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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天跟她后面擦屁股,这大家伙儿都是能看到的……” 方萤齿冷,“谁让你编排我妈有病?你才有病!” “她没病?四五年她出过一次门吗?” “你不让她出门!出一次门你打她一次!” “她个烂货!出门给老子丢人现眼!” “烂货”二字,让方才还义愤填膺的邻居,脸上又多了几分暧昧不明。 方萤气得全身发抖,甩开了蒋西池的手,就要冲上去跟方志强拼命。 吴应蓉一把将她拦住,“小方,小方!听奶奶的话,去把你妈妈带出来,今天去奶奶家住……”转向围观的邻居,“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过年呢,该干啥干啥……” 方萤回屋,把丁雨莲从床上搀下来,披了件外套。 丁雨莲攥着她的腕子,“囡囡……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你爸走了吗?咱别惹事儿……” 方萤按捺着怒气,柔声安抚:“妈,没事的,有人来帮我们了。” 外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等方萤把人带出来,吴应蓉揽住丁雨莲肩膀,“走吧。” 方萤狠瞪了方志强一眼。 方志强脸上挂着恬不知耻的笑,骂了方萤一句“小逼崽子”,“有本事告我去!有本事别回来!” 蒋西池忙将方萤一拽,攥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制止道:“阿萤,走吧。” 方萤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方志强,我迟早杀了你。” · 进屋,吴应蓉先给丁雨莲和方萤倒了杯热水。蒋西池去屋内取来医药箱,给方萤消炎上药。 阮学文扳过方萤脑袋瞧了瞧,“头晕不晕?送你去医院急诊瞧一瞧?” 方萤摇了摇头,“没事的,阮爷爷。” 蒋西池捏了两根干净的棉签,顺着方萤额头上蜿蜒的血迹,缓缓往上擦,凑近了看,才发现她头上有一绺头发被生生扯了下来,血就是那儿流出来的。 听见方萤“唔”了一声,手抖了一下,忙问:“疼?” “没……” 蒋西池垂着眼,手上动作更轻,把血迹清干净了,又蘸着碘伏,一点一点给她消毒。 方萤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望远镜看到的。” 方萤瞪大眼睛,“你偷看我?!” “……没有,意外看到的。” “你可是三好学生,居然偷看女生……” “……真的是意外。” 方萤噗嗤笑出声,“谁信你。” 蒋西池无奈,往她红肿的脸上外敷消炎药,“还笑,不疼?” “疼啊,可是哭也没用啊,还能让疼轻点儿不成?” 蒋西池神情紧绷,现在都还没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比起看着她笑,他宁愿她哭一哭,像正常人那样。 另一边,在吴应蓉的安抚之下,丁雨莲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但仍是害怕,呆呆地望着方萤,不住地抹眼泪。 吴应蓉叹声气,“小方,究竟怎么回事?你爸打过你们几回?” “……数不清了。” “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发现?” “吴奶奶……”方萤神情淡漠,“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发现。” 吴应蓉一时难以应答,片刻才又问道:“你妈妈,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大好?” “……是被方志强害的。” 蒋西池有点儿不忍心,不想看着方萤都这样了,还得把这些事都掏出来回忆,低声说:“外婆,明天再说吧?” 吴应蓉站起身,“好……我去把酒酿热一热,你们喝一碗,今天早点儿睡。” 吴应蓉把客房收拾了一下,换上新的床单被套,怕她们冷,又额外加了一床蚕丝被。 方萤先伺候着丁雨莲洗漱,坐在床沿上,等她睡着了,自己也去洗了把脸。 吴应蓉和阮学文熬不了夜,等所有人都进屋了,也就关了电视,上楼去休息了。 蒋西池睡不着,快到零点了,外面烟花轰鸣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穿上外套,打开门,忽发现卫生间门半开着,里面有灯光。走过去瞥一眼,却见方萤正站在镜子前,拿着一把剪刀剪头发。齐肩长的头发,已被绞断了大半。 “方萤。” 人影一顿,转过头来,冲他笑了一下,手上动作却没停,“你还没睡?” “你……” “剪头发,”她瞧了瞧镜子里面,“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你头发长点……挺好看的。” 方萤耸了耸肩,“可是被人抓住了也挺疼的。” 蒋西池不做声。 “你要不要剪着试试?”她把还剩一半的中长发在手指上绕了绕,向着蒋西池递出剪刀,“还挺好玩的。” 蒋西池紧抿着唇,“不要。” 方萤眨了一下眼,语气带点儿请求的意思,“……你帮我剪吧,好吗?后面我看不见……” 蒋西池在原地立了半晌,方才缓缓走进去,从她手里接过剪刀。 方萤背过身去,声音带笑:“……你好好点儿剪,剪坏了怪你。” 蒋西池绷着脸,“你能不能闭嘴。” 半刻,没听见回答了。 蒋西池微微蹙着眉,抓住她后面的头发,手指夹着,比划了一下,然而半天下不去剪。 “……你快点儿啊。” 蒋西池牙关用力,半刻,合拢剪刀柄,“咔嚓”一声,最后一把也就这样断了。 发丝从指间滑落,落进了流理台前的垃圾桶里。 蒋西池捏着剪刀,把太过整齐的地方,修理得参差有层次了一些,让她这个短发好歹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片刻,他低声说:“好了。” “你抓一下,”方萤声音很轻,“……试试还能不能抓住。” 蒋西池忍不住了,把剪刀往流理台上一掼,“你自己试。” 哪怕是假的,象征性的,他也做不到去伤害她。 “阿池……”方萤转过头来,“……谢谢你。” 浅黄的一盏灯光,映在她眼里,像月色揉在水里。 蒋西池紧抿着唇,看着她,一声不吭。 窗外烟花一声一声炸开,照得夜空忽明忽暗。 这样过了好一刻,她眨了眨眼,眼里漫漶的水雾顷刻消失无踪。 似乎已经过了零点,外面的夜空都沉寂下来了。 方萤背过身去,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浇了一捧水。 “……”蒋西池忍不住提醒她,“刚给你擦过药的。” 方萤手一顿,笑出声,“……你烦死了。” 打开后门,两人到了廊下,借着头顶灯笼投下的光,蒋西池又给她涂了一遍药。 方萤翻个身,学他之前那样,面朝着河水,两腿悬空。 不免聊到今晚的事。 “你找人帮过忙吗?” 方萤冷笑了一声,“我报过警的,没用。” 起初,方萤半夜被隔壁房间里的哭喊声惊醒,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方志强呵斥她几句,让她赶紧去睡。 后来,一次又一次,方志强不再避着她,早上、中午、晚上,只要是稍不顺意,就会拿丁雨莲出气。 有一次,丁雨莲被打之后跑出去求救,没跑远,就被抓回来,被往死里一顿暴打,在床上躺了一周才能下地。三番五次,她被渐渐驯化得再也没有逃脱的勇气。 方萤求救过,报警过。 然而左邻右舍早就被方志强打过招呼,没人会去怀疑一个“忠厚老实古道热肠”的丈夫,即便少数几人有所怀疑,也听说这丈夫被“戴了绿帽”,哪个丈夫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教训教训妻子,简直天经地义;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一听说是“夫妻打架”,只劝导了两句就回去了,让“两口子的事,好好沟通,别用暴力解决”,久而久之,一听说是方家的小孩儿报的警,甚至都懒得出警。 方萤觉得自己周围好像形成了一个真空,明明周遭人来人往,可她的声音却被彻底隔绝,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她的呼救。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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