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晗儿厉害的她顿觉恐怖,提防之心竖起高墙,常秀娟忍下了已经快要冒出嘴唇的谦让之语,静受了她的道歉。 “姐姐可是觉得晗儿烦人了?”宋晗儿咬唇,泫然欲泣的眼眸望了秀儿一眼立刻撇开,苦笑道,“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嫌了,更何况是姐姐呢......” 秀儿不让自己口出谦词,她不能再放任这个姑娘跟那个嬷嬷一同在家中惹事了,她们早过了之前说好的暂留时间,如果又被她们找到机会,真不知道还要缠闹多久。 第0296章 二九六、抢占上风 余福掀起医馆厚重的门帘走进冉起了碳炉的屋内,屋中并无病患,只有余庆一人坐在诊桌前书写着什么,他没出声,回身整理好棉布门帘。 余庆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见是余福,便低头继续书写,“大哥出去一趟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能有什么?不过是某些人眼红咱们过的太安稳,现在外面传言四起,都说宋晗儿快要被抬进咱们家了。”余福站到炭炉旁烤了烤手,“宋靖然离村前跟不少人都借了钱,之所以还没闹起来,都是在等着这事成定局,到时候好拿着借据上门呢。” “呵呵......”余庆冷笑两声,提腕重新沾了沾墨然后继续伏案,“这算盘打的真响。” “还不是你惹的?”余福调侃一句,“宋靖然就是天生的蚂蝗,咬上了那口器便钻进肉里,吸饱了血再寄生到身上,不用些手段根本取不出来。” “他是病急乱投医了,就靠孙氏跟宋氏两个?亏他也敢指望。”余庆将写好的医疗记录轻轻举起吹干墨汁,“我今早推了一把,想来那两个蠢货定是已经坐不住快要对咱们兄弟几个下手了吧。” “朝咱们?”余福笑笑,走到余庆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道,“我觉着她们会把脑筋打在秀儿身上。” “我们兄弟三个对她们而言确实难对付。”余庆也早想到这点,虽之前嘱咐过秀儿不要轻信那对主仆,而她也似有长进不再一味受气,可真要放她一人应对,到底还是让人不放心。他放下手中笔,起身动了动手腕,“医馆暂时交给大哥了,这天八成要下雪了,阴冷阴冷的,我去后院看看。” 余福脸上的笑痕绽开,“二弟此去可别让人看出端倪,尤其是秀儿,当心之前树立的夫纲崩塌。” “是大哥一直把她护在羽翼下,又不是我。”余庆敛起神情,看着他大哥的脸把自己心中的那点儿显露出的担忧压了下去,“大哥好意是为她遮风挡雨,可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不是有你嘛,还有余祥。”余福可不会承认自己关心过度,但绝对乐意看他这个冷面的二弟笑话,“二弟要去后院赶紧去,仔细晚了。” “咱家的好人只有大哥当就好了,我跟余祥都担不了大事,只想轻松度日。”余庆一边嘴角上翘,坏笑到明处。 余福看着余庆,突然觉得这大哥真不是好当的,“你别得意,这次的事儿真要伤到秀儿身上,我绝对收拾你。” “我不会让她在别的地方哭的,大哥莫多虑。”余庆收起笑意,抬腿便走了。 余福目送他离去,想起自己从外了解到的消息轻叹一口气。 满心期待常秀娟给台阶下的宋晗儿怎么都等不到她的搭腔,牙根一咬,手中攥紧丝帕,自解道,“晗儿知道,姐姐不喜欢晗儿,从晗儿被庆哥哥出言留下那日起姐姐就不高兴。可......晗儿真的只是一片真心,姐姐信我。” ⒈032524937? 秀儿继续不出声,就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晗儿从小就被爹爹告知是有婚约在身的,纵然几位哥哥今日不认,晗儿也从不觉得自己痴心错付,”宋晗儿眸闪算计,低头假意拭泪,“姐姐自有几位哥哥疼宠,可晗儿除了暗自吞泪还有什么?之前多番不甘,言语无状以至于吃罪姐姐,姐姐莫怪。” 再听宋晗儿重提婚约一事,秀儿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她这样咬着不放,怕是还要在此处做文章,这可是个麻烦,“宋姑娘,关于你所说‘婚约’一事不论今天还是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我嫁进余家时日虽短,但朝夕相处下来对于几位夫君的人品还是了解的,就算我天生愚钝了解不深,可村中族长与族叔自有公道人在,怎么就会让姑娘独吞苦果呢?” 宋晗儿被常秀娟一句话噎得气喘不出,瞪眼看着对方脑筋快转。 “我们去祠堂签订庚帖那日,从头至尾就没有任何一人提出有关‘婚约’的只字片语,你时常挂在嘴边,这不仅会毁了宋姑娘你自己的清誉,也会坏了我家夫君的名声。”秀儿字字清楚,已经算是与她挑明了自己不会信她。 “当日之事是父母之命,口头约定自然无迹可查,姐姐是针没扎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宋晗儿急急扬起声调。她一直明里暗里都在跟常秀娟较劲,听她一席抢占上风的话哪里肯服软,连后路都没想好就先由着本能与她强辩了。 “那宋姑娘自从住进我家,种种表现皆是因为针扎在了自己身上吗?”秀儿敛起表情,正色道,“你觉着我嫁进余家是抢了你的夫婿?所以才一次次借事挑拨,就像你明知道孙嬷嬷是自己踩空摔落的台阶,却故意将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引?” “我何时?”宋晗儿毕竟只有十六,被人当面戳穿心机当即脸上就变了颜色,“嬷嬷当日怎么摔落的我没有看见,我又在哪里说了是姐姐你推的人了?” 无理辩三分的宋晗儿哪肯在秀儿跟前吃瘪,说完那些话立刻眼眶发红,眼中见泪。 秀儿见她那惹怜的模样顿时心升寒气,这世上为何会有像她这样可怕的人?明明貌若天仙,正当妙龄,心肠却又是那般可怖。她的种种作为好像从来不是深思熟虑下的计划,而是本能不可控的恶意。 她掐住手心,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退让半分,宋晗儿与孙嬷嬷的手段她早已经领教过,她若自愿退后一步,那么等着她的将是她们更进一步甚至更多,直到她退无可退。 “我一直都觉得姐姐是心善之人,不想竟这般......这般欺人至甚。”宋晗儿拭去流至腮边的泪珠,边脚步后退边哭啜道,“姐姐今早说晗儿轻贱,现在又说晗儿诬陷,晗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姐姐?晗儿......晗儿不过是想陪伴在几位哥哥身边而已,姐姐不允便罢了,怎就非要折辱晗儿呢?” 强词夺理的声音秀儿已经听的足够多,以前不辩是因为无用,一个‘孝’字压在她的头上就足够她站不起下跪的膝盖,直不起跪服的背脊,可现在不同了,她的夫君们告诉她,忍让与退缩不该在余家的大娘子身上继续存在。她是他们虽不明媒但足够正娶的妻子,她若软了背脊跟腿脚,也会让他们蒙羞。 第0297章 二九七、别回头 宋晗儿哭的太可怜太委屈,她今日过来本是想红得常秀娟信任,最好卸下几分心房,然后好方便她再行下一步,可对方直接驳斥回来惹得她差点自乱阵脚。 秀儿从未与人针锋相对过,现在这样的处境与情形,虽然俩人都站在冷风口里,可落入旁人眼中必定看成她欺凌在先,毕竟对面女孩哭的太惹人,连她看了都不免心升不忍。 孙采英躲在暗处,阴沉的目光把秀儿上上下下扫视了无数遍。人怎可变得如此之快?明明两三日前常秀娟还会因她们的举动跟话语而动摇瞬变脸色,此时竟不动如山,就像个真的当家主母一样立于高处,低头冷眼旁观她们如跳梁小丑般扭舞。 “我从未想过要折辱你,宋姑娘觉得,如若他们任何一人有意收你入房,单靠我的反对与不允是会有用的吗?”她轻轻牵唇笑了一下,有那么点儿飘忽,也带了点儿释然,“我虽嫁与他们为妻,也动了真情,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或者有权力去约束他们,不过一纸婚契,看重了,那便是一生一世,看不重,那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宋晗儿根本听不进常秀娟所说的话,在她看来,常秀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心怀恶意的炫耀。因为现在的余家大娘子是她,她自可高枕无忧说些闲凉之语,什么‘反对无用’,什么‘看重与否’,全都是她不要脸的惺惺作态! 常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她手里抢走的!她逼得她走投无路,更勾得几位哥哥满心满眼的全是她,她宋晗儿年轻貌美哪里比不过常氏这样一个登不了台面的寡妇?凭什么一个村妇得到了她拼命想要的一切?而她自己......却只能被逼得全无退路?!该嫁去做妾的,该在那垂暮老人身下张开大腿的是常氏,不该是她宋晗儿! 夹杂着恨意与嫉妒的泪眸透过一层朦胧的水痕投射到了秀儿的脸上,寒风凛冽,默不吭声的秀儿轻声叹了口气,“宋姑娘莫要再哭了,天冷,仔细脸被冷风扫伤。” 秀儿的关心落在宋晗儿的耳中就成了冷嘲,她越发妒恨,哪怕是装出的可怜也早已成了她人格的一部分,更无法容忍之前一向无往不利的武器在余家接连受挫。 “姐姐......晗儿这两日便准备离开余家了。”宋晗儿凄苦的望着秀儿,她装弱装屈早已真真假假分不清了,脑中一遍遍惦念着那风险极大的计划,同时又一遍遍觉得自己深受这余家一家人的伤害,扭曲的心智摧毁了她本就不够聪慧的脑子,她只想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不计后果的。 秀儿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纠缠不休的她会说出要离开的话。 “晗儿这次过来,其实就只是想说这句而已。”宋晗儿止住了眼泪,带着浓浓鼻音的委屈声音让人听了尤为不忍,“不想姐姐原来是这般讨厌晗儿,就连来告别,晗儿都要先被训斥责备一番。” 孙采英偷看的太过专注,所以当稳健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时,她被吓得瞬间心脏停跳,猛一回头,后背顿时冒出一股冷汗。 “庆、庆二公子,”孙采英心虚的闪避着视线,“怎、怎么这时候过来后院了?” 余庆没有理她,过了廊口花门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对他的秀儿跟背对他的宋晗儿。他的身影一出现,就引得了此处三个人的注意。 秀儿看向他,余庆很少会在看诊的时间里回来后院,所以她的第一直觉就是有女性病患来医馆诊病了。这念头一出现秀儿在高兴之前就先紧张起来,毕竟这可是她的第一次看诊,成败都在此一举了。 宋晗儿看见余庆就顾不得常秀娟,仰着一张刚刚哭过的可怜脸蛋就先迎了上去,“庆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余庆垂眸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他近前的宋晗儿,随即抬眼看向秀儿,清冷却又不失关心般的问询道,“娘子不在屋里待着,怎么跑到这冷风口里受冻?” “刚给马儿填了些草料跟水,宋姑娘过来,我们就说了会儿话。”秀儿见余庆连客套话都不跟宋晗儿说上一句心中不由替她抽痛了一下,同时也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真对她的几个夫君动了情还是因为装的太真,便自以为那是真正的倾心与恋慕。因为自始至终她们两个就不是同一类人,她做不到全然的理解,只能通过她种种表现出的迹象来进行判断。这个才十六岁的姑娘自持美貌,又惯用娇弱乞怜来引人愧疚,大约也从没想过会有男人对她不假辞色吧。 “庆哥哥......你讨厌晗儿了吗?”宋晗儿仰头看着余庆,声音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是晗儿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晗儿知道自己为何会遭姐姐嫌恶,却不知庆哥哥你为何去了一趟凤山,回来便......不如晗儿初来时那般亲切了......” 余庆早已厌烦了宋晗儿的试探,狭长的丹凤眼不带一丝情绪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我一贯如此,倒不知宋表妹哪里来的错觉我对你亲切了?又何来不如当初?” 宋晗儿脸色一僵,现在对她说‘错觉’?那为何当初又要留下她,给她希望? 此时的场面冷得如天降冰渣,秀儿偷看了几个人的脸色,只想脚底抹油赶紧躲回屋里去。这里三个人,她哪个都不想惹,有时间还不如去多做点活。 “娘子的脸都冻红了,在外面待了很久吗?”余庆伸手轻触了一下秀儿的脸颊,“回屋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秀儿后背一凉,不用特意去看宋晗儿的脸都能感觉出余庆此举是有多招人恨。关键余庆他平日里也不是这样轻声细语的性格,突然这样,连她都忍不住被吓得脚跟发抖了。 余庆看秀儿那好似生吞了蛤蟆又不得不强咽的模样,嘴角禁不住微微上仰。他抬步上前,伸手拉住她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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