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要是错过了就麻烦了。” 这焦急的声音分明就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字一句如此清楚,怎么会是她昏了头,听错了? 安公子是她要嫁的人,他和堂妹要在这里见面? 她额头冒汗,擦了又有,干脆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想让这诡异的事情离她远一点。 可是走着走着,却真的见到了堂妹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站在台阶上,翘首以盼,等着她的未婚夫。 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却还有理智去验证真假。 那两个丫鬟见了她如同见了鬼一样,顾左右而言他,纷纷赞美起陈缘今天如何美貌起来。 陈缘试探道:“我不美,不过是个脂粉女子,哪里比得上堂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两个丫鬟脸色大变,她也终于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说过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是谁把这些话送到她耳边的呢? 她此时怒气冲冲,已经没有余力去追究,强行压住怒火,回到家中,却不知这噩梦才刚刚开始。 原来生活美满的面具之下,是如此丑陋,令人恶心。 别人敬她,爱她,恭维她,不过是因为情势,背地里却是唾弃鄙夷,甚至辱骂她。 就连父母也不像她所想的那般疼爱她。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不想听了,可是这些肮脏的话,还是一刻不停的送到她的耳朵里,让她发狂崩溃,到了今天的局面。 宁昭说完,再次拍了拍手,道:“事情的缘由就是如此,所以作祟的不是节妇,而是长舌妇,专在背后说人是非的长舌妇。”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陈小姐已经牢牢抓住了她的衣袖,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想再听了,不要再听了,我的人生已经彻底被毁灭,你帮我除掉邪祟,我就去出家!” 第86章 长舌妇1 陈缘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境。 她已经不再是贤良淑德的那个小姐,而是触碰了人心最丑陋之后的崩溃。 她一把抓住宁昭,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道:“你帮帮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真的不想再听了,我的丫鬟在外面说我水性杨花,我的爹娘说我是一颗听话的棋子,我的姐妹在背后和我的未婚夫私会,这都是真的,是真的!” 宁昭看着她癫狂的神态,整个脸上都浮现出一股黑气,水从她身上滴落,其他人却看不到。 一条长长的舌头缠住了她,背后坐满了黑影,一排又一排,都在窃窃私语,左右着陈缘的思想。 “不要相信这个人,她不是人,是鬼。” “赶她走,她是来骗钱的,还是那个出尘道长有本事一点。” “她在心里骂你呢。”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缘突然冲了起来,将那一张大太师椅握在手中,往后猛地摔去。 “住口,住口,都给我住口!” 可是她的身后空空如也,连一朵菊花都没有。 陈老爷惊的腿到软了,看一眼出尘,又看一眼宁昭,一时半会不知道信谁,只能胡乱喊道:“快想想办法!” 出尘连忙取出一张符咒来,冲上前去贴在陈缘背上,口中念念有词。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陈缘暴怒的身影忽然僵住,停在了原地。 颜海小声道:“镇住了。” 陈老爷松了一口气,正要夸奖陈道长两句,陈缘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微弱的日光之下,她面目狰狞,身形单薄,一阵冷风吹过,这一声冷笑配着她癫狂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这一声冷笑已经足够骇人,而出尘听在耳中,已经不是陈缘那一声孤孤单单的冷笑。 而是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明明看不到,可是他的脑子里却已经浮现出一排一排的黑影,从那没有面目的脸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嗤笑之声。 他又惊又怒,还没来的及念咒,陈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拖着那条大板凳又冲了过来,看架势是要把出尘的脑袋当西瓜砸了。 众人惊呼一声,出尘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出尘不出尘了,奋力一扭,躲过这一下,“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陈缘的手上有了血,虎口被震裂了。 “住口,都给我住口!我不听!我不想听!” 她恶狠狠的看着众人,似乎谁要是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的椅子就要把谁的脑袋砸破。 宁昭上前一步,陈缘还没来得及把椅子再次举起来,她已经到了跟前,双指碰到陈缘额间,大喝一声:“静!” 天地之间放佛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陈缘松开手,摇摇欲坠。 颜海连忙把椅子扶起来,让她坐了上去。 出尘趁着大家征愣的瞬间,一张脸红透了,心道自己一口一个年轻人,结果人家的道法出神入化,把自己比成了一个江湖骗子,只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出门在外,认怂是绝对不行的,他整理好衣袍,道:“陈老爷,看来这位年轻人也是同门中人,一出手就是狠招,只怕到了晚上,恶鬼反噬,更加难缠。” 颜海诧异道:“这也算狠招?” 那把女鬼脑浆子打出来算什么? 杀招? 出尘不搭理他,道:“符咒以符纸为媒介,温和不伤人,可是不用符咒直接将咒语作用在人的身上,人难免会受到一点伤害。” 颜海忍不住看了一眼宁昭,道:“你遇到敌手了。” 这人胡说八道起来,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 出尘只当他说的是法术,因此十分自得,道:“驱除邪祟也应当为活人多多考虑,年轻人,不如这一次就让你来驱除邪祟吧,我在旁边看着,要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我再仔细教导。” 陈老爷不管谁动手,只要能够让他家宅安宁,就是件好事,道:“不知道两位大师,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今夜子时。” “明天午时。” 宁昭和出尘同时出声,宁昭奇怪地看了出尘一眼,暗道这人太不要脸,她只打算蹭顿晚饭,他竟然要蹭到明天中午去! 值得她学习。 而出尘心中也正暗暗称奇,鬼属阴,人属阳,只要是法事一类,一般都会选择在午时,这样可以壮大自身实力,莫非她已经厉害到连时辰都不管了? 可是就算不管时辰,也不必选在子时,壮鬼威风,灭自己志气吧。 他摸着山羊胡子,道:“子时可不是个好时辰,罢了,年轻人总要历练,犯了错误才能长记性,这样吧,你就在今晚子时做法,若是有什么纰漏,我明天午时再补上便是。” 宁昭觉得自己出不了什么纰漏,因此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随手将一道符咒贴在了陈缘的两个耳朵上。 “这样就安静了,子时我们再来,你去休息吧。” 陈缘得了一次长久的安宁,终于恢复了自己端庄的那一面,沉默点头。 陈老爷道:“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大公鸡?黑狗血?糯米?茶叶?香案?” 宁昭其实不需要准备什么,可是一看陈老爷,心道自己要是说不用,恐怕陈老爷会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不好多要银子。 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将这些东西都要了,还决定晚上给大家都开个天眼。 吃晚饭的时候,陈老爷和出尘再次开了眼界,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个什么来历。 一个颜海,肚量比老母猪还大,一个人能吃一个整肘子,吃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一个胡大痣,说是仆人,可是他也上桌,不仅上桌,吃相极其不雅观,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嘴里嚼着,手里拿着,眼睛还望着。 一个宁昭,明明是个驱除邪祟的大师,可是除了菜叶子不吃,其他的荤菜一个不落下。 出尘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叶,默默咽下口水,还是决定保持自己的高人风范。 而陈老爷压根就没有下筷子的地方,喝了碗汤的功夫,桌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颜海摸了摸肚子,道:“陈老爷,你家厨子这大肉做的好,就是分量有点少,一人一筷子就没了,能不能请他再做一盘,我没吃饱。” 陈老爷道:“......” 他这是请的大师还是请的个饕餮? 第87章 长舌妇2 到了晚上,夜黑风高,正是驱鬼的好时候。 陈缘那一座小小的院落里,挤满了人和鬼。 冷风瑟瑟,吹动灯影,陈缘一动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中,还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姿势,享受难得的清净。 两只大公鸡被绑在香案下面,不仅不能帮忙,还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看的人想把它们炖了。 茶叶糯米放在一起,桌上的香点着,烟气闻着也总算能让人安心一点。 宁昭拿着吃过晚饭后现做的六帝尺,插上两张符纸,煞有其事的烧在茶杯中,又从胡大痣身上取下一个水囊,道:“这里面装的是我收集的牛眼泪,十分不易,但是今天为了让你们看看这祸害人的邪祟长什么样,我特意拿出来给你们用一用。” 胡大痣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这不是吃完晚饭他亲手灌的茶水吗,什么时候变成牛眼泪了? 但是他们是一伙的,他不能去拆穿宁昭,所以十分郑重的点头,表示宁少爷说的对,里面就是十分难得的牛眼泪。 宁昭将水依次在陈老爷和出尘的眼皮上擦了一下。 出尘心中嗤笑,心道谁不知道牛眼泪就是哄普通人的东西,真正要开天眼,还得看自己的道行够不够,到了他这个修为,也才在今天碰巧...... 可是他还没有想完,眼前的情形已经变化,成了他白天所见到的模样。 黑依旧是黑,可是比起带着月色的夜晚,这黑暗中便露出重重黑影,弥漫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脚下。 唯独离宁昭远远的。 而黑气的中心,就是陈缘。 她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众人,原来在她身后那一排排正襟危坐的黑影,此时不知为何剧烈扭动起来。 难道是因为无法说话? 更为可怕的是,他还看到了白天没有看到的东西。 一条又长又细的舌头,缠在陈媛的脑袋上,在她的耳边不断滴落涎水,两张符咒挡住了这条舌头,让它十分愤怒。 陈老爷尖叫一声,差点昏过去,被宁昭接住,道:“陈老爷,你坐着看吧。” “好好。” 陈老爷哆嗦着,两腿发软,想要坐下。 可是院子里除了陈媛所坐的一张椅子,就空空如也,他也不敢越过这一群扭动的鬼影去里面拿,想要就地坐下,又怕只要自己一动,这条舌头就要卷了他去饱餐一顿,因此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宁昭没有管他,给兴奋的颜海抹上一点,轮到胡大痣的时候,胡大痣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宁少爷,我火焰低胆子小,就不看了。” 他光是看着陈老爷和出尘的反应,就已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背发凉,两腿发软,再开个天眼,恐怕当场就要吓死。 宁昭也不勉强他,自己站在了陈媛面前。 那一条细长的舌头,感受到她的靠近,蛇一般滑动,不见了。 宁昭冷笑一声,道:“以为这就能瞒过我?” 这她的目光在这些黑影上一个一个的扫过。 每一个都是长舌妇,可是真正的本体却只有一个,其他的魂魄都是被这一个拘来作伴的。 宁昭看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走入了鬼群之中,手中黑色的笔杆一现,点在了左下角的鬼影之上。 “抓到你啦。” 轻快的声音之下,目光所见却是地狱景象。 一个破破烂烂的躯体从这一条黑影之下提了出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保持着死前的模样,眼睛被人生生的挖了出来,舌头长长的坠在身前,一截被人用刀子割了下来。 “滚开!” 她在宁昭的手下大力挣扎扭动,舌头像是活物,不敢对上宁昭,就对上了整个院子里火力最弱的陈老爷。 陈老爷看着猛然到了他身前的舌头,连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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