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中，第一眼找到了他。 林知聿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从远处朝自己快步走来。 她瘦了，整整瘦了一圈。 整个人的气质和从前相比，似乎又多了分冷漠，和不近人情。 她是没听自己的话按时吃饭吗？ 林知聿的脑子里逐渐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怎么会瘦成这样。 沈凌芸蹲在林知聿的面前，眼神紧紧黏住他的每一寸肌肤。 “我们先回家。” 只是一句话，林知聿便委屈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嗯。” 林知聿猛地点头。 等到林知聿再次回到那个只属于彼此的家中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我没怎么动过你的东西，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回来的时候，不会觉得陌生。” 沈凌芸将沙发的围布扯开，当初林知聿买的那几个娃娃仍然摆在底下。 “我不太会搞卫生，怕脏，索性就把家里绝大多数地方都给遮起来了。” 林知聿只觉得一阵心酸，眼前的房子虽然看起来和当初一模一样，但很明显，少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热水。” 沈凌芸起身去到厨房，拿出烧水壶，却摸到了一手的灰。 林知聿突然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冷着一张脸开始洗壶。 结果刚烧了没几分钟，烧水壶的灯便暗了下去。 沈凌芸皱着眉头，端着烧水壶仔细查看。 林知聿没了看戏的想法，叹息道：“这个烧水壶接触不良，你得一直按着插头，不然它会松。” 沈凌芸的手定在了空中。 林知聿说完心中又是一阵心酸。 “沈凌芸，这五年，你连一口热水都没喝过吗？” 沈凌芸放下了手中的烧水壶，整个人藏在厨房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冷清。 “我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你，所以，只好让自己多多忙起来。” 沈凌芸十分冷静地剖析着自己的心，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总会有闲下来的时候，于是我不可避免地就会想起当时的我和你。” “那个时候，其实我一直心里隐约的，是在埋怨你。”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吗？” 沈凌芸突然直直地看向林知聿，眼里流露出无尽的绝望来。 林知聿一愣，心中紧跟着泛起悲伤。 “我记得。”林知聿声音跟着低沉起来，“我们结婚没多久，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因为我的疏忽，我们永远地失去了她。” 沈凌芸紧接着说道：“是啊，当时醒过来我就彻底地疯了。” “我埋怨你心里只有工作，我埋怨你不在乎我们的家，我更埋怨你，我刚没了孩子，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去上班。” “我总在想，你不在乎这个孩子，那你到底在乎我吗？” 沈凌芸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林知聿的呼吸都跟着暂停，他红着眼睛，看向对方。 “你爱我吗？你到底爱我吗？” 沈凌芸摇了摇头，苦涩地说：“我完全看不出来。我只看见你很快离开律所，然后去了法院，步步高升。” “身边的人见了你，都要喊你一句。林大法官。” “于是我猜测，你应该是不爱我的。所以，我开始害怕面对你的眼睛。” 沈凌芸的情绪猛地失控，她低下头来，透明的眼泪直接滴在地板上。 林知聿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这一刻，他只能偏过头去，努力忍住眼泪。 “我之所以会特别在意那个男人，也仅仅是因为他的孩子。” 沈凌芸凄凉地一笑，眼里甚至还带了些向往。 “那孩子刚好五岁，一见到我，居然喊我妈妈。” 沈凌芸猛地看向一边的林知聿，情绪有些激动：“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爱别的男人，我只是太懦弱，太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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