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万岁爷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沈芙满脸不耐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放在万岁爷肩头处的手紧紧地,沈芙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非不让嫔妾下去?” 沈芙小心翼翼的试探,正对面万岁爷眉眼里却是带着笑意。 他眼神浑身将沈芙看了眼,随后二话不说打横将沈芙抱起。 “荡什么秋千?” 万岁爷轻飘飘的将沈芙抱起,跨着大步往床榻边走去。 第110章 奖罚 深夜寂静,豆大的烛火在夜里微微晃荡。 裙摆被撕破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时,在这漆黑的夜里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沈芙被压制在床沿边,可谓是动弹不得。 她双手虚撑住万岁爷的肩头,一时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 她明显的察觉到万岁爷与往日里不同,平日里两人虽大多都只在床榻之间,但大多时间都是平缓有度。 绝非如此急迫,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带离那个地方。 想到书案上放着的那张《孤狼图》,沈芙一时微微出了神。 头顶之人似是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儿,万岁爷落在她腰间处的手用力的狠狠地一掐:“想什么?” 沙哑的嗓音不耐烦的响起,万岁爷附身在她的颈脖之处,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似是在责罚。 沈芙嘴里发出吃痛的声响,纤细的颈脖忍不住的搭在万岁爷肩头的手指微蜷着,忍不住的的出声提醒:“万岁爷,您弄疼我了。” “惩罚你不上心。”箫煜将头靠在沈芙的肩头之处,炙热的呼吸喷上来时沈芙才闻到他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酒味。 万岁爷……这是喝了酒? 沈芙自知,男子醉酒之后大多都难以克制,情欲方面自是需求更大些。 况且,她曾听闻醉酒的女子最是粗鲁。推拉两回之后也就够了,若当真儿喝多了伤了自己,到时候只怕更加不划算。 权衡利弊之后,沈芙自然知晓此时应当做什么。 她放下抵着万岁爷胸膛的手,双手环绕在颈脖之处,主动将红唇送上去:“做的不好有责罚,那……那做的好是不是有奖励?” 后宫女子之多,还从未有过像沈芙这样光明正大讨赏的。 箫煜一扬眉,落在沈芙身上的手收了回来,轻笑着看她:“要什么?” 这还是头一次有嫔妃光明正大的问他讨要东西。 这种感觉很是稀奇。 但,说实话,箫煜竟并不讨厌。后宫嫔妃那么多,做事自也是秉承着个赏罚分明。 他刚刚既已说了罚,那么赏自然也是需要的。 况且这还是沈芙第一次朝他开口,他更好奇的是沈芙想要什么。 箫煜虎口托住沈芙的下颚,低头便是看见她这副娇娇怯怯的模样。巴掌大的脸颊粉黛未施,乌发之下脸颊是白的,却是那红唇殷红一片。 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清澈如湖泊,更是衬托的这张脸清丽至极。 可往下看…… 沈芙坐在天青色绣着缠枝竹纹的床榻上,鹅黄色的衣裙被撕扯开了一半。 宛若白玉的肌肤从中泄露出来,如珍珠般白皙细腻,似有若无般勾人魂魄。 脸是极致的清丽纯洁,身段却又如此令人挪不开眼。 反差如此之大,令人可谓是难以自持。 喉结微微滚动,箫煜开口轻哄似的问道:“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万岁爷这是没一口答应。 沈芙心中吐糟万岁爷可当真儿是谨慎小气,面上却是装作一脸乖觉。 脸颊靠在万岁爷的手掌心上,她乖巧的犹如一只猫:“嫔妾自打入宫之后,就一直未曾见过京都的家人。” 沈顾两家不和,她自幼时便一直随着祖父祖母定居江南。 这次若不是秀女选秀,她定不会从江南来到京都。可正如此,沈芙也不会当入了后宫成为万岁爷的嫔妃。 沈芙这辈子与上辈子走的并非同一条路,但入宫至此至今都没有沈家的半点儿消息。 她也未曾见过沈家的任何人。 如今沈清如的腹中的‘身孕’是真是假都不知晓,但何才人今日的话却是给她敲了个警钟。 万岁爷既已怀疑,那么沈清如的肚子便是个祸害。 沈芙最怕的就是因她一人牵连至全族。 “嫔妾自幼就养在祖父祖母膝下,对着京都亲人自是奢望却又极少见面。”沈芙不知晓万岁爷可查过她与沈清如之间的关系。 但沈清如虽是养女,却是入了族谱,沈家养了十余年,与正正经经的嫡出女儿没什么两样。 一个养女养了十余年,一个嫡女却是十余年未见。都是入宫为嫔妃,她作为沈家血脉,到这个时候她自然要知晓沈家到底是站在谁这边。 如今,沈芙最关键的是要与沈家人见上一见,她要知晓沈家的态度:“万岁爷若是怜惜,嫔妾想要见一见家中亲人。”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求这个?” 箫煜漆黑的眼眸看着她,似是要看向沈芙的内心最深处。 后宫嫔妃若有事相求,求的不是身份地位,就是家族的高官厚禄。 倒是沈芙,也太过实诚了些。 沈芙知晓万岁爷是什么意思,却是装作一脸紧张的摸样。殷红的唇瓣紧咬着,她故意道: “可是嫔妾提的这个要求太过分?” 沈芙紧张的双手都死死搅在一起,雪白的指尖用力到没了血色:“嫔妾知晓入宫之后再见亲人不符合规矩,只是嫔妾自江南到京都,连见都没见亲人一面便被送入宫中。” 上辈子这也是沈芙心中的一根刺。 她走的是水路,出发之前坐的是顾家的船。临行半路却是遭遇水盗,为了躲避祸事这才换了搜船。 可正因如此,耽误了行程。一下码头便是直接被马车送入宫中,连着沈家的门楣在哪她都未曾去过。 疑团种种,她都要一一解开。可如此为今之计若不想方设法见上沈家人一面,上辈子的种种沈芙都寻不到答案。 “若是嫔妾提的要求不符合规矩,那要不嫔妾可以等。”万岁爷不说话,沈芙只得以退为进。 “只要让嫔妾见上亲人一面便足以。” “说的这样可怜。”箫煜上前一步,掌心落在她纤细的腰肢处。破碎的衣裙这盖不住里面的风光,带着薄茧的掌心落下时沈芙整个人浑身一激灵。 那只手肆无忌惮的在腰肢处游走着,沈芙只觉得腰间发痒,却又没有胆子将人推开。 只得乖乖的坐在床榻边,死死咬着唇,可一张脸却是忍不住悄然起了红晕。 “万……万岁爷。”细碎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沈芙浑身如没了骨头般,娇软可人。 万岁爷漆黑的眼眸中,神色逐渐晦暗。宽大的掌心落在沈芙那破碎的衣裙之处,带着薄茧的指腹悄然收紧。 “是奖是罚那便看你本事。”万岁爷掌心用力,抓住沈芙的手放置自己的腰腹之处:“乖,替朕解开。” “嫔妾都听万岁爷的。”沈芙咬了咬下唇,特意扬起来往万岁爷那儿张望了眼。 她目光怯生生的 ,与浑身的娇媚却是浑然不同。 透过皎洁的月色,一双眼睛却比窗外挂着的明月还要透亮。 沈芙勾搭住了万岁爷,这才低下头,双手环至万岁爷的腰后。 万岁爷的龙袍轻易令人粗碰不得。不过沈芙到底是伺候了多时,对于这里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 她双手白嫩的如葱段般,手指抓住万岁爷的衣袍。轻轻一阵声响,羊脂白玉的腰带便悄然落下。 紧接着便是玄色的衣袍,随着长袍一一褪下,直至一条中裤时沈芙才算是放开手。 “万岁爷。”她双手搭在万岁爷的结实挺阔的肩胸膛处。 万岁爷肩膀宽阔,腰腹劲瘦。除了那方面的需求高了些,沈芙当真儿是觉得万岁爷生的当真儿好。 “怎么不动了?”箫煜低头瞟了一眼,心思跟明镜儿一样。 沈芙一脸无辜的仰起头,羞红的脸颊看着他:“嫔妾不敢。” 箫煜低头瞧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指腹在额头除轻轻一弹指。 “朕暂且放过你。”帝王语气里含着沙哑,说罢之后他双手一推,直接将沈芙压至床榻之上。 帘帐悄然落下,遮盖住了里面的风光。 唯有窗外的乌云落在帘幕之上,跟着跳动的烛火晃荡了整晚。 ******** 晨光破开了浓雾,翌日清早沈芙才从床榻中悠悠转醒。 昨日本就累人至极,她只觉得天亮万岁爷才堪堪放过自己。 才刚歇息下没多久,便只觉得陷入了一场热源之中。浑身滚烫又惹人厌烦,却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沈芙整整一晚上都未曾睡好,甚至梦到自己身侧着了火。眼睛还未睁开便忍不住的想要将身侧的热源给推开。 “胡闹!”手掌才刚落上去,身侧的人却是发出一声不悦的声响。 沈芙原本紧闭着的眼眸猛然睁开,刚刚还瞌睡的心思瞬间清醒了。 万岁爷怎么在身侧? 沈芙看了看窗外高高悬挂的太阳,再看着身侧万岁爷不耐烦的脸。 万岁爷眉心紧皱着,眼睛还未睁开,一张脸却拉的跟驴脸一样,显然正是不悦至极。 她伸手,悄悄的掐了掐大腿,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疼……是真的。 沈芙整个人都混乱了,跪坐在床榻上,颤巍巍的道:“万万万万万岁爷,您怎么还未去早朝?” 这个点平日里不是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吗? 万岁爷在位多年,可早朝却一直从未缺席过。可如今都日上三更了,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这儿躺着。 莫非是昨晚累了,起不来了? 沈芙一想到这个可能便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可看着万岁爷这幅不耐烦的样子,去连推都不敢推。 只能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万岁爷,该起来上早朝了。” 箫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叫起。眉心深皱着,简直是能夹死苍蝇。 “闭嘴。”他不耐烦的低吼出声,直接伸出手扣在沈芙的后背上,将人压在自己怀中:“莫要出声。” 这并非是她出不出声啊啊啊啊。 沈芙脑子里了联想种种,这若是让旁人知晓,万岁爷因为自己不上早朝。 前朝如何?后宫如何? 狐媚子,勾搭万岁爷,这些种种罪名沈芙当真儿是承担不起的。 她哭丧着脸,忍不住的伸出手勾住万岁爷的衣袖。巴掌大的脸皱的跟个苦瓜似的,娇怯怯的声音求饶似的喊着。 “万岁爷,起来罢。” “快些起来上早朝了。” 沈芙嘴里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话,搅和的人不得安宁。 箫煜深吸一口气,抬手搭在额头之处,深深地揉了揉眉心:“你和尚念经呢?” 还不是因为怕你不去上早朝,到时候后宫风言风语牵连到自己! 沈芙心中愤愤吐糟,面上却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双手捂住万岁爷的唇,娇滴滴的道: “万岁爷可千万不可这番说,这是亵渎佛祖的。” “啧……”箫煜不耐烦的将沈芙的手扯掉,抱着沈芙的手却没放开, 反而是十分自然的换了个位置。 他阳气重,体温自然也热。一到了夏日更是滚烫的厉害,与沈芙这番娇滴滴的如寒玉似的自是不同。 之前他只觉得沈芙身上滑嫩,跟块豆腐似的令人撒不开手。 昨晚抱了一夜,却是觉得当真儿是舒坦! 微烫的掌心贴在沈芙的小腹上,箫煜垂着眼眸,难得的起了几分耐心。 “今日朕沐休。”好不容易休息一日,清早就被被她跟苍蝇似的喊醒了。 箫煜责罚似的在她小腹上轻轻一拧,平坦的小腹轻轻往后缩,可怜极了。 “沐……沐休?”沈芙彻底结巴了。 万岁爷不说这还好,一说她倒是记起来了。万岁爷每月是有沐休日,但…… 之前都是去荣贵妃那儿啊。 荣贵妃虽不算受宠,但为了表示尊敬,每月十五万岁爷都会去她宫中休息。 翌日沐休,嫔妃请安,这事都成了规矩。 昨晚她都忘了居然是十五,那……万岁爷歇小院,是故意的? 沈芙心中来回琢磨,箫煜乐此不疲的把玩着她的小腹:“你这是什么表情?” “嫔……嫔妾没什么表情啊。”沈芙实在是演不了。 万岁爷这没去荣贵妃那儿,与不去上早朝相比好像是好不了一丁半点儿。 她哭丧着脸。 万岁爷看后自是不满。他摩挲着沈芙的小腹, 嘴里忍不住的道:“昨夜自己累了倒是喊着求饶,要休息。” “朕日日耕耘,莫非一日都不能沐休?” 沈芙当真儿是被震惊了,万岁爷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竟是能这样厚? 她又气又急,看着万岁爷放在腰腹处的手,忍不住的想要躲开。 萧煜察觉到她的心思,放在小腹处的手轻轻一拧。 沈芙刚要出声求饶,却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袭来。 小腹突而剧痛,她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呻吟出声:“万岁爷。” “怎么了?”箫煜看着沈芙一脸痛苦的模样还当她是装的。 可再低头,却瞧见她身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帝王的脸色刹那间便白了,转头冲外怒喝:“传太医!” 第111章 乌龙 雾色朦胧,霞光夺目。 屋内忽而传来一阵声响,惊的竹枝上的鸟雀拍翅飞起。 枯黄的竹叶从空中盘旋,飘飘往下最后落在林安的脑门上。 林安本是缩在门口打盹儿, 昨日晚上万岁爷天快亮才睡,他也跟着天快亮才眯眼。 听见声音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瞬间就起来了。 林安半点儿都不敢迟疑,推门直接往屋内冲,目光在撞到床榻上的场景后,林安心中一咯噔,不敢细看瞬间就垂下头。 “万岁爷,发生了何事?” 箫煜此时哪里还有功夫里去搭理他?沈芙倒在床榻上,捂着肚子只顾着喊疼。 他看着沈芙身下逐渐洇红的裤子,一双眼眸比冰块还要冷。 “传徐慎来。” 太医院中,除了院判之外,医术最高的就是徐慎。 而徐慎最擅长的便是千金科,更是对于女子怀孕小产这些颇有研究。 林安听到徐慎二字,心中瞬间就是一咯噔。他看都没敢往床榻上看,双手拂袖,朝下磕了个头:“奴才即刻就去。” 林安飞速的从地上爬起,只是转身之时余光忍不住的往床榻上瞄了一眼。 瞧见那天青色上染红得血迹后,林安双腿发虚,片刻都不敢耽误立即就出门。 徐慎来时,沈芙已经几乎要疼晕过去。 惨白的脸上连血色几乎都快没了,只能趴在床榻上,捂着肚子喉咙里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呻吟。 万岁爷就坐在床榻上,一张脸拉的老长。 黑沉着脸神色冰冷的吓人,唯独一双手放在沈芙的后背上,轻轻地安抚着。 徐慎进来瞧见这一幕,便心道不好。 来的路上他见林安神色不对,还特意问过林公公。 只不过林安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流了血。 当时徐慎就心道不好,如今看着万岁爷这番体贴入微的样子,更是心中打鼓。 这也不知晓这是哪位小主。 但看万岁爷这番在意的模样,倘若是当真儿有了个好歹,只怕是大事不妙。 徐慎心中来回翻滚了几下,随后才走上前:“奴才叩见万岁爷。” “你来的正好。”箫煜瞧见他之后,紧拧着的眉心才算是松懈许多。 他眼神示意徐慎上前,放在沈芙后背处的手却是一直未曾挪开。 “你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箫煜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的沈芙。 玄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消瘦纤细。一张脸惨白的没了血色,乌黑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淋的湿透。 一张脸上满是痛苦,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徐慎眼神都跟着恍惚了一会儿。 这是后宫哪位小主儿? 生的这样好,连他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也难怪万岁爷如此的在意。 床榻之间有血腥味止不住的泄露出来。 徐慎刚靠近的时候就闻到这股味道了,再看着万岁爷这幅紧张的摸样,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怕是小产。 “奴才斗胆,敢问万岁爷刚刚是发生了何事。”万岁爷走都不愿意走,徐慎弯着身子站在那儿都不敢伸出把脉。 只得尽量打听些消息。 箫煜紧紧握住沈芙的手,想到刚刚的一幕,薄唇都紧紧抿着。 “朕刚刚,碰了一下她的小腹。”沈芙的痛是忽然来的。 在他碰了沈芙的小腹之后,突然就捂着肚子痛的满脸是汗,躺在床上连起都起不来了。 加上那逐渐从裤中溢出的血腥味, 箫煜掐紧沈芙的掌心。 “朕怕是小产。” 沈芙躺在床榻上,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肚子痛不欲生。 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坠,可听了万岁爷的话,还是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万岁爷这是再讲什么东西啊。 沈芙捂着肚子可谓是欲哭无泪, 她分明是来了月事,怎么可能会是小产? 她捂着小腹痛的五脏六腑都像是挪了位,却也不想吃下这个大乌龙。 “万……万岁爷……”沈芙疼的话讲不出来,忍不住的伸出书去拽万岁爷的袖子:“不……不是。”她不是小产。 “是朕不好。” 箫煜反手狠狠地抓紧沈芙的手,转过头冲着徐慎时却是眼神冰冷,不怒自威。 “你还不快些过来。” “万岁爷,奴才来把个脉。”徐慎心惊胆战的伸出手,只是掌心才刚试探的伸出掌心。 身侧的万岁爷就不着痕迹的瞟了他一眼。 徐慎瞬间明了,赶忙从药箱之中拿出诊帕来。诊帕打在手腕上,万岁爷也不肯走。 他只得半弯着身子跪在床榻上。 屋内气氛僵硬,除了万岁爷的手时不时拍着沈芙的后背以做宽慰之外,室内安静得只有墙角的冰鉴中水雾滴答的声响。 林安站在墙角处,只觉得脑袋都要流汗了。 万岁爷这番在意沈芙小主,这倘若是真的小产可如何是好? 他脑中的想法千奇百怪,时不时的撩起眼神看向前方。 而跪在地上的徐慎也是同样,他抬起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再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脉象,只觉得脑袋发懵。 “怎么了?”箫煜见他久久没有动静,放在沈芙后腰处的手便是一紧。 “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慎看着手中的脉象,一时不知该不该说。这小主的脉象并不是小产啊,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喜脉可言。 可看着万岁爷这样紧张,他又不知这消息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奴才……”徐慎从地上起身,抬手擦了擦额头处的汗后这才犹犹豫豫的道。 “这位小主未曾小产。” 箫煜放在沈芙后背处的手停了下来:“不是小产……?” 沈芙刚刚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且有血迹流出的样子在眼前。 “那她刚刚那幅样子是?” 徐慎看着万岁爷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去。 赶忙道:“小主是月事来了。” 屋内的声响瞬间变得寂静无去,就连墙角处的冰鉴水滴声都停了下来。 林安先是僵硬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目光再看见万岁爷的收紧的神色之后,又急急忙忙的将脑袋给垂下去。 万岁爷,万岁爷好像是闹了个大乌龙。 林安额头上冷汗直冒,仅仅低着头连脑袋都不敢抬。 显然,徐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脑袋垂的低低的,同样是眼睛都不敢乱瞟。 屋内半点儿声响都没有,沈芙也察觉到这份不自然,捂着小腹倒在万岁爷怀中,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了。 萧煜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看着怀中连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的沈芙。放在她后背上的手一阵收紧。 沈芙腹中本就痛,被万岁爷这么一个折腾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万……万岁爷。” 听到她的声响,萧煜放在沈芙后背处的手才算是停了下来。 “你……你这是来了月事?” 沈芙听着万岁爷这道声响,不知晓他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但………她也实在是没想到万岁爷会误会她流产啊。 沈芙腹中又痛,如今还要绞尽脑汁的去哄万岁爷。 她愁的苦不堪言,有一瞬间攥紧万岁爷的袖子的手都想放开。 可……到底还是理智回笼,沈芙抓着万岁爷的手收紧,忍着喉咙里翻滚的痛意,拽着万岁爷的衣袍,来会摇晃了两下。 “万岁爷………嫔妾………嫔妾肚子疼。” 沈芙话音落下,萧煜原本生出的怒意瞬时间烟消云散。 只是放在沈芙身上的掌心松懈了下来:“那她为何腹中那么疼。” 徐慎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可谓是清清楚楚。 他不着痕迹的往沈芙那儿瞥了眼,心中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他刚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小主可是三言两语都不用,嘴里喊了个疼字便将万岁爷的怒火抚的烟消云散。 这后宫的嫔妃他都看了不少,但有这个本事的,可是没几个人。 这小主生的这样好,万岁爷的态度显然是上了心。 徐慎心中生出敬畏之心,听到万岁爷的话之后半点儿也不敢耽搁儿连忙上前。 “回万岁爷,小主身子年岁小些,刚及笄不久这方面还未彻底完善,来了月事要痛一些也是有的。” 他刚刚把脉的时候就注意看过,这位小主疼的额头都冒汗了,脸色苍白半天都不是装的。 “等奴才下去给小主开两贴药,日常注意保暖,这几日饮食起居也莫要碰冰水之物,注意一些也就无碍了。” 然而,这话万岁爷显然不是这么满意。 后宫女子来了月事绿头牌就会被撤掉,萧煜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况且,沈芙疼的如此难受。萧煜的手放在沈芙的后背处,甚至是能察觉到她的后背在微微发抖。 “她腹中如此之痛,你确定没事?” 徐慎心下一沉,喉咙滚了滚却是没有回答:“奴才……” “徐慎。”萧煜低下头,冰冷的眼眸不怒自威。 “有什么就说!” “奴才……”徐慎被那眼神压的浑身发抖,他撸起袖子将额头上快要滴落下来的汗水擦拭干净。 开口的声响难的的颤颤巍巍:“小……小主体弱,平日里需要精心护养这本是没错的。” 脉向能敲出不少,他把过沈芙的脉自然是知道这位是从小就是精心教养的主儿。 女子自幼就没吃过苦,越是精贵自然也就越是难养。他一掐脉就知道这段时日只怕是万岁爷时时娇宠着。 更何况……万岁爷体力大,次数多。寻常女子这么多次数只怕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么一个娇娇似得人儿。 也难怪萎靡不振头晕目眩,整个人体虚了,来了月事之后自然是要比之前痛上戏些。 可是这话若是跟万岁爷提起………徐慎暂且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然而………” 沈芙在旁边疼的不敢出声,萧煜垂眸看着她这脸色煞白的样子。自然是没有看见徐慎脸上尴尬的神情。 “然而什么?” 万岁爷一转头,徐慎胆子在大也不敢隐瞒,他低下头,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然而女子就像是一朵娇花,花刚开时自然美丽,只是越是美丽的花越是要精心娇养着。” 徐慎尽量委婉的提起这件事:“若是因为太过喜爱而时时动手,又或者是赏花之时过于用力,这对花对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徐慎说完之后不敢抬头,沈芙原本也在一五一十的听着。 听清处之后脸颊绯红,立即垂下头,整个人乌龟似得将头埋入双臂中,一幅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架势。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因为万岁爷! 沈芙之前来月事不准,虽说也会腹痛但从未有今日这番过。 简直是痛苦不堪,当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就知道是因为万岁爷这段时间经常折腾自己! 沈芙气的牙痒痒,可如今已经顾及不上肚子疼了。 她听懂徐慎的话默默的低垂着脑袋,她此时最怕的就是万岁爷。 今日万岁爷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了脸面,若是到时候找她算账可如何是好啊?! 沈芙愁的恨不得将徐慎等人叫出去,可碍于身份又不敢开口。 她一边捂着萧腹一边支支吾吾,眼神示意万岁爷不要说了! 可萧煜显然是没听懂,他如今满心满脑子的都只有沈芙了捂着小腹喊着痛的样子。 “怎么了?还是疼?”萧煜看了她一眼,即刻转身。 “徐太医!” 他显然是没有功夫听徐慎在这儿谈论养花之时的长篇大论。抬起头时整个人显然已经有了不耐烦:“小小一个月事都治不好?” “朕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下次不那么痛。” 沈芙听后只觉欲哭无泪,抓紧万岁爷的袖子收的紧紧的,整个人一幅鸵鸟姿态头都不敢抬起。 万岁爷怎么半点儿眼色都看不懂? 徐慎跪在地上,只觉冷汗直流:“小主的身子体弱些,开些药日常滋补着就可以了。“ 万岁爷这显然是关心则乱了,他垂着脑袋也不敢掩饰了,只得大声道:“最关键的日后床榻之事要温和些,次数更加要少些。未免过于用力伤……伤了肾气!” 第112章 黄莲 “都出去!” 许久之后,万岁爷喉咙里才发出这么一道声响。 林安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搀扶着徐慎起来。两人低垂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直接就往门口走。 室内瞬时只剩下沈芙与万岁爷两人。 头顶那股丝线落在脸上,沈芙头也不敢抬起。她看着门口紧闭着的宫门抬手捂住肚子,撩起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随后轻咬着唇悄悄儿的要往床榻下溜。 她动作轻轻地,像是唯恐被万岁爷发现了。挪动着步子一点点往下蹭,只是脚掌还未触碰到地,头顶立即就传来一道嗤笑: “再动一下试试?” 沈芙的脚掌悬挂在床沿边,半个身子都快要落在地上了。 如今被万岁爷这么一说,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只得求饶似的仰起脑袋:“万岁爷不是说都出去吗?” 箫煜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撩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芙:“装傻是吧?” 沈芙哪里敢承认?哪怕她真的装傻,也不敢在万岁爷面前表现出来。 她眨巴着眼睛,悄悄儿将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去:“嫔妾哪里敢?” 沈芙一脸的忐忑,连着捂着小腹的手都在用力。箫煜低头瞧见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朕下次再来教训你!” 万岁爷伸出手,手指虚晃着在沈芙的鼻尖上一点。 随后才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沈芙看着那微微晃动的珠帘,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小腹还在微微作痛,沈芙捂着小腹躺在床榻上。 没一会儿竹卷帘微微轻晃着,进来两个脸生的宫女。 两人手脚麻利,伺候着沈芙先去洗漱,上上下下都整理好,这才扶着她回去。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重新换过,屋内的鎏金铜炉中泛着淡淡的苏合香。 沈芙搀扶着手刚坐下来,就见万岁爷坐在书案旁,头也不抬的冲着她道:“把药喝了。” 紫檀木的小圆桌上,红漆托盘中放着的一碗浓浓的汤药。哪怕是还未靠近,就闻到那股迎面扑来的浓郁苦味。 沈芙自幼怕苦,瞧见这么一大碗药脸都皱到了一起。 心中来回思索了两下,却是又不敢不喝。 “嫔妾遵命。”沈芙上前,乖乖将药碗给捧了起来。 刚凑近,那股浓郁到苦涩的药味就冲的人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沈芙捂着鼻子,药碗凑到嘴边一时忍不住的琢磨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太医说了,药要趁热。” 正前方,万岁爷坐在书案之后,手中的毛笔挥洒自如。 分明头都没抬,却像是能察觉出她的想法,淡淡道:“若是等会喝可就失了药性。” “嫔……嫔妾知道了。” 万岁爷是脑袋上长了眼睛不成? 沈芙正准备将手给放下,无奈又乖乖举起来。只是这药实在是苦的令人不敢下嘴。 还未喝呢就感觉那股苦涩直冲脑门,苦的令人有些稀奇了。 沈芙犹豫了好几下,弱弱的开口:“这药,这药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她之前并非是没有喝过药,只是从未有过这么苦的。 这药都苦的令人不能下嘴了! “良药苦口。”箫煜总算是从书案中抬起头,凉薄的目光朝着沈芙看过来,淡淡道: “莫要撒娇,快些喝。” 万岁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芙举着药碗,满脸的苦涩。 低头刚抿一口,就苦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万……万岁……” 这药里肯定有东西! 浓郁的苦涩冲出,可谓是直冲脑门。沈芙苦的眼泪都出来了,看向万岁爷的眼神可谓是泪眼汪汪。 “继续!”然而,万岁爷却是铁石心肠。整个人舒坦的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在的看着沈芙。 “良药苦口利于病。太医说了体弱就要喝药滋补。” “喝快些,朕要看着你一点点喝完。” 沈芙看着万岁爷这幅样子就知道今日这遭是躲不过去了。 她看着手中满满的药汤,闭着眼睛。 索性脚一跺,心一横。二话不说仰着头直接整碗汤药往嘴里灌。 满满一碗汤药灌下去,沈芙苦的连举起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空碗,抬手捂着嘴,眼神四处寻茶盏。 这时林安倒是捧着托盘进来。 瞧见沈芙手边空荡荡的汤碗,忍不住的惊讶道:“沈小主,这药您怎么喝了,奴才这重新给您熬了。” 沈芙苦的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听了林安的话,忍不住的仰起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指着桌面上空荡荡的碗:“这碗不是徐太医开的药吗?” “是徐太医开的药。”林安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面上,捂着脑袋忍不住的道: “刚熬药的小太监粗心,放了两份黄莲。”林安看着桌面上空荡荡的碗,眼神发懵。 “黄莲?”沈芙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低头瞥了眼桌面上空荡荡的碗:“还……还两份?” 她僵硬的抬起头看向对面,却见万岁爷正对着她笑着。 沈芙对上那目光,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万岁爷,这……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主您竟然都喝光了?” 一份黄莲都苦的发懵,这……这两份黄莲都灌下去。 林安抬起头,面对着沈芙忍不住的感叹:“这……这得多苦啊。” ***** 烈阳高照,墙角的牡丹花开的正是艳丽。 荣华殿内门口几个洒扫的宫女正在树影下乘凉,鸦雀无声中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小宫女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娘娘呢?”屋内安安静静的。正午的阳关令人犯困得很。 打扇的小太监一个激灵,听见声音连忙清醒。听了宫女的话,赶紧往前努了努嘴,小声儿的道:“前方。” 宫女不着痕迹的朝着小太监瞪了眼,轻咳一声,抬脚便往前方走去:“娘娘。” 美人榻上,荣贵妃闭着眼睛小憩着。身侧几个小宫女正跪在一旁殷勤的捶着腿。 荣贵妃眼也没睁,直接道:“万岁爷今日又留宿在竹苑?” 昨日本是她侍寝,万岁爷却是罕见的没有过来。 荣贵妃管理后宫多了,自是也知晓缘故。万岁爷要么是在乾清宫内处理折子,要么便是去竹苑。 “是。”宫女点了点头:“是在竹苑。” 荣贵妃瞬间放下了心,挥手正要叫宫女下去。 宫女却附身在荣贵妃耳边悄悄儿道:“万岁爷去了竹苑是不错,但……今日一早林安去了太医院叫了徐慎过去。” “徐慎?”荣贵妃的眼睛瞬间睁开:“那个擅长千金科的徐慎。” “是。”宫女点了点头,荣贵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第113章 下厨 荣贵妃从美人榻上起来,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全是凌厉。 只是瞬间之后,荣贵妃却是又恢复正常。她半坐美人榻上,目光往四周看了眼。 喜鹊立即招手屏蔽左右。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周遭静静地没有声响。屋内才传来荣贵妃的声音:“本宫记得,万岁爷从不会带人去竹苑住。” 万岁爷素来畏热,一到夏日里极少去后院。前几年建了竹林之后,夏日里在后宫里住的时日就越发少了。 基本上一个月才去个那么五六回。 只是这事做的隐秘,后宫知晓之人少之又少。荣贵妃也是前两年才偶然得知,便聪明的没有泄露出来。 “昨日竹苑有人了?还是说淑妃过去了?”整个后宫,荣贵妃想到的也就只有淑妃一个。 “奴婢不知。”喜鹊在一旁摇着头。 乾清宫的事,只要是万岁爷不说,哪怕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难以打听出来。 “只是,林公公却是一大早就去太医院跑的。” “林安亲自去请。”荣贵妃仰躺在美人榻上,抬手举起手边的茶盏,低头微微抿了口。 “那必然是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能使唤的动林安的,整个宫中压根儿就没几人。何况……林安还是一大早就过去请的,必然是出了何事。 喜鹊立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过了片刻之后才轻声儿问:“娘娘,会不会是因为沈容华?” 荣贵妃举着茶盏的手一下子顿住:“为何这么问?” “如今整个后宫刚好沈容华有了身孕。”宫女站在她身侧,殷勤的上前替她捶着肩膀: “徐太医刚好擅长这方面的,会不会……是万岁爷去询问沈容华腹中的胎儿?” 喜鹊声音循循渐近,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试探。 荣贵妃仰躺在美人榻上,却是一脸既定的摇着头:“不会。” 她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万岁爷对沈容华腹中的胎儿都不在意,又怎么会一大早就派徐慎去过问?” 何况…… 荣贵妃眯了眯眼睛。 想到那日在长秋宫,万岁爷听到沈容华有孕时的表情……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派人去长秋宫查查。”沈容华腹中的胎儿来的过于蹊跷, 是真是假一概不知。 至于万岁爷清早为何派人去叫徐慎……荣贵妃捧着茶盏的手轻轻敲了敲。 “派人跟着徐慎,查查他开的什么药。” 这个后宫已经多了个怀孕的女子,若是再来一个…… 荣贵妃不知想到什么,摇头轻笑了声:“后宫安静了这么久,如今看来怕是有的热闹了。” ****** 荣华殿的人手都伸到太医院了,沈芙却还丝毫不知。 正午的阳光热的有些燥人,窗外的柳树随着风微微轻晃。 沈芙懒洋洋的躺在秋海棠的的软塌上,摇着手中的团扇,一副动都不想动的架势。 身后一阵脚步声走来,沈芙拿着团扇的手立即放下。双眼睁开,撑着手往屏风处看去。 “是不是来了?” 沈芙的话音刚落下,屏风后小宋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小宋子自打前段时日入了小主的眼儿之后,这才没多久就开始成了合欢殿的第一人。 除了紫苏之外,沈芙最相信的也就是他。 好在小宋子也算是机敏,长得更是不错。十几岁的小太监生的唇红齿白的,笑起来一边脸上一个小梨涡。 此时手中提着食盒,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冲着沈芙道:“奴才给小主请安。” 小宋子抚着袖子刚要跪下来磕头行礼,只是射身子还未弯下去沈芙就立即伸手阻止:“快快快,快起来。” 她一脸期待的看向小宋子手中的食盒,眼巴巴的开口:“是不是将酸梅汤带来了?” 盛夏的天,如今正是天炎。正午的太阳热的人止不住的燥。 沈芙夏日里本就没胃口,吃的少了人也瘦了一圈,每日里就等着点酸梅汤开胃。 可自打上回从竹苑中回来后,万岁爷就断了她这番汤水。 美名其约喝多了这些东西不好。 沈芙忍了五六日,等着月事总算干净了,这才急急忙忙让小宋子去御膳房给她提汤水来。 “带来了,带来了。” 小宋子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檀木桌上,额头上一脸的汗水也顾不上擦,急急忙忙的将食盒给打开。 “奴才一拿到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小主快尝尝可是这个味。” 小宋子说着,双手从中食盒中掏出一盅陶瓷罐放下。 沈芙满脸的期待在看见那陶瓷罐后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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