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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迷惑之言,轻信她们说事成之后会有酬谢,便、便稀里糊涂掺和了此事,可我真没坏心?我知道几位公子常年医病救人,那屈屈迷药怎么可能逃脱你们法眼?就算下给了你们也会给立刻发现,她们、她们成不了事。” “然后呢?” 这声问话是从人群里听上瘾的村民口里问出的,他见引起注意,农忙时晒黑的脸当即涨红。可在这里的人谁又不想听下文呢?就连余福跟余庆也只是淡淡扫过一眼,默许了。 余河不愿再说,跪行几步朝着余福、余庆还有余朝又磕一头,“福公子、庆公子你们就原谅我吧,我混蛋!我畜生!我是被孙氏应承的银钱冲昏了头脑才......我后悔,我真的后悔了!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今后定在村子里好好做人,绝不再惹是生非。” “你当真把自己撇的干净。”余庆翘起唇角,冷声道,“那你为何不说说是怎么联系的外村地痞?又是怎么合计趁我们医治病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将药下给我家娘子,更伙同孙氏跟宋氏将我娘子绑走藏于家中地窖?” “你现在不说也不要紧,”余福心中有数,余河现在就算嘴硬不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等进了惩戒堂,他要吐出的可就不仅仅是今日的浑事了,“余朝堂主自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至于你,就等着跟你的同伙还有孙氏、宋氏一起狗咬狗吧。” “别、别,我说、我说,”余河的筋骨萎了,精神更是怂如尘埃,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作出一副自己也是糊涂不得已的悔不当初样,“前些时日几位公子跟大娘子离家外出,孙氏半夜来找我,说、说几位公子瞧宋氏不上,她们无计可施,刚好手中有这淫药,就、就想偷偷下给大娘子,再秘密放我潜入公子家中,玷污、玷污大娘子......做出......做出私通假象......” “你说什么?”余福剑眉紧皱,手心猛攥,那泛白的骨节都发出了掰动时才会发出的‘咔咔’声。她们竟连这样的事都私下里密谋过,真是死不足惜! 余庆能动手的情况下已懒得说话了,一脚踢翻了余河,又添一脚直接踹折了他的膝弯。 “啊——”余河似杀猪一般嚎叫出声,躺在地上疼得打滚。吓得靠近的那一圈人群‘忽——’不约而同全都退后了一步。 余福伸手扯住还想继续发飙的余庆,“二弟别脏了自己的脚,这样的人,自会有人收拾。” 余朝今日也算开了眼,乐得看戏,全没有自己身为惩戒堂主被人越俎代庖的权力受损之感。毕竟那两兄弟都是苦主,为自己家娘子出头也是情理之中,这要是换了他媳妇,别说是公开审判,他能当着全村老小的面生剥了那畜生的皮,还要挂尸示众。 “庆公子气激也在情理之中,动人妻女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该杖碎了骨头扔出村外喂野狗的。”余朝双臂环胸,站累了便靠到墙头,还随手揪了跟野草叼进最里,尽是一副比恶霸还要痞流几分的劣质模样,“现场的父老乡亲都睁大眼睛瞧好了,今日便用余河做例,谁想再犯跟他同样的事,仔细掂掂自己有几根骨头。” 攒动嘈杂的人群声音当即小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多在议论宋氏跟孙氏,有知道孙氏跟余河奸情的,赶紧转耳相告,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更添油加醋如同自己亲见一般。 “还有什么遭事你一并现在全说了,省的我们堂主回去还要费心。”那看守余河的壮汉一看老大态度,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几步上前抓住余河发结压着他继续给福、庆两位公子跪下,“省省哭号的力气吧,今日不交代清楚,有你的苦头吃!” 余河一条腿断怎么可能跪的下去,大冷的天里疼得一脑门冷汗,可他不敢再惹人怒,绞尽脑汁只想为自己开脱以求保住条性命,“那全是、全是孙氏跟宋氏的主意啊,我好端端的跟几位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动那些心思干什么?” 他眼眶通红,带着哭音与悔恨将所有的事情全朝着别人身上推,“孙氏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两银,我没应,真的没应!我、我知道这事一旦做下,她们立刻就会为了脱身送我挡刀,更何况我与大娘子都未曾见过,何苦害她?只是我嘴巴漏风,赌桌玩兴了几口黄汤下肚就把孙氏找我的事漏了风声出去,几个道上的听了,觉得有利可图便找上了我。” “我也是被逼的,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忙牵线就剁了我的手指,我怕了,太怕了。所以,所以就在昨夜孙氏找我的时候,将他们做好的局藏掖一番说给了孙氏听。让她今日午后寻机下药,到时我会将她们全部带走,做出强盗掠户的假象,然后扣留大娘子,再放孙氏跟宋氏离开。” 余朝‘呸’一声吐掉口中草茎冷哼道,“你们倒想的周密,故意说会放孙氏跟宋氏离开,引得她们为达目的义无反顾了。” “是,孙氏还说宋氏想做出一副保护大娘子而身负重伤的模样,要我届时万不能手下留情,”余河忍着痛,怕被人看出他在编造篡改,不停转动的眼珠只敢对着地,“宋氏想要带伤回到几位公子跟前,想让他们心生怜惜,因为这样,失了大娘子的几位公子多少会对她另眼相待,她就能伺机献身,顺利的话她至少可以进门成妾。” “大娘子呢?你们打算扣下她做什么?”余朝替余福、余庆开口问道。 余河沉默不敢说,他话里说怕别人是假,现在怕余庆却是真。余庆下手太狠太稳,要骨碎就绝不动筋,让筋断就绝不伤骨。可他又不敢不说,只能将能栽赃到别人身上的都栽到别人身上,“扣下大娘子......自然是......自然是先勒索钱财,再、再背信。朱建最爱淫人妻女,说尝过了人,就送给其他道上的兄弟们一起快活,再、再卖进地下暗桩的窑子里,总、总不能再给她活路......是、是朱建这样说的,不是我!不是我!” 余福仰头望天深深吸气,还搭在余庆肩上的手绷起了手筋,他轻拍了两下余庆,气得脸上浮现扭曲的笑痕,“好啊......扔块骨头给狗,狗还知道摇尾巴,这人......倒是连畜生都不如。” 第0331章 三三一、真相2 (珠满二,二) “我家娘子竟还不顾自身安危亲手救了她们。”余福痛心道,“各位乡亲可知,她们被一起绑住,就藏在余河家的地窖之中。而在我们兄弟跟朝堂主赶来之时,那孙氏被余河的同伙利用完直接敲碎了后脑,还有那宋氏,以为奸计得逞,殊不知她自己也是这群混账盘中的待宰羔羊!从她们跟余河串通开始,余河一伙儿就没打算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宋氏费尽了心机,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自己先成了自己计划里的秋蝉,贼人见她太过貌美,甚至都等不得转移地方,就在余河家的地窖里对她实施了奸辱。”余庆丢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就不知,现在的她是何心情了。” “啊......竟、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村人震惊之余探索的劲头当即更足了,“那大娘子怎么救了她?” “天可怜见......”余福松吐出一口浊气,“也许老天也知我家娘子太过良善不忍伤害,她被下了不轻计量的迷药,比宋氏清醒的还要晚上很久。她才刚醒就撞见宋氏正在被歹人奸害,心生不忍下,她偷偷挣脱绳索,腕上全是破皮的血痕,在明知自己是被宋氏、孙氏所害,明知自己也同样深陷险境的情况下,不计前嫌仍选择拼死相救。她那样柔弱的女子,唯一能用的只有发上银簪,她刺伤歹人救下宋氏,却又因首次伤人而精神崩溃,我们刚好此时赶到,她被我们救出后便昏迷不醒了。” “啊......”村人轻声叹息,“大娘子当真仁义......” “可惜‘仁义’给了畜生不如的东西。”余庆冷道。 “余河伙同他人将宋氏、孙氏一起绑了,所打的算盘大约也是如此,绑一人是绑,绑两人是赚。”余朝一语道破余河心思,“不过现在只他一人的口供做不得准,待我把所有参与的人都一并抓了,再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 “我没撒谎,堂主,我真没撒谎。”余河胆都要吓破了,“计划此事的是孙氏跟宋氏,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她们,是她们觊觎几位公子,人也好,财也好,是她们!我是无辜受累的......呜......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喝酒误事......我混账在不该受人胁迫......我的腿也断了,一辈子都毁了......你们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听说那宋氏长得可美,几位公子怎就瞧她不上呢?难道大娘子更是貌比天仙?”有人心偏,就觉得那样一个妙龄少女只身投靠,做为男人收个房也不算大事,非逼得人由嫉生恨作下这无法挽回的错事,又一棒子打倒,实属不该。 “这位兄弟没听过‘娶妻娶贤’吗?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子在谁家里,谁家能得到好去?”余庆视线锁定声音传来之处,狭长的丹凤眼一个挨一个的审视过去,“你若愿意,我替你回了堂主跟族长,把宋氏抬到你家里去可好?” 那出声之人藏于人群,听见余庆所言当即避开视线讪笑道,“全村人都知道宋氏被人奸污了,两位公子在这儿公审不就是让她去死嘛。” “我都不知道余明你是这么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余朝也朝着那人撇去眼刀,“我记着你好像跟宋氏的亲哥宋承祖关系不错,怎么着?她哥答应你卖宋氏的时候跟你商量?还是你有钱想要替他们宋家堵上窟窿?你家娘子跟你和离三年,你见天儿的去岳父家门口跪求她回来,结果她直接再嫁,你这灰头土脸了大半年,怎么?最近膝盖好了不疼了,又想搅别人家浑水?” 那人被余朝不留情面的点破私事,面色难看,又觉此时扭头离开有失面子,便只好梗着脖颈硬撑,结果又多收了不少讥笑嘲讽之声。 余庆看向余朝,知道这位堂主是在替他做坏人呢,领了人情。他转过脸朝着余明上挑了薄唇讥讽一笑,“就是因为她长得极美,余河才在与他人勾结时也算计了她。可见,对这位自诩聪明的宋氏而言美貌置于她并不是件好事。” 宋晗儿听见余庆那样说了自己,刚迈出门槛的脚瞬间僵硬的无法再动,更感觉到来自周围的视线全都锋芒如刺,密密麻麻的全部扎向她。她伸出颤栗的手紧紧揪住走在前方婆子的衣袖,想要尽力将自己藏起,可那婆子自然也听见了院外根本不曾避讳旁人的高声言词。 婆子也是姓余,年过五十,长得一张肃脸不怒自威,但为人很好,嘴又严,哪家有些不想为人知晓的女儿妇人之事,只要找她总能办妥。跟余家医馆也算走的近,是唯几个能从医馆不需病人亲自面诊就能拿药的人之一。她是看着医馆那三兄弟长大的,信得过他们的人品自然也相信他们不会无凭无据冤枉人。 余婆回头瞅了瞅抖如筛糠的宋晗儿,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竟心恶成这样。对于那些好人家遭受委屈不幸的姑娘,她自是维护怜悯,可对于这样自作孽的她是抬眼不惜见的。 她甩开被宋晗儿揪住的衣袖,沉冷着脸道,“宋姑娘这时候才开始怕吗?怎么害人的时候不知道怕呢?你也不用太担心,真冤枉了,去了惩戒堂总会还你清白。要是不冤枉......哼,那你就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我没......呜......我没有......”宋晗儿半步都不肯动了,她不要去惩戒堂,不要被人审问,她是受害者,她被人害成这样,为什么就没有人为她喊一声冤?! “有没有的跟我说了也没用,等堂主把所有犯事的人全抓了自然会有定论。”余婆没管宋晗儿直直走进了院子里。 斗篷将宋晗儿遮盖的严实,却挡不住好事之人的眼神与蜂起的流氓口哨,更有人污言秽语的借着批判之名施行骚扰之实。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是人心。 余河发现机会来了,立刻大声嚷道,“宋氏出来了,你们问她,是不是她跟孙氏计划着想要害死大娘子好鸠占鹊巢,你们问她啊!我是迫不得已才受她们怂恿作下错事......真的,我从头至尾都没碰大娘子一根寒毛,就连她的脸都没见过,我冤枉啊——” “不是......不是......”宋晗儿边摇头边缩着脚步退回屋中,“他撒谎,是他跟孙氏密谋一切,我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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