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长风映月(高干) > 第14章

第14章

席沅「啊」了一声,栾曜从镜子里看着席沅后仰时修长的脖颈,在他肩膀上亲了一下。 后来席沅只能抓着他腰间缠着的手臂,勉强站着。那手臂比他肤色深一些,强势而有力,像是一个枷锁,把他禁锢住,挣脱不开。 囊袋在不断撞击下把席沅的屁股都拍红了,栾曜看他白皙饱满的臀肉像颗水蜜桃,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席沅哀求地从镜子里看着他,栾曜说:“射进去了?” 席沅胡乱点头,栾曜加快了速度,最后一挺身射在了里面。席沅也跟他同时射了,射在了镜子上,白色浑浊的液体顺着镜面缓缓地流下去。 栾曜仍然停在他里面,吻他的肩膀、后颈和脊背。席沅急促地呼吸,叫他的名字:“栾曜。” 栾曜很温柔地应了:“嗯。” 席沅又叫了一声:“栾曜。” 栾曜还是在吻他,也又应了一次:“嗯。” 席沅看了他一会儿,呼吸渐渐平复了,叫了他第三次:“栾曜。” 栾曜抬起头,从身后抱紧了他。他从席沅身体里退出来,性器夹在腿缝里,很慢地磨蹭着。他这次没有回应席沅,反而叫了一句他的名字:“席沅。” 席沅靠在他身上,双手向后摸索着,把手心贴在他的大腿上。 栾曜俯身在他耳边很轻地说:“我也爱你。” 席沅怔了好一会儿,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都是泪。 田虹头一天喝多了酒,第二天到中午才起来,有些头昏脑涨。她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自己条件并不差,凭什么不能再努力一下,便拿起手机想要给栾曜再发点什么。她点开他们的对话框,这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头像。 之前栾曜用的一直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游泳池,现在换成了一个风景图。 田虹点开大图,才发现其实那不是一个风景图,花田的尽头有一个人站着,背对着镜头,很小也很不清楚。 田虹看了半天觉得这人不像是栾曜自己,但又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名堂。 她正打算借此话题和栾曜说几句,就看见张筱宸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田虹手忙脚乱接了,张筱宸说:“小虹,上星期五你记的数据似乎有问题,下午重新过来核一遍吧。” 田虹应了,张筱宸顿了顿,又说:“看到了吗?” 田虹莫名其妙:“看见什么?” 张筱宸沉默了一下,说道:“栾曜的朋友圈。我没加他,我听朋友说的,你去看看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田虹茫然地点开栾曜的头像,这才看见一年到头也不更新动态的栾曜昨晚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三个字:一周年。 田虹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公开秀恩爱的朋友圈,有些浑浑噩噩地点开下面配的那张图,照片里的男生正在吃饭,像是突然发现被拍照,有些局促地看着镜头。 她的脑袋轰得炸开了,这张脸分明是实验室里那个略显冷淡的师兄。虽然还是那张精致的脸,却比她见过的任何时候都生动、更柔和。 田虹愣了很久很久,最终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番外二 席沅睡得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个什么梦,剧情七零八碎,睁眼的时候已经忘了个干净。 他翻了个身,摸到身边空荡荡的,被子连余温都没有,陡然清醒了。 他坐起来,发了会儿怔,下了床趿拉着棉拖走了几步,才看见栾曜站在阳台上,背对着他,双臂交叠搭在栏杆上。 席沅拉开阳台的门,栾曜听见动静回头,表情有些意外:“吵醒你了?” 席沅这才看见他手指间夹了一根点燃的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暗里闪烁着。 他的心脏被猛地揪紧了,难过的情绪汹涌地翻滚上来,几乎有些痛苦。 栾曜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在一起十年时间里,他只见过栾曜抽过两次烟,上一次还是他妹妹栾羽难产的时候。 席沅站在他身边,偏过头把头靠在栾曜的肩膀上。栾曜便把右手的烟换到了左手,抬起手臂搂住了席沅。 席沅说:“睡不着吗?” 栾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吸了几口烟,低头看见席沅正在看着他,于是把手拿远了点:“闻不惯吧。” 席沅摇摇头,问道:“能给我尝一口吗?” 栾曜顿了顿,把烟送到他嘴边。席沅刚要含住,栾曜忽然又抽了手,自己吸了一口,低下头很轻地吻他,把烟圈儿吐在他嘴里。 席沅被呛了一下,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栾曜往后退了些,拍了拍他的背。席沅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头的时候眼眶都咳红了。 栾曜摸了摸他的眼尾:“明天不是还有两台手术?快去睡吧。” 席沅说:“我想陪着你。” 栾曜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听话,去睡觉。” 席沅没敢坚持,他有些失落地点点头。栾曜把烟头摁了,又去烟盒里拿烟,席沅按住了他的手背,近乎哀求地说:“别抽,好不好。” 栾曜握住他的手,用拇指指腹摩挲他的指尖。他看着席沅,笑了笑:“不抽了。” 席沅转身走了两步,忽而回头说道:“如果……” 栾曜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笑意,眼神有点冷,语气也很严厉:“没有如果。” 席沅不说话了,回了卧室,躺上床。他也知道自己明天有两台手术要做,现在必须睡觉养好精神,但他根本没办法睡着。 其实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现在大街上已经有了年味,商铺超市都装饰上了春节特有的饰品,医院里都显得有了几分温度。席沅很喜欢过年,虽然他平时并不是喜欢热闹的性格,但他觉得春节里的人都更鲜活和温和一些。 可春节讲究团圆,没了这两个字,春节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而已。 去年栾曜过了三十岁生日,栾曜的父母终于忍不住催婚,问他为什么不把女朋友带回来,谈了这么多年也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 栾曜之前从没说过自己谈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的事情,倒不是逃避或者避讳,只是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栾曜不是很想让她承受一些别的精神压力。 但拖着也不是办法,栾曜在三十岁时选择了出柜。 其实当时的场景没那么糟糕。栾曜的父亲叫栾麓,白手起家做4s店的,年轻时吃过很多苦,性格很沉稳; 他母亲瞿秀萱是小学老师,一直是温柔恬静的,栾曜从来没见过她发火。 那天瞿秀萱问他的时候也带着一些窥探隐私的歉意,很小心地试探:“都谈了七八年了,怎么不带女朋友来家里坐坐呢?” 当时栾羽也在,她在栾曜谈恋爱的第二年就见过席沅,这件事也一直帮他瞒着爸妈。 她看了一眼栾曜,打圆场道:“妈,你急什么呀?哥他自己有数。” 瞿秀萱也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说道:“抱歉,妈不该多嘴的。” 栾曜一直没说话,等饭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放下筷子,双手自然地拢在一起,平静地说道:“爸,妈,我想说一件事。” 栾羽知道他想说什么,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阻止还是该支持,下意识就出了声:“诶……” 栾曜看了她一眼,很轻地摇了摇头。 栾羽便不说话了。她站起身,把儿童座椅上的儿子抱走,有些局促地说:“你们说话,我带皓皓去看会儿电视。” 瞿秀萱坐直了,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栾麓也放下了筷子,微微蹙了眉。 栾曜并没有立即开口。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表达。但最后说出来的,仍然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没有女朋友。跟我谈了八年的,是个男生。” 栾麓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问:“什么意思?” 栾曜说:“字面意思。我喜欢的人是男生。” 瞿秀萱眼睛立刻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怎么会喜欢男生啊……怎么会这样呢?” 栾曜说:“妈,没办法的事情。碰上对的人,不会去在乎是男是女。” 瞿秀萱把脸埋进手心里,背弓得很低,肩膀在抖。栾麓搂住她,把她抱进怀里,沉声说:“栾曜,你该更照顾一下你妈的感受。” 栾曜没说话。他站起身,走到餐桌对面,在瞿秀萱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妈,我们过得很幸福,这不就够了吗?” 瞿秀萱抽出了手,只顾着哭。 栾麓搂着她说:“栾曜,我们没有资格干涉你的生活,但我们也有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我们需要时间,在此之前,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栾曜站起身,转身要走。栾麓又叫住了他,看着栾曜的眼睛说:“我希望你能多想一想你妈妈的心情。” 「冷静」是什么意思?在情侣之间,「冷静」很可能是分手的意思,是再不相见的意思。 在栾麓这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我们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别回家了。栾曜想。 「时间」又是多久呢?栾曜本以为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半年,可坦白后的第二个春节又要来了,栾麓和瞿秀萱在此期间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 残酷也是分级别的。栾曜见过被爸妈打得半死的,见过当街指着鼻子骂的,见过每次见面都像仇人一样的。 但栾麓和瞿秀萱不比任何一种温柔。他们平静且体面地听他说完了话,冷静而真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再也不见面了,等着他回头。这是栾曜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手段。 富裕的经济条件、耐心的陪伴、悉心的照顾、温和且包容的教育方法,瞿秀萱和栾麓给了栾曜一个近乎完美的家庭。 他三十岁了,已经不再是可以任性的年纪,他懂得了更多「我应该」,而不是「我想要」。 栾曜对他们有感恩、有责任、有爱,这成为了栾麓和瞿秀萱对付他的最好的武器。 栾曜去年春节回过一次家,两人连门都没让他进。栾麓站在门口,很客气地收下了他带来的年货,不痛不痒地闲聊几句,然后问他:“还和男人在一起吗?” 栾曜顿了顿,说「是」。 栾麓便说:“你妈妈最近不舒服,我就不让她出来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栾曜开车回家的路上,第一次感到无力和茫然。 这是他和他最亲近的家人之间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无论最后赢了输了,他都是输家。 前几天,栾曜接到栾羽电话,说是瞿秀萱心脏难受,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栾曜心里担心,打了个电话给瞿秀萱,瞿秀萱接了,只是说:“没事,你忙你的吧。” 栾曜叫她:“妈……” 瞿秀萱打断了他,语气很温和:“我能照顾好自己。” 栾曜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和李永洋出去喝了次酒,破天荒喝得烂醉如泥。栾曜酒量一直很好,李永洋都没见过他失态,那天真是吓着了。 他拦也拦不住,只能跟着劝:“曜哥,别喝了,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 栾曜当时还清醒着:“我想解决问题,是我爸妈不想跟我解决。” 李永洋忍不住说:“阿姨身体也不好……你何必呢。” 栾曜看着他:“何必什么?何必告诉他们,还是何必和男人在一起?” 李永洋哑口无言,只好说:“我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又不是不喜欢女人,你现在出去找,多少人排队跟你谈恋爱,有时候没必要这么固执。” 栾曜把酒瓶很重地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了说这个话。” 李永洋也不高兴:“不是,席沅就这么好啊?” 栾曜头都不抬:“你懂个几把。” 后来栾曜喝醉了,吐了几次,还是神志不清。李永洋连扶带扛得把人带回家,席沅刚做好饭,连忙从他手里接过栾曜:“怎么喝这么多?” 李永洋说:“他爸妈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他弄点醒酒的喝喝吧,赶紧睡觉,要不然闹人。” 说完他又想到眼前的人是医生,比他更懂得怎么照顾人,又有点悻悻地闭了嘴。 席沅对他说「谢谢」,眼睛却始终在栾曜身上。李永洋挥了挥手,识相地走了。 席沅把栾曜扶到床上,把毛巾沾湿给他擦了脸和脖子,转身的时候突然被栾曜很用力地抓住了手臂。 他喝醉了酒下手难免没轻没重,席沅的胳膊被抓得很痛,但他没吭声,弯腰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栾曜睁眼看着他,瞳孔都不聚焦,神情也很恍惚,但叫的是他的名字:“席沅。” 席沅说:“是我。” 栾曜便闭上了眼睛,缓缓松开了手。 席沅在他身边坐了很久,也看了栾曜很久。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栾曜不会这么辛苦,这么难过。 他会有一个很漂亮、很优秀、很般配的女朋友,会结婚、生子,有一个令所有人羡慕的人生。 这一切算不算被席沅毁了呢? 席沅没有太大的自信。他不觉得自己在栾曜心里能比他父母更重要。如果他父母态度还是这样坚决,席沅觉得自己也许会被妥协掉。 到那时候,席沅会难过,但也不会那么难过。他已经和栾曜在一起十年,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敢奢望的事成了现实,他被命运眷顾了太久,也许上天会收回一些恩惠。

相关推荐: 失身酒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我在末世养男宠   岁岁忘忧(完结)   痛之花(H)   满堂春   漂亮大美人被腹黑校草叼走了   双凤求凰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小寡妇的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