如今已经跑不掉的。” “不用如此的着急。” 可沈芙怎么会不着急? 她的心里抓心挠肝儿的想要去见到崔姨娘。 当年的事,还有崔姨娘为何要去苏州。 沈芙总是要问个清楚。 她深吸了一口气:“万岁爷,嫔妾想现在就过去。” “你膝盖上的伤口还是红的。”箫煜沉着眼眸:“朕保证,人跑不掉,莫非你还不相信朕不成?” 沈芙是知道崔姨娘跑不掉。 但是,掌心收紧:“嫔妾想现在就过去看看。” 箫煜看向沈芙的眸光中带着不解。 但还是点头。 “膏药涂好就去。” “嫔妾的膝盖真的没事。”沈芙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她哪里有这么娇气? 就这么跪了一下,不过是红了一点儿,哪里有这么严重? “朕说的是你的脖子。”箫煜冰凉的眸光落在她的颈脖上。 “你自己都不记得。” 沈芙这才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在领口上。 她差点儿都忘了。 殿内香雾袅袅,四周都泛着一股梅香。 沈芙坐在那软榻之上,绣着绿萼梅的赤金长褂半解开,露出里面纤细白皙的一段颈脖。 那雪白的一段脖子欺霜赛雪,如珠似玉一般,可是此时上面却带着青紫的痕迹。 箫煜落在那颈脖上,眼眸中便是一阵幽深。 回回看到沈芙这里,他心中就是一阵不爽。 该死的奴才,也敢伤了他的人! 若不是她自己死的早,必然是要让她感受比死还要惨烈千百倍。 箫煜低下头,指腹轻轻地擦拭在沈芙的颈脖处:“像是好些了。” 颈脖上的那些痕迹好像是好的差不多了。 沈芙的脖子微微蜷缩着。 膏药有些太凉了。 “万岁爷放宽心,这脖子上的伤口没几日就会好的。”其实都不疼了,沈芙自己都要忘了。 但是没想到,万岁爷还记得。 万岁爷药膏抹的极为仔细,指腹轻轻地打着圈儿。 好一会儿膏药才涂好。 沈芙的一颗心已经到了天牢里。 箫煜接过帕子,擦拭着手指上的膏药,见她这样便道:“朕陪你一同去。” “万岁爷跟嫔妾一起?” 沈芙微眨着眼眸。 涂完膏药万岁爷又变了那张冷漠暗沉的脸:“怎么,朕想去都不成?” 到天牢的路上,沈芙还有些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儿。 万岁爷跟着过来做什么? 莫非是不放心她?总不会是怕她中途过去看何从之吧? 坐在万岁爷的龙辇上,沈芙这才转过头,朝着身侧的人脸上看了眼。 万岁爷微微闭着眼眸。 万岁爷的龙辇内,镶嵌着夜明珠,烛火之下,微弱的光打在那张侧脸之上。 锋利的下颚线清晰可见,万岁爷这段时日消瘦了几分,眉骨便是显得极为的明显。 沈芙的手指轻轻搭了上去,想要抚平万岁爷微皱着的眉心。 只是才刚刚落下,箫煜的手就抓住了她。 “别以为你还能跟朕求情。” 箫煜握住沈芙的掌心,宽大的手掌用力将她紧握住。 低下头,薄唇落下一个吻:“朕不答应。” 她也没想着求情啊。 沈芙苦涩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 刚要说话,龙撵却是停了下来。 小宝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道:“万岁爷,皇贵妃,到天牢了。” 天色已经漆黑,下去的时候还飘着雪花儿。 两侧的奴才们打着灯笼,四周泛着微微弱的光。 沈芙扶着万岁爷的手走了下来。 才刚刚落地,一旁的箫煜却是又转身。 下一刻,沈芙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大氅。 “多谢……”沈芙抱着披风,还没开口。 面前的万岁爷已经走出了几步路。 “娘娘,您别生气。”小宝子拎着灯笼在一旁宽慰着。 “万岁爷这是故意的呢。”当然,他这话可不敢声音太大,嗓音压的小小儿的。 “万岁爷其实心里最是关心娘娘您了。” 瞧着刚下来,就生怕娘娘惹了风寒。 沈芙看着自己的身上的披风,心中自然是一阵发暖。 “本宫心里知道。” 万岁爷这其实还在吃醋呢。 整个京都的醋加起来,只怕是都没有万岁爷的大。 沈芙心中暗暗发笑。 只是到了天牢,等看清楚里面关押着的人后,沈芙才算是正式起来。 天牢中,崔姨娘被关在里面。 沈芙看着里面那个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瘦的几乎是脱了形的人,还有些不可置信,面前的人竟然是崔姨娘。 她之前是见过崔姨娘两回。 第一次,见她是在宫外,当时她穿着一袭翠青色的长裙,头戴玉簪,纤细的手腕上,只戴着一只玉镯子,素雅之极。 确实不难看出她过的极好。 而那第二次,便是在闹市中。崔姨娘因为沈清如的事情发了癫,当时她像是在病重。 发丝凌乱,但是衣裳却是整洁的。 除了神情有些癫狂之外,娇俏的一张脸上却有是带着韵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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