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上,准备继续摆摊。 集市上却是乱糟糟的,中年人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九千岁的儿子走丢了。 “难道刚才的孩子是九千岁的?这可不好!” 这中年人又急匆匆的回到了树林中,孩子还躺在原地,睁着眼睛喊疼。 “不能留你活命,要是你跟九千岁一说,我岂不是要被满门抄斩?” 他正要再打,就听到有人往这里来了,连忙将孩子敲晕,塞在箱子里回了家。 幕布之上,正是一片阖家欢乐有烟火,母慈子孝一家亲。 中年男人将箱子打开,黄橙橙的金项圈给了孩子,再将另一个满头是血的孩子抱了出来。 孩子放在桌上,如同这一家人摆在桌上的食物,一睁眼,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名什么。 女人想将孩子送还给九千岁,讨到赏银,男人怕孩子再想起来,于是两人商量着,就将孩子留下了,从长计议。 “各位看官,演到这里,九千岁自此失了麒麟儿,千金之子长在贫家,且看十五年后,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那诡异的声音一响,幕布黑了下去,再亮时,已经是十五年后。 九千岁看到这儿,已经痛心疾首,哪里还知道怕,指着幕布骂道:“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可这一出戏,还没有演完。 十五年后,孩子长大,也会演皮影,慢慢的竟然想起来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家中有几口人,住在京城,想要上京城去寻亲了。 “生恩哪及养恩大,父亲放心,我一定回来孝顺你。” 这中年人已经老了,看看这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忽然想出来一招李代桃僵。 “我的孩子倒是没想过这样的富贵,一不做二不休,就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他再次抄起了扁担,将这孩子打死在家中,又告诉自己儿子如何上京找九千岁,该叫什么名字,交代的清清楚楚。 然后拿出了一把刀。 幕布之后,传来了磨刀的声音。 “嚯嚯嚯”的声音折磨着人的耳朵。 随后幕布变成了一片红色,红色之中,老头剥皮、去毛、刮挺、去脂、拉紧、晒干。 然后再是刻。 三十把刻刀,一刀刀落在人皮之上,樱花平刀扎,万字平刀推,袖头袄边凿刀上,花朵尖刀刻。 诡异的声音成了孩童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念着口诀。 “先刻头帽后刻脸,眼眉刻完再刻鼻子尖,衣服先把四方画,四边咬茬转着扎,雪花先竖画,左右再打叉,黄靠甲,先把眼眼打,拾恰恰,人字三角扎,屋子空心桃儿落落梅,雪中竹梅六角龟,一满都在水字格。” 这声音闷闷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样的稚嫩的声音,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好像是将人悬了起来,脚下放着一根蜡烛,起先只有一点火光,慢慢的,这火光越来越大,火光之中全是鬼影重重,将人炙烤。 这火最后变成了一片火海,让人无路可逃,无处可躲。 孩子的悲声,最令人痛苦。 第331章 小插曲 九千岁在稚嫩的童声之中晕了过去。 皮影戏还在继续演,一直演到最后,鬼魂附在皮影之上,在丽娘的屋子里杀了老头,再让荣希怎么也走不出这城去。 鬼影戏终于结束,灯火熄灭,黑暗再次笼罩众人,一个人从箱子后面滚了出来。 是荣希。 他身上穿着竹竿,两眼圆睁,死的悄无声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了性命。 隐瞒者,同罪。 张天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慌的咕噜声,整个人瞬间退出去数十步远。 宁昭上前,用鬼笔一勾,一条黑气从皮影之中钻出,到了鬼册之中。 鬼册之上,也是方方一块白色纱布,后面有一圈橘色灯火,上面出现一个皮影。 “不知故乡何处是,张灯做戏思双亲。” 九千岁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哭的眼睛通红,虽然还是那个膨胀的细白样子,可是精气神看上去却像是老了许多岁。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又突然失去希望,这还不如像之前那样抱着幻想,以为自己的儿子还生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 现在死讯摆在了眼前。 九千岁找宁昭要了那个皮影,抱在怀里,沉痛的表示要将这凶狠的一家人满门抄斩,还在宁昭的指点下,找到了儿子的尸骨,准备一起带回京城去。 他这边十分沉痛,宁昭那边已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去吃吃喝喝了。 颜海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来之前就知道他儿子已经死了?” 宁昭点头:“这很容易看,御步也早就知道了,他命中只有螟蛉之子。” 颜海奇道:“什么是螟蛉之子?” 宁昭道:“蜾蠃无母,无法进行交配生产,没有后代,就捕捉螟蛉来当作义子喂养,自己没有孩子,只能收养别人的孩子,就叫做螟蛉之子。” “哦,”颜海恍然大悟,“那个皮影,你真的给他了?” 他对九千岁要收养谁一点都不感兴趣,这福气就是给到他头上他都不要。 跟九千岁睡了半个晚上,他已经快要精神崩溃了。 宁昭笑了笑,不说话,专心一意的去吃东西。 胡大痣在旁边小声道:“宁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去?” 宁昭道:“你很着急?” 胡大痣道:“不、不着急,就是有点害怕,九千岁......” 九千岁天天抱着个皮影叫宝贝,吃饭都抱着这个皮影,而且带着小马,说要将儿子走过的路都走一遍,真的有点渗人。 胡大痣有时候还得奉命作陪,别提有多可怜了。 好在九千岁也没有要在这里过年的意思,过了个五天,终于准备走了。 一行人还没上船,小马忽然发现颜海带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崽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还取了个名字叫‘张飞’,说是回去之后再养两只,凑齐桃园三结义。 这只小鸡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英雄鸡就改变本色,不到处拉屎,当着小马的面,在码头上拉了一泡糖稀的。 小马板着脸拒绝了颜海将这只鸡带上船。 颜海非常不乐意:“为什么不让鸡上船啊,怎么,鸡不同意啊。” 小马:......从未遇到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 他腹诽不已,脸上却还是个面瘫,最后还是让‘张飞’上船了。 胡大痣负责跟在后面捡屎,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丽娘留在乐州操办老本行,九千岁郁郁寡欢,连马吊也不打了,船上气氛十分沉闷。 过了两天,宁昭坐在甲板上和颜海无聊的给小张飞喂米,雪落在水中,没有踪影,落在火盆里,也没有动静。 颜海看着雪落在了宁昭身上。 她停止呼吸,默然不语,夜色像是从她的身体中流出来的一般,永无枯竭之时。 但她自身又毫无生气,像是一截已经腐朽的枯木。 这让她显得十分孤独。 宁昭掀起眼皮子,看颜海一眼:“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要脸。”颜海心里的那一点小心思迅速消失。 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忽然道:“快看,那里有个人招手要搭船!这么晚了,不会是鬼吧!” 宁昭抬头看了一眼,道:“不是,大活人。” 颜海大声道:“小马,有人要搭船,要不要停啊!” 小马板着一张脸出来看了一眼,像是个拎着包袱的妇人,道:“不搭,在这码头停,船上吃的没了,下去买。” 颜海道:“不是昨天刚买过?” 小马不说话,脸上也没表情,腹诽却是一直没停过:“你自己多能吃自己不知道吗,自己吃就算了,还带一只鸡来吃,还有宁大师,虽然没你能吃,可什么都要吃好的,能不下去买吗?” 船停下,那妇人以为是要搭她,刚要上船,小马就拦住了她。 “我们不带人。” 颜海趴在船头,道:“大婶,我们要在这里留一夜,明天早上再走,你搭别人的船吧。” 那妇人面色仓惶的往后看了一眼,心神不宁,像是后面又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连忙道:“让我在船上住一晚也行。” 小马心道这又不是客栈,住一晚是怎么回事。 九千岁正在甲板上放风,也不摆他王爷的架子,唉声叹气道:“都有难处,算了,让她上来吧。” 那妇人连声道谢,一边上船一边不断的回头看,看着实在令人奇怪,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颜海好奇道:“你老回头看什么,后面有鬼?” 那妇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是我家男人,我怕他追过来。” 颜海道:“怎么,他打你了?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呢。” “不是,他没打我,我、我就是怕他。”妇人心有余悸。 九千岁来了点精神,道:“他又不打你,你怕他干嘛?来来来,坐下仔细说说。” 几个人围着火盆坐下,这妇人也不知道这是九千岁,只以为是个富商,气愤道:“我男人好像跟别人有些不太一样。” 颜海兴致勃勃:“怎么不一样?”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太对,于是换了个沉痛的表情。 那妇人却不太愿意说了,毕竟这事情关系着夫妻两人,说出去不大好。 宁昭剥了个蜜桔塞嘴里,道:“说吧,说了搞不好我们还能帮帮你。” 她笑不是好笑,这妇人一瞬间以为自己进了狼窝。 第332章 小插曲2 妇人叫做王梅,打从生下来开始,就没过过好日子,家里穷的挖野菜吃,早早嫁人了,丈夫也不着家,格外留恋外面的野花。 丈夫家里有一点祖产,都送进销金窟里去了,还弄进来个小妾,小妾也可怜,本以为是来吃香喝辣,没想到来了就只能吃大白菜。 哪怕是纳了小妾,这丈夫也依旧像是没脚鸟一样,不在家中停留,倒是弄的王梅跟这小妾相依为命起来,两人绣花卖钱,日子勉强还过的去。 过了两年,这丈夫在花丛中找乐子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叫蜜蜂给扎了,得了杨梅大疮,总算稳定下来,躺棺材里了。 王梅死了丈夫,原本是件天大的好事,跟这小妾都解脱了,偏偏这丈夫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债主上门,让她们两还。 两人只能点灯熬油的绣花卖,又过了三年,债也还清了,好日子这回应该要来了吧,结果小妾因为操劳过度,得了痨病,将本来就穷的家底掏的一干二净,最后还人财两空。 王梅无处可去,真是苦的没办法了,想着自己这辈子一点福都没享过,干脆一死了之,上吊上到一半,被人救下,还带来了一个喜讯。 镇上的杂货铺老板罗俊向她提亲,这老板原配死了,留下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正好看中王梅无牵无挂,又是再嫁,所以前来提亲。 这倒是一门好婚事,王梅麻利的嫁了过去,操持家务,看孩子,将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觉得现在的丈夫不对劲了。 罗俊生的五大三粗,满脸胡茬,一看就是个莽汉似的人物,每天除了忙活店里的事情,其他一律不干,是个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人。 可就这么个人,一天早上送了一盒胭脂给王梅,王梅打开一看,见这胭脂像是被人用过了一样,一问,罗俊竟然说是他试了一下。 王梅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是想的却是这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什么相好,这胭脂是相好用了再拿来给她的,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有些生气,将那一盒胭脂也锁起来了。 又过了几日,罗俊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那一盒胭脂,王梅随口说不怎么用,没想到隔天这罗俊竟然又送了她一盒,给她之后还说他已经试过了,不错。 这之后,又出了一件事情,罗俊一次说喜欢吃大肠,还特意买了一副回来让王梅做了吃,过了三天王梅买菜的时候见有新鲜的,又买了一副,吃晚饭的时候罗俊却说味道太难闻,一筷子都没动,还让王梅拿去倒掉。 王梅开始注意留心,发现罗俊有时候会发呆,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一问他又没有异样,有时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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