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劲,刚刚我变化出来的那条蛇,就是我在阮洲蠡县的山上看到的。” 那边山高林密,云雾重重,少有人烟。 颜海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宁昭道:“我叫它走开,它就走开了。” 颜海:...... 他默默看了一眼褪下来的蛇皮,道:“它是被吓的脱了皮?” 宁昭道:“不是,我看它差不多快要脱皮了,所以小小的帮助了它一下。” 颜海面无表情的想要去把蛇皮捡起来做个纪念,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上,只是人靠近了,蛇皮就像是水一样融入了土中。 宁昭道:“有毒,回去吧,这一夜闹的,可够累,我得先去收点御步的帐,大吃一顿。” 颜海道:“我也去。” 他们两人离开月河,回到城中,吃的肚皮都要涨破,才各回各家了。 结果不到半天,颜海和御步又同时出现在了宁昭漏风漏雨的地盘上。 石桌上摆着三个杯子,里面装好了冷的山泉水。 御步脸色疲惫,只有衣服又恢复了从前的一尘不染,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这水里面已经浮上了灰尘。 宁昭道:“嗯。” 她这一声,有点不情不愿,不知道以他们的关系,奠仪究竟要出多少银子。 颜海道:“御大人是问你去不去......” 宁昭打断他,道:“可以不去的?” 颜海道:“不可以。” 宁昭道:“那问我干嘛?” 颜海道:“这是客套啊!就是你在我家,我爹问你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请你吃饭?明白?” 宁昭道:“你爹不至于这么小气。” 颜海摇头叹气,道:“我懒得跟你说,御大人,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御步道:“叫我御步就可以,你说吧。” 颜海道:“你们阴阳司的三足金蟾,是不是很重要?上次那个王大人,牛气烘烘进来,结果丢了三足金蟾,那样子比抄家还丧气。” 御步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左右没找到金蟾,就在颜海以为他也丢了金蟾的时候,他才一脸原来在这里的表情,从荷包里取出来一只三足金蟾。 这一番摸索将颜海对他的一番敬意都去了一半。 御步:“阴阳司自从成立以来,每个人就有一只,原本不足为奇,可是大约是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官员丢了金蟾,之后全家死于非命,本来大家以为是巧合,直到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才慌了起来。” 颜海道:“这么夸张?那你们没有查查?” 御步道:“人也查了,鬼也查了,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 宁昭心道这金蟾不过是个借口,只不过阴阳司的人更通灵,能够成为执笔者的机会更大而已。 丢失的三足金蟾,就好像吃饭前必须去洗手一样,成为了一个仪式。 颜海道:“那你知道二十年前,除了时家,还有什么人丢失了金蟾吗?” 御步道:“不知,丢失金蟾的人是不会说的,只有死了才知道。” 颜海道:“那辞官的呢?” 御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生。” 颜海:“......” 御步道:“我先告辞了。” 颜海送了御步,又折回来跟宁昭消磨时间,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去御家。 第二天颜海一大早就把宁昭叫了过去。 御家一切准备就绪,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带着悲切之意,下人一色的麻布白衣,前厅里隐隐约约传来泣声。 人人悲情。 宁昭随着颜海走进前厅,前厅里肃穆,并没有震天的哭声,比平常略大一点的棺材已经合上,谁也不知道里面多了一个人。 而这棺材不仅是比普通的棺材要大一点,而且缝隙用金水封住,棺材两头都用朱漆画了符咒,棺材底部用的是桃木架。 宁昭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到黑水沉在了棺材底部。 僧人拨动金铙,敲响木鱼,诵经念佛,超度死人。 御步起身迎接,道:“你们来了,请随我来。” 他领着宁昭和颜海两人从前厅进了后院,让他们吃过汤面,才道:“宁昭,我想请你再帮一个忙,这件事情我我无法处理。” 宁昭道:“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嘛,你说吧。” 御步道:“棺材抬不起来了。” 颜海愣住,道:“啊?多请几个人啊!” 宁昭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啊,天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御步,这棺材抬不起来,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 御步道:“是,我知道这人不是好死,会生出怨气,所以我将棺材里面全部用密咒描绘了一遍,而且在头尾各放了一块阴玉。” 宁昭道:“可是你偏偏忽略了一点。” 第43章 入土为安 御步听宁昭说自己忽略了一点,脸上是疑惑和震惊。 宁昭叹了口气,道:“这女子的生辰八字你们知道吗?” 御步道:“我有推算过,她是九月九日重阳节正午出生,这个时候出生的人,阳气重,心火旺,而且她又是溺死在水中,土克水,所以我在棺木底下铺了一层泥。” 宁昭道:“那死活呢,你推算了她的死活吗?” 她说着,几乎是责备的看了御步一眼。 “死活?” 御步说着,忽然倒退了一步,狠狠撞在了门上。 宁昭道:“我说过我不插手,可是这事你们办的太不利索了,百密一疏,为什么要停棺至少三天,就是因为人到死都有最后一口气要吐,更何况她还没有真死了,御步,你自己就通灵,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忘记了!” 御步惊的面无人色,摇摇欲坠,差点倒在地上。 颜海也吓了一跳,宁昭是个冷冷淡淡的性子,几乎不冲人发火,就是发火了也是不轻不重的说一句,现在可见是真的生气。 他连忙扶住御步,道:“宁昭,你别发火,慢慢说。” 宁昭道:“御步,我不是要跟你发火,我是心疼你,人杀人,要偿命,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不管你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现在差不多是把人活埋了,你自己想一想,这是什么罪。” 颜海目瞪口呆的看了御步一眼,道:“活埋?那不是跟林淼的夫人一样吗?” 他一想到这个女鬼,就头皮发麻,而林淼的下场就在普陀寺摆着,难道御步也要这样,可是他又没花那女子的钱? 御步低声道:“我错了,这个罪,我来受,现在请你想个办法,让我二弟能够顺利入土吧。” 颜海插了一句嘴,道:“宁昭,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化解一下?也是那个女人先不仁的。” 宁昭又想叹气了。 她当然有办法,这还用问吗,但是她不能去做。 她手里有笔,有鬼册,黑暗之中,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她,她可以有私心,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不公正。 院门口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来偿命。” 御步道:“父亲!” 他大步走出去,将他父亲扶了进来。 御父病容满面,看着宁昭,长长作揖。 “宁公子,我虽然病着,可是阳寿还长,可以抵的过一命吗?” 宁昭转了转眼睛。 不能光明正大,就想点别的办法,坐马车的那位说的不错,跟活人打交道,麻烦的很。 她想了想,道:“不用偿命,你们多花费一点吧,听我说......” 她和宁昭,在御步家呆了整整一天,一入夜,灵堂里无人来拜祭,和尚也被遣走,只剩下灯火摇晃,棺材底部的黑水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一半的位置,桃木架几乎压垮了。 宁昭进了灵堂,她身后的人依次是颜海,御步,御父。 四个人里面,除了颜海活气十足,宁昭是个没有阳气的人,御步阴盛阳衰,而御父还生着病。 这灵堂里不像是只有两个死人,像是一下子多了三个。 灵堂里堆满了纸扎人。 宁昭在棺材旁边看了一会儿,把一串金元宝扔进了火里。 然后是纸糊的奴仆仕女、香车宝马、金箱银柜、琴棋书画、阴宅大户,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牲畜之类。 很快,这些东西就烧成了灰烬,将火盆堆满了,外面还在源源不断的递进来。 宁昭又看了一眼棺材,道:“颜海,看来她还是不满意啊。” 颜海瞪了她一眼,心道你不让说话,还要问我,故意的吧! 宁昭笑了笑,道:“御步,你过来。” 御步依言走了过去。 宁昭道:“你来烧吧,毕竟是你们御家的钱,我烧着不合适。” 御步点头,将手里的元宝丢了下去。 随着他的手丢进去的,还有御步身上的阳气,带了阳气的东西,在地下可以用。 棺材里的黑水浮动了一下,宁昭看着,心道这小女鬼怨气还挺重,难怪会找人去压住御柳,以己度人,应该就是这样。 御步烧了一会儿,宁昭就道:“停下,让你爹来烧。” 御父走了过来,接着烧了起来。 过了片刻,宁昭又道:“御步你来。” 阳气有失有涨,这样轮流烧,慢慢两个人也开始觉得体力不济起来。 颜海推了推宁昭,指了指自己。 宁昭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要掺和。” 她说着,又把御步叫了下来,自己上去烧。 她的身上没有阳气,但是带着黑暗的气息,经过她的手,将阳间之物送入地下。 就这么足足烧了一整夜,将这女子做梦也想不到的金银财宝和豪宅烧了下去,连带着御家两个人身上的阳气。 灰烬已经将院子都堆满了。 第一声鸡叫响起的时候,宁昭停下了手,道:“烧了这么多,也不见你满意,要不就算了吧,这些东西我写个名字,都给御柳用。” 她说着,随手取了一根灯芯,在地上写了一个御字。 灯油写的御字没入地下,不见踪影。 棺材里的黑水剧烈晃动起来,“咔嚓”一声,一根桃木架子断裂,棺材一头落在了地上。 宁昭继续懒洋洋道:“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能想着什么都要,总要有所取舍,是做个穷鬼报仇,还是做个有钱的鬼在下面享受,自己选。” 她说着,又将灯芯沾满了油。 “最后一次机会。” 她话音未落,棺材里的黑水悉数消散。 宁昭笑了笑,拍了拍棺材,道:“下辈子别这么坏,有情人难得。” 颜海看着天色慢慢变白,顶着黑眼圈道:“行了?” 宁昭道:“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土克水,直接埋了吧。” 御步点头,把外面等着的御家人叫了进来。 棺材这回被抬了起来。 宁昭点了点头,道:“饿死了。” 门外已经有人递了热乎乎的包子和擦脸的帕子进来。 宁昭看着御家八个抬棺的人稳稳当当的把棺材抬了出去,放心的吃了三个大肉包。 颜海吃了八个。 御步吃了一个。 宁昭道:“走吧,跟上去。” 晨雾未散,这送葬的队伍十分奇怪,除了前面一个捧灵位的御步,就只有抬棺的人和宁昭两个。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直到看他们出了城,上了御家的山头,才收回了议论。 阴阳司御家,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落棺,填土,一气呵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颜海昏昏欲睡,道:“走吧走吧,回去吧。” 他拉着宁昭往下走,御步一夜未睡,身上阳气微不足道,可是依旧举止有方,走在前面捧着灵位。 到了半山腰,御步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道:“有血。” 第44章 皮囊1 御柳活着的时候运气还不错,死了之后运气不是一般的不好。 那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差点成了厉鬼把棺材挠破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埋了,牌位还没回到屋子了,又被血光冲了。 御家抬棺的人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御步。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了不远处的山坳。 颜海惊呼一声,早上的包子在胃里翻涌。 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里,因此并没有看到这树上挂的一个“人”。 远远看去,只有血红的肉,血从树上一直流到地上,染红了所有的草木。 而树上的那个人形,只有十岁大小,倒挂着,没有了皮。 宁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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