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烟夜短篇合集(H)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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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直播中的欢呼声在公寓中回荡，姜景翰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刺骨的寒冷。第二天，段知念回了公寓。她看着姜景翰红肿的眼微微顿了顿，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往卧室走去。行李箱一打开，便往里面不断的放着东西。姜景翰窒息的看着这一切：“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段知念听着他的质问，只觉可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她轻飘飘的说着，语气竟还有些不解。姜景翰心中骤然刺痛，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玩腻了。” 段知念收拾好拖着箱子就要走。 “别走！” 见段知念真的要走，姜景翰慌了。他下意识伸手扯住她的袖子，近乎哀求的说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改！” 姜景翰紧紧攥着段知念的袖口，他已不知道该如何留住段知念，除了奢求她一点心软，还能做什么？可段知念只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乏味，无聊，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姜景翰脸色骤然惨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段知念抽出手，靠在门边点了根烟。烟雾朦胧中，她玩味般轻笑着：“不过如果你一定不愿意放手，我们也可以继续玩玩。” 姜景翰呼吸一窒，他不可置信的抬眸，简直无法相信这如刀子般的话是从段知念口中说出来的！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堵塞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段知念看着他苍白削弱的脸，心中顿时升起浓浓的乏味。她按灭了烟，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姜景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往外走去，一股难言的痛楚骤然从心底爆发。不，不要走…… 他猛地扯住段知念的行李箱，箱子一时不稳，撞上了一旁的展架，上面的奖杯猛然坠落。“砰——”的一声，碎了一地！空气寂静了下来。姜景翰无措的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段知念眉间紧蹙，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这样是犯贱知道吗！” 这一声，如雷贯耳。姜景翰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失了所有知觉。段知念最后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连背影都格外决绝。姜景翰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蹲下身，颤着手去捡奖杯碎片。下一瞬，指尖便传来剧痛。鲜血滴在碎片内侧，晕开了一行日期。姜景翰愣愣的看着那个日期，眼泪霎时流了下来。这是他和段知念第一次拿的奖，也是那次比赛，段知念正式向他告白。现在奖杯碎了，段知念也不要他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这一地的碎片，和满目疮痍。姜景翰死死咬着牙关，却依旧痛哭出声，他将碎片一点点的握在掌心，鲜血淋漓。天色渐渐阴暗，入了夜，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姜景翰不知哭了多久，早就没了力气，在黑暗中将自己缩在沙发里。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姜景翰僵硬的抬眸，木然的拿出手机，只见微博上，TI官博发布声明将他开除。解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配不上”。评论区一片叫好。 “早该开除了，都不知道留他在队里干嘛！” “这是石锤假赛了吧！亏我还为他说了话，假赛狗去死！” …… 姜景翰一条条滑下去，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哀伤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姜景翰望着那三个大字——“配不上”，笑得两眼湿润。只觉得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也被彻底撕碎了，再没有一丝余地。他为了段知念舍弃所有，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三年一场空，是自己太傻。姜景翰深吸了一口气，登录上微博大号，机械般开始打字。 “TI三次联赛，两届辅助MVP，我没有配不上谁。” “我确实该走了，在TI建队之初我便不该来，那样也不会有TI了。” 没有任何犹豫，发了出去。随后姜景翰退了微博，不再管网上的血雨腥风，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那边很快便接通：“什么情况啊，你给我打电话？” “上次你说你们队缺打野位。”姜景翰抿唇说道。 “是啊，找你你又不来。” 姜景翰紧紧握着手机，语气坚定。 “我来。” 咖啡店。姜景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而对面正是LOG俱乐部部长许薇。她年岁不大，虽然穿着一身职业装，却还带着点少女气质，眼尾微微翘着，此刻蹙着眉上下看了姜景翰几眼，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混得很好，没想到这么狼狈。” 姜景翰垂下眼，自嘲道：“是我蠢。” 许薇轻笑了一声：“虽然你说的很对，但事已经过去了，就好好留在LOG吧，你可是我们青训时期的王牌打野啊。” 王牌打野…… 姜景翰心念微动，一瞬间竟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当年段知念、许薇和他三个一起进的青训，后来亦是一起离开的青训。许薇想自己组建战队，希望他来自己的战队担任打野，可他拒绝了，跟着段知念去了当时连辅助都找不到的TI。那时联赛接近，他便主动去补位辅助，一补就是三年。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什么了。姜景翰看着自己的手，扯出了一抹苦笑：“谢谢。” “不用，我们战队也缺打野，互相成就。” 许薇拍了拍他的肩：“客套的话别说了，走，带你去见队友。” LOG战队基地会议室。姜景翰站在办公桌前，许薇介绍道：“姜景翰，以后就是一队的打野。” 台下一时静默，一个队员开口道。 “他？被TI开除的辅助，来我们战队打野？” “老板，我们是缺打野，但也不能饥不择食吧！” 许薇微微皱眉，正欲说话，却被姜景翰制止了。他看着在座不满的众人，问道：“那你们怎么才能接受呢？” 这话铿锵有力，听起来倒是有些底气，队员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看向最后座始终未发一言的女生。姜景翰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人五官清冷，长发染成了红色，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股傲气的慵懒。她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姜景翰，缓缓开口：“想进我们战队，先打个国服第一再说吧。” 她的声音寡淡，还带着一点点鼻音，整个人显得松松懒懒的。可战队的其他人听完后，却异常的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很是听她的话。姜景翰眸光坚定：“好，那就一个月后见。” 另一边。网络上血雨腥风。姜景翰发完微博后连上了几个热搜，骂他的和挺他的战成一团。段知念蹙眉看着热搜，起身往公寓走去。才到门前便看见几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正将里面的东西搬出。她心下一沉，拨了姜景翰的电话，忙音响了一分钟，却始终无人接听。段知念看着渐渐搬空的公寓，心里翻涌着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走上前，问道：“你们是要搬到哪里去？” “雇主说送去垃圾场。”那人擦了擦汗，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可惜，“这东西还这么好，怎么就不要了呢。” 段知念看着他手中的玫瑰花标本，眸光彻底沉了下去。随后，她嗤笑了一声，编辑了一条微博。 “恭喜林牧拿下联赛辅助MVP，TI最强辅助实至名归。” 微博一发，骂姜景翰的立即占得上风，将他微博评论血洗。 LOG宿舍。姜景翰坐在电脑桌前，正听着搬家公司的电话。 “好，辛苦了。” 挂完电话后，他手指微动，选择了游戏中的一个角色。看着屏幕中双刀刺客的出场动画，姜景翰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随后，他打开如今最大的直播平台，建立了一个新直播。镜头对准键盘，他打开变音器开口：“大家好，我是VG。” …… 一个月后。 TI战队基地。 “卧槽，知念，你蒙特国服第一被人抢了！” 队员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上的榜单。玩这款游戏的谁不知道，段知念是蒙特第一人，玩法技术都是无人可及的存在。而现在居然被人抢了国一！而且…… “这个人之前没在榜上见过他啊，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段知念皱眉看着屏幕上的排名。她排在第二，而第一个人的名字…… “VG。” 段知念正看着VG的主页出神，那边队员喊道。 “找到了，这个人开直播说要打蒙特的国服第一，结果就花了一个月就打上去了。” 说完她把直播片段发在群里。段知念点开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带着口罩，拍摄是本人打的。声音开了变声器，但看身形是个男生。打发和技术都很成熟。段知念眯了眯眼，沉吟道：“一个月……” 一个月就断了她占据了三年的国一，确实让她有了点兴趣。 LOG基地。姜景翰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截图中蒙特国服第一的标志格外清晰。 “一个月，国服第一，全程直播，没有作假的可能，怎么样？” 队员们面面相觑。姜景翰的目光看向那染着红发的女生。她看了眼桌上的截图，唇角微勾懒散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姜景翰面前：“能从段知念手中拿下蒙特国一，你确实有点本事。” “楚岚，射手。”她伸出手，“恭喜加入LOG。” 姜景翰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VG，打野。” 回到宿舍。姜景翰再一次登录上微博。段知念发了那条微博后，舆论倒向TI，他打‘假赛’的事重新上了热搜。姜景翰看着私信里999+的辱骂，发现不少人都曾是他好几年的粉丝。檨賁擵咟讛部櫛欤涓餧塽毤訥鐪奓咐他唇边溢出苦涩笑意。段知念的绝情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许薇的微信。 “假赛的造谣，需要帮你解决吗？” 姜景翰微怔了一瞬，在他的认知中，许薇还是五年前追在他身后请教的小孩，没想到三年不见，当上了俱乐部的资方，早已能独当一面。反观自己这三年，蹉跎了电竞选手最宝贵的青春，还落了满身骂名。只能怪自己当时不够清醒。他叹了一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 随后给之前找到的私家侦探发了条微信：等到对方回复后，姜景翰放下手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开了直播。未曾想一点开游戏，进入匹配预选界面，一条弹幕陡然划过。 “我去，主播匹配到TI的射手陆甲了。” 另一边，TI基地。 “对面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主播VG？”陆甲看着弹幕，轻蔑的笑了一声。 “怕什么，看我乱杀他。” 说罢直接锁定了自己最常用的角色。锁定的那一瞬间，姜景翰的队友直接开麦。 “惨了，遇见职业选手，我们输定了！” 姜景翰轻笑着打字回应：“躺好，带你赢。”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你死定了，别以为拿个国一就了不起，陆甲可是职业。” “一个小小主播，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等下把你打得叫爹！” 姜景翰一言不发，进入游戏后，刷完野顺手把陆甲解决了。赶路的间隙看了一眼弹幕，淡淡的问道：“她很厉害吗？” 弹幕停滞一瞬，随即密密麻麻的开始轰炸。 “你以为杀一次就很了不起吗？残血收割谁不会啊？” “乘人之危还觉得自己挺厉害了。” 姜景翰收回眼神，在陆甲上线的第一秒又杀了她一次，语气故意带着不解。 “这就是职业吗？感觉很菜啊。” 弹幕直接炸了锅！陆甲的粉丝数量大，这下直接污言秽语将姜景翰的直播间骂得满屏幕飘红。连房管封号都来不及。但姜景翰十分淡定，接下来刷完野区刷射手，嚣张得简直无法无天。 TI基地。屏幕上的射手被刺客击杀后，再次灰了下去。陆甲脸色铁青，几乎把鼠标握碎。一旁训练的队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气不敢出。唯有段知念站在陆甲身后，静静的看着直播里姜景翰的操作。这把游戏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操！” 看着结束页面0-8的战绩，陆甲瞬间破防，摔了键盘就走。 “把她直播掐了。” 段知念淡淡的朝经理说了声，她看了两眼电脑屏幕上的结算页面，随后拿出手机。而另一边。姜景翰退出结算，顺着看了眼弹幕。 “我去，VG大神牛逼！” “杀职业跟切菜一样，牛逼！” 杀完陆甲，姜景翰一直憋着心里的闷堵却并没有消失。他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很清楚知道，让他狼狈离开TI，陆甲最多算一个诱因。他淡定的说道：“下一把。” 正准备匹配，突然直播间音效响起——“职业选手进入直播间。” 弹幕霎时飘过满窗的问号。 “TI的队长段知念？真的假的？” “不会是来找VG单挑给射手报仇的吧。” 姜景翰愣了愣，随即便看见直播间突然亮起烟火，全平台公告响起—— 送给主播十艘‘航母’！弹幕仿佛被按了静止键，只能看见屏幕正中段知念发的一句话。 ——：“VG，有兴趣来TI吗？” 直播间内弹幕疯狂刷了起来。 “TI？段知念自己不就是TI的打野吗？” “应该是说去二队吧，二队打野刚走，这挖人速度可以啊。” “主播牛啊，TI来挖人，那可是TI唉！” 姜景翰怔了怔，只觉可笑。当初段知念带他大张旗鼓的进TI的时候，TI给足了排面。也不过三年，就彻底翻了脸，将他开除的帖子到现在底下依旧骂战不断。他在TI丢了人也丢了感情，这一次又怎么还会上当？姜景翰压下不该有的苦涩，冷冷说道：“哦，没兴趣。” 说完点开游戏，不再管段知念与又一次炸锅的弹幕。一把游戏结束后，姜景翰看了眼屏幕，段知念已经走了。弹幕中大多在讨论着他不识好歹亦或是他心高气傲。姜景翰谢了几位刷礼物的粉丝，正想开下一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打开屏幕，只见段知念给他的新微信发来了验证信息。 “你的技术很好，认识一下。” 姜景翰眸光微顿，同意了。第二天。 LOG基地。姜景翰刚到基地，一坐下，楚岚便懒懒的靠在他桌前。 “昨天段知念来找你进TI？” 姜景翰伸手打开电脑，淡淡说道：“嗯，你消息挺灵通的。” 楚岚看他平静的侧脸，想起听见的关于段知念与姜景翰的传闻，挑了挑眉：“这次可是她亲自找你回去，真不后悔？” 姜景翰手上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她找的是VG。”姜景翰语气平淡却笃定，“姜景翰现在是LOG的人。” 楚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她又恢复了傲娇松散的态度，耸耸肩看向姜景翰的登录页面。 “账号给我，邀你五排训练。” 姜景翰将自己账号报了一遍，楚岚点了点头回了自己位置。几秒后，姜景翰便收到了一条验证消息——。姜景翰点进她主页，只见主页上挂着十几个角色的国服第一，射手角色每个都有标。他有点惊讶，随即想到昨晚许薇对楚岚的介绍。 “别看楚岚这人吊儿郎当的，她可以说是全游戏最强的射手！” 他指尖轻点了两下鼠标，回头看了眼楚岚，她漫不经心的垂着眸，白皙的指尖迅速敲击着键盘，眨眼间又收了两个人头。小朋友虽狂……但似乎确实很厉害。训练了一天，战队打法渐渐融合。晚上许薇订了家日料店，请大家聚餐。一入包间刚坐下，便听见隔壁传来吵闹声。 “他妈的段知念你什么意思啊！我上一秒输了你下一秒就挖人？” 姜景翰微怔，是陆甲的声音，下一刻段知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被主播打爆，你不该反省自己吗？” 经理劝道：“我请你们吃饭时解决问题，别吵起来啊。” 陆甲冷哼一声：“我问你，她挖人你知道吗？她是老板吗？有什么权利去挖人进来？” 经理沉默了片刻，弱弱说道：“准确来说呢，她确实是管理层的一部分，有选择人的权利，之前姜景翰不就是她开……” “服务员！” 听到这里，许薇突然出声喊道：“隔壁包厢这么吵你们都不管管的吗？” 隔壁瞬间安静了下来，这边也安静了下来。姜景翰脸上已经面无血色，这一刻，只觉身心俱冷。他本以为段知念只是不爱他了，不曾想连将他赶出TI也是她一手促成。那她又是以怎样的姿态扮演着一个不知情的旁观者，看着他在混沌中越陷越深，苦苦挣扎，最后再一脚踹下？姜景翰死死咬着唇，看着许薇担忧的神色，顿时狼狈的起身：“我没事，去趟厕所。” 他走到门边，正要开门。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段知念的声音自门口响起：“许薇？” 姜景翰屏住呼吸，指尖掐地发白。接着，“唰——”的一声。门猛然被段知念拉开！门口传来段知念声音那一瞬，姜景翰呼吸一窒，几乎无处可逃。突然之间，一顶帽子罩在了他的头上。姜景翰只觉视线一黑，紧接着就被一直温暖的手往后拉了一把，他和那人紧紧挨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随即，他听见楚岚懒倦的声音响起：“让让。” 姜景翰低头看着地面，却依旧能感受到段知念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这位是？” 姜景翰呼吸一窒，暗暗掐紧了手心。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了笑话。可依旧不想这种时候看见段知念，真的不想…… 楚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窘迫，将他的手牵得更紧了些：“关你什么事？别挡门。” 说罢，拽着姜景翰便走出了料理店。街道上的风微凉，吹在姜景翰脸上，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平缓下来。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姜景翰往后退了一步，和楚岚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谢谢。” 楚岚收回手，靠着路灯不解的问道：“她劈腿又不是你出轨，你这么怕她做什么？” 姜景翰苦笑道：“你知道吗？有的伤口即便愈合也会有幻痛，我不是怕她，我只是……怕痛。” 他以为自己做好再次面对曾经的心理建设，可在段知念面前，却还是一败涂地。从听到她的声音开始，每一秒都有个声音在痛斥着他过去究竟多么愚蠢，那些不堪的回忆与感情如同刻进他的骨血，每翻出来一次，都是鲜血淋漓。他深吸了一气，试图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情绪，一抬头正对上楚岚冷冽的双眸。楚岚往前走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怕，姐在这，段知念以后欺负不到你了。” 看着她还带着少女稚气的脸，姜景翰愣了愣，突然笑了：“什么姐啊？我今年都22了，你看起来刚成年，应该叫我哥吧？” 楚岚挑眉，带了点傲气：“姐是一种地位，作为你的队长，叫我一声岚姐不过分吧。” 姜景翰看着她，只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展颜笑道。 “好吧，那就希望岚姐小朋友以后好好保护我了？” 6i#兔lL兔-故Hq事3UC屋3=_提P;H取AQ本Y文1Jq勿KZ私9^=自j@搬z@h运p[6 楚岚眸光微顿，随即仓促的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回到家。姜景翰便收到了许薇的微信。 “段知念今天来问我你在哪，想跟你聊聊，不过我没跟她说什么，你放心吧。” 姜景翰有些恍惚，不知道段知念为什么还要找他。她断的如此绝情，他们之间，又还能聊些什么？姜景翰嗤笑一声，回了许薇后微信突然弹出了一条信息。 TI段知念：考虑的怎么样？只要你来，条件随你开。姜景翰指尖一顿，眼神暗了下去，随即发去一条消息。 “一队的打野位。” 另一边TI基地，段知念看着这条信息愣了愣。出乎意料之外，这样的挑衅，她竟不生气，甚至笑了。这个男人，有点意思。上一个这么有趣的男人，还是三年前的姜景翰。这时，身后传来林牧的声音：“知念，你在跟谁来聊天啊。” 段知念顿时蹙起了眉，头也没抬的回道：“没谁。” 林牧看着她不断回着信息，突然凑了过去，只见聊天界面赫然备注着VG。一行字在聊天框中还未发出：“明天请你吃饭……” 段知念猛地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我讨厌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的男人。” 林牧睁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段知念会这样对他，气愤的摔门而出。可一出门，越走越气愤，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拨了个号码出去：“喂，那个VG，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晚上，姜景翰到点直播。一上播，弹幕便层层叠叠的铺了满屏。 “开挂狗还开直播呢？” “难怪能打赢陆甲，原来是开了挂。” 姜景翰心一沉，打开微博，只见热搜第一的词条赫然是——。最高赞的回复是：“抵制VG开挂垃圾进职业圈！谁敢收连夜骂祖坟。” 姜景翰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正要回复，微信弹出了一条信息。楚岚：别怕，姐给你撑腰。另一边。林牧看着微博正得意着。他用这招搞走了姜景翰，自然也能把VG搞得身败名裂，自此再和职业圈无缘。下一刻，他笑容却瞬间凝固了。一个词条瞬间空降热搜第一—— LOG提前官宣了FPL春季赛的名单，第一排赫然就写着VG的大名。林牧怔在原地。 LOG官方号随后又发了条微博。 “再有人造谣我战队队员，战队会追责到底。” LOG楚岚转发微博：“VG乱杀陆甲不需要开挂，望周知。” 网上顿时一片哗然。姜景翰看着那条微博，只觉心间微微发烫。这么多年来，他不是第一次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身边形形色色站着那么多队友，可一回头，身后却从来都是空无一人。从来没有人如此坚定的站在他身边，为他出头，帮他撑腰。姜景翰深吸了一口气，回了条微信：“谢谢岚姐。” 那边回复了个可爱兔子的表情包。姜景翰瞬间笑出了声。这家伙……本质还是个小朋友啊。他也回了个表情，正想放下手机，微信却又弹出一条信息。 TI段知念：你耍我？姜景翰几乎想象得到段知念在屏幕那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眼睫一垂，淡淡回道：“我从来没说要去TI。” 那边很快回了句：“很好，那你最好期待别再赛场上遇见TI。” 姜景翰几乎能想到段知念此刻愤怒的样子。曾经，两人发生争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