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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我揉着太阳穴,记忆正在加载。 走到柜子旁边,手却顿在空中。 加载失败。 我想不起来他的衣物放在哪里了。 谢长京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声音有些惊慌, “阿萍,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轻嗤了一声,“可能是沈夫子说的阿尔兹海默症吧。” 他抿了抿唇,伸手揽住我, “阿萍,你在怪我?和我赌气吗?还是为着沈夫子对吗?” 我拨开他的手,回到床沿边坐下, 讽刺道:“怎么会呢,谢小将军。” 谢小将军,谢长京年少时,我最喜欢这么叫他。 他受伤后,所有人都在极力避免提起“将军”这个字眼。 这些年,我更是注意着,缝补着他的心。 可是我已经忘了,我以前是多么爱他。 阿萍是唯唯诺诺的,我是许平,是战火中开出的玫瑰。 随着记忆的恢复,玫瑰的刺也在重新生长。 谢长京成了第一个被扎到的人。 他苦笑了两声,帮我揉着太阳穴,“阿萍,你果然在生气,不气了好不好。” 我往旁边挪了半寸。 谢长京又凑上来, “我知道,阿萍不喜欢沈夫子,你在怪我非要留下她。” “有一天,我会把她送走的,但不是现在。” 我转过脑袋,直视着他,问出了阿萍最想问的问题, “谢长京,你爱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 透过他的眼眸,我看见了自己眼角泛起的细纹。 十三年了啊,我付出了太多。 来到这时,朝华正盛,彼时尚且十六,总以为一腔热血,革命能胜,爱的人也会爱我。 可幸好,革命胜了,幸好,仅仅只是有人不爱我。 空气凝滞住。 半晌,我才听谢长京道: “阿萍,我爱你的,你要信我。” 我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6 攻略成功的提示音没有响起。 我自嘲的笑了笑,明明忘了很多, 可这一瞬的心痛,倒还是和先前一样,刻骨难忘。 最后一日,这里的记忆已经忘得十之有八。 以至我起了身,还在思索茅房在哪个角落。 正巧沈安年起来,我尾随她而去。 她怪异地瞧了我一眼,捂着肚子麻溜的把茅房让给了我。 谢长京说她是个好人,还真没错。 解手完,只见谢长京推搡着谢朝阳往我这边走。 谢朝阳嘟着嘴巴,不情愿撒娇: “娘亲,爹爹等会要出门,您能给他做些梨花糕带路上吃吗?” 我下意识问谢长京:“你要去哪?” 不知为何,谢长京如遭雷击般的呆立在原地。 他嘴唇颤了两下,“阿萍,我昨夜说过,今天要回趟京中的。”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假装说自己想起来了,然后自顾自走到蒸锅前。 谢长京亦步亦趋跟着我,那眼神像要黏在我身上一样。 我揉了两下面团,又停住。 梨花糕……怎么做来着? 我晃了晃脑袋,好像要先去摘梨花。 而后挎上竹篮,走到院里,从地上随意敛了几枚梨花。 谢朝阳走近,皱了皱眉: “阿娘,这些梨花一点也不好,以前你教过我,做梨花糕的梨花要大朵,还要白净,属城郊那的白梨最灿。” 城郊,我大概是不认路的。 “那麻烦你去一趟吧。” 我极其自然的将竹篮塞到谢朝阳手里。 她哭了。 小孩好烦。 我该哄吗?这好像是我生的? 谢长京不动声色地将她拢到身后,对我挤出笑容, “阿萍,用这里的梨花也可以的,只要是你做的梨花糕,我都爱吃。” 我“哦”了声,走到蒸锅旁。 一手白梨花一手面团,但就是无从下手。 这一切被谢长京收入眼底。 他彻底慌了,声音发颤, “阿萍,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你,你怎么可能连梨花糕都忘记呢?” 沈安年进了来,托腮道:“据我所知,这应该就是阿尔兹海默症。” 谢朝阳吓坏了,哭叫出声,“啊,那怎么办啊,爹爹快帮帮娘亲。” 沈安年揽过她,“莫说在这,在我们那也是无药可医的。” 谢长京咬牙道:“你给我闭嘴!一派胡言!赶紧给我出去!” 他们吵吵嚷嚷, 我有些烦躁的抵住眉心,淡定道:“我只是累了。” 做了十三年的梨花糕,早该累的。 这日谢长京没去成京中,反倒和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着我。 他絮絮叨叨的问了我好多,说的话比过去几个月还多。 可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比如,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比如,他最爱的是什么茶。 比如,他在什么日子里为我造过秋千。 无一例外,我都答不上来,倒是被他问恼了。 谢长京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握起我的手贴到他脸颊边, “阿萍,你在开玩笑的对吗?” “阿萍只是生气了,对不对,你说句话,理理我好不好。” 可我淡定的不像生气,甚至说得上是气定神闲。 他终于受不了低吼了一声,推门而出,转而把谢朝阳塞了进来。 像是试图唤醒我的母爱。 谢朝阳眼睛红红的,不再踏着流星步,每一步皆是闺秀的端庄。 她环住我的脖颈,软声哽咽道: “娘亲,朝阳再也不吃梨花糕了,只盼着娘亲不要忘记朝阳。” “朝阳以后会懂事的,我再也不学那些怪异的暗号了,如果娘亲不喜欢,朝阳也不会和沈夫子过分亲近。” 心脏有一瞬的漏拍,母亲的本能叫我抚了抚她的头。 “朝阳,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谢朝阳扑闪着眼睫,大眼里蓄了泪,却答不上来。 我将她放到地上,“你要知道,无论黑夜多么漫长,朝阳终将升起,曙光终将到来。” 忘了许多,这句话却在我的脑海里愈加清晰。 “你能记住沈夫子教过你的巴普洛夫先生,可却记不住我曾教过你的东西。” 谢朝阳过来抱住我的腰, “娘亲,我以后会记得的,以后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 “娘亲不要再生气了,你这样朝阳会怕怕的。” 这时,谢长京推门而入,眼睛同样红肿着。 我知道,他刚才一直在门口守着。 他从前面抱住我,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流下。 “阿萍不怕,你要是真的生病了,我们重新回京,去看最好的大夫。” “以后你要是累了,想休息就休息,我再也不说你懒散,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哪怕是今年梨花刚盛开时,也还尚且来得及。 7 最后一晚,谢长京非要拉着我去春会看看。 春会一共就两天,现在去,早就赶不上热乎的了。 果然,街道两侧只余稀稀拉拉几盏灯笼,寂寥灰败。 可谢长京还是沉默地拉着我往前走。 “算了吧,谢长京,没意义的。” 我先停住脚步,“你和别人走过的路,不要再拉着我再走一遍。” 他忽然回过身来抱住我,声音哽咽: “阿萍,不一样的。” “我知你因沈夫子而与我有芥蒂,你且尽管放心,明日我就把她送走。” 我推开他,看向远处快灭了的灯笼, “沈夫子年轻、充满朝气,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可是谢长京啊,你说她有趣,说她有着很多你没听过的故事,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也对你讲过的。” 他嘴唇张阖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我向他摊开手掌,继续道: “可你不信,你说我信口胡诹,你不信我讲的细菌战、人体实验,你不信会有这样苦难的世界。” “你只相信她说的美好,摈弃我所说的灰暗。” 谢长京双眼蓄满泪水,握起我粗粝的掌心, “阿萍,我信你的,从今往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忽然笑了, 问他:“谢长京,那你喜欢沈安年吗?” 他立马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然后慌忙从袖中拿出了一叠图纸,上面画着些许简单的枪支结构图样, “我接近沈安年,只是为了拿到这些样式图,只要有了这些玩意,或许我就可以回到战场。” 我接过瞧了瞧,轻轻嗤了声, “为了几张图纸,你把秋千砍了,给她造了新的。还有那日春会归家,她身上分明穿着崭新的衣裳。” 我摩挲着自己的旧袄,那是去年用父女二人剩下的边角料做的, 低声道:“算了吧,不必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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